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源对这种如同策反般的对话机制实在头疼,这让他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坑日剧的阵营当中,叹气道:“郑女士,我想不用我再明说您也该知道我和龚先生的关系,有话就不妨直说吧。”
郑柔眨眨眼,道:“也是啊,我其实也喜欢敞亮的说话。那么——你想不想或者说愿不愿意娶我呢?”
王瑞源本来无心听她说话,可再是无心也被这句话震的当场呆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这该是个玩笑,道:“郑女士您别说笑了。”
郑柔却甜甜笑道:“没有玩笑,你未娶我未嫁,谈到婚姻大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们认识还不到四个小时。”
“你错了,我认识你两年,有近一年的时间都在密切的关注你,只是这一年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你拍戏的那段日子就再也没机会见你,所以我也是有些急了,本来也是希望可以慢慢认识,但是现在我觉得快些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对你对我似乎都有好处。”
王瑞源收敛了笑,正色道:“郑女士,我有爱人,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说的直白些,你的两年我并不能感同身受,我们的交集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后面的两年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认知里。”
王瑞源的拒绝并不拖泥带水,他一项觉得如果第一次的含蓄委婉并没取得成效那么第二次就该直接果断,没必要拖拖拉拉更没必要暧昧不明招人误会。
一般的女人让男人把话说到这里不管是该顾及脸面还是其他也该放弃了,但郑柔在这方面却很有些不同见解,她道:“你是不是搞混了爱人和情人的区别?我们其实都过了能继续单纯的年龄,恕我直言,面对那样的男人你不可能成为他的第一个也同样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见对方没有插话的意图,她继续道:“而相比之下我觉得我自己对你会有更多的助力,非常多。比如工作上的,又比如生活上的,我甚至能学着去照顾一个小孩子的生活起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您说的都是真的?!”王瑞源不可置信道。
“当然,其实这样的情景我已经预想过很多次。”
王瑞源现在才知道面对一个妄想家是多么的有口难言,似乎不管自己怎样说对方都能转变成自己的模式去理解琢磨,叹了口气,他只得道:“我自己的感情只有我自己能明白,我也不需要助力,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情感上的,只要爱他我不介意付出,就算没有回馈我也乐意,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郑柔忽然就没了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会后悔的。”
王瑞源没接话,一则是因为无言可对,二则是因为他已经看到龚玉修和廉珏年朝着泊车的方向走了过来。
当龚玉修的视线在郑柔的身上一扫而过的时候,王瑞源和廉珏年都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其实都是有些紧张的,区别大概也只是王瑞源的紧张浮于表面而廉珏年的紧张则是隐与内里。
龚玉修对于他们的视线视若无睹甚至对还车内的郑柔笑了下,然后把目光定格在了王瑞源的脸上。
龚玉修的的视线依旧平和,但是王瑞源知道那里面已经开始被不郁之色所充斥,就连忙解释道:“郑女士,想让咱们……顺道给她捎回去。”
“郑小姐要去哪?”
郑柔开了车门,理所当然的曝出了她所住的公寓地址。
龚玉修点头,“那就请郑小姐稍候。”说完抓住王瑞源手臂向另右侧的越野走去。
郑柔一时不明所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想去拽王瑞源的另一只手臂,但在那之前她的手已经被人拽了回来。
廉珏年低声道:“郑小姐,女人应该懂得适可而止,这样才不会招男人讨厌。”
郑柔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廉珏年却继续说道:“我要是你的话就会乖乖坐进车里等司机来。”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黑衣男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矮身为郑柔拉开了后座车门,另一个则坐上了驾驶座。
郑柔问:“廉先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廉珏年看着龚玉修他们开车离开才慢慢回答她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送郑小姐回家呀。不是我们开始就说好的吗?”
郑柔却问:“廉先生,有必要弄得这么隆重吗?”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顺便……让他们去带些小东西回来。”
“你们要什么?!”郑柔脱口道。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我想对郑小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是什么他们会告诉你。”
见郑柔迟迟没有动作,那名黑衣人直接将对方请了进去。
在车窗摇上之前,廉珏年忽然意外深长的说道:“郑女士,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窥伺,就算实在压抑不住欲望想要染指,也该认清然后把露出的马脚都收拾利索,千万别让人抓到把柄,不然大家都不会好收场。”
等载着郑柔的这辆车也消失不见,廉珏年才皱着眉抱怨道:“尼玛,竟然连这种事都要我亲自来管,王瑞源你个小蹄子,真是个欠收拾的货。”
***
坐在车里的王瑞源有些紧张,他见龚玉修不说话,就没事找事的问道:“那车怎么办?”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提了个不该提的头儿,可惜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想收回来那就难了。
果然。
“等下让司机送去报废。”,龚玉修淡淡答。
王瑞源一哽,其实这回答也不算是太出乎意料,却忍了半天还是憋不住的说道:“其实也不至于,你要是真觉得膈应,消消毒也就行了。”看了看男人心无旁骛的脸,王瑞源又闷闷补充道:“不是我让她上车的。”
龚玉修终于舍得赏了王瑞源一眼,然后勾着唇角特别正经的说道:“是的话——把你一起送去报废处理。”
王瑞源一惊,随后又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脱口道:“你舍得我,还舍得孩子啊?”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烧得慌。
却哪想到龚玉修十分顺口的就给接了下去,“大人我都不要了,留孩子干什么?”
“……”
王瑞源一时无语,瞧着龚玉修直发愣。
龚玉修却在这时忽然笑了起来,就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哪舍得,顶多亲自料理下。”
王瑞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却后知后觉的咽着口水,有点想追问下什么叫“料理”,又是怎样个“料理法”,最终却因为气短而没敢往下追问。
龚玉修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笑着按下了座椅调节钮,直接就把王瑞源给放倒了。
“闭上眼睛,等会儿到了我叫你。”
王瑞源刚睡醒没多会儿的功夫,这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困,不过因为龚玉修是在开车他也不便打搅,就拿出手机去刷微博。
龚玉修看了倒也没有制止,只是把速度放的更慢些。
王瑞源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注意的,他看书说是电磁辐射对胎儿不好,不用龚玉修提醒就自觉开始减少使用时限,他自己对自己的硬性规定是一天使用电子设备时长不超过一小时,以前得空还会打打游戏或是熬夜看看球赛什么的,现在就真的是抬眼只看得到龚玉修和兜兜,闭眼就是睡觉,更多的则是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白天的时候家里多数时候只有他和小白,偏偏因为妊娠,龚玉修还不让小白跟他亲近,所以基本上可以算作就他一个,哦,还有两个阿姨和天天准时准点来别墅这边专门给他做饭的张婶,这日子过得倒也不是不舒坦就是有那么点无聊。
“玉修,我以后想自己去接兜兜上下学。”
收拾房间自己做饭这些他都争取过,龚玉修也没说不成,就是第二天打扫的阿姨就换成了两个,张婶更是从送饭变为这边给他现场做,王瑞源没有办法也就不提了,可天天就等着吃和睡也太那个了。
“冯敛上次是怎么说的?”龚玉修问。
王瑞源耷拉着脑袋,没了声音。
王瑞源的底子好,但因为上次流产就有了很多不确定因素,冯敛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就只能按一般的妊娠期女性的来给他医嘱和看诊,所以在平日生活注意事项上就难免啰嗦了点,怕他一个不小心又出了什么岔子,甚至是单独拎着龚玉修还谈了很久,他意图当然是为王瑞源好,但是——
“正好我也好几年没休过年假,等我忙过这一阵儿,专门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王瑞源一感动,连忙摇头,“不用,其实我在家也不是没事可做,你不是买了一堆育儿书么,我就当陶冶情操了。”
“真的不想我陪?”
“那……能休十天吗?”
龚玉修抬手摸不到王瑞源的脑袋就在他肚子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的高深莫测,还真给他按上班族的标准来算假期的啊。
等两人到了地方,王瑞源和龚玉修上楼,设计师已经等在了那里,王瑞源在一排排的服装间走过又对着画册看了半晌,刚想指着其中的一套定下来,就被拉去量了腰身尺寸,等一处处都用皮尺手工测量好,龚玉修就带着他晃了出来。
王瑞源这时候还抱着服装画册,他看着龚玉修的侧脸,张嘴说道:“我还没选呢。”这就好了?
龚玉修看了看他手中的画册,道:“你不是拿着,回家慢慢选。休闲装的款式我帮你选好了,画册上的等孩子出生再穿。”
给兜兜定做衣服的时候基本都是设计师自己上门做尺寸,龚玉修也是看王瑞源实在闷得慌想要带他出来走走,顺便——也就把那位郑小姐的事儿一并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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