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北方少女

    5月23号,在将母亲的部分骨灰撒入天际的大海中后,尼尔骑着新型飞天扫帚,咻得飞往索瑟姆岛。早上的阳光微弱,穿不透索瑟姆岛的空气中的灰,尽管看不见阳光,乌鸦岩的守卫却能看见一个黑点在高速靠近。守卫马上告知维莱斯队长,只是当队长赶到发现地点时,一个很明显就是法师的人已经降落到乌鸦岩的岸边。守卫们戒备地举着武器看着这位神秘来客。

    “维莱斯队长!”守卫见到维莱斯,大喊一声,双眼中还带着警戒,但明显底气足了很多。

    黑斗篷,龙祭司面具,手里攥着一张地图和一把扫帚,沉默不语地立在守卫面前。维莱斯队长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

    “龙裔?”

    来人点头,将面具揭开后向上移动,直到口鼻暴露在空气中,但很快,她又将面具戴回去。

    维莱斯队长没有在意,毕竟索瑟姆岛的空气确实很差,其他守卫见是“熟人”,也都收起兵器。

    “龙裔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快三年,上次听到你的消息还是奥杜因陨落那会儿,”维莱斯队长招呼尼尔往乌鸦岩里面走,“你回来得正好,有消息称,霜蛾城堡那边集结了一群悍匪,我在乌鸦岩这里走不开,你能替我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事实上,我来的目的是找一个人,莱戈拉斯。他是乘船来的,肯定是在这里上岸。维莱斯队长,”尼尔学着守卫称呼他,敏锐地捕捉到维莱斯的表情发生变化,“他在哪里?”

    维莱斯点点头。“没错,莱戈拉斯,上个月25日,他到了乌鸦岩,顶替你的空缺为莫瓦恩议员做了三四件好事。”

    “他还好吗?他现在在哪里?”尼尔着急地向前走一步。

    维莱斯虽然不喜欢八卦,但还是大概知道龙裔和一个金发精灵之间的事,看这样子就是真的了。“他可是冬堡法师学院的那个金发勇士,肯定很好。他应该在泰尔·米斯瑞恩,他来这里要找的就是内洛斯大师,这一个月来也多次从那里回到乌鸦岩,算一算日期,他后天就会回来,25日停在你身后的这艘船会返回天际省,他是冬堡法师学院首席法师的得意学徒,学院招生大事他会回去。要回去得在这里乘船回去。”

    “很好,谢谢。”尼尔从维莱斯队长和守卫中间穿过,朝着地图上标识的赛维林庄园走去。

    身后的维莱斯队长大喊一声。“那霜蛾城堡那边?”

    尼尔摊开地图,很快就找到霜蛾城堡和泰尔·米斯瑞恩。“顺路,顺手。”

    尼尔来到赛维林庄园,在小包里找到钥匙,开锁推门进去,庄园里面都积了很多灰。“咳咳,空气里灰这么多,也难怪这里面也能积这么多灰。”

    她挥挥魔杖,快速将庄园的灰清理干净。进门那一层就是厨房,正对着门的有一道长长的楼梯通往地下一层。地下一层有主卧、次卧、小花坛、炼金区、附魔区,甚至还有一个冶炼区。

    尼尔推开主卧,扫视一眼。“只是住一两天的话还凑合。”她将背包拿下来,放在床上,打开背包后,先把骨灰盒拿出来。里面已经少了三分之二的骨灰,三分之一留在高塔附近的大海里,三分之一留在冬堡法师学院下的亡灵之海里,剩下的三分之一还在这个盒子里。

    她把骨灰盒放在床头柜上,收回手,捧出被柔软棉布抱着的龙蛋,放在床上,轻柔地抚摸着。“嘿,小调皮,我要轻装出行,这两天就委屈你待在这里。”

    手下的龙蛋一动不动。

    尼尔伸出食指戳了戳龙蛋。“不理我了?生气啦?真委屈啦?又不是不要你了,很快就回来,顺便带个金发的回来,你不是最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尤其是金子吗?金发的精灵哦,阳光下更加亮闪闪。”

    龙蛋微不可见地摇了一下。

    尼尔抱着龙蛋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来到厨房区后,她找了个篮子,将龙蛋装进去,放在火炉旁边,旁边还有些干燥的柴火。

    “天气也不是很暖和,还是给你生个火,大多数卵生动物都是在恒温环境中孵化出来的吧。”

    尼尔捡了一些放入火炉中,又从小包中掏出几颗饱满的微型灵魂石,放在火炉的几个角上,她抽出魔杖,用魔法把柴火都点燃。

    “这样就好,火能持续烧个三天。”尼尔把篮子放得近一些,又保证从火炉里飞出来的火星不会落到篮子附近。“乖乖地等我回来,科洛兹卡尔。”

    龙蛋里传出清晰可闻的啄壳声,尼尔扬起嘴角,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她将门锁上,不放心地在门扉上留了一道“密码锁”。

    “维莱斯队长。”出了赛维林庄园,尼尔就遇上维莱斯队长,她喊住他,把赛维林庄园的门钥匙交给他。“我现在出发去霜蛾城堡,要是在我回来之前莱戈拉斯先到了乌鸦岩,请你先把钥匙给他,并告诉他我在找他。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好好享受与龙咳咳咳,与那颗蛋的美好时光。”

    “蛋?”维莱斯队长皱眉,却还是没有深究,他欣然接过钥匙。“小事一件,包在我身上。尽管你是龙裔,我还是叮嘱一句,一路小心。”

    尼尔出了乌鸦岩,飞向东南方,快速赶往霜蛾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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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日早晨,阳光正好,站在高处背对着乌鸦岩远眺,能透过尘雾看到天上的太阳。莱戈拉斯双手搭在眉上,怀念地注视着那隐藏在尘雾之后的太阳,他移动视线,尽力将眼前所见之景印刻在眼中。片刻之后,他从高处一跃而下,轻盈落地,转身看向索瑟姆岛上最大的聚居地乌鸦岩。

    “虽然这一趟也没找到任何跟上古卷轴有关的消息,但还算是一场好旅行。”莱戈拉斯俊美的脸上露出笑容,却染上了些许忧伤。湿冷的海风吹来,将他的斗篷吹得呼呼作响,他抬手把兜帽戴上,沉默地往乌鸦岩的港口走去。门口的守卫正在交换,只是简单瞥了他一眼,认出他斗篷上的法师学院徽章,没有拦住他。

    莱戈拉斯一路走到港口,往返天际与索瑟姆岛的北方少女号正准备出发。船长加朗德·智盐站在船上,招呼着水手把帆扬起。

    “嘿,你要乘船前往风盔城吗?要的话赶紧上来,我们要开船了。”加朗德站在船帆下,朝着莱戈拉斯挥手。

    莱戈拉斯应了一声,小跑几步上前,正要跳上甲板时,耳边传来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那是萝林精灵族人的歌声,在那歌声中,凯兰崔尔夫人的告诫清晰起来——

    「不要登船离去,在港口等待,直到你获得至宝。」

    他的心猛地一跳,漏了下一拍,还是顺利跳上甲板。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预兆,但凯兰崔尔夫人一向以她的智慧与不输于男子的英勇闻名,她留下的告诫一定有她的道理,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乌鸦岩在远去,莱戈拉斯呆站在甲板上,思考着那句话里的深意。

    加朗德走过来,瞄了一眼莱戈拉斯的斗篷。“你是来自冬堡法师学院的巫师吧,一看你的徽章就知道了。兄弟,50个赛普汀,安全把你送到风盔城。”

    莱戈拉斯把腰间准备好的船钱递给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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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莱斯队长正在监狱里巡视,巡视的时候刚好听到守卫说有个冬堡的法师要离开索瑟姆岛,他心想莱戈拉斯也是冬堡法师,不知道会不会就是那个金发勇士。为了避免错过而误了龙裔的事,他赶紧从监狱里出来,跑向港口。走上监狱的顶部,他扭头看向港口的方向,北方少女的船帆扬起,已经航行出去一长段距离。

    “唉,还是赶不上了吗?”维莱斯叹了口气,变跑为走,顺着楼梯下来,踏上乌鸦岩的沙土。“要真是他,龙裔回来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嗯?真的是你?你没有上那条船?”

    维莱斯队长在神庙前站住脚,看着从莫瓦恩议员的房子后面绕出来的金发精灵,有些不可思议。他快步跑下神庙前的楼梯来到平地,走到莱戈拉斯面前。

    “没有。”莱戈拉斯两手空空,回想起付钱后突然跳船的举动,自己还是有些惊讶的。“我也很奇怪,明明得在今天坐船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留下了。”

    维莱斯队长哈哈大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递向莱戈拉斯。“你不走才是对的,拿着。”

    “这是?哪里的钥匙?为什么给我?”莱戈拉斯一头雾水,还有刚才维莱斯队长的那句话同样让他充满疑惑。

    “真是幸运,你要是真乘坐北方少女回去,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向龙裔解释了。”维莱斯揉揉鼻子,嘴角高高扬起。“龙裔在找你,喔喔喔喔喔,你抓着我做什么?”

    “龙裔?哪个龙裔?”莱戈拉斯激动地大步上前,抓住维莱斯的肩膀,尽管他注意着控制力道,却还是让维莱斯有些难受。

    “还能是哪个龙裔,当然是最后的龙裔,嘿,精灵,你真应该松手了。”

    莱戈拉斯收回手,神情还有些恍惚。惊喜,这绝对是个惊喜,只是来得太突然,他的至宝又一次回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是她,最后的龙裔,会找我的只能是她。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你们还真是一对,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维莱斯队长调整着肩甲,脸色却少了几分轻松。“我很抱歉,但两天前我拜托她去霜蛾城堡查探情况,她曾经去过那里,不过是两年前,按道理说只是查探情况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但她好像有往泰尔·米斯瑞恩找你的想法。但放心,她可是龙裔,只是需要费些时间回来。”

    “我回去找她。”莱戈拉斯立刻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却被拉住了斗篷。

    维莱斯队长摇摇头。“你还是在乌鸦岩等她吧,她肯定会回到这里,你现在要是走了,两人在路上又凑不上,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莱戈拉斯认真考虑着,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说得没错,两年多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他说服了自己,坚韧的心让他学会等待,学会不急不躁。

    维莱斯欣赏地拍拍他的肩膀。“对了,她还说什么让你好好享受那颗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给你带了土特产吧,总之,好好享受。那是赛维林庄园的钥匙,现在是龙裔的住处,就在那个方向。”

    “谢谢你,维莱斯队长。”莱戈拉斯真心诚意地道谢,心里大有高歌几曲的想法,但空气中严重的尘雾让他止住这个念头。

    走向赛维林庄园的路上,莱戈拉斯的嘴角越扬越高,内心的期待也越来越大。

    “我等不及想要见到你,两年多了,你还是当初那个模样吗?”

    他下定决心,再次见面时一定要将之前说过的和没说过的话都说一遍,一定要将每天不减反增的思念和强烈如潮的情感表达出来,不然,他一定会膨胀至死。

    “之前你到底去了哪里?噢,土特产,也许我能从土特产上看出一些线索?”莱戈拉斯轻声自言自语着,握紧手中的钥匙,脚步更加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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