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拉法尔真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正常。
至少以她极少数的阅历之中，感觉这样吧。
似乎不太正常。
……
见习嘛。
见嘛。
对吧。
见习……虽然是要观摩，但应该也不会仅仅只是【观摩】吧？
……虽然从昨天开始斯特兰奇医生已经开始带着她查房了。
但是……
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看。
记笔记。
……这要记什么？
她都巴巴的看了一个星期了，连新鲜脑壳长什么样还没看到。
实在不知道要干什么，只好把颅骨骨骼、神经、血管分布拿出来在背了一遍。拉法尔想照这样下去的话，明天只能继续背脉管和淋巴？
脸上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可是大家都能看出她的眼巴巴。
就像被头狼抛弃的……仓鼠？
助理医师站在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要不要让她进来观摩？”
他不是很明白斯特兰奇的教导方法不过人家是业界精英。
可能会有独特的教学风格，
吧。
不过这样的话，落下的进度了吧。
别的见习生早就观摩了数多场手术了。
好歹让她干点什么啊，天天看着能学到什么。
准备手术器材能有什么长进。
斯特兰奇盯着新鲜的仿佛呼气起伏的大脑，握住镊子的手稳的惊人。
“太早了吧，要有一个过程。”他镊起细小的碎片。
他的意思先看看，然后在进来看看。
“刀。”
助手将装好他惯用刀片的手术刀，递给他。
斯特兰奇将膜体割开一个精细的小口。
助理医师屏住了呼吸。
看着他一毫不差的进入夹住将淡黄色的虫体，缓缓拉出。
“好了。”
将虫体放在器皿中。
“虫体小，无减压后充血。”
“手术完成，可以缝合了。”
助理点点头，取下头皮夹。
接下来就可以交给其他人了。
斯特兰奇脱下手套，清洗后，叹气。
“我去写医嘱。”
“OK，放心吧没问题。”
他走出去。
十三
拉法尔眼巴巴的看着。
斯特兰奇伸出手，拉法尔立刻把笔记本递给他。
真的很认真的看了看，挑眉。“很熟悉嘛。”
拉法尔：“准备很久了，应该还成。”
所以、所以！
摩拳擦掌。
稍微见习一下应该可以了吧？
跃跃欲试的样子。
斯特兰奇硬生生没看见人家那个渴望的小眼神，赞许的点头。
“好！继续观摩，熟了就好，下午三点的手术别忘了，可以回去了。”
拉法尔：“？”
哭了。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然后斯特兰奇就走了。
拉法尔站在原地愣着。
助理医师从里面探出头来。“克莱斯顿。”
拉法尔转身，“是的？”
“虽然只是普通的头皮缝合，但是应该可以增长的经验，进来看看吗？”在不快点人家都缝好了。
拉法尔：“来了来了~谢谢哥！”
三十岁-略显著谢顶-助理医师笑眯眯：
“客气客气，下午还有一个肌腱缝合来不来，有个病人被砍了三十多刀，你可以请教一下那个医生，他没带学生。”
拉法尔：“QAQ大恩不言谢，哥我请你喝果汁。”
【拉法尔vs助理医师「达成一致」】
【恭喜拉法尔get「辅助」助理医师x1】
十四
助理医师拿着拉法尔的小笔记本差点笑死。
“斯特兰奇居然让你写病历？”
拉法尔不解其意，点点头，“怎么了？就一些普通的病历，入档就行了。”
助理医师觉得斯特兰奇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戏弄见习生的，大概就是……真的不会带实习吧。
哈哈哈！！！
居然让她抄病历。
“外科医生跟内科不同之处的话，病历应该也算一部分。虽然说当然很重要，但是也，没那么重要。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就是……嗯……假如你是个IT，老师让你天天练打字。”
拉法尔：“………………”枉她还以为多么高大上，认为终于交给她重要的任务了是看重她呜呜呜！
“我朋友在内科见习，我以为这是常态。”她每天的工作就查查房，跟老师被提问，疯狂录病历，查资料，学习。
“内科负责诊治啊，入病历理所当然啊。”
拉法尔：她真的是第一次（见习）！她怎么会知道！
“斯特兰奇医生也是第一次（带学生），他可能还没那么熟练吧（教导学生！）。”
他看着拉法尔可怜巴巴的样子，想了想，“要不你去别的医师那看看？无论带没带学生，你就说你是斯特兰奇的见习生，过来观摩的，他们不会拒绝你的。”
斯特兰奇医生可能并不是不重视见习生，第一次嘛【带学生】，可能是比较慎重一点。他觉得斯特兰奇医生还是很靠谱的，是个很负责的医生，虽然有点孤僻，有点……毒舌，有点得理不饶人，有点不会看眼色 ，有点过分，有点张狂，还有点一意孤行，但是他的人真的是蛮好的。
吧。
两个人蹲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手术记录。
“斯特兰奇医生从医很多年了吗？”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但是据说他的天分很高，特别厉害。”
“原来如此。”
助理医师叹气，“外科医生相比起其他科室本来就要更谨慎，大部分都要跟着主刀医生后面很多年才会亲自操刀，你看我，三十了仍然是个助理医师呢，我的路还很长呢。”
拉法尔愣了愣，“您……三十？”
助理医师：“怎么？看不出来吗？看来我保养的还行。”
拉法尔：“是、是的呢。”她以为他快四十了……呢。
助理医师有点羡慕的语气，“斯特兰奇医生还没满四十岁就已经是非常著名的医生了，果然天赋是羡慕不来的吗？”
“斯特兰奇医生看起来挺年轻的呢。”
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气质好主要。”
这样吧……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_(:з」∠)_
“是吧。”
拉法尔点点头，“是的。”
“一会儿手术记录完成你就顺便带过去吧，我省得跑一趟了。”
“没问题的。”
“下午的观摩别忘了。”他的意思是被砍了三十多刀那个。
拉法尔连连点头，“我查完房就去。”
十五
拉法尔把手术记录交给斯特兰奇，又帮他把医嘱放下去，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忙着什么，最后才带她去查房。
和病人聊了聊，查看了一会儿伤口，叮嘱禁忌，告诉拉法尔帮别人换药。
“记住医嘱的格式，以后过几天我会让你来练习下医嘱。”
【医嘱】技能获得。
十六
拉法尔匆匆跑过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实际上是今天斯特兰奇查房耽误久了，不过这是她的本职工作想，也没什么可以埋怨的。
“没关系，这边刚刚开始呢。”助理医师带她进去，“无菌原则，记得不。”
“好的。”她立马换工作服。
——
两人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医生围着在那里。
“斯科特医生，这是斯特兰奇医生的学生。”助理医师走到其中一个年长的医师旁边，解释道。
“哦。”那个医生抬头，神情有点讶然。
“来观摩吗？”
“是的。”
“往这边来。”
拉法尔走过去。
“知识点熟吗？”
“还成。”
“肌腱的功能呢？”
“肌肉附着和固定。”她回答。
“嗯，你能看出来这个病人肌腱怎么断裂的吗？”
拉法尔看了助理医师一眼，助理医师回视她，耸肩，移开眼睛。
她凑上前看了看，“开放性伤口，应该是锐器割伤……”
斯科特医生点点头。“可以的。亚尔林，一会儿你教她怎么缝合吧，我休息一会儿。”
助理医师名字是亚尔林。
“她刚刚见习呢。”
“她挺熟的，可以，没问题。”
【获得主刀医生的赞许】×1
拉法尔：超！开！心！
朝助理医师投去感激的眼神。
助理医师比了个拇指。
十七
正在缝合的医生有两个，也是助理医师，年纪不大，一个二十九，一个三十，跟亚尔林是同学。
很简单的缝合，教她怎么做，看她学会了，四个人两人一侧，继续缝。
“两只手都断了？”那么多肌腱，那么小的肌肉，一个一个缝合。
估计痊愈了这人也不好受，得落下病根。
“跟别人喝酒喝多了和朋友互砍。”亚尔林小声跟拉法尔说。
拉法尔：“……厉害。”
“兄弟，是个爷们儿啊。”亚尔林打趣。
躺在那的病人看起来比他还小，比拉法尔大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拉法尔：“………………”
亚尔林：“以后还砍不？”
病人，“不砍了不砍了。”
要不是没手了，亚尔林想给他比个拇指。
拉法尔：“……………………”
亚尔林医生挺好的，
挺皮的。
……
过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助理医师问她：“你是斯特兰奇医生的学生啊。”
拉法尔：“是的。”
两个助理医生都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拉法尔：“……？”
“见习还是实习？”
“见习。”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叹气。
拉法尔：“……？”
“没事多请教请教其他医师吧，你是临床的？”
“是的。”
“无论是外科、内科还是其他科室，不懂的就去看看，多观摩，增长经验，对你很有好处的。”
“好的，谢谢您。”
“你是哪个大学的。”
“宾大的。”
“真巧。”他指了指另一个医师。“他是你学长。”
那个医师没抬头，“大多少岁了，还学长。”
拉法尔笑了笑。
亚尔林说：“还聊，这要缝到什么时候。”
“滑溜。”肌腱太小了，要镊子扯出个头，然后缝合。
“慢慢缝合吧，不急。”差不多得下班。
病人：“那什么……我挺急的。”
亚尔林：“呸，你砍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
病人：“………………”他像一个躺着抻着手的青蛙。
拉法尔：“噗。”
十八
斯特兰奇下午的手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手术，只是脑部的一个小小的异物取出，对于他来说，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进手术室的时候，几个医生窃窃私语。“花栗鼠怎么没来？”
什么花栗鼠？
斯特兰奇清了清嗓子。
立刻安静下来了，悉悉索索的继续准备。
准备工作已经完毕，等着他开始手术。
斯特兰奇开始高度集中精力的的工作。
等到异物取出的时候，他才放在心来，然后突然意识到，左右环顾。
“咦，我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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