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课题组忙碌一天,孙一航筋疲力尽的回到宿舍。
满心期待能看到舍友乖乖坐在电脑前码代码。
推开门,宿舍里空无一人。
大概走得很匆忙,电脑没关,屏幕上一个大胸美女正在拼命挤-胸。
???
孙一航蹙眉,这是急匆匆赶去上课,不小心戳到弹窗广告了吗?
他走上前想把不雅画面叉掉。
弯腰嗅到一股奶腥味,视线的余光里又瞥见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一坨又一坨成团的卫生纸,残留着可疑的白色凝固物。
孙一航触电般缩回手,有些苍白的脸颊染上绯红。
情不自禁想起上次苏时乐穿着花秋裤,在镜子前扭屁股的妖娆画面。
脑子里乱哄哄的:这是苏时乐变本加厉,嫌打-手-枪不过瘾,又在宿舍放小-黄-片?
孙一航红着脸,推开窗子,等脸上的热度降下去,硬着头皮把狼藉的现场收了。
通风半小时,孙一航还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子异味。
听说,男人憋久了,味道会很重。
打住!
孙一航脸红着背起了C语言代码。
十分钟后,用冰水洗过脸的孙一航彻底在宿舍待不下去,连夜去办公室加班了。
**
苏时乐一口气跑出安城医院,确认身后没有人追后,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跑得太急,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具身体也太娇弱了吧,苏时乐拖着如同灌了铅般重的双腿,扶着栏杆往会公交站走。
他有些想念景旭阳宽厚结实的肩膀……
哎——爹是没指望了,还是自己凭本事勾搭上的男人靠谱。
今天幸亏没让景旭阳跟着,若是撞到豪门老男人手里……
不对!豪门老男人也没带保镖出门,若真是再打起来,苏钰和顾安平,二打一对上景旭阳,想想在警察局的惨烈,啧啧,谁揍谁还真说不准。
失策了,失策了。
昨晚不该为了抱金主爸爸的大腿,头脑发热,忘了把跟景旭阳九点的约定。
苏时乐给景旭阳打电话,没人接听。
再打。
第四通电话,提示音变了: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被按掉了?
景旭阳这座冰山,表示他生气了吗?
苏时乐挠头,他不是故意放人鸽子,只是跟偶像聊嗨了,乐得找不着北,大脑一片空白。
正准备再多打几次时,有电话进来了——是渣攻苏云鹤。
电话接通后,传来渣攻谄媚的讲话声。
“乐乐,你在哪里儿?摆摊时间到了……”
苏时乐挺稀奇的,这应该是渣攻给他的打得第一个电话?
“奶茶铺都被你砸了,还惦记着摆摊?”
电话里,渣攻的声音明显了有些心虚,“乐乐,我错了,不过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和苏总也是老熟人了,你们恋爱了,也不该瞒着哥哥吧。”
……
苏时乐心底的违和感,在回到出租屋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后,达到了顶峰。
推开门,渣攻一脸热情的迎上来。
穿得西装革履,抹了发蜡,喷了香水,一点都没平日在家里的糟蹋影子,记忆里渣攻只有在去面试时才会如此隆重。
客厅里还有另外两位年轻人,苏时乐不认识。
记忆里,渣攻很少会带朋友来出租屋,嫌弃替身受没见过世面,平日里打肿脸充胖子,自然也不情愿让那些所谓朋友知道他住在破败的城中村出租屋里。
苏时乐还在看年轻人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大包时,苏云鹤已经热情的把他推到桌子旁。
“来来来!庆祝我们乐乐勾搭上安城最有钱的男人,以后哥哥可就指望你发达了,跟着鸡犬升天。”
苏时乐看着渣攻塞过来的一瓶雪碧,再看看桌上其他人的白酒,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笑意盎然的把雪碧举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慢动作放到嘴边,没错过渣攻脸上一闪而逝的窃喜。
真不是一位合格的演员,难怪跑了这么多年龙套,还没红。
人渣,演技更渣。
苏时乐脸上的笑容放大,摸到易拉罐瓶底下的针孔痕迹后,手里的雪碧换了个方向,飞速给桌上只倒了三分之一的白酒满上。
苏云鹤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在清脆的气泡爆破声里,听苏时乐娇滴滴的说,“哥哥,你真好,知道我酒精过敏,特意给我准备的雪碧。”
“白酒很伤胃的,我给哥哥们加点雪碧,听说有些很贵的鸡尾酒就是这样调制的,会更好喝,你快尝尝!”
看着渣攻现场演绎川剧变脸,苏时乐心里暗爽,面上还笑得很天真很甜。
桌下右手握成拳,在暗中庆幸,万幸进屋前刚给景旭阳发过消息,要不然,狗急跳墙……
**
松果大厦,顶楼灯火通明。
原本宽敞的实木办公桌上一片狼藉,杂乱的堆着十几份DNA检测报告鉴定意见书。
苏钰手上捏着安城医院的那份亲子鉴定——他最早拿到按理说也该是最权威的,闭目沉思。
平日里,他习惯去私立医院,保险起见,吩咐助理都去做了一份,可安城医院是国内最早开放亲子鉴定的权威之一,所以,亲自带人去了现场等。
其余的私立医院及司法机构,他也做了加急,送过来的报告晚了一些。
都一样的盖着红戳,结论却截然相反——确认亲生。
四个大字,砸得他头晕目眩。
样品都是他亲眼看着取的。
苏时乐那小骗子,听说做亲子鉴定,随手就拔了一撮头发,疼得呲牙咧嘴,还在傻笑。
……
顾安平敲门进来,严肃的脸上压抑不住八卦的味道。
“苏总,查到了。”
“医院里的监控应该是被人故意破坏了,但我觉得不会如此巧合——偏偏最关键的那条监控掉线了,一周都没人发现。”
“我按您的吩咐,调了能拍到医院门口的交通监控,果然找到了一周前苏时乐肿着脸来医院查过敏的监控。”
“确认监控录像没被人动过手脚?”苏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
只有睁开后赤红的双眼,透露着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没有。”顾安平对上那双维持了暴风雨前平静的黑眸,咽了下口水,才继续说,“我带人直接去交通局查的,没经过别人的手。”
“谁——?”
简单一个字,饱含着滔天恨意。
顾安平地上一个U盘,摇头,语气透着不确定。
“那边还在查,我有拷贝视频,视频里是景旭阳全程陪着苏时乐看病打点滴,走的是安城大学一位校医的医保卡,不巧,昨天这位医生才远赴边疆进行医疗支援,一时还联系不上。”
景旭阳?苏钰很耳熟的名字——京城景家的长孙。
他们苏家和京城景家,老熟人。
多年前,两家曾住在同一个大院,但关系一直不好。行事作风相差太大,摩擦自然也多,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两家干脆断了来往。
他们苏家,本是书香世家,偏偏从他爹这代,不知为何画风突变:出了几位离经叛道的浪荡子,行事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常被人诟病;而景家,将门多虎子,据说祖籍出过一百多位将军,家规森严,是京城有名的正派人家,为人公正不阿,如今多在司法警机关任职。
连这辈长孙景旭阳——大院里很少抛头露面的“病秧子”,也被送去军队进行磨炼,七八年杳无音讯,听说最近因伤退役了,来安城了?
多年没往来,景旭阳为何要遮掩遮掩苏时乐酒精过敏的痕迹?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亲爹,为了鼓起勇气求婚,喝了一罐冰啤酒壮胆。
豪华盛大的排队上,提前一个月精心筹备的“惊喜盛宴”。
他爹还没跪下去,就晕了,被他亲娘一把扛起来,送上了救护车。
从此,成为京城的笑话,偏偏他爹还沾沾自喜——经常吹嘘是亲娘倒追他。
没少被他亲娘掐,喂苏钰一嘴狗粮,“我当时都吓坏了,等了那么久你才磨磨蹭蹭准备求婚,眼睁睁看着你倒下,脸红得像猴屁股,我还以为突发性脑溢血,能不急着告白吗?”
酒精严重过敏,是他们苏家男孩一脉相传的毛病。
宝贝一岁多时,偷舔过他的酒杯,也进了医院。
苏家这些年,也没少往这方面下功夫排查。
反观景家,说好的光明磊落家风呢?
这是故意寻仇吗?
顾安平看苏总眉头紧锁,迟疑着开口,“那个……不知道该不该讲…我今天追出去时,顾影后……”
苏钰摆手,不愿意听,示意顾安平可以出去了。
他已经超过48小时没睡了,满心满眼都在想儿砸……
这真真假假,心情跟坐过山车式的忽上忽下,熬得头都快秃了,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头上绿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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