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苍亭衣刚刚的问话,他想着小橘猫还在袖中,语气委婉了些:
“龙涎香全被人调换了。陛下莫要太担心,老奴定然会想办法,找到龙涎香。”
苍亭衣一双眸子凌厉,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
现今,只有凤凰公主知道他视龙涎香如命,苍亭衣不过稍稍让陆德给看守人一些放松的机会,凤凰公主就迫不及待的要下手了。
凤凰国国力一直不如苍龙国,凤凰国能稳立于现在,没有被苍龙国统一,反而要感谢一直与苍龙国对立的黑魔城。
苍龙国与黑魔城两两牵制,谁都不敢轻耗国力去攻打国力偏弱的凤凰国,免得对方趁虚而入。
如今凤凰国突然提出要与苍龙国合作,一起攻打/黑魔。
两国合作,自然是攻打/黑魔城的好时机,前提是,合作那方是真心的。
如果凤凰公关键时刻使绊子,那么这个合作将会危险重重,最后谁输谁赢,谁坐收渔翁之利,又未可知。
苍亭衣正是顾及这些,便演了这么一出戏试探,没想到凤凰公主就这点忍耐也没有。
苍亭衣的眸子里闪过狠戾,当他看到陆德袖子里,那条微微摇晃的毛茸茸小尾巴时,眼中的狠戾渐渐消失。
苍亭衣一下瘫倒在床上,喘着气,悲叹道:
“找不到了,命数如此。”
话音刚落,陆德袖子中,一个橘黄的小毛团子忽然蹿出,小毛团子跳过书案,焦急的跑到苍亭衣床旁。
苍亭衣继续病弱的躺着,呼吸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过去了。
小毛团子急的转了好几个圈,又停了下来,缓了缓晕晕的小脑袋,想到了什么,快速爬到了苍亭衣身上,两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他胸前一上一下的按着。
起先有点像人工按胸,但按着按着,画零团就忍不住开始了踩奶,猫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她完全忍不住,而且苍亭衣胸膛的触感,特别好踩奶。
苍亭衣窒息装不下去了,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胸前,袭着他胸的两个毛茸茸的小爪子。
画零团见苍亭衣缓过气了,开心的叫了一声:
“喵!”
小毛团子忽然看向陆德,急忙忙的伸出她两个小爪子。
陆德看着画零团呆的位置,心惊胆战了好几回,确定陛下不会一手把小毛团子扔掉后,陆德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一龙涎香盒子,放在了那两小爪子上。
不久之前,陆德命大家寻龙涎香,大怒之际,脚下突然出现了这只小毛团子,捧着她的木盒子,在他脚下转来转去,喵喵直叫。
画零团牢牢抱回她的龙涎香盒子,又伸伸爪子,把它送到苍亭衣面前,毛茸茸的尾巴尖翘了起来,摇了摇,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喵!”
苍亭衣怔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的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木盒子。
胸前的小毛团子又欢快的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小脑袋顶了顶苍亭衣手中的木盒,直往苍亭衣那里推。
“真的,舍得给朕?”
苍亭衣深深的看着画零团,迟疑的问,他才不是那个把龙涎香当命的人,眼前这个小毛团子才是。
画零团忙点了点头,软绵绵的叫唤了两声:
“喵喵!”你是病人你先用。
画零团正叫唤着,苍亭衣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要朝她的小脑袋摸来,但停顿了在半空中。
画零团有点想拒绝,但想到苍亭衣是个病人,她想了想,主动垂了垂脑袋,伸了伸脖子,将自己的脑袋送到那只大手中。
苍亭衣的手僵了僵,才慢慢的摸了起来。
画零团没想到自己被苍亭衣顺的很舒服,她惬意的眯了眯眼睛,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苍亭衣的手掌心,又顶了顶。
掌心是毛茸茸暖呼呼的触觉,苍亭衣看着他手心下的小毛团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画零团终于看到苍亭衣笑了,“喵呜”了一声,她走了那么久的路,早就累了,放心下来的她,打了个哈欠,露出她的小尖牙。
脑袋被摸着,被顺着,画零团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德见这小毛团子竟然在陛下的身上安家了,忙伸手要把这胆肥的小毛团子抱走。
苍亭衣垂着眸,静静的看着画零团的睡姿,他食指抬起,比在唇前,极尽温柔的道:
“嘘。”
陆德自不敢再上前。
苍亭衣身上,小毛团子软绵绵小肚皮随着猫呼噜,一上一下的动着。
猫呼噜声很入眠,苍亭衣也渐渐有了困意,一人一猫就这样紧靠着,睡去。
画零团醒了以后,时刻关注苍亭衣的病情,苍亭衣状态不好,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急晕了。
于是,苍亭衣再也不敢装太严重的病。
苍亭衣气色变好,画零团便开始缠苍亭衣了。
小毛团子动不动就绕着苍亭衣的裤脚,转来转去,不断的叫唤着:
“喵~喵喵喵,喵!”
语气可谓是生动形象,但听不懂的,照样听不懂。
苍亭衣看了看脚下这只小缠人精,小唠叨精,挑眉,浅笑问:“需要朕给你灵力,助你变成人形?”
画零团停止了转裤脚的行为,抬起脑袋,兴奋的看苍亭衣,后想到了什么,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一下捂住了脸,拨浪鼓般的摇头。
苍亭衣低声一笑:“放心,朕会先教你变化衣服的法术。”
画零团捂着脸的爪子放下,尾巴尖竖起,开心的摇啊摇,无比欢快的叫了一声:
“喵!”
画零团学会了法术,又得了苍亭衣的灵力,她四周白雾起,又散去,再睁眼时,自己已然是个人了。
苍亭衣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身洁白的纱裙,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女孩像买了一件新裙子一样开心,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转圈,清扬的长裙翩翩而动,少女纯真无邪的笑声荡漾在诺大的苍龙殿里。
苍亭衣过了好一会儿,不自然的别过视线,问:
“你整日唠叨朕,到底想要说什么?”
画零团终于停止了转圈,看着苍亭衣,声音清澈好听:
“你下一批龙涎香什么时候进贡来呀,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拿到我的龙涎香啊?”
苍亭衣眼中的笑意尽数散尽。
画零团眨了眨眼睛,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苍亭衣应该也与她一样操心这件事吧。
苍亭衣嘴角微勾,声音忽然温柔了些,对画零团招手:
“你过来,朕告诉你。”
少女立即朝苍亭衣跑去,白裙翩动,她两只白皙如玉的手乖巧的放在书案上,脑袋趴在两只手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苍亭衣。
这一系列动作,画零团十分的自然。
这几天,她时常趴在苍亭衣的书案上,团成一团,看苍亭衣带病批阅奏折,看着看着,她就一个人打起了猫呼噜。
苍亭衣微往前俯身,画零团心领神会,忙向前凑了凑脑袋。
苍亭衣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这样近的画零团,那股熟悉的奶香味飘散在鼻尖。
画零团竖起耳朵听着,低沉的笑声却忽然响在耳畔。
画零团什么也没听到,抬眸瞪向戏耍她的苍亭衣,还没瞪好,额头就冷不丁的被苍亭衣点了点。
画零团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变回了小猫的模样。
苍亭衣竟然收回了他的灵力。
耍赖!画零团瞪向苍亭衣,蓄着中气,气呼呼的叫了一声:
“喵!”
苍亭衣反倒比画零团还无辜,可怜:
“朕是病人,灵力要省着点用。”
画零团回不了嘴,但总觉得苍亭衣这样耍赖不对。
画零团独自转过身子,用屁股对着苍亭衣,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苍亭衣瞧着小毛团子生气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但脑中响起画零团刚刚的话,上扬的嘴角一下落下。
越多想一遍画零团的话,苍亭衣心头一个可怕的念头就越发强烈。
苍亭衣别过眼,不再看画零团。
画零团见苍亭衣居然不理她,气呼呼的站起身,走到苍亭衣跟前,“墩”的一下,一屁股坐下,依旧用屁股对苍亭衣,毛茸茸的小脑袋固执的抬起,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继续生她的小闷气。
苍亭衣被迫看到画零团,心头的思绪越发危险,从未有过这种念头的苍亭衣也觉得自己越发的荒唐。
苍亭衣抬了抬手,烦躁的把陆德唤过来,压低声音问:
“刚刚小橘猫化形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朕问你,她漂亮吗?”
陆德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浑身一震,小心的看着苍亭衣,有些结巴的回:
“漂,漂亮。”
“漂亮什么?”苍亭衣不满意的皱眉,立刻反驳,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对着他屁股蹲的小毛团子,嘴角抽搐,“也就长的灵动可爱些,你倒是说说,她有点女人样吗?琴棋书画她会哪样?除了能吃会睡,她还会什么?”
陆德:“......”
陆德再次小心的回:“不漂亮?”
“不漂亮?”苍亭衣危险的看了陆德一眼,幽幽再次强调问,“你的意思,朕的猫不漂亮,嗯?”
陆德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陆德想到了什么,忙欠身,转移话题:
“凤凰公主随身带了一个舞姬来,号称凤凰国第一舞姬,她的舞蹈优美,还有疗伤的效果。凤凰公主特地让舞姬来见陛下,希望陛下早日康复。”
苍亭衣眼眸微转,他中途得了一次龙涎香的事,病是好了些,但一直没有痊愈。
想来凤凰公主等的没耐心了,想用舞姬来试探他这病到底如何。
苍亭衣冷“嗤”一声:“让她进来吧。”
陆德长吁一口气。
谁知苍亭衣一个回眸,又开始逼问刚刚的问题:“朕的猫......”
陆德额头直冒冷汗,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头对还生着小闷气的小毛团子道:
“小橘猫,陛下刚刚夸你漂亮呢。”
画零团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但她并没有轻易转身,而是软软的叫了一声:
“喵~”是嘛?
陆德顶着苍亭衣几乎阴鸷的眼神,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继续道:
“这舞姬是公认的美丽,舞姿尤美,但陛下说,这都比不上你,你吃睡的模样,都比那舞姬漂亮。陛下还说,他的猫是最漂亮的。”
画零团被哄的超开心,毛茸茸的巴尖一下翘起,开心的晃啊晃,之前的小闷气一下子全消了,她抬起屁股起身,终于愿意正面对着苍亭衣,开心的跑向苍亭衣面前,甜软的叫声,欢快的询问:
“喵?”真的嘛?
陆德在自己要被苍亭衣盯穿之前,连忙退下:
“陛下,老奴去召见舞姬。”
画零团看着苍亭衣,昂起自己的小下巴,特别高贵的转了一圈,而后黑亮的眼睛看着苍亭衣,欢快的叫唤:
“喵喵喵?”我漂亮嘛,我最漂亮了是不是?
苍亭衣看着眼前这只要上天,凑着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小毛团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重新涌上的烦躁,闭眼深深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绝望的问:
“舞姬怎么还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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