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有。

    第十章没有。

    四个人吃完粉在门口分开，方琦和党一回宿舍，丁一凡在路边拦车，没说去哪。

    刘世新周五要回家，不会来班上，邹扬嚷嚷着要翘晚自习去网吧开黑爽一把，跟着丁一凡蹿上了出租车。

    车开到蓝天网咖的岔路口，丁一凡还没有喊停的意思。

    司机大哥忍不住问了一句：“帅哥你还没想起要去哪吗？”

    邹扬也纳闷了：“蓝天已经开过了，一哥你这是想去哪啊？”

    “我没说要去蓝天。”丁一凡隔着车窗打量路旁的门店，远远看见一家门口排了长队的店面，认出是那家网红甜品店，终于出声：“师傅，麻烦在那家店门口停车。”

    他结账下车，站在长队的队尾。

    “大老远跑这来排队干嘛？”邹扬摸着脑袋，带着满脑门问号站在他旁边：“怎么忽然想喝这玩意了，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嘛。”

    十分钟后，两个人站在点餐台。

    店员小姐姐看见丁一凡，大脑当机了一秒：“丁……丁……”

    没说完，被丁一凡抬眸淡淡瞥了一眼，后面的话堵在舌尖。

    小姐姐定了定神，恢复礼貌的微笑：“您好，请问想点什么？”

    丁一凡还没说话，邹扬仰头看上方悬挂的手工绘画菜单，指着中间那只抱着竹子啃的熊猫：“那我喝个芝士奥利奥熊猫奶盖好了，外带。”

    店员小姐姐：“好的，那这位丁先生呢？”

    丁一凡头也不抬：“一杯熊猫奶盖，一份榴莲千层，六寸的。”

    邹扬补充：“都是外带，我们一起的，装一个袋子就成。”

    这家甜品店营业时间只到晚上9点，现在正是它客流量的高峰时期，店内店外都坐满了等待上餐或打包的客人。

    有人认出丁一凡，举起手机假装自拍，拍下坐在灯饰树旁等待的丁一凡发给自己的小伙伴，但也仅限于远距离欣赏，都默契地不打扰。

    邹扬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还有些欣慰：“幸亏咱们来得早，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店员小姐姐双手提着包装精美的甜品袋走过一众还在等待的男男女女，站在低头看手机的丁一凡面前，笑盈盈地说：“您好，这是您要的外带。”

    丁一凡低声谢过，提着东西离开。

    邹扬摸着脑袋：“长得帅还有这种优势？”

    “一哥你等等我啊。”他三两步追上去，正准备从袋子里掏奶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需要吃蛋糕庆祝？”

    “安慰你青梅竹马的日子。”

    “啊？”

    丁一凡将整个纸袋塞他怀里，抬手拦车：“打电话给方琦，告诉她这是你请的，送完再回蓝天。”

    “那我的奶茶？”

    “她的。”

    .

    方琦接到邹扬的电话时便有些莫名其妙，看见他手里提着的甜品袋，更加觉得奇怪了。

    邹扬送完东西就走，方琦提着纸袋回教室，榴莲味道重，不好在班上打开，她分了一杯奶茶给党一，狐疑地打量着纸袋上的LOGO：“他不是说他没钱吗，怎么有钱买奶茶？居然还是去的这家店，他不嫌累吗？”

    “而且我明明更喜欢吃草莓，谁让他买榴莲啊？如果一一你不吃呢，那他不白买了。”她啧啧摇头：“买东西都不知道买，难怪没有女朋头。”

    党一看见里面那盒榴莲千层，想起当初在山姆超市遇见的黑T丁一凡，嘴角微微抿起，没说话，低头接着做题。

    .

    庆北的教学进度偏快，两个礼拜下来，高二的新课全部教学完毕，正式进入复习阶段，下下周的月考考试范围便会开始参照高考。

    趁着两天假，各科任课老师卯足了劲布置作业，光刘世新就布置了两张数学卷，说是要提前通过做题确定大家对已学知识的掌握情况，才能进一步制定针对性的复习计划。

    党一和丁一凡回到家里，一人占据一层楼，各自扎进书房，只有曹姨在楼下叫吃饭了才出来。

    饭桌上，曹姨叮嘱两人别学习到太晚，接着又提到沈文尔。

    因为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新同居的小两口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沈文尔自从两人搬进来后就没来过这里，一直都是让曹姨周叔照顾他们。

    曹姨给党一舀了碗鸽子汤：“你丁叔工作忙，每天回家差不多都是十一二点了，你沈阿姨在家无聊，又不好过来打扰你们，正在考虑养个宠物陪陪自己。”

    党一小口抿着汤：“沈阿姨可以考虑养狗，小型犬就好。”

    “狗的话每天都得出去溜，你沈阿姨可没这么勤快。”曹姨：“她每天的活动范围除了家里就是后院花房，十天半个月难得出次门。”

    丁一凡等了许久没等到自己的那碗鸽子汤，终于决定自己动手，边说：“养猫，不用带出门。”

    顿了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补充：“不用挑品种，橘猫就不错，我妈只需要注意别把它宠得跟她一样懒。”

    曹姨佯怒，瞪他一眼：“又偷偷说你妈坏话。”

    “我可是当着您面说的。”

    党一闷声不吭喝着汤，听丁一凡提及橘猫时愣了一下，动作慢下来。接着面色掠过一瞬惊诧，加快速度喝完汤，随意吃了几口饭，收拾碗筷放去洗碗池。

    “曹姨周叔，我吃完了，出去走走。”

    说着跑去玄关换鞋出门。

    沈文尔的橘猫还不确定养不养，但后山的橘猫可是还没喂。

    曹姨走过去：“才吃这么点，这就饱了？你一个人……”

    没说完，党一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再一眨眼的工夫，还没完全合上的门又被人拉开，丁一凡扔下一句“曹姨我也出去走走。”

    转瞬不见踪影。

    曹姨纳闷：“欸！这两孩子，怎么都吃这么少？”

    周叔老神在在给她夹菜：“他们出去约会，饿了会自己吃。”

    曹姨恍然大悟：“哦，这是担心我俩给他们当电灯泡呢。”

    .

    党一跑出小区招手拦了辆出租，还没拉开副驾驶的门，肩上出现一只手，抓着她一同钻进了后座。

    “女孩子坐陌生人的车不能坐副驾驶。”丁一凡低声解释，没等党一接着问他出来干嘛，又说：“曹姨不放心你，要我陪着。”

    党一一脸平静：“哦，谢谢。”

    同桌了两个礼拜，丁一凡也习惯了她这副动不动一个“哦”打发自己的样子，眉梢微挑：“不用谢。”

    党一没再说话，让的哥在庆北中学附近的宠物店停车。

    丁一凡跟着走进店里，看见她手里的猫粮和猫罐头，抿起唇：“程言雨自己不喂猫，要你喂？”

    党一正解锁手机等结账，闻言扫了他一眼：“她还在安城跟芭蕾舞团学习。”

    “我对她的动态没兴趣。”丁一凡轻嗤一声，将手里的小鱼干放上收银台：“你先付，到时微信还你。”

    .

    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庆北的监控死角翻墙进去。

    高中部现在只有高三在，这会儿晚自习刚打铃，人都在教学楼，党一和丁一凡直奔后山，在凉亭的石桌上看到了晃着尾巴的橘猫阿黄，动作有气无力，看到他们过来，也只是细细地“喵”了一声。

    角落边的猫盆已经没东西了，只剩点水。

    丁一凡过去把水换了，党一把猫粮和猫罐头、小鱼干拌在一起送阿黄嘴边。

    党一看着他熟练地撸猫，橘猫也一脸受用的表情，忍不住问：“你养过猫？”

    “以前朋友在网吧养了一只叫gray的猫，我们隔三差五就去看它，顺便打游戏。”丁一凡按按猫脑袋，低斥：“身为一只流浪猫，没人喂居然不知道自己觅食。”

    阿黄似乎听懂了他的鄙夷，停下嘴冲他“喵嘎”一声才接着吃。

    丁一凡挑眉：“脾气还不小，还不让说？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体积，是普通猫该有的体型吗？”

    阿黄将猫粮吃了三分之二，用爪子呼噜几下脸，接着跳坐着的党一怀里，转身时尾巴正甩来不及躲的丁一凡脸上。

    丁一凡：“……”

    党一轻柔猫肚子，低笑出声：“动作很灵活，的确不是普通猫。”

    桃花眼盈盈一笑，眼角似乎带着钩子，直勾得人心神荡漾，脑海一片空白。

    丁一凡怔愣住，忘了动作。

    凉亭外忽然响起一阵悉窜的脚步声，并伴有小声说话。

    “你忽然跑出来，你们班主任不会忽然查人吧？”

    “管他查不查，老子就是想你了。”

    听着似乎是翘课幽会的一男一女。

    党一和丁一凡对视一眼，放好猫盆，抱着阿黄先去旁边的灌木丛后边蹲着。

    刚藏好，上边人就到了凉亭，说话声也越发清晰。

    “我们说好这次月考你进了前100才见面的，你又不遵守约定。”女生语带娇嗔：“你这样乱来，我们之前说好的事都不算数了，你再英语不及格，我就跟你分手。”

    “我不乱来，我就是学累了，需要一点动力，你帮我补补，我补完立刻回去学习，我保证。”

    “什么动力啊？唔……”

    上边传来一阵轻喘和衣物摩挲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迤逦场景。

    党一抿紧唇线，准备起身离开。

    丁一凡误以为她是好奇想探头去看，连忙抬手遮挡她的眼睛，一手扣住她的腰往下压，在她耳边小声道：“别看这种东西，少儿不宜。”

    没等党一出声，他又后悔了。

    掌中长睫翕动，一下一下挠着手心，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口不住地轻挠，泛着痒。右手手掌隔着一件薄薄的T恤贴在人腰际，同时传来温润绵软的触感。

    全身的感官细胞此时都汇集到这两处，疯狂叫嚣着痒和酥麻，嗓子也一阵发干。

    凉亭里的高三情侣还不见消停的意思。

    他喉结上下翻滚，紧绷起下颚线，舌尖抵着后槽牙，缩回手，哑声道：“把猫放下，我们绕回台阶那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