秦珩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帝都繁忙的道路上,车子川流不息。他心不在焉的听歌,目光时不时的后瞥,循环往复几次,郁宛竟然都没有发现。
郁宛带着耳机,把爸爸的微信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生怕错过一个字而漏掉关键信息。
她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手机里,外界的一切事物似乎都成了空气。
晚上八点,在家吃过晚饭,郁宛抱着书包上楼,结果在楼梯的拐角处,猝不及防的就碰上了秦珩。
他倒是一改前几次单独和她在一起时的飞扬跋扈,今天的秦珩,看起来莫名的多了几分邻家哥哥的亲切感,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温和了起来。
“顾瑶为难你了?”秦珩眉眼低垂,站在高她一阶的楼梯上,他似乎有点儿感冒,说话时像是一台低音炮似的,格外撩人心弦。
这会儿楼梯上没什么人,爸爸去了公司,爷爷出门遛弯,家里只有他和秦玮,以及郁宛三个人。
“没有。”
郁宛低声应答,语调平淡无波。
昏黄暧昧的灯光洒在她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当年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轮廓纤瘦而清隽。
“那你怎么这么不开心?”
秦珩一语道中了她的情绪状态后,又淡然自若道:“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郁宛抬起她那双明净而泛着潋滟的桃花眼,有点迷茫的看了看秦珩,不以为然道:“没什么不开心的,快考试了,压力有点儿大。”
她抱起书包,转身就往楼上走,对秦珩的关怀视而不见,冷冷淡淡。
秦珩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他很少真情实感的去关心一个人的情绪,第一回这么做,还讨了个没趣。
他自嘲式的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丫头还挺有脾气,不死心道:“你还在为周一的事儿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我要去学习了,你没事的话,就去帮秦玮辅导功课吧。”
郁宛很显然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不需要我为你辅导一下数学吗?临时抱佛脚,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秦珩笑声中透着不羁和戏弄,惹得郁宛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终于无趣的闭上了嘴。
眼看着她步伐坚定的走进了属于他自己的卧室,然后还凶巴巴的关上了卧室门,秦珩觉得,这一刻自己真像一条哈巴狗,厚着脸皮求主人关注的样子,真是丑陋极了。
“不识好歹!”
秦珩转身回了自己的小书房。
他也不知道,郁宛一个混混圈儿里的杠把子,学渣中的战斗渣,怎么一到了他家就转性了呢?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他这个榜样的光环普照之下浪子回头,开始重视起学习了?
“哥,我们开始吧!”就在秦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玮也破天荒的抱着书开始学习找他补课来了。
秦玮煞有介事的样子,让秦珩哭笑不得,丫现在连个最基本的课后题做起来都费劲,爸爸都想好了送他出国混个学历来着,难不成他和郁宛待久了,也开始转性了?
——
晚上十点半,给秦玮讲解完最后一道物理题后,秦珩拿起车钥匙出门,临走前,坐在车里看了一眼三楼自己的卧室,还亮着灯,郁宛应该还在学习。他冷哼一声,哄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A市的深夜并不寂寥,他开着车穿过长长短短的街道,来到了自己开在三环某个别墅里的工作室。
这里勉强算是市中心,隔着几条街,就是老二的豪车俱乐部,就上个周被有关部门抽检然后停业整顿,由此而丢掉一笔大单子的那个HJ超跑中心。
秦珩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相比于老二在CBD租下的超贵一层临街店面,他选择的别墅工作室就显得低调安全多了。
车子开到小区稳稳停下,空气里混合着初夏夜里湿润的泥土和草木气息,地灯的光线柔和而明亮,秦珩穿过别墅小院中的泛水小桥,然后经过一片小花园,轻轻的推开了一扇雕花的黑色铁门,吱呀一声轻响,划破了夜色的幽静。
这个工作室,是他大一时候就创建下来的私产之一,两年前这份小事业开始稳定下来,盈利和名气渐渐地走高,但是秦珩出于低调考虑,并未搬家,一直以来本着闷声发大财的态度,渐渐地扩大着生意范围。
这个工作室,与其叫做工作室,其实是家做全球大牌代理的贸易公司,针对一些尚未在国内市场发展成熟的品牌化妆品等,秦珩和他的合伙人拿下他们的销售代理后,以较低的价格在网上销售,说白了,就像是个专业的代购机构,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不抬起眼并且被秦大秦二看不上的小生意,让他成功获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哟,三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秦珩绕过玄关,一进别墅一层的会客厅,正好碰见了几个在这里喝酒的“狐朋狗友”。
段琤、钟洵、萧梦蓝···,热闹的很。
“没什么事,过来看看。”秦珩脸色沉沉的,对着好友们一个个充斥着八卦的眼神,自顾自的坐下,气场强大又文雅。
他随手开了瓶康帝,猩红的酒液汩汩倒进透明的高脚杯中,秦珩举起来一饮而尽。
“怎么了这是?交了女朋友还瞒着我们,这是吵架了还是又分手了?瞧你这烦的。”
段琤好久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秦珩了,忍不住打趣他。
“胡说八道什么!”
秦珩接过来好友递来的雪茄,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白色的烟圈儿将他一层一层的圈住,那深邃又立体的五官立刻变得朦胧起来。
“别介呀,我可是听说了,你那个青梅竹马现在就住在你家呢!三爷,美死你了吧!”
秦珩缓缓地吐了口烟圈,清新的雪茄气息慢慢荡开,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声音低哑道:“听谁说的?”
“顾瑶呀!不过,还瞒着兄弟们,真不地道!”
客厅里发出一阵轻笑声,几个人都是从小到大在一起玩的发小,秦珩也没什么避讳。
他就是有些头疼,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顾瑶还是那副大小姐脾气,一点儿心事都藏不住,但凡有什么不开心的,她的小姐们团第一时间都要成为她倾诉情绪的对象,这个圈子里的任何和桃色沾边的绯闻,传的比病毒都快。
唯独钟洵,脸色严肃了些,“顾瑶说你们好了很多年了,可这几年你可是告诉我们你是单身,是这个时候破镜重圆了?我可提醒你,我刚从S市回来,前段时间在那边我听说了不少郁家破产的消息。郁家的情况,郁宛她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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