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淮暗地里的帮助下，孙秀秀的身世之谜很快大白。
孙秀秀竟然是孙昌斌的孩子。
当年孙昌兵夫妻还没有移居北城的时候，兄弟俩的妻子几乎同时被诊断出了怀孕。
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被发现都是女孩子。
两个兄弟的反应却各不相同，孙昌国更加重男轻女，又因为已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对生下来是儿子的期盼也就更大一点。
孙昌斌因为子女缘轻薄，之前也就只有一个女儿，对于迎接另外一个小生命，他显得更为高兴。
但——
月子里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孙昌国暗地里找机会把两个女娃子调包了。
……
孙昌斌知道真相的时候，来找兄弟对峙。
姬淮这个时候就找个借口把孙秀秀支出去了，自己则是静静地旁观着两兄弟的反目。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孙昌斌就有一些崩溃，他无法想象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苦，而他作为父亲却毫不知情。
躺在床上的孙昌国看着面露痛苦的弟弟，那种变态般的快感却从心底里一阵阵涌现。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竟然会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当然是我想要看到你一脸无知地把我的女儿当成亲子疼爱的愚蠢画面……”
孙昌斌看着表情癫狂的哥哥，心里发觉一点端倪，但他无法想象自己尊敬爱重的兄长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你的女儿……也会是我的侄女啊！”
孙昌国声音嘶哑。
“一样？怎么会一样呢？”
“我和你相差三岁，但我是哥哥，你是弟弟……小时候你就比我讨人喜欢，你我读书成绩差不多……”
“但父亲当时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唯一的机会就给了你……”
“现在……虽然表面上我成为了风光无限的一村之长，但和你比起来，却又相差太远……”
“如果当时的，父亲把机会给我，那、是不是……是不是我会和你的人生调换……”
“哥哥？只不过是一个虚伪的称呼，为什么作为哥哥就一定要把自己想要的让给弟弟，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我最想成为的……就是弟弟……”
“……”
作为唯一一个旁观者，姬淮并不会无知地被孙昌国这表面的可怜所打动。
是，华国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让幼。
但这种传承下来的美德却并不是孙昌国口中那种无脑的退让。
当年兄弟俩的父亲用同样的问题问了两个儿子，“家里供你们两个读书有点困难，我和你们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其中一个孩子退下来，现在，我当着两个人的面想要听听你们的想法……”
兄弟俩当时对视了一下，都看出对方眼里的不愿意，弟弟没有开口，但是哥哥却害怕自己这样的行为会造成父母对自己的不喜爱。
他是长子，却没有为家庭考虑的心，他害怕那些流言蜚语。
所以，当时孙昌国主动开口表明自己愿意退出，让出这个机会。
在他们父亲的心中，兄弟俩是一样的地位，长子懂事，幼子乖巧，不存在手心肉和手背肉的区别。
如果两个孩子都不愿意退出，那他和妻子咬咬牙也愿意继续供养下去。
但现在，在他心里看来懂事的长子却提出了退出，这让他很欣慰，但心底里却为自己这个儿子可惜着，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此时此刻自己的无能，却需要自己的儿子来买单。
……
或许在孙昌国的心里，至今还认为自己是伟大的，因为自己当时的退让，成就了弟弟现如今的成绩。
对此，姬淮嗤之以鼻。
既然不愿意，当时就可以说出口，又何必顾及着那些莫须有的面子之情而故作伟大。
到如今又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姬淮走上前去，站在孙昌斌的背后，安抚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又把目光转向病床，“你别一副别人亏欠你很多的样子，当年……你的父亲私底下补偿了你很多东西吧？”
到底因为亏欠大儿子，孙昌国在私底下得到了父母留下的大部分遗产，而作为小儿子的孙昌斌并没有任何意见。
孙昌国被问得表情有些狼狈。
的确，父亲在世时，私底下补偿了他很多东西，甚至有一些东西放到现在来也是很值钱的，而这些作为弟弟的孙昌斌是不知情的。
但狼狈是一时的，很快孙昌国的神情就变得正常，“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得的。”
姬淮表情讽刺，但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真正想问的是，既然当初你拥有足够的家底，为什么还要把秀秀送给别人？”
听此言，孙昌斌也反应过来，眼神犀利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钱，我是有的，但我为什么要把钱花在你的女儿身上？”
孙昌国的表情冷血，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亲弟弟的女儿同时也是她的亲侄女。
“我本来准备，把他活生生饿死……但又不想被某些不好的传言缠身，我就干脆把她送了给别村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夫妻……”
孙昌国表情癫狂。
“哪知道……她命不该绝，又被一个滥发好心的婆子送了回来……啧啧，你不知道……你那个女儿被送回来的样子，一张小脸瘦的都深深陷下去了，小胳膊小腿也快没有力气动弹了……”
“我当时那个气啊……怎么还没死呢？或许她的命是真硬，凭借着我的妻子私底下偷偷喂给她的米汤活了下来……”
姬淮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仍然听得眼睛发红，为着妻子的遭遇，他想掐死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不急，慢慢来，还有机会。
“你那个儿子，喜欢抽烟吧？”
姬淮突然发问。
“怎么？你要对我的儿子做什么？”
孙昌国的警惕心大涨，眼神极为防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作为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唯一的儿子显然是他的命根子。
“想要知道？那就继续努力的活着吧。”
姬淮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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