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八章(倒v)

小说:本宫已成神 作者:柳如安
    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 太子爷的队伍按照进程缓缓推进。

    马车行得并不算快,摇摇晃晃的, 罗秋梨无所事事, 便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

    “罗主子, 罗主子?”

    “久公公?”罗秋梨从浅眠中醒来,简单整了整睡褶了的衣服, 撩起马车帘子。

    林久递过一个葫芦,圆圆的脸上,十分精神,他笑嘻嘻地道:“殿下怕您晕车,给您送了点薄荷茶, 您要是难受,便喝上几口。”

    罗秋梨有点惊讶,太子爷竟然还想着她,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殿下给其他人送了吗?”罗秋梨问。

    林久油腔滑调:“殿下心里只有您, 哪里容得下别人。”

    罗秋梨看着出了宫, 没了枷锁, 更加滑头的林久,无奈。

    “您要是还有什么事便和您的车夫说,他会来通知小的的。”林久笑嘻嘻地交代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车夫是个十分眼生、老实巴交的二十几岁的男人,他低着头朝着罗秋梨鞠了一躬, 道:“小的苏能,见过罗主子。”

    她朝他点了点头便放下了马车帘子,退回到车厢内,视线掠过他握着缰绳的手,她看见他的手背上刻了一个显眼的奴字。

    ......

    因为急着赶路,中午大家简单吃了点干粮,罗秋梨怕自己晕车,于是就着糕点喝了几口晕车药。

    一天下来罗秋梨的屁股都颠得发麻,好在她体质好,又喝了提神的薄荷茶,倒也没有晕车,还不容易到了驿站,她揉揉发麻的屁股,松了口气,心道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番。

    不想她刚下了车,便被林远告知,因为这次是轻装出行,婢女带的不多,偏偏这几个婢女又因为晕车吐的都走不了路,所以太子爷亲征的这段日子,要委屈不晕车的罗秋梨伺候太子爷了。

    她就道太子爷给她薄荷茶,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罗主子,直走、右拐、有茅厕。”林远看着罗秋梨脸色不佳,还以为她尿急,却因为女子脸薄不好意思,便两字一顿,好心提醒。

    罗秋梨看了眼林远,这要是林久这么说她,她保不定就生气了,但是这位是林远,她知道他是真关心她,而且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

    “嗯,谢谢,我真有些不舒服。”

    “罗主子、跟小的、走,别走、错路、耽误、方便。”

    罗秋梨好不容易听明白他的话语,脸有些黑。

    太子爷身边的这两位,一个“小机灵油滑舌”,一个“大个子愣头青”,两个不同风格的太监先生,总是能以不同的方式,让人噎得无话可说!

    很快到了茅厕,罗秋梨解下裤腰带,刚要方便。

    “罗主子,小的、守着,绝对、不让、其他人、进去,您、放心。”林远怕罗秋梨担心被人窥视,忙大声两三字一顿地提醒。

    好了,尿被这一惊一乍地全缩回膀胱了。

    罗秋梨默默提上裤子,出了茅房。

    林远见了罗秋梨憋伤的脸,又想都没听到罗主子方便的声音啊!看来是便秘了,他琢磨着等会办完了正事,给罗主子拿包治便秘的药吧,老是这么方便不出,特影响身体。

    “还有事?”罗秋梨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殿下、沐浴,罗主子、随小的、走一趟。”

    沐浴?!

    罗秋梨咂舌,是让她伺候太子爷洗澡吗?会不会太刺激了些。

    林远说完就要在前带路,罗秋梨闭了闭眼。

    百炼成钢,熟能生巧,床事已不能扰她的心绪。

    再睁眼,她的眼已经一派清明。

    .....

    两人走在客栈里头,因着整个驿站早就在几天前就被清了场,所以并未见到其他的客人。

    林远敲了最东面的一间上上房:“殿下,罗主子到。”

    “让她进来。”屋里响起太子爷略显暗哑的声音。

    罗秋梨开门进去,见如豆灯下,太子爷一手执一个羊皮卷轴,一手拿着一根细软笔,正痴痴演算着什么。

    门轻轻关上。

    “殿下。”罗秋梨走了几步,轻唤。

    太子爷抬头,灯光映柔了他的五官,他放下细笔,按了按眉心:“过来。”

    太子爷这几日他总算摆正了他那颗见到她就变得软乎乎的傻心脏,恢复了往日的英武雄姿。

    他看着罗秋梨小步走近,这英武雄壮的傻心又有些犯病了。

    “抬头看孤。”太子爷的嗓音好像突然进入了变声期,带着点嘶哑,但并不刺耳,不算难听。

    罗秋梨听话的抬头,双目落在太子爷的脸上,她顿时瞳孔微缩,颇为惊奇。

    太子爷的眉似乎修剪过,横眉入鬓倒是有几分英气,其下的黑眼圈明显淡了很多,怎么也晒不黑的肤色在几日暴晒下,白面之下少了几分苍白虚弱,其上又略施了点薄粉,又添了几分红润,几日不见,已经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采。

    “如何?”太子爷突然开口相问,双目还隐约藏着丝小期待。

    世间女子都喜欢以貌取人,他白日揽镜自照,自认样貌不俗,此番又精心打扮,怎么也得让她有几分心动吧。

    罗秋梨蹙眉,不知太子爷问的如何,是什么?

    看罗秋梨面露迷茫,太子爷不知为何,脸上添了羞恼,他拂袖背身,道:“听不明白,便当孤没有问过吧。”

    罗秋梨看着背对着她,已明显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太子爷,突然灵光乍现,想起家中的小弟弟,过年总喜欢矜持地站在她面前,傲娇地问她,姐姐,你猜我期末考试考了几分。那种遮掩着骄傲欢喜的神色,与此时的太子爷多少相似。

    她恍然想起,太子爷也不过十六岁的少年罢了,于是她上前半步,在他身后垂首,柔声道:“殿下,面容愈见英俊,身姿伟岸,妾......甚是欢喜。”

    太子爷的耳根渐红,他遮掩着脸上的悦色,哑着声音道:“巧言令色。”

    罗秋梨不以为意,想她家的小弟弟听到她的夸奖,总是拿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是遮不住的欢喜,口气却十分严肃,姐姐,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老师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会让人退步。

    “妾相信殿下会越来越好。”罗秋梨虽看不见太子爷的脸,但却好似看到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想,多说好话总是无错。

    “跟上。”太子爷清了清嗓子,脸上红晕更甚。

    耳房内的浴桶冒着腾腾热气,让秋夜都褐去了几分刺骨的寒冷。

    “帮孤更衣。”太子爷张开双手,神色自若地站在罗秋梨身前。

    “是,殿下。”罗秋梨微微吸气,双手置于太子爷的胸口,垂着眼睑,散开他前襟的系带。

    一件件衣裳脱落,被搭在屏风之上,罗秋梨轻呼了口气,她退后一步:“殿下,好了。”

    裸着上半身、只余裘裤的太子爷看了看罗秋梨微微红润的脸颊,笑了笑,背过身去,踏上木阶梯,跨入木桶之中 。

    水没过他的脖子,白气蒸腾,他舒服地靠在桶边上,闭目养神。

    “罗氏,把孤的头发打散,孤要洗个头。”太子爷闭着眼睛吩咐。

    “是。”

    罗秋梨把他的玉冠取下,一头及腰长发散落在水中,浸了水,变得愈发如墨般颜色。

    “殿下的头发真好。”罗秋梨把皂角在手中搓开,冒出白净的泡沫,她轻轻用沾满泡沫的手指穿过他茂密的发,轻重合适地揉着他的头皮。

    太子爷感受着罗秋梨软软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的穿梭,温热的指腹按在他的头皮上,痒痒的、麻麻的、回味过后又有一股舒爽从头皮穿透全身,他轻声问:“你这手艺哪学的?”

    罗秋梨脸上露出一丝怀念,想起上辈子慈祥和蔼的奶奶,她的声音变得轻柔静谧:“妾身的祖母有偏头疼,妾身便看了很多......医书,慢慢琢磨出了一套指法,于是妾身便在祖母洗头的时候,给她按一按,洗完头,祖母便会舒服许多。”

    太子爷微微睁眼,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专注给他洗发的罗秋梨。

    只见她神色柔和,白玉般的手臂在他耳旁两侧缓缓动作,碧绿的手环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映着的皓腕愈加细腻莹润。

    他的瞳孔落在那碧绿手环上,微微紧锁。

    这手环自他第一次看到已有一月有余,竟然丝毫不见枯萎。他又想到蓝鸢说,有一条藤蔓化作了一条小蛇......

    那滑腻腻,冰冷无情,吐着红信子的小物.....

    他重新合眼,强迫让自己的思绪转到罗秋梨的祖母身上。

    从打探来的消息中,这罗秋梨口中的祖母已经在六年前过世,没想到她在世时与罗秋梨感情如此深厚,不知当她祖母去世之时,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罗秋梨给太子爷细致地洗干净了头发,便听到太子爷道:“帮孤取一身干净衣服,孤要起了。”

    她应了声,走出耳房,去卧榻上取了包裹,翻出一套干净的里衣。再次走进耳房,绕过屏风,视线刚好落在背对着她,刚刚褐下裘裤的太子爷身上。

    他很白,看着瘦弱的脊背却肌骨分明,窄窄的腰无半点赘肉,十分结实,随着他微微下腰撩起干净的长裤,她的视线也随着下移,只见被长裤慢慢遮掩的笔直双腿,只冰山一角,便可以看出他肌肉紧绷,力量感十足。

    他既然投壶能让箭羽入木三分,准头又那么精确,定然是下了极大苦功,能练出这一身的肌肉也是理所当然。

    “罗氏,看够了?”

    太子爷转过身来,健壮的双臂展开,一双因为热水蒸过而显得格外水润的漆黑双眸,讥诮地落在罗秋梨的脸上。

    只是他的嘴角线条生硬,泄露了他丝丝紧张。

    罗秋梨因被太子爷抓了个正着,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发烧,她动作有些僵硬,掩饰地绕到太子爷身后,抖开衣服,把衣袖套入太子爷的双臂中。

    随后她又低着头慢悠悠地回到太子爷身前,动作稍显生疏地帮他系上衣带。

    “怎么不说话?”太子爷看着他身前从以往的平视改成俯视的女人,蹙眉。

    她原本就长得矮,怎么几天不见,反而更矮了?

    罗秋梨已然镇定了心情,她嗓音平缓,慢条斯理地回答:“殿下,妾身给您讲个故事吧。”

    “说来听听。”太子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古时有一位善琴者,名叫韩娥。一次她经过一个小国,因路费用尽,便在那小国的都城奏琴筹资。韩娥的琴声十分动人美妙,路人们听后回家,却发现那乐声绕梁三尺,三日不绝。路人们再想去听,却发现韩娥已经筹够了资金,离开了他们的都城。”

    “那可真是可惜了。只是这个故事与你又有何干?”

    太子爷穿好大裘,浑身暖融融的,他跨出耳房,大步走向室外。

    “妾身也如同那些路人一样,一时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她竟然还有一天,能撩撩皇太子,罗秋梨笑。

    大门豁然打开,黑夜的走廊点满了灯笼,空中下着轻盈的雪花,罗秋梨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下雪了!”

    她初来,还是明媚的夏日,此时,已迎来一天地的冬雪。

    太子爷微微侧身,她的话还在他耳边流转,在这清冷的围廊上,他看着细细小小的雪花落在她黑色的发间,看着她莹白的小脸上是毫无遮掩的喜悦,看着她像一个期待着雪天的孩子一般,嘴角荡漾着两朵因为始料未及的惊喜而格外动人的小梨涡。

    此情此景,不做些什么,对不起这天时地利人和啊!

    “你可与他们不一样。”太子爷眼中升起一丝恶作剧的戏弄,他一手撩开大裘,在她猝不及防间,已经把她拥入他大裘内的臂弯之中,“他们不能再见,而你.....就算你日日想见,孤也能满足你。”

    “只是,你可受得了?”太子爷哑哑的嗓音掩不住满满的揶揄。

    他低头,期待着看到罗秋梨羞涩的神情。

    但是,怎么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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