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张苏与谭辉显然都有些吃惊,还是谭辉最先反应过来说:“龚先生没事。”
“那就好。”慢慢说了一句,王瑞源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张苏赶忙把他按住轻声说:“王哥,别动。”
王瑞源勉强笑了笑,说:“没事。”接着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床前的儿子,“兜兜,爸爸没事了,你是男孩子啊,要坚强,爸爸还要兜兜照顾呢。”
闻言,兜兜瞧了瞧爸爸,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把脑袋扎进了王瑞源的颈窝,继续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瑞源,要不然我把兜兜带走吧?”
王瑞源冲他们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我想和兜兜呆着。”
“可是你现在……”
“不碍事。”说完,王瑞源把孩子搂的更紧了些,问道:“小苏,现在几点了?”
张苏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手表,答道:“一点多了。”
王瑞源点头,“都这么晚了,你们都回去睡个觉吧,我没事了。”
“王哥,我留下来陪你。”
“小苏,我真的没事,有兜兜就行了。”顿了顿,王瑞源又道:“小苏,王哥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而且我这两天不方面,没准还要麻烦你和谭辉他们呢。”
张苏深深的看了王瑞源一眼,缓缓应道:“好。那王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嗯。路上小心。”
谭辉在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黑子,把人半道给劫了回去,他想以兜兜的状态还是让和王瑞源单独呆一会儿的好,更何况王瑞源的情况也并没有那么严重,伤的并不是要紧的地方,养养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黑子听了也就放了心,他这一晚上也够受的了,为着兜兜担了一晚上的心,孩子找到了又听说王瑞源被枪打伤,那可是枪啊,他们又不是拍戏呢怎么还能被枪给打了?好在王瑞源是没大事,要不然以黑子的性格这心且得扑腾呢。
王瑞源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心里真是酸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是吓到孩子了。
“兜兜,乖,别哭了,爸爸真的没事,不信你看看。”说着王瑞源扶着腰从床上坐了起来,疼是疼了点,好在不靠着东西就也没有多难受。
兜兜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声嘟囔道:“爸爸的脸都皱到一起了。”
王瑞源尴尬的扯着嘴角笑。
这会儿看爸爸好像确实没什么事,兜兜的眼泪也就缓了下来,望着王瑞源被绷带缠着的腰说道:“爸爸,疼疼吗?”
“是有一点。”说着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兜兜,很晚了。”
兜兜点点头,蹬掉鞋子爬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
龚玉修屏退了随行人员,一个人走进了王瑞源的病房。
现在时间还早,龚玉修进门的时候,王瑞源抱着兜兜还睡得正香,他也没惊动,只是拉了把椅子在边上坐了下来。
兜兜几乎是整个扒在了王瑞源的身上,小家伙睡得倒是香甜,就是苦了王瑞源,他身上毕竟有伤,那表情真可谓是精彩纷呈,似痛苦又似安心,看的龚玉修都不由得轻笑出来。
仔细瞧瞧这对父子还真是没有几分相像的,眉毛鼻子眼睛再到脸型,好像都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要说王瑞源长得也不错,是属于比较阳光硬朗的哪一种,和这孩子精致的样貌在风格上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龚玉修摸着自己的脸,昨晚他自己在浴室的镜子里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下自己的脸,一模一样?他真是没瞧出来。
尽管王瑞源还在睡梦中,但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瞧着,再是迟钝也是有所觉的,揉了揉涩涩的双眼,看清坐在对面的人,几乎是浑身一个激灵,王瑞源带着兜兜从床上坐了起来,可由于他的动作过猛,“嘶”,跟着就倒抽了一口气。
龚玉修看他疼的脸都白了,安抚道:“躺着吧,我顺道过来看看你。”
“龚先生,我没什么事了,您有事就去忙吧。”
“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在赶我?”
“不是不是。”王瑞源连忙摇手,说道:“我怕耽误您的正事。”
龚玉修笑道:“我的救命恩人躺在这里,怎么也说不上耽误。”
王瑞源张张嘴却不知下面的话怎么接了,好在兜兜被他这么一晃一摇再搭上两人的轻语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的叫道:“爸爸。”
王瑞源赶忙应道:“兜兜醒了?”
“嗯。”兜兜揉着眼睛,满脸的不高兴,王瑞源看着孩子迷茫的眼神嘴角带上了笑,兜兜有些低血压,也就是咱们平日里说的起床气,被人吵醒就会不高兴,好在这孩子多数时候是那种内敛型的小孩儿,就算是生气也就是那种沉着脸不喜欢搭理人,别的也没什么。
兜兜现在还迷糊呢,完全没有发现龚玉修的存在,只是摇摇晃晃的从王瑞源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卫生间,一路走了过去。
“龚先生,别介意,兜兜有低血压,现在脑子还浆糊呢。”
龚玉修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减退,只是道:“这么小就低血压?”
“啊,没事的,我带兜兜去查过,医生说是先天的,不碍事。”
“看来你们家里人也有这个毛病的了?这还真是巧了,我也是从小就这样,早上起来的情况恐怕比兜兜还要严重些。”
闻言,王瑞源倒是笑了,说道:“不是,虽然听说这也是遗传的,但兜兜应该不是,我们家人血压都很正常。”
龚玉修点头道:“看来我和这小家伙还真是有缘。”
王瑞源只是跟着笑笑。
不大会儿,卫生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兜兜这会儿还有点迷糊呢,到了王瑞源的床前脱掉鞋子又钻进了被窝。只是几秒后一掀被子,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冲着龚玉修所在的地方皱起了小眉毛。
“兜兜,这是龚叔叔,快叫叔叔。”
兜兜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继续盯着龚玉修看。
“兜兜。”王瑞源在被窝里戳了戳儿子的小肚子。
“龚叔叔好。”兜兜乖乖叫道。
“兜兜,你好。”龚玉修笑,顿了下道:“你是演员?”
“嗯。”王瑞源轻轻应道。
“出镜率好像并不高。”
“我以前是替身演员。”
“怪不得呢。”说着龚玉修摸了摸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以后想往哪个方向发展?说不定我能帮上忙的。”
“谢谢龚先生,但真的不用了,只要能演戏我就知足了,对于角色我并不挑剔。”王瑞源诚恳道。
在他看来事业和婚姻一样都是需要自己用心经营的,当然良好的外作用力固然重要,但是总不能一味的依靠别人,还是自己一步步的脚踏实地才最为安心,救了龚先生只是巧合,他并不希望这成了自己今后一切都依仗他人的借口。
“那好,我还有些事就先不打搅了,晚上再过来看你。”说着龚玉修站了起来,“不过我说的话随时有效。”
龚玉修走后,王瑞源看兜兜还是不高兴就问道:“儿子,咱这是怎么了?”
“兜兜昨天见过那个叔叔。”
“嗯。”王瑞源应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很像吗?”兜兜憋着嘴问道。
“像?像什么?”王瑞源不解。
“有人说兜兜和那个龚叔叔长得像,还说兜兜是龚叔叔的儿子。”
听兜兜这么认真的说,王瑞源想笑却又怕伤到他儿子幼小的心灵,便正色道:“兜兜,爸爸发誓你绝对是爸爸亲生的。”而且兜兜和龚先生像?他不觉得。
“兜兜,要不要再睡下?”想在六点刚过一些,要说这位龚先生还真是有够忙的。
“好。”兜兜嘴里应着却下了床,从矮桌上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水下来,水是昨天谭辉走的时候晾下的,兜兜的手小,拿成人的杯子还是有些困难,王瑞源看着都担心,平时他是严禁兜兜碰水壶和杯子之类的东西的,毕竟有的时候要放他一个人在家,如果没轻没重的乱动,怕是要被烫伤的。
“谢谢,儿子。”
“别客气,兜兜已经长大了,爸爸以后可以靠兜兜的。”
“好好。”人家养儿子最少也要到18岁,他可好孩子养了3年,就跟他说要他靠了。
早上八点的时候张苏带着饭菜来探病,正好赶上护士输液,王瑞源是没觉得怎样,倒是兜兜和张苏那样子真是紧张的不得了,眼睛盯着液袋是一动不动,生怕袋子里的液体流光了。
兜兜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趁王瑞源上厕所的空当大大方方的跟张苏道了歉,其主要还是怕这个张苏叔叔在他背后给爸爸打小报告。
张苏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兜兜只有三岁,但旁敲侧击的问了两父子半天还是在这数字三上转悠。张苏不由得想到王瑞源当初急着离开B市难道就是为了孩子吗?可是就算是真的和女人有了孩子也不至于和他们都断了联系啊。
等护士拔了针头,张苏还是不由得问道:“王哥,我一直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离开B市,为什么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又为什么在大家都稍稍忘记你的时候带着这个三岁的孩子回来。”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语调但是王瑞源还是听出了话中的怨气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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