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许越去扔垃圾,回来时易言轩已经把电视关了。
“不看了?”
停在那么一个关键处,许越百爪挠心。
“嗯。”易言轩打了个哈欠,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现在是午觉时间,一个小时后叫我。”
“哦,你不去床上睡?”
“我只睡一会儿。”
他这一会儿直接就睡到了晚上,期间许越喊了几次,他都说“再睡一会儿”,许越只好缩在单人沙发上被迫欣赏易言轩的睡颜。
怎么这么好看,哪怕现在她看着他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不得不承认,易言轩真是完美契合她的审美。
她在美国待了七年,见过许多异国帅哥,健壮的、清秀的,每一个都勾不起她恋爱的欲望,狐朋狗友们笑她,是不是金发碧眼的妹子更有吸引力?
许越不屑一顾,我又不是没动过心?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取向。
去泡吧,多少异性过来搭讪,她都很冷淡,每走过来一个,她都带着审视的目光看。
那七年真是清心寡欲,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没有需求。
现在,她就距离易言轩不过一米,他睡得很深,眉目是舒展的,嘴唇微张。
她目光可以起肆意地在他身上游走,掠夺他每一个闪光点,也终于明白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单身了。
她的审美被易言轩拔得太高。
以至于她后来遇到每一个人,自己心里都会不自觉把他们和易言轩对比,不如他,都不如他……
易言轩鼻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橘香味,他睡得很踏实,一个姿势睡了一下午,这是久违的好眠。
他缓缓地张开眼睛,因为不适应突然的光亮,眼睛眯着,细窄的视线里是许越托着腮在看自己。
“你醒啦?”许越有些慌张,很不自然地指了指窗外,“你睡了好久,天都黑了。”
他乐于接受她憋足的的掩饰,“嗯,太累了,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他揉着眉心,看似不经意地问,“我睡着的时候你在干嘛?”
啊……总不能说一直在看你吧。
许越觉得脸有些发烫,肯定是红了,只好掩饰性地拿手心揉了揉脸。
“不会趁我睡着偷偷地追剧吧?”
许越看着他。
你睡觉的时候都把遥控器压在身下,我怎么看?
易言轩在许越“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中坐了起来,“我换身衣服,待会儿出去。”
“要打电话给小杨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易言轩往二楼走。
许越趁此溜进一楼的卫生间里洗了个脸。
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要是在古代,你就是个“烽火戏诸侯”的主。
看了就看了嘛,廉耻心还这么不争气,什么时候回家不好,偏偏那时候回来,哼,许越都恨不得扒了它的皮。
“许越……”易言轩在喊。
“来了,来了。”许越草草地抽出了几张纸把脸上的水擦干。
说是换身衣服,其实也就是套个件黑色的羽绒服,长到膝盖那里,撇开牌子,乍一看还以为和许越身上那件是情侣款。
他口袋里有出门必备的口罩。
许越跟着易言轩去车库提车,到了车库第一反应就是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都爱车,他这里有四辆,高中低档都有,爱好还真是海纳百川,相比之下许还山就专一多了,什么贵爱那个,最好是限量。
易言轩选了一辆白色的SUV,很普通的一款车。
许越拉开后车门,弯着腰准备进去,右脚刚踏进去,额头被一只手心压着,强势地把她推了出来。
“你坐副驾驶,我开车时习惯了旁边有人陪我说话。”
“我坐在后面也可以和……”
“嗯?”易言轩眼尾稍扬,像是在警告。
许越清了清嗓,“哈哈,我差点忘记了,我最爱坐在副驾驶里陪人聊天了。”说完,从车头绕过。
结果就是开车喜欢有人陪着聊天的人和最喜欢陪开车的人聊天的人一路无话。
车停在了最为繁华的购物中心,两人视线的中央,是一颗三米多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彩灯,许越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而今晚是平安夜。
“这么多人,来这干嘛?要是被人认出来多危险。”
易言轩举止自然地替她解开完全带,“你先下去,往右走一百米有一家火锅店,我订好了位子,你报自己的名字就好。”
许越反应了一下。
这是俩人要一起过平安夜的节奏?
她不好说什么了,开了车门下车。
易言轩不方便和她一起出现,开车围着附近转了几圈才把车停在了最开始的地方。
许越找到了易言轩说的那家火锅店,他订的是个包间,在二楼最里面的位置。
易言轩比她预想的来的还晚,而且出现的方式令她咋舌。
许越看着他手里的公仔,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倒是易言轩神情如常的递到她面前,“圣诞礼物。”
许越不可置信地盯着,觉得眼睛在发酸,人没动。
易言轩直接塞到她手里。
是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公仔。
不属于她那个年代的公仔,只是自己最喜欢的某个明星特别喜欢,家里的每个环节都有它的元素,爱屋及乌,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也喜欢。
上高中的时候,书包也是这个形象的,每本书都有它的贴纸,现在想想那段黑历史,觉得自己就跟智障儿童一样。
那时,她和易言轩刚在一起,连手都没碰过一下,也是过圣诞节,她跟他抱怨,为什么没有礼物收,易言轩没有经验,但还是态度很好的保证下次补上,许越趁火打劫,要他每年的情人节、七夕、圣诞还有她的生日都要给她送礼物,她那时候觉得易言轩家境不好,不想为难他,就说一个HelloKitty公仔就好了。
“你还记得啊?”许越抱在怀里,身体僵硬。
易言轩脱了羽绒服,在许越对面坐了下来,“嗯,答应你的事我都记得,在你失踪的这几年,我都有买,不过我以为你死了,都是直接烧的。”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也没想到你会骗我,我翻了你的护照才知道你是十月二十一的生日,不是十一月二十一,我烧错日子了,不过你还活着,所以也无所谓,反正你都收不到。”
许越神色微变,拿起了筷子,放在嘴里咬着。
“那按年纪,我应该喊你一声姐的。”易言轩话里都是调笑,“真不知道过去你骗了我多少。”
因为理亏,许越始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也不敢接他的话,慢腾腾地把菜下到锅里,然后捞起来放在碟子里,递给他,看着他吃的差不多了,再进行下一轮。
“怎么?这就当补偿了?”易言轩享受着她的服务,却也被她这种态度弄的恼火起来。
许越摇了摇头,继续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心里却堵得慌。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憋屈且窒息。
许越没吃一口,整晚的心思都在纠结要不要和他解释一下自己当初出国的原因。
她很犹豫,一方面觉得这件事要给他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易言轩并不是很想知道。
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天,如果他想知道,可以随时来问她,她一定不会隐瞒,但他没有,甚至除了今晚,他一次都没有提过过去。
他在向前看,那她就不应该拿既成事实的事羁绊他。
许越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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