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私人财产，照你们美国佬的说法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
伊万说的不紧不慢。
克莱尔也动作不紧不慢地拿起那个反应炉，神色淡漠地转过身：“我只是来找您寻求合作的。”
伊万瞬间就发现她是酒吧里的那个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甚至露出了一丝讽刺笑意：“你的演技很好。”
“感谢您的赞美。”克莱尔点点头，说，“您也是个非常杰出的科学家。”
“杰出到足够救托尼•斯塔克吗？”伊万嘴角讽刺的弧度就没有落下过。
但是克莱尔神色如常：“我并不知道您和斯塔克先生有什么恩怨，我来这里只是寻求合作的，我们的公司真的非常需要像您这样的优秀的科学家。”
“你不用再撒谎。”伊万没了纠缠的耐心，冷着一张脸，“我知道是托尼•斯塔克派你来的，一个濒临死亡的有钱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我只是好奇你倒是有点本事能在我找上他之前找到我这来。”他黑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克莱尔，“他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克莱尔沉默了一下，将反应炉放入大衣口袋中，冰蓝的眼睛看向伊万：“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你一定很爱他。”伊万露出了然的神情，“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人爱也叫我稀奇的，况且还是像你这样的美人。不过你拿走的那个东西可救不了他。”
克莱尔微微皱起眉，插在口袋里的手指轻轻划过反应炉还稍显冰凉的金属外壳。
“真正能救他的。”伊万的笑容非常恶劣，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在这里。”
克莱尔不作声，冷冷地盯着伊万的表情，似乎是在考量着这句话的真实性。但伊万表现的坦坦荡荡，就连恶意也是坦坦荡荡。
他吃准了克莱尔，戏谑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救斯塔克，小美人。”他说，“就看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
克莱尔仍然不说话。
“你看你身后的桌子。”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上面有我父亲留下来的很多资料，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拯救托尼•斯塔克的唯一办法。但是很显然，如果你想要完整地拿到这份资料，你就不得不转过身，背对着我。”
这确实是场冒险。克莱尔明白伊万的意思。对于她这样出生入死多年的雇佣兵来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敌人无疑是自杀。
“我不会伤害你。”伊万笑容满面地说着谎话。
如同他不相信克莱尔一样，克莱尔当然也不会相信伊万。但是她愿意冒险。
克莱尔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自然地垂在身侧。
“哇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多勇敢的一个女孩!”伊万的眼神中透出猎手般的残酷，像打量着待宰羔羊一般打量着克莱尔。
克莱尔面无表情，神色镇定。她慢慢转过身。
桌面上确乎有一些泛黄的纸张，因为当时反应炉太过显眼，所以克莱尔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身后也没有动静，伊万似乎真的打算遵守他说出来的话，不做任何攻击，但克莱尔没有放松警惕，她时刻留意着身后任何细微的响声，全身肌肉暗暗紧绷，拿起了其中一张纸。
“你这个白痴！”
纸上用黑色的蜡笔涂鸦了这么几句英文，画着大大的感叹号，还有一个做着鬼脸的小人。
地板被用力踏响的声音瞬间响起。
克莱尔迅速掏枪转身，但是动作迅捷的伊万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猛地抓住她拿枪的手，用力一折。
“砰——”
克莱尔开了一枪，但是枪口已经对在了黑乎乎地天花板。伊万没有怜兮她是个女人的意思，一拳打在了克莱尔的头上，打的她眼冒金星，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出。
克莱尔凭借着本能提膝用力向着所有男人敏感部位一踢。
伊万一声闷哼，瞬间面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力气松了一瞬。
克莱尔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机会，她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手臂，坚硬的枪柄狠狠击中了伊万的鼻子，让他控制不住地后仰，鼻血喷涌而出，同时克莱尔又抬脚往他肚子上一踹，趁他倒地的时候迅速往伊万大腿上补了一枪。
伊万大叫起来。
但是克莱尔并没有在意，单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强行拖到凳子上坐好，随手拿过一旁的电线迅速将伊万捆的严严实实。
“现在我们能谈谈合作的事情了吗？”
克莱尔弯下腰直视着伊万的眼睛，额角流出的鲜血顺着她的面部线条蜿蜒向下，浸染了她的睫毛，但是那冰蓝色的眼睛却是凶狠又明亮。
伊万喘着粗气，脸色因为疼痛而微微发白，冷汗也流个不停。他看着克莱尔，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被鼻血染红牙齿的笑容。
“呸。”
克莱尔躲闪不及，一口血沫吐在了她的脸上。克莱尔闭了闭眼，咬紧着后槽牙。
“我希望你睡觉前刷了牙。”
她一拳打在伊万的脸上，把他的头都打偏过去。
虽然他的脸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高肿了起来，伊万脸上讽刺的笑意还是没有消减半分，他对着地板缓缓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鲜血。
克莱尔直起腰板，从大衣罩着的西服口袋中掏出一方白色的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脸，叠好又放回了口袋中。
“我会找到办法让你开口的。”
克莱尔举枪对准伊万的眉心，枪口状似随意地上下轻晃了两下。
“砰——”门突然被大力撞开。
一个长相普通身材健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克莱尔，他的姿势非常标准，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请把枪放下，女士。”
他用英文说道。
————————
【三个月之前】
“佩珀。”克莱尔打开了位于斯塔克大厦最顶层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佩珀正在看一份文件，抬头看了她一眼：“亲爱的，你能等我一下吗？”她又低头看着手中。
克莱尔点点头，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五分钟之后，佩珀终于在文件上画好了自己想要修改的地方，放到一边，打算在下午的会议中讨论。她看向在一旁等待的克莱尔，走过去坐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电话里很严肃。”佩珀语气有些担忧。
克莱尔的表情确实不太乐观，以往从容不迫的她竟然展现出了些许凝重：“是托尼。”
“托尼？”佩珀皱起眉，“他又闯什么祸了吗？”
“不。”克莱尔摇摇头，“他的健康出了一些问题。”她将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佩珀听完之后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她又担忧又生气。
“他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他很爱你们。”克莱尔安抚她道，“他不想留下痛苦。”
佩珀还是感到气愤，不知道该说托尼是自私还是无私。毕竟死亡这件事是藏不住的，如果在他生命最后的关头佩珀却没有提供任何的关心和安慰，那最后她又该多愧疚。
“我该做些什么？”佩珀问克莱尔。
“照顾他。”克莱尔说道。
佩珀感到有一丝不妙：“那你呢？”
“我去找救他的办法。”克莱尔冰蓝的眼睛里透出坚定，“相信我。”
一个响指的声音。
佩珀从回忆里醒过来。
刚才还在和哈皮在拳击台上打拳的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托尼端起桌子上的绿色蔬菜汁一边喝着一边随口问道。
佩珀摇摇头：“没什么。”
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托尼的秘密，但她还是尽力表现的如往常一般，奇怪的是她除了对托尼更加的耐心和理解之外竟然没有一丝的担忧。克莱尔会找到拯救托尼的办法的，佩珀因为她那句话而无比相信着。
这时一个身姿曼妙的红发绿眼的女郎拿着文件走进了。
“这是娜塔莉•拉什曼，你新的生活助理，正在实习。”佩珀介绍道。
托尼和这位美丽的女士对视了一眼，娜塔莉冲他露出了一个礼貌但是足够迷人的微笑。
“我要雇佣她。”托尼看向佩珀。
佩珀笑得也很礼貌：“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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