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拉法尔-克莱斯顿？”
“是的。”
“你的意向原来是12区的医院啊？”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12区的那家医院的氛围她比较喜欢，压力也不是很大，比较轻松。规模比较大的医院，压力也会比较大……吧？
说的头头是道的，其实她也不是很懂，毕竟她只是个学生。
“没问题的，随便问问，在这里签个字。”
工工整整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有点局促。
“这是所有见习生的登记表吗？”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不是哦。”护士长朝她笑了笑。“只是斯特兰奇先生的学生。”
哦，所以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护士长顿了顿，笑眯眯的说：“可以称得上是确认表吧。”
拉法尔：“……？”
“确认见习生确实登记在斯特兰奇医生名下，负责期为半年。”
拉法尔：“啊……”
仿佛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似的，她怎么还有点心疼斯特兰奇先生呢。
八
因为不是很明白具体流程，事事都准备的很谨慎的拉法尔，毫无疑问当然待着白大褂了，这可是她的工作服，可不能丢。胳膊上还印着蓝色的医学徽记【蛇绕权杖】和学校的缩写字母。
不过她准备回去拿工作服的时候，刚刚那位护士长却告诉她，“你的工作服我帮你和斯特兰奇医生放在一起了，因为你们只有两个人，所以很好准备。就在他办公室那边的消毒柜里，上面有他名字的缩写，衣服型号不一样，别拿错了。”
拉法尔不知道别的医院是否也是这样，听说是因院而遇，她觉得规模比较大的医院果然还是比较讲究的。
感谢了一下护士长女士，然后匆匆的跑去那边消毒柜换衣服。
发现斯特兰奇医生已经在那里了站着了，旁边站在另外一个女医生，两人在交谈。
拉法尔走过去。
斯特兰奇注意到她了，“克里斯汀，我的学生。”问她，“你叫什么来着？”
“拉法尔-克莱斯顿。”她老老实实回答。
后来拉法尔才知道这货过目不忘，让她回答完全只是因为想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
不过此时此刻她并不知道，所以有点紧张，幸好另外那位女医生很友好，对她很和善，点点头。
拉法尔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着【克里斯汀-帕尔默】。
克里斯汀说：“我先走了，下面也没你什么事情，你忙吧，别忘了今天下午的手术。”
女医生就走了。
拉法尔看着斯特兰奇脱下半挂在脸上的口罩，
他脱下口罩，她才算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他的脸。
很高大的男性，气质很稳重，略显倨傲，看起来并不是好惹的人。
虽然说话的语气还算平和。
“登记表已经签过了？”
“是的，先生。”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噔噔跑回去，拿起那边桌子上的咖啡，跑回来，递给他。“一勺奶精一勺糖的，这是小票。”
“哦，谢谢。”斯特兰奇接过咖啡和小票，先嗅了嗅咖啡，抬眼看她，喝了一口，看小票。“年龄呢？”
“二十二岁，先生，二十二。”
“还是个小孩子。”他说。
拉法尔没听清，他说的太含糊了。“不好意思，先生……？”
斯特兰奇摆摆手：“没什么。”伸手拿起旁边的白大褂，递给她。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每天早上帮我带一杯，无糖，一勺奶精我，我会把钱放在你的桌子上，你的桌子是单独安排的，就在旁边。可以吗？”
“当然。”接过钞票顺着他的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小办公台，真好。
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不早了，你明天再来吧。”
拉法尔刚把一只手臂套进工作服里，“诶？”
“去前台问问时间表，当做上班就行。”
斯特兰奇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头，很认真的问她。
“对了，你知道见习要教什么吗？我是第一次。”
真的，他从来没带过见习生，要教什么吗？当过是当过，但是现在的制度好像不太一样了？
拉法尔：“……”
她怎么会知道？她还是个还没出校的学生。
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
“我也是第一次。”
语气也很认真。
“……”
“……”
两人相视无语。
路过的小护士看两人就跟没看过智障一样。
拉法尔：“……”
斯特兰奇：“……OK”
九
下午进行手术的时候克里斯汀看到他还是一个人来的，问了一句。
“怎么？学生被你赶走了？”半开玩笑的说。
斯特兰奇不以为意，“没呢，时候不早了，就让她回去了，明天再来。”
克里斯汀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打算给自己点适应的时间，一个缓冲的过程？”
她当然是开玩笑的，
斯特兰奇哼了一下。
“学生相处的怎么样，我听说是个小姑娘。”她觉得斯特兰奇这样的人可能不太会跟小女孩相处吧，她觉得。
“意料之中的模样，不过不怎么爱说话。”
“倒是少见。”美国这样的国家，不善交际的人可讨不了好，男孩子是，女孩子也是。
斯特兰奇耸耸肩，“省得清静。”不必像荷尔蒙炸裂的无知青年一样，聒噪的像夏天的蝉，他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性格偏向喜静。
克里斯汀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但是又很无奈。
她倒是挺好奇的，原本不是宁死不从，不愿带学生，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你不是怕麻烦吗？”
斯特兰奇叹气，
“还不是威逼利诱，真是一点都不想带什么学生。”
一想到要和一个不大的女学生「共事」半年，他就觉得麻烦，充满了不情愿，哪怕能得到珍贵的文献。
所以他正在争取努力的忽视这种不适感，只求这半年能快点度过。
【此处Flag已立，大家都不要告诉他。】
“说不定能相处的很好呢，别太早下结论。”
克里斯汀好脾气的试图劝解他。
斯特兰奇觉得绝对不可能，他跟一个小孩能聊到哪去。
恪守自己的准则就好。
“你知道怎么带学生吗？”
不知道。“知道。”
“你可以问问其他医生，我没带过见习生，或许比实习生要简单点，但是确实也不怎么清楚。”
不问。“没问题的，教导而已，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不例外。”
这倒也是，克里斯汀笑了笑，“开始工作吧，精力集中起来。”
斯特兰奇戴上手套，握住手术刀。
十
晚上，宿舍。
拉法尔的宿舍就她一个人，她把行李放在了上铺。
“见习的医院感觉怎么样？”
她正在和朋友视频。
拉法尔说，“感觉还行，斯特兰奇医生比想象中的好相处。”
就是性格有点怪怪的。
不过目前看起来，人还是很和蔼（？）的。
毕竟天才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怪癖。
朋友说：“啊啊，那很好啊。我已经开始见习了，我在内科见习，每天老师都会提好多问题，我都不会！！。”
哭了，真的哭了。
“哇……那回去找资料要找多久。”拉法尔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她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你有那么好的机会，好好把握呗。”
“斯特兰奇先生肯定很专业吧。”
“可不是，我在这边见习都听到有人讨论他呢。”
哇，那是什么级别的医生了，名声斐然。
拉法尔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
挂掉视频之后打开电脑开始认真学习。
她会全力以赴的。
斯特兰奇医生虽然看起来不是靠谱，但是毕竟是一个超专业级别的医师，一定要好好跟随他的指导，不能落下才行。
如此认真。
十一
结果人让她查了一个星期的病房，坐在他手术室外记了一个星期的笔记。
拉法尔：“…………………………”这日子怎么过啊，摔！
坐在手术室外的小板凳上，捧着笔记，直发愣。
这么多天了，斯特兰奇现先生一次都没提问过她，就让她天天这么看着，干记，也不提检查，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幼儿园只有一个学生的大班的小孩。
教导的老师却是业界精英，觉得她年纪太小，并没有打算认真教导她似的。
拉法尔有一瞬间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因为斯特兰奇先生的实力过于雄厚，她另一瞬间又觉得其实人家是什么潜力开发型的教导风格？
她是不是眼界太狭隘了？
狐疑+自我怀疑。
偶尔也会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看起来很友善的助理医师。
可惜助理医师吧，他……也以为斯特兰奇有什么独特的教学方法，硬生生没敢质疑。
所以在医院这一片见习潮流（？）之中，拉法尔和斯特兰奇硬生生成为里面的一股清流。
天天就看着那个小见习生穿着工作服先进来，帮他们准备好器材之后，找个小凳子在外面坐下。
……
过一阵子，斯特兰奇才会过来，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就进来手术。
……
就跟隔离仓鼠似的。
……
……
拉法尔：“……”
啊……到底怎么回事？
好绝望。
艰难呢？
困苦呢？
她心心念念（并没有）的提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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