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深行做好一切准备，从浴室出来时，沐芊已经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被子半拉半盖，纤细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还套着那只莹白的镯子。
他目光定定凝着她，轻轻帮她掖被。倾身吻她，发现她是装睡，睫毛一直微微颤动着，感觉到他探进来的舌尖，身体还有些发抖。
他眸色渐深，呼吸变得有些不均。
“芊，睡着了？”
她闭着眼，恍若未闻。
沐深行微微勾起唇角，手探进被子里。他知道她哪里最怕痒，果然她支持不住，娇小的身体蜷缩起来，藏在被子里吃吃笑着。
他掀开她的遮掩，在她身边躺下。沐芊感觉身后的床面微微下陷，接着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嵌入他温暖的怀抱里。
灯光暧昧昏黄。
他抱得太紧，她轻哼着抗拒，他却覆上来，将她压制得严严实实。下颚被攫住，炽热的吻落下来，又深又狠，仿佛要把她吃了。
她被亲得浑身发软，根本躲不过他，混沌之中裙子侧面的拉链被解开。他动作温柔又放肆，弄得她承受不住，呜咽着打他的背。
那点力气根本不够看。
“装睡是要被罚的。”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她又惊又羞，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映着灯光，怯懦不安的样子更加刺激着他的冲动。他微敛了眸，难耐的抱紧她的纤腰压向自己，轻轻吻着她耳尖。
“可以么？”
沐芊心口一悸，停留在他脖颈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下。
“不、不行……”
“我会戴那个。芊，我会很温柔的。”他凑在她耳边说。
“……”
沐芊瑟缩着，神情慌惧又不知所措。
她还记得他闯进来的时候有多痛，几乎是撕裂一般，疼得她掉眼泪。
她害怕到不敢回想。
沐深行看得心软极了，喉咙也微微发涩。他低头，轻轻埋在她脖颈。
“没关系，不想就不做了。我等你长大，等你愿意，嗯？”
沐芊怔了一怔。
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唇瓣绵延到下颌，再到她精致的锁骨。他怜惜地吮吻着，她脑子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回应，那种不受控制的酥麻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温.存持续很久。
就在沐深行准备抱她入睡的时候，放在桌面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来电振动的嗡嗡声。
他本想直接挂断，看清来电人的备注时，动作微微顿了下，帮沐芊掖好被子。而后他轻轻离开床，去阳台接电话。
沐芊看着他的背影，小脸有些迷蒙。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暴雨，湿润的程度看起来已经下了很久，凉风猛烈。
沐深行再回来时，面色变得有些冷沉。
看她的目光却依旧温柔。
“你先睡，我要出去一趟。”
沐芊看见他开始穿西装，神情微微愣住，“现在吗？”
“嗯。工地那边有点事，可能要出差。”他在床边坐下，吻了吻她的额头，“处理完我就尽早回来。”
她应了一声，被他轻按着躺回床上，被子掖到肩膀。离开前，他最后啄了一口她樱粉的唇瓣。
“宝贝，生日快乐。”
*
沐深行走得急，沐芊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是他陪她大半年以来，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夜。
她抓着被角，歪在他的枕头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清晨雨停了，就步行去学校上课。
“周六补课是很累，但毕竟要高考，大家还是抓紧些。”班主任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名单，“今天是沐芊同学的生日。”
忽然被点名，沐芊有些受宠若惊。班里的同学们纷纷鼓起了掌，还给她唱生日歌，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给她唱歌。
“……谢谢你们，谢谢。”
她局促拘谨，声音轻若蚊蚋。
沉闷的气氛变得活跃，班主任顺利上课。
下午来教室的时候，沐芊收到了许多礼物，有发卡、本子、明信片，还有香水和口红，除了明信片是同桌女生送的之外，其余都不清楚是谁送的。
夏思菱送给她一条黑色的露背小短裙，因为太露，沐芊不敢穿出去。
“你太乖了，多尝试一下这种风格，会有惊喜。”那种清纯和妩媚结合在一起的美，夏思菱光是设想就觉得惊心动魄。
这个意见跟陶婉的好像，沐芊也不自觉有些怀疑。她点点头，夏思菱又问她，“你有没有高跟鞋？”
“有，银色的。”
“那可以配。不过我觉得黑色的更配，你可以买一双试试。我们这种小个子，穿高一点的跟会好看。”
夏思菱的身高跟她差不多，但是每一双鞋都有跟，平时上课穿的是内增高，放假直接就穿高跟鞋了。
沐芊见她穿得如履平地，小脸带着一丝错愕。
她觉得高跟鞋可累了，上回崴了脚，沐深行帮她揉了一晚上，明令说不许再穿高跟鞋。
他是为她好。
“走路不会不方便吗？”
“多穿穿就习惯了。我刚开始也有点儿，现在都能穿高跟鞋去赶车了，跑起来气都不带喘的。”夏思菱悄笑着压低声音：“而且这样更有女人味，你以后的男朋友会喜欢……”
*
预备铃响的时候，遮在教学楼上的那朵云刚好过去。
天色渐渐明亮了，走廊地面映着一片温暖的阳光。
沐芊的教室在北楼，她顺着走廊往北走，忽然右肩被人拍了一下。她朝右望去，却没有人，一只手从她左边横过来，面前多了个木质的小方盒。
“给你的，生日礼物。”晏凉竹说。
沐芊小脸微白，看着他不接。他作势去拿她的手，她立刻避开，又惊又怕的模样，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你干嘛呢？不想要？”
晏凉竹低声问着，脸色不太好看。
她跟别人讲话还笑得挺开心的，一见到他神情就变了。
“我们还算青梅竹马，既然不能做.爱人，做朋友总还可以吧？难道你打算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沐芊没吭声。
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总之转学后第一次见他，感觉和幼年完全不同。对她来说，他已经是个挺陌生的人了。
无解的沉默蔓延着，晏凉竹渐渐没了底气。
铃声再度响起。
“算了，”他低低说，“你先回去上课。”
*
离城南越近，雨下得越大。
森林置业建筑工地最靠东南角的地方，一栋在建的七层住宅楼全部倒塌，残垣断壁横亘在上北国际的施工工地上，现在已经拉起警戒线。
沐深行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乱的施工现场。
一个偏胖的中年男子迅速小跑过来，衣服鞋子满是工作时沾染上的泥迹。他摘去头上的安全帽，朝沐深行微一躬身：“少董。”
“那两个工人怎么样了？”
“尸体已经找到，家属认领了，闹事闹了一晚上，怪我们建的新楼有问题。现在所有的楼都被封了，市规划局的人不准我们继续施工……”刘监理喏喏地说。
沐深行微抿薄唇，神色有些凌厉。
“他们挖槽坑不做护壁桩？”
“是……他们连续挖了半个月，我们的人去说的时候，他们承诺会补做护壁桩，根本就没有，新楼被挖得开裂，我们把这里围起来了，他们才停了一阵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又开始挖，遇上大雨楼就塌了，砸死了他们的工人。现在市建委主任亲自带队找专家勘探了，过一阵子结果应该会出来。”
刘监理的语气不太敢确定，以温家和市政厅的关系，白的勘探成黑的也不一定。
“暂时停工，等乔氏那边的人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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