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元的大胆探索与时渊的不吝配合下,两人对《悟真录》的感悟一日千里。
往往眼神交汇, 便明了彼此的意思。神魂纠缠, 让他们好似共处在同一片灵台下,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时渊识海深处不知为何,总是会散发着寒气,那些寒气囤积久了, 于修行不利。偏生那么刚好,阿元的混沌灵力可以吞噬世间一切的气,只是那寒气顽固,需要多花些时间。
而转化后的寒气一部分成为混沌力进入阿元体内, 一部分化为灵气反哺给时渊。
天道给的这道功法委实再适合不过两人。
当然, 即便不为了治病,时渊也乐在其中,他爱极了阿元不扭捏的性子, 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缠绵都令他舒爽的识海快要炸裂了一般,是那种烟花盛放的感觉,让人沉溺其中。
“不玩了。”阿元推开他帮忙的手,拉好衣襟,脸色严肃:“咱们要适可而止。”
时渊:“……”是谁为了灵力缠的跟蜘蛛一样, 我信了你的邪。
不过,算算日子,也是时候出去了。
等阿元将自己收拾妥当, 却见时渊仰躺着,双臂枕着头,姿态放松,十分满足的样子,狭长的眼眸亮晶晶的,带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绪,让人脸红心跳。
后知后觉想起两人这些日子颇有些放纵,双修之事一日也没耽搁,最初确实为了救命和灵力,后边却好像越来越沉迷其中。
真的该节制啊!
阿元轻声咳了咳,眼珠子乱飘。
时渊低声笑了笑,她有些恼羞成怒。
“师兄,别躺着了,你不能继续堕落啊。”边说边上手,而时渊顺势靠在她身上,下巴蹭了蹭她的颈窝。
阿元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却残留着明显的笑意。
临走时,她看了看两人厮混的那朵巨型花,耳根悄悄又红了。
两人出去时,就在进来前的地方,阿元有些新奇,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疑问:“那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感觉也不像是秘境中的地方。
深沉的眼眸中带着得意,他说:“一处小空间,我见风景独特,你应当会喜欢,便将它收了,其实就在芥子中。”
阿元先是一喜,再是一惊。喜的是能随时进去,惊的是——
前辈的魂识还在芥子中呢。
她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眼中怒火快要形成实体了,时渊眼眸一转,便知道她想到了何处。
安抚的拍着她的手:“父亲的魂识并未醒来,放心。”
阿元僵着脸,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直到秘境出口打开,阿元也没给他好脸色,没错,明摆着迁怒。
只引来时渊再次发笑。
阿元更气了。
无华宗依然是那个无华宗,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阿元先去了一趟燕来镇,她如今变了张面容,燕来镇的老熟人们已经不认得她。
曾经的小伙子正是壮年,有一些年长的或是已经不在了,好几家她喜欢停留的店铺已换了老板,时间是最无情的,从来不为任何人停留。
吃到熟悉的味道,阿元心中感慨万千。
只觉得只是出外游历了一趟,再归来时,物是人非。难免有些伤感。
去氏月峰,必要经过无名峰。
阿元两人乘着飞剑,落在无名峰练剑坪,整个练剑坪的弟子好似被施了法,定在当场,阿元挑眉,方才想起两人比那些弟子来的更早,恐怕此刻无华宗的人还不知道玄元之事。
半晌,一名弟子回过神,慌得忘了用传音符,声音尖锐的直冲云霄:“有人杀上山了——”
阿元:“……”
所有愣在当场的弟子随着这声尖叫声,跟着动了起来,迅速唤出本命法宝,摆了个诛神阵。
阿元脸上挂着笑:“误会,都是误会,我回氏月峰看看故人,不是来找麻烦的。”
“你是何人?为何带身边魔头上无华宗?奉劝两位速速离去,否则等我师父来了,你们想走也走不了。”那人语气强硬,好似一点也不害怕。
阿元有点好奇:“你师父是谁?”这么自信的小弟子,可不多见喃。
小弟子大声嘲笑起来:“你说自己是氏月峰的人,我从没听过氏月峰有别的弟子,我师父乃青云峰峰主。”他说着又道:“你假装氏月峰弟子的名号,定是魔物,整个无华宗谁不知道,氏月峰没有你这号人物,哼,魔物,想骗人也不打听清楚。”
时渊眼眸一利,正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阿元按了回去。
旁边也有弟子低声劝他不要惹怒魔头,一切等各位长老来了再说。
小弟子不服气。
阿元笑着,眼睛好似天上的月牙,让人防备心少了几分。
说人,人到。
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阿元笑着打招呼:“姬瑶师姐,许久不见,可还好?”时渊冷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你是阿元?”姬瑶诧异,而后也露出笑容。她是最早见过两人相处的人,让时渊处处带着的人只会是阿元,所以即便她的相貌大变,也不作他想。
阿元点了点头。
弟子们听她唤长老师姐,恍然想起来氏月峰还有一位小师叔。
要说这位小师叔,在氏月峰算是顶有名气的人,只要是各峰内门弟子,一定听过这么一句话:如果阿元在就好了,好歹有人制住时渊。
好似这位小师叔便是时渊大魔头的紧箍咒一样。
众弟子:“见过小师叔!”
他们神情激动,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期望,齐声见礼,阿元一震。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姬瑶嘴角含笑,也冲着时渊颔首,并没有众人预想那样刀剑相见。
“你们回来,悬空师兄一定会很高兴。”
阿元点头,两人骑着白鹤,飞往氏月峰。
等时渊两人走远,才有弟子低声问道:“……长老对他们的态度怎么会……”
姬瑶的变化,来自于一个时辰前收到的传信。
当年她便感到奇怪,只是想不通缘由,时渊之事,处理的委实太过粗糙,只凭着师叔留下的只言片语便逐他出宗,然玄元之死,无华宗势力消退,掌门师兄有些迁怒实属正常,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些隐秘的怨恨,便没能为他求情。
尤其是悬空不满这个决定,而被关入禁地,更让她不得不在众怒下默认了这个决定。
听前往的弟子说,时渊一人便灭了秘境大半,如今不知到了何等修为,她心中惊骇不已。
而后听说他没向无华宗动手,又觉得或许是他还念着旧情。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阿元,他才放过无华宗。
只是没想到师叔和紫光真人……
姬瑶摇了摇头,神情悲悯。
白霜在药田忙活,这片药田是阿元的,这些年都靠她打理。
其他几位师侄好似不在,悬空也不知道在哪里。
她与时渊的洞府都保存的好好的,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清扫。
“白霜!!!”阿元丢开时渊的手,欢快的跑了过去。
白霜被抱了个满怀,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被陌生女修抱了,瞬间将阿元推开。
再看到时渊站在远处。
怒从心来:“不过十多年,师叔竟忘了小师叔了?居然有了别人?她哪有一点比得上小师叔,若小师叔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果然,男人的嘴,一点也不可信。”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将这个女人带到小师叔的地盘。
白霜叉着腰,神情鄙视。
她现在才不怕时渊呢,她只为阿元感到不平。
阿元一愣,再看时渊阴沉下来的脸,顿时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来。
她摆了摆手,“是我,我是阿元,你居然认不出我了?你忘了你带我去偷看……”
话没说完,白霜赶紧捂住阿元的嘴,眼睛眨的跟抽筋一样,“哦,对,我想起来了,小师叔你怎么变了模样了?”偷看男修洗澡的事可不能让师叔听到,否则……
白霜想了想后果,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对了,小师叔,你的脸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被人伤了?可怜的小师叔……”危机过去,白霜心疼的摸了摸阿元的脸。
阿元啼笑皆非。
“不是……嗯……当时师父假借你的模样……就是这样。”关于天道的事她没有说,只道自己被玄元扔进了一处秘境,不知吃了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阿元随口说的,并不知道那人真是玄元,只是想着在白霜跟前给玄元上点眼药,这样在玄元和师兄的事情上,她们就会偏袒师兄多一点,没想到误打误撞倒说对了。
“天!师尊居然……他为何要这样对你?不过……师叔怎么也不说一声,他若早说师尊伤你在前,掌门他们也……”白霜拧着眉,反应过来,其实知不知道都不影响结局,说到后面又吞了回去。
“不过,小师叔你没事就太好了,到底是何方地界,不仅让你变美了,我竟看不出你的修为。”撇开想不通的地方,白霜惊讶的看着阿元,眼中露出钦羡。
阿元呛了一下:“……”能说修为涨这么快是靠以往她们瞧不上的双修之法吗?必须不能。
时渊眉眼柔和,开口打断白霜的好奇:“进去再说,师兄在吗?”
白霜怔了片刻,是了,她太高兴,竟然忘记通知师父了。
跟着将阿元两人扔在原地,风一般跑去通知悬空了。
阿元笑的开心,挽着时渊的手臂,两人顺着药田往洞府走去。
“师兄,八叶珍开花了”
“看,这是你以前罚我练功的地方”
“还有这儿,关了我一个月的禁闭”
“还有……”
“天,小黑,我好想你啊。”阿元欣喜的抱着小黑揉了揉它的狗头,结果小黑一点也没有见到主人的欣喜,阿元确定,她在它的眼中甚至看到了嫌弃。
阿元努嘴,不管,这么久没见,她一定要多揉揉。
没等她与小黑诉完衷肠,小黑得了时渊手里的新零嘴,挣扎着钻了出去,扭身跑了,活像身后有人追似的。
阿元:“……”嫌弃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偷看男修洗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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