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源他们一行是被众人截在了最内围的,所以当那声音乍一冒出,王瑞源反射性的周身一个激灵,跟着晃了晃愈渐模糊的大脑,王瑞源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在幻听。
冯老七看着由远及近的二人,心底真可谓是笑开了花,抻了抻褶皱的衣角,亟不可待的迎了上去。
“哎呦,我说怎么今个一大早就有喜鹊站在我那颗老槐树上叫呢,原来是两位贵客远道而来,蓬荜生辉,真是蓬荜生辉啊!”
“马屁就免了。只是,老七你这妆画的可真是独特,现在开始流行熊猫眼了吗?”廉珏年笑着说完,却话头一转,道:“不过不是我说,老七你可真是会享受,这简直就是盘丝洞嘛。”廉珏年的眼睛在大厅稍稍瞄了一眼,大体就明白了个中一二。
冯老七悄声声的把手按上青紫的眼眶,道:“什么盘丝洞,怎么也和廉先生的娱乐场没法比。”
“这话怎么说的?我那可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
冯老七干笑两声,转身对着龚玉修道:“龚少爷能来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我还觉着这辈子大概也就有幸见上您那么一回,没想到,龚少爷的风采真是越发的让人追赶不及。”
“冯七少言重了,想见我龚玉修还不易?齐唐的大门随时都开着。”
冯老七脸一抽,心道:容易?我一年恨不得送上百份的“拜帖”,您不是派人草草打发就是不在国内,这连着三四年的时间我愣是连个边角都没能触着,这还叫容易?
可这些话冯老七也只敢在心底嘟囔上一两句,翻遍整个Z国,只要是触及到龚家,真敢当面锣对面鼓和其家对着干的,还真就没有。
想到这里冯老七的脑子一抽,忽然满面兴奋道:“两位来的正好,我这有乐子,保准两位这次是不虚此行。”
冯老七虽然和廉珏年的接触算不上多,但也知道这位廉先生是个爱玩的主儿,而且是越别出心裁他越是兴致盎然。至于龚玉修,虽然这位少爷他还真没摸准过,但是个男人就爱刺激,特别是从他们这个圈子里出来的,平日里要么压力过大苦苦压抑要么放浪形骸玩到尽兴,在这些方面能走中庸之道的不是没有但怎么想都该是少之又少的。
更何况这高雅玩意儿摆弄的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越俗越有乐趣,越俗越让人血脉偾张。
廉珏年看冯老七那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兮尘几乎是听到冯老七的名号就立刻恶心的躺床上睡了,任他怎么忽悠都不为所动,可想而知这人到底是多么的不招人待见。不过,好在他廉珏年海纳百川就喜欢奔着热闹上凑,要是错过了什么好戏,那真是天理不容的罪过。
拿定了注意,廉珏年就俯首在龚玉修耳边轻声嘟囔了句,跟着两人便随着冯老七向里走,只是越往里,廉珏年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他怎么就觉着眼前这些人有些眼熟呢?
魏导刚开始被门口的骚动震的有些找不着北,压根就不知道是何人到访,这会儿突然就和廉珏年打了个照面,人一哆嗦,那表情真好比是见了阔别多年的“亲娘”,一句廉先生叫的可谓是催人泪下。
廉珏年先是愣了下,跟着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魏导这下面的话就有点不知该怎么接。
廉珏年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但同时他也相当的厌烦自己旗下的导演演员搞在一起,更厌恶他们借此攀关系拉路子,可虽然厌烦但大体上他也不会插手,因为这些本就不是他该管的,廉珏年名下和“娱乐”二字沾边的产业太多,因此如若连这些小事都要他事事亲力亲为,估计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虽然廉珏年和魏导也算得上是隔层的上下级的关系,但廉珏年去俞景坐镇的几率真是不高,所以对这位爷儿,魏导只能说是见过,再说深些就是有过一次时长不足五分钟的面谈,其他的还真就再没了什么交集,所以,魏导这会儿看到廉珏年除了有股见到救星的迫切就只余些许因着不确定而生的胆怯与不安。
看魏导一副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子,冯老七挺满意,接道:“魏导带自己剧组的新人来给我捧捧场,大家一块乐呵乐呵。”
“哦,我还不知道俞景什么时候导演都有权带演员出来……”廉珏年很随意的顺着冯老七的话往下说,可是这话只吐了一半,剩下的那些就通通自动消了音,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身边的龚玉修,廉珏年从进场到如今一直保持得体的笑脸再也笑不下去了。
王瑞源这会儿之所以还能站着全是在硬挺,除了身体温度在逐渐升高外,王瑞源还觉得痒,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露出一股不正常的瘙痒,像是藏在皮肤里又像是长在皮肤外,一阵胜过一阵,让他现在恨不得倒在地上狠狠滚上两圈。
其实洛英的药效并不是那种一蹴而就的急切,他是一点一点从胃液渗透到血液,然后才开始慢慢发挥效用,虽然用时较久但同时药效绵延,如果真心为了羞辱或玩弄一个人,无疑洛英是最好的,他可以让你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慢慢见证自己的沉沦直至最后的尊严扫地任人摆布更甚是自动的迎合索取。
龚玉修就这样看着几步开外背对着他的王瑞源,看那麦色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绯红,看那高大的身影一阵阵细微的颤抖,看那双总是把兜兜搂进怀里的双手越绷越紧,龚玉修忽然就笑了。
“这就是冯七少所说的乐子?”没有理会廉珏年的错愕与小心也未加理会冯老七的殷切与猥琐,龚玉修迈着优雅笔挺的步伐,站定在王瑞源的眼前,“也不过如此嘛。”轻嗤一声,龚玉修低低笑了起来。
“哎?龚少爷这您可就不知了,这洛英可是当今世界最顶级的□□,只要一小滴都能让人酣畅半宿。”自认为潇洒的眨眨眼,冯老七接着道:“一瓶酒我勾兑了十毫升的量,正常人喝了十有八九是要抽死在床上的。”随着冯老七的话,龚玉修的瞳孔猛的一缩,冯老七这会儿一直在细品着龚玉修的面部表情,这细微的变化自然不可能错过他的眼睛,心脏跟着“咚”的一声,冯老七其实并不明白龚玉修这一个眼神的含义,但是下意识的他就感到了恐惧,跟着便不由自主的解释道:“不过,他只喝了三分之一,只要纾解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东西是你给他喝的?”
冯老七没想到龚玉修这话题会转的这样快,愣了一愣,道:“怎么可能,是这位先生自己愿意的,是不是?”
王瑞源的视线自从龚玉修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搅在对方的身上,再加上他这会儿实在是难受的紧,身体早没了“解释”这项基本功能。
“他自愿的?好。”龚玉修点点头,问道:“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又是在哪里,我帮你再寻个乐子,好不好?”龚玉修整个人往那里一站,端的是气质祥贵,灼灼其华,与他所说的乐子好似是南辕北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还没等魏老七说些什么,夏洛暝便落落大方的把从王瑞源手中夺下的那大半瓶的洛英递了过去,眉飞色舞的好像是等着什么好戏开场。
龚玉修拿着那色彩艳丽的红色液体看了看,道:“想必这味道一定是极好的。”跟着半转了身子挨上冯老七,笑道:“不如,冯七少也来帮忙品一品。”
冯老七还在愣神儿的时候,龚玉修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上了他的下颚骨,两指稍稍用力上下一错,对方的嘴唇就轻而易举的被他拿捏开,手臂倾斜,只销眨眼的功夫,那液体就一滴不剩的被灌进了冯老七的喉咙。
“咳咳——”冯老七掐着脖子干咳了良久,最后看反正也咳不出了,便抹抹嘴角,道:“龚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龚玉修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无聊。”
“你!”
“哎?我说老七你怎么这么不识闹?我们玉修就是想帮你解解闷儿,我看你今晚也不会无聊了。”抬手在冯老七肩上拍了拍,廉珏年接着道:“那我们也就不打搅了,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
“等等!”冯老七吼道:“夏洛暝,叫你的人把他们给我拦住。”不知何时,围在周围的黑衣人早早退到了夏洛暝的身后。
夏洛暝抬手看了看时间,回道:“时间到了。”跟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道:“兄弟们,收工。”看冯老七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夏洛暝在对方跟前站定,道:“我看老七你还是赶快找个医生过来瞧瞧,就你这底子,我怕以后想找乐子都要困难了。”
十几分钟后,几辆低调的警车悄无声息的滑进了冯老七的别墅。
而另一头,廉珏年的别墅内,上演的则是另一番耐人寻味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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