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头的太阳彻底的沉下去,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外头吃饱喝足带着满耳朵消息的银古也回了自己暂时的落脚地,连同猫好好一起,然后他在窗户前头点起一盏油灯,还借着窗户外那一轮的月亮的光,长长的带着时间的昏黄色的书卷被银古平铺开,不大的书桌上放着个砚台,银古磨了墨,拿起了毛笔,猫好好就在那砚台里打滚,在银古的毛笔沾满墨汁的时候,猫好好还能帮着把毛笔毛给捋顺。
这么一看,仿佛银古才是猫好好的饲养者,至于某只不靠谱的神兽?
窗户外头哗啦哗啦的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好像出了事,银古往前一探头,倒在地上那一大片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同行者?那家伙正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晃晃悠悠明显喝了不少,刚刚爬起就又被自己的袖子绊了一跤,正脸朝下好不凄惨,银古啧了一声,抓了把头,站了起来。
这家旅馆的店家当然并不欢迎酒鬼,银古向他们反复保证白泽绝对不会吐到房间里面,好在银古毕竟已经付过钱,只是顶着人很明显不放心的目光压力有些大,银古把白泽背起来,这家伙的脸垂在银古的脖颈边,一张嘴就是股浓浓的酒臭味。
“银古?”
银古把白泽放在地板上,找了条薄被,白泽却有些费力的把脑袋撑起来,眯着被酒水熏红的眼,对着银古伸出只手。
“银古!虫子~”
他拉长声音,露出了不知道捏在手心里有多久的一只小虫,外头有一阵风吹进来,恰巧就吹灭了窗前的灯火。
那是一只有着微微的荧光的虫,或者说它看起来就仅仅像点荧光,银古也认识这虫,这是一只靠着酒升腾起来的气体活着的生命,被酒熏饱了会发光,除此以外没什么特别的,不会对人产生影响也不会对虫产生影响,是一种相当安分守己让任何虫师都提不起兴趣的虫。
但是白泽却看着很高兴的样子,他把那虫递到银古面前,打着酒嗝,说:
“呐,像不像光酒?”
啊光酒,银古又看了眼白泽手里的虫,那虫漂亮的光确实如同光酒的颜色一样,就像在他们脚底所静静流淌的那条光的河流,可一只虫的光怎么能比拟那不知汇聚了多少生命,如同起源的河流一样的光河呢。
所以也许只是白泽第一次见这种虫有些新奇了而已。
银古摇了摇头,他把那薄被盖在白泽身上,站起来打算继续写自己的文字,可白泽又翻了身,把被子压到了身子底下。
“我要带着它!”
猫好好抱着银古的毛笔喵嗷喵嗷的小声叫。
“要一直带着,我得给他们看看,看光酒的颜色,啊光酒也要带,我喜欢这里呐~,酒好喝,好喝的不得了,但是一个人喝就没有味道啊,想和女孩子....还有.....”
白泽又说些酒话,习以为常的银古背对着他,也没看见白泽把手心的小虫凑到眼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儿直愣愣的看着悬浮在空气里的光,半响弯了起来,
“还有夏目....三日月...是了是了,得带回家...给春燕她们看看,麒麟凤凰小妲己,桃子君,啊啊要看看的人好多.....哈哈我好高兴啊银古!”
“不要影响到别人休息,快点睡吧白泽。”
银古的目光跟着文字的排列动,白泽在地板上打滚,滚来滚去的吵的不行,明明是185个头的大男人,怎么有时候和小孩子一样。
“我们明早还要早点走,白泽。”
“可我高兴,嘿...嘿,呐银古,要听故事吗?”
“不听,快睡。”
“真过分...嗝”
“你喝了多少酒啊现在怎么就兴奋成这样?”
“好多好多,一坛子俩坛子,还要...呃.....一坛子俩坛子三...三...”
白泽数数的声音卡了壳,他真的喝了不少酒,数着数着就酒劲上头,脑子晕乎乎的把数字们在眼前化成圈儿。
背后的声音小了下去,银古心里想啊总算不闹腾了,他这个安静的人还真有些受不了白泽的闹腾劲,眼看着时间已经晚了,银古顺手揉了把猫好好,洗净了笔吹灭了灯。
他在黑暗里摸黑,不,白泽的手心倒是有着点光,可也不强,害的银古一不小心就又踩上个软乎乎的东西。
啊猫好好又.....他手心里的不就是猫好好?!
银古的头低下去,逐渐适应黑暗的眼勉强借着月光看见了他脚底下的东西,那是一条又白又大,软乎的让人想埋脸的毛绒物,在白泽身上卷了一圈,像是一条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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