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后的破戒, 欲念如同潮汐汹涌,迅速将太子的理智淹没, 唇舌又从她的锁骨, 顺着她的脖颈往上,一寸一寸深深啃咬,贪婪得如同雪荒饿狼。
他气息急促, 揽住她肩膀的手,隔着她的衣衫用力揉捏她的日益饱满的丰盈。
罗秋梨脖颈后仰, 被太子的头颅抵在他肌肉绷紧的肩头,喉头艰难滚动。
“殿下......”她试图唤他,提醒他,他那所谓只“亲一亲”的那个尺度是否太过了。
但太子已在她的甜美中沉沦,听到她哑然的一声“殿下”, 心间反而更添悸动,他含含糊糊不满地抱怨:“蕊白,唤孤匪阳, 孤想听你,唤孤匪阳。”
太子的舌偏偏还不放过她的脖颈, 舌尖撩拨着她颈部浅浅的凸起, 随着她吞咽的动作, 打着转儿。
“孤只听你唤过一次,孤,都给你记着呢。”
他的声音似乎从欲海而来,每说一个词都浸满了湿漉漉的情丝, 酥酥麻麻妄图缠绕着她,把她拖入他创造出的欲海之中。
罗秋梨深吸一口气,理智并没有被他的欲海所淹没。
她发现,他和她身体的共鸣再不断降低,若是在以往,他这绵绵亲吻,早就会在她丹田下起暴雨,今日却只有屡屡清风,并未有那爆发式得井喷之感。
没有了那惑人的共鸣之感,她对情、欲之事很有些兴味阑珊。
此时,她卧在他身上,清晰感受到了他腹部的坚硬越来越火热,她深知太子并非雏儿,他食之已然知味,哪里还能罢休!
只是她怀有双胎,本就比寻常孕妇艰辛些,又一直奔波,胎儿并不十分稳当。想来是承受不了他的热情的。
心绪种种,她为自己的冷情找了个借口,灵力从她身体溢出,她轻轻一震,太子的漆黑的头颅便从她的脖颈被推拒开去。
他的眼看向她。
里面盛满了蒙蒙欲念,迷茫又多情。
罗秋梨的眼却印满了清晖,她嗓音纯纯干净不染一丝情、欲:“殿下,小心我们的孩子,别弄伤了。”
孩子?
太子的眼散开雾气,渐渐清晰。
是他鲁莽了。
只怪她太甜,太对他胃口,一吃上,就再也停不下来。
腹间的火热,涨得发疼,他无奈抱起罗秋梨,把她好好安置在座椅之上。
“孤想你今日忙着收拾,没有好好吃东西,便帮你带了些点心,你自个儿热来吃,不用等孤,孤去去就来。”
太子说完,便匆匆跑去里间......
“苏能,帮孤打桶冷水来!”
太子离去,远远还能听到他的呼喊之声,罗秋梨面上清冷,拢好自己脱落的衣裳,触了触脖颈之上、胸口之中一大片的红痕。
嘶。
真疼。
随手取出一块帕子,在脖颈上一扎,免得吓坏了别人。
她慢慢起身,走到桌案之前,终于能看看“父母”给她做的五福饺子是何模样。
她打开食盒。
白白胖胖的蒸饺,放了两个盒架,最下面一层则是各种酱料,散发着浓郁可口的香味。
只是可惜,已经冷了。
“杏黄、棠红。”
她高声呼唤,两个丫头就候在门口,听罗秋梨吩咐,面红耳赤走了进来。
看来两人是知道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了。
罗秋梨倒是大方,只朝着她们笑了笑,然后道:“杏黄去取个炉子,棠红,你把那个食盒里的点心取出来。”
“是,主子。”
两人脆声答应,在她们心里,太子爷能在除夕之夜舍了那宫里的一堆小主,特意千里迢迢跑来陪她们主子,可见太子对她们主子真的是宠爱有加,恩宠甚隆。
杏黄满面笑容,去灶台取来煮水的炉子和蒸笼,随后和棠红一起把饺子和各色点心蒸上。
蒸笼之下的水咕噜噜地响着,白气袅袅。
饺子未热,夜又未过半旬,她索性取了一张白纸,调上颜料,画了一张飞行棋图。
刚画好,便见太子青白着脸,周身泛着比前一次更重的寒气,脚步有些虚浮,踉踉而来,好不容易摸着椅子坐下。
她蹙眉,这人莫非去冷水里淌了一回,不然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杏黄,把炉子放殿下脚边,让他暖暖。”
杏黄小心把炉子放在太子脚边,向太子道了万福,方才站在罗秋梨身后。
太子连忙弯腰,借着炉火烤手,他真是冻坏了!
原来还想着用老朋友五指姑娘帮自己解决,但是没想到,他怎么撸,都没法子出来。
想来,他的小老弟,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无法,他只能让苏能提了一桶冷水过来,这才熄了自己旺盛的邪火!
看来,他和他的小老弟都离不得她了。
他摇头叹息,见她手里拿着几颗不同颜色的彩石,正招呼杏黄、棠红、苏能三人一起陪她玩乐。
这般敷衍的关心,这宫里宫外,能当着他面,毫不掩饰的,也就她一个了。
他又忍不住想叹气了。
好不容易,身体暖和了一些,他起身看她们在玩什么稀奇玩意儿。
看了一轮,就明白了规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不过看她玩得眉眼弯弯,他的唇角也染上笑意,如此等待子时的到来,也不再难捱。
时间滴滴答答而过,月过中央,新的一年终于来到。
罗秋梨伸了个懒腰,望向外头漆黑的夜晚。
“可惜没有烟花可放。”
太子爷吩咐几人把饺子摆上,然后笑看她道:“来年除夕,孤定然会让这夜,家家户户都有爆竹声声,让你看到整个京城的夜空都开满烟花,绚烂非凡,彻夜不绝。”
杏黄和棠红麻溜地把蒸笼取下,一屉屉蒸饺和点心放满案桌,他夹起一个胖嘟嘟的饺子,放在她的碗碟里。
“饺子,交子,吃了饺子,来年定能富贵安康,平安顺遂。”太子爷眉眼柔柔,示意罗秋梨快吃。
罗秋梨一口咬下,嘎嘣一声,她摊开手心,吐出一个金裸子。
杏黄探头望来,待看清楚罗秋梨手中的金裸子,笑着唱道:“祝愿主子新年财运亨通,日进斗金。”
好兆头啊!
罗秋梨笑眯眯地把金裸子藏进荷包。
太子爷看着她这小动作,笑话她也不怕脏,她竟还是个财迷。
罗秋梨不理他,夹了个饺子,在他碗里,她道:“礼尚往来。”
太子爷笑得温柔,把饺子放入嘴中,细细品尝,直到尝出里面的馅儿味道,他的眼轻轻落在她腹上。
“什么馅的?”罗秋梨好奇地问。
“花生枣泥。”
他张口,那甜腻腻的味道,飘散在空中。
棠红开心地直拍手,笑嘻嘻地唱:“祝愿殿下新年喜得贵子,子息绵绵,儿孙满堂。”
“好!赏!”
太子笑声倾泻,怀里掏出一把金裸子,随手放在桌案之上:“你们自个儿去分去。”
太子爷原来的印象还在两个小奴隶心里根深蒂固,两人不敢动。
太子却面容温和:“在这里不讲虚礼,叫你们拿你们就拿。”
太子爷都这么说了,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取过。
罗秋梨看着太子如此大方,笑了笑,这小太子山东一役,抄了阮五郎、胡伟莱的家,又得了海贼好几船货物,现在有钱的很。
战争发横财啊,实在是有道理。
子时已过,大家又吃了饺子,这夜便算守完了。再天亮,便就是新的一年。
.......
宣宪四十年元月初一黎明,晨曦未吐,白雾弥漫,城门已经早早大开。
城门里外,穿戴整齐的官员们,或跨马、或驾车、或步行向宫里而去。
城门两侧,摆满了卖早点的小贩,茶叶蛋、发糕、煎饼果子应有尽有,让空气中都弥漫了早点的香味。
其中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踏着雪雾而来,旁边一匹骏马,坐着一位青年公子,正侧着身子靠向马车帘子,正温和询问着什么。
“今日出来的早,蕊白肚子可有饿了,想吃些什么?孤叫人去买。”
“不用这么麻烦,杏黄给我带了糕点,我路上吃些就好。”罗秋梨微微撩起帘子,婉转拒绝,看了眼路上来往的官员,这不都放春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当官的。
她疑惑,“今个儿怎么还有这么多大官入宫?”
“元月初一,大泷有惯例,朝臣会向帝王拜年。而帝王也会发红包给大臣,表示慰劳之情。”太子给她简单解释,“下午还会一起看戏游戏,增进感情。”
原来如此。
竟然有幸看到这样的历史大场面!
“时辰不早,快走吧。”罗秋梨双眼极亮,快快催促。
太子看着这眼睛里似乎点亮了星光的罗秋梨,宠溺摇头。
越和她相处,就越能看到她不同的一面面,她就如一个宝藏女孩,总能让他从她身上挖掘出珍宝来。
叫他好生喜欢。
“好好,我们走。”太子从她手中扯下帘子,无奈,“街上人多眼杂,别再撩帘子了,杏黄,照顾好你主子。”
“好。”罗秋梨笑笑,看一眼就够了,确认了这燕京城和古代影视片里放得差不多,她也不好奇了。
杏黄一边给罗秋梨捏着略有些浮肿的小腿,一边低低地笑:“主子,您对太子殿下的态度不一样了呢。”
罗秋梨好笑:“怎么,有什么不一样的”
杏黄看罗秋梨挺着肚子,在马车里颠簸地腰疼,又在她腰上多加了个靠枕,轻轻在她耳边道:“那可不一样,您以前对太子的态度,奴婢看着,多是阳奉阴违,但是现在,您分明真心诚意多了。”
是吗?
也许吧。
毕竟她都是血肉之躯,他对她的情意,她也有所感知,自然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无情对待。
罗秋梨看杏黄这小丫头,故意瞪眼:“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连主子都敢打趣。”
“主子心胸宽广,对奴婢姐妹俩最是疼爱,才不会真生我们俩人的气!”杏黄笑着放下罗秋梨的双腿,帮她盖上毯子。
罗秋梨也笑了,一阵困意袭来,孕妇本就多觉,昨日又闹得太晚,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水。
“主子,你再眯会,等到了,奴婢唤您。”
罗秋梨含着泪,点点头,一放松,就沉沉睡去。
苏能驾着车,行进平稳,一行人到了皇宫,按照宫规,需得下马行走。
太子殿下从马上下来,让苏能下去看马,自己亲自为她打帘。
“蕊白。”太子轻轻地唤,“到了。”
“嗯。”罗秋梨刚刚睡醒,还带着丝鼻音。
“披风呢?”太子爷看着她迷瞪的样子,担心她刚刚睡醒会着凉。
杏黄忙取了披风,帮罗秋梨,从头裹到脚。
太子爷这才点点头,伸手小心扶起罗秋梨,让她借着他的力气起身。
她的肚子有些大了,分明尚未满四个月,看起来竟然比起那孟氏五个月得还要大些。
“慢点。慢点。”他不放心地再三嘱咐。
罗秋梨笑了笑,事实上,因为有异能帮她牢牢托着肚子,所以肚子虽然比寻常四个月孕妇要大些,但是她并不觉得辛苦。
她的手轻轻搭在太子爷的手臂,慢慢下车,刚刚踏上地面,她脸色就变了变,这让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太子爷极为紧张。
“怎么了、怎么了?伤着你哪里了?”太子爷原本就俊白的脸更是煞白!
罗秋梨轻笑:“只是小家伙们调皮,在肚子里小小游动了下。”
呼。
听闻罗秋梨无碍,太子爷长长松了一口气,落在阴影里的眸光,悄然瞪了罗秋梨的肚子一眼,极为隐忍地表达了他对里头小坏蛋的不满。
怎么能让他的蕊白这么辛苦,不乖!
两人在外续话,苏能牵着马绳,见杏黄想下马车,又因为未摆马凳,看着那高度,让她有些为难。
他把手臂放到她面前。
虽未有言语,但杏黄知他用意。
杏黄看着他手上大大的奴字,微微咬唇,低低道:“谢谢。”
等她下了马,苏能收回手,站在马旁继续默默当背景板。
杏黄看着苏能魁梧的身影,俏脸生晕。
“主子,戴上幕篱。”
太子爷闻言,霸道从杏黄手里取了幕篱,细致帮她戴好,又拢了拢她的披风,遮住她隆起的肚子,刚做完这些,就听到有一个陌生的男声在他们身边响起。
“来者何人?”
两人回首,见问话的是一名极为年轻的锦衣卫。
而那锦衣卫看到太子爷的面容,脸色惊变,他慌忙跪地:“陈锡冒犯了太子殿下,臣有罪!”
太子爷面容冷然:“你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何罪之有,起吧。”
“谢殿下仁慈。”这小锦衣卫十分感恩。
“去抬两个坐撵。”太子爷想了想又补充,“其中一个多备些软垫。”
听闻太子极为宠爱一位侍妾,两次发邸报求皇上重赏,想来,这位被太子小心护着的,就是那位主子。
陈锡心里有了主意。
很快在陈锡的安排下,下人就抬来了两座步撵,其中一座明黄华贵,一看就知是太子的坐撵。另一座铺了雪白的狐毛,几只柔软的靠垫埋在狐毛之中,浅色彩绢罩在步辇顶上,布置得舒适又奢华。
太子爷暗暗点了点头,这陈锡还算有点眼力见。
“坐吧。”
“好。”罗秋梨轻轻答应。
她本身在这宫里就已经是十足的招摇,再多也就那样了,所以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太子爷搀扶着罗秋梨先坐上了步辇,随后自己方才上坐。
步辇起。
苏能牵马去了马房,杏黄则行走在步辇一侧,太子爷和罗秋梨一前一后,一同往深宫行去。
陈锡看着太子远去,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猜对了。
太子爷可是亲自扶着这位主子上撵的,看来真是把她放在心间上宠着啊,以后,看到她,可得小心伺候。
宫里无数双眼睛也看见了这一幕,很快就传到了孟婷芳的耳里。
她捏紧了手掌,她竟然这么快就进宫了,而且是太子爷亲自去接,坐撵招摇而来!
哼。
正好,看她如何把她的平凡姿容、庸人之才、淫荡之实都揭露出来,把她践踏成她脚下最最卑微可怜的尘土。
悦音阁的戏班子,今日终于要上场了。
“来人,把我最喜欢的衣裳首饰取来。”她对镜微笑,镜中女子容颜艳艳,惹得她笑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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