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电影,所以有一些暴露而纠缠的镜头并不奇怪,甚至在很多导演和编剧的心中这正是主角在某一时间段情感的流露与剧情发展的助推器。在这部电影里,也是如此。这名叫做流虹的□□对整个剧情来说都是个十分关键的人物,如果说一部电影非有一部女主角不可,那也无疑就是这一位了。而后面的剧情正是由男主角与此女子建立了肉体关系后而逐步展开的。
但是现在,这种关系被龚先生一条粗直的大红线拦腰划掉了。
王瑞源瞧着那又粗又红的记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下午,龚玉修和王瑞源带着三个孩子跟着龚家人一起回了B市。龚父龚母再加上龚玉谚回了老宅,王瑞源本以为龚玉修和他们也是要跟去的,没想到龚先生车头一转,带着他们回了自己的别墅。
院子里的小白正在疯跑,瞧见几个主人很是兴奋,但由于抱着两个新生儿王瑞源不敢招惹他,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一步,龚玉修一侧身抱着兜兜挡在了父子三人的前面,小白立刻在撞到他腿之前硬生生停了下来,结果因为惯性,庞大的身躯在地上一脸滚了好几圈。
王瑞源瞧它那瞬间蔫头耷脑的样子也有几分心疼,把两个孩子抱回屋后就去厨房拿了生肉,带着兜兜去给小白喂零嘴。
小白不光身子大,脑子也不笨,嗅觉更是灵敏,这会儿王瑞源一近身,他立刻就嗅出些不一样的味道来,吃了肉就躺倒在草垛里,用大抓子陪着兜兜玩,却不再近王瑞源身。
王瑞源觉得挺新奇,以为是之前进门的时候没让他扑,一时傲娇,便笑一笑也没太理会。
他回到屋子,先给谭辉去了电话,问对方能不能修改剧本,谭辉问他要改哪里,王瑞源又有些支吾,最后只能约定在周五面谈,又因为王瑞源拖家带口,地点便定在了家里。
对于王瑞源一下子又多了两个孩子,谭辉没深问,但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在他看来处于社会家庭责任养一个孩子来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何至于这么想不开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特别是有一个像他眼前这样躺在睡床里还这样能作妖的,那简直是烦不胜烦。
他和王瑞源的谈话已经第三次被眼前这只小糯米团子打断,据王瑞源说第一次是这个小不点渴了,第二次是拉了,现在则是躺烦了,躺烦了当然要闹,似乎无可厚非,但要知道他从进门到现在总过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几乎在他一进门,王瑞源就在脚不停蹄的围绕着这个小祖宗转。
谭辉不知道兜兜这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个烦人精,但通过鲜明的对比,他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有孩子也一定要生个闺女,明明是睡在一张床上,但真是鲜明的对比,穿着粉色爬行服,据王瑞源介绍性别为女的小姑娘被衬托的简直就是个小天使,不哭不闹还爱笑,看起来就很憨厚可爱。
看着忙碌的王瑞源,谭辉不由得问道:“就不能请个保姆吗?我觉得你现在简直就像个陀螺。”转的他眼睛都要晕了。
王瑞源一边摇着怀里的那个,一边小声说道:“现在还能照顾的过来。“张婶已经从老宅搬过来住了,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但带孩子他还是想自己来,过些日子如果顺利的话,他或许会跟着剧组东奔西走,肯定不能天天见,现在还是能自己带就自己带吧。
谭辉闻言便不再说些什么,趁着王瑞源哄孩子的档口,和边上的编剧一起认真看起剧本,当然看的是王瑞源手里那份,毕竟谭辉不觉得先前的剧本有什么问题,之所以来就是要听王瑞源意见。结果拿着剧本看了半晌,谭辉越看越奇怪,那一段又一段的大红线,看的他莫名其妙。
等王瑞源终于处理好私事,谭辉把剧本推到他面前,问:“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你觉得不够激情?说说感想,或许到时候你也可以自由发挥,那种出于本能的sex,这个我不做硬性要求,只要把那种沉溺与宣泄的情感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王瑞源看了眼边上年轻的编剧姑娘,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编剧基本是个摆设,谭辉说什么这姑娘都跟着点头,主要是因为核心类的东西都在谭辉这里自行掌握着,硬要说的话这部电影的编剧只是个执笔者,从思想到构架基本都是出自谭辉之手。
见谭辉不解,王瑞源就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我是想,这样的情节如非必要,能不能做做删减?”
“删减什么?激情戏?”谭辉有些狐疑的瞧着王瑞源,接着道:“这不是一个专业演员应该说的话。”顿了下,便又说:“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个连屏幕初吻都没有的,一下子就来了个全套,确实有点难以适应。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是每个演员都要克服的,怎么也不能知难而退呀。再说了人家女演员都没意见呢,这话怎么也不应该先从你嘴里出来啊。”
王瑞源苦笑道:“主要不是我。”
“哦,那还有谁?你演你的激情戏还能碍到谁?”
王瑞源没正面回答他,而是突然说道:“我结婚了。”
“什么?”
“我和龚玉修。结婚了。“
听了王瑞源的话反应了一会儿,谭辉才下意识的去看他左手的无名指,果然指根处牢牢套着一枚简洁低调的银色婚戒。
“领证了?“
“嗯。“
“他不想你演?“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
“也没明确的说,但我感觉的出来。“
“所以……“谭辉摇了摇手里的剧本,”这是你家那位画的。“
王瑞源点头。
谭辉一捂脑袋,心中暗想,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王瑞源都住在这里了,他这个朋友兼工作伙伴都能顺利登堂入室了,关系怎么都不应该还只停留在“金主和金丝雀”或是“炮友“的关系上。
“那孩子……你俩一人一个啊?”
王瑞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稀里糊涂的点头。
谭辉也跟着点头,肯定道:“总算长了回心眼。”
王瑞源苦笑。
先不论其他,就单结婚这件事来讲,谭辉是由衷的替王瑞源高兴,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能和爱的人顺利走到一起更是难上加难。如果眼前有酒,他还真该敬王瑞源一杯,想到这里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在厅内转了一圈,眼尖的谭辉果然在酒架上看到了好几种名贵酒种。
向着酒架的方向指了指,谭辉问:“可以喝吗?”
王瑞源点头,谭辉立刻走过去驾轻就熟的倒了三杯。
编剧姑娘接过酒也毫不客气,更不乏生,张口对王瑞源说道:“王老师,祝您新婚快乐!”谭辉挑的的是红酒,度数低,王瑞源应这份情,自然是喝了,结果那姑娘又红着脸的说了后半句,“王老师,能不能给我们看看结婚照,我对师母的相貌还是挺好奇的。“
王瑞源知道这姑娘误会了,也没好意思解释,怎么都觉得让对方知道这个所谓的“师母“是个男人,双方都会都有点尴尬。
谭辉听到这里也笑了,对姑娘说道:“‘师母’是个顶漂亮的,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王老师藏得的可严实了。“
小姑娘笑了,王瑞源也只得跟着无奈的笑。
关于剧本的事,临上车的时候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关上车门的时候,王瑞源向车内探头,对谭辉说道:“过两天,叫上黑子,我们聚聚。“
谭辉笑,“这是要收份子钱了啊。”
“我们都没办婚礼,收什么份子钱,就是请你们两个吃顿便饭。”
谭辉在这时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你家的龚先生会来么?”
“应该……会。”王瑞源回答的有点艰难,谭辉一笑,脚踩油门,带着小编剧走了。
关于吃个便饭这件事,王瑞源等龚玉修回到家状似不经意间就那么随口的说了,其实在心底打了好几遍副稿,他本来没报全然的希望,却没想到龚先生连犹豫都没有的就一口应承了下来,看起来特别的理所当然,王瑞源当时就有点膨胀,说:“剧本的事,反正都是演戏,其实也没什么的。”
龚先生笑说:“咱俩照着演上一遍,我再评估。”话落,当下就无缝衔接地说起剧本上重点画线的那些台词。
王瑞源没想到龚先生看了一遍竟然记了个半字不漏,只是角色似乎是有些颠倒。
戏演到一半的时候,暧昧之声被孩子的哭声打断,龚先生整了整领口从王瑞源身上下来,说道:“想过瘾找我就可以了。”语闭,开门出屋,去了婴儿房。
王瑞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细细的回味了一番方才的滋味,竟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打定主意再去找谭辉商量商量。不行就找个替身,他不是脸皮薄演不起,实在是家里住了个“醋桶”,后院起火的事情绝不能干。
吃饭的地点是王瑞源订的,挺有特色的一间小馆,虽然跟龚先生平时去的那些不能比,但价钱和服务也都算比较高端的,请朋友吃饭不一定非要奢侈,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黑子挺久没见到王瑞源,显得有些兴奋,不过他这段时间也是忙,跑剧组的事不说,还相亲认识了个姑娘,两人发展势头良好,平日里就显得更为忙碌。
黑子忙着和王瑞源闲话家常,谭辉就时不时的和龚先生搭话,当他刚想就剧本内容同龚先生探讨一番的时候,就见对面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变出一张支票抬手推了过来。
桌子并不大,谭辉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被上面一时数不清的零弄得眼前阵阵泛黑。
说实在的,谭辉拉投资搞赞助的功力确实不够高深,他也怕太多的投资人会对电影有限制,到时候东塞一个关系人西弄一个裙带户,这人要加戏,那位要抢镜,确实让人头疼,这部他是想完全遵照自己意愿来的,不想有什么遗憾,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勒紧裤腰带的准备。
却没想到,吃顿饭的功夫就叼到了一支金黄金黄的橄榄枝。
谭辉怕自己会错意,又心想自己怀里揣的红包还没机会现世,就砸下来这么一份天降惊喜,实在没好意思伸手,就不确定的问:“这,这是干嘛?”
龚先生用餐巾擦了擦嘴,挂着招牌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电影我投资,不用挂名,分成你订,要求只有一个。”
谭辉头次见这么随性的金主爸爸,有些懵圈,但随后就反应了过来,说:“那都不是问题,替身或是别的科技手段都是可以解决的,肯定不会让瑞源亲自上场。”
王瑞源瞧着谭辉当场变节样子,心想:他那天可不是这样和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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