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宇是独生子，只有温凝一个堂妹。很多人说温凝漂亮，可他就是不喜欢那种凌厉张扬的长相，甜美清纯才是真正对他胃口，当初他看上林若嫣也是如此。
但他本就无意收心，玩到手后，发现和他想象的仍有不同，渐渐又觉得不够了。
“你不是一向看不起他么。”林若嫣浅笑说。
“看不起是一回事，有个漂亮妹妹是另一回事。”温思宇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独生还是有点寂寞的。”
她隐在口罩后的脸微微失去血色，下腹的坠胀忽然痛狠了，倒吸一口冷气，苍白的手指捂在那里，搅握着。
经过刚才无意识的抠弄，指尖美甲有些残缺。
他没继续话题，又开始看手机。
林若嫣觉得有些失望。
叫号的喊了她名字。
“轮到你了，赶紧的。”温思宇催促。
“你不跟我去？”
“检查而已，有什么好去的。你快点。”
*
每项检查都需要排队，沐芊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有一会了。
浓密的黄昏里，夕阳斜斜映照，校园满镀着一层柔暖的金色。
夏思菱踩着课桌在擦教室后墙的黑板报，粉笔勾勒的图案太重，特别难擦，她胳膊酸得快要抬不起了，额头都是汗。
见到沐芊眼睛一亮。
“芊芊，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哭死了。”夏思菱哀嚎，“本来只用扫地拖地的，谁知道放学时老师忽然说要搬桌子，黑板报也要擦，给月考后的文艺周做准备……”
沐芊掏出纸巾给她擦汗。
“对不起呀，医院排队有点久。你有没有饿，我买了奶茶，你喝一杯吧。”
说着打开手里的塑料袋。
夏思菱感觉之前的疲惫都被治愈了，道着谢接过吸管，准备刺进去，迎面看见沐芊侧后走来的一个高高的身影。
他个子目测一八.九，沐芊连他肩膀都不够。一身长款风衣黑色西裤，上面两颗扣子敞着，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松，露出脉络分明的脖颈，英俊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
她几乎看呆。
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给人的感觉还特别正。
周身萦绕着几分淡淡的肃冷。
“这……这是……”
“他是我哥，来帮忙的。”沐芊小声说，“你不介意吧？”
她心虚，脸也越发红了。本想着夏思菱跟他不熟，叫他不来的，他却硬是跟来了，她不让跟，他还把她摁在楼梯拐角那里亲了好久。
夏思菱反应几秒，连连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沐深行朝她略一颔首，薄唇抿出礼貌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沐芊说话的时候，他那股清冷凌厉的气质收敛了很多，神情很温和。
“那我擦黑板。”他说。
果然那样的身高是有好处的，他一伸手就能够到最顶上。力道也大，轻而易举就把那些图案和文字擦得干干净净了，根本不需要像她们那样反复去抠。
夏思菱低叹一声。
沐芊很快喝完奶茶，就开始扫地拖地。沐深行怕粉笔灰呛着她，把她手里的扫帚和拖把都拿走了，然后是夏思菱的。
她们的工作只剩下擦窗户。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两人各提一只空桶，脚步轻快的往外走。
“你哥好厉害呀，做什么都举轻若重——还是举重若轻？”夏思菱说，“我刚看手机了，他擦那个黑板只用三分钟。”
“他是男生嘛。”沐芊解释。
“跟这个才没关系呢，我之前做过黑板报，我们班体育最好的男生都要擦十分钟……”夏思菱倏而一顿，朝她挤眉弄眼：“男人体力好，那方面也会很厉害的。”
“……”
沐芊樱口微张，脸像红熟的苹果。
之前在楼梯间的时候，他好像控制不住了……
好在风衣很长，有版型衬着，他的西裤也是修身的，看不出来。
*
六层水压不够，夏思菱接了小半桶，水龙头就不出水了。
沐芊的桶还空着。
“思菱，你先回去吧。我去楼下。”她声调慢慢的，柔软动听：“楼下肯定有。”
“那你慢点，”夏思菱跟上几步，“不用接满，半桶就行。”
“嗯。”
上面用过水，五层四层都是干涸的。沐芊一层接一层的试，到三楼终于有水，她就接了大半桶。
看着不多，提起来却重得惊人。她身子一倾，险些没拿稳，水面也大幅晃动，溅出来一些。
只好把水倒掉部分。
剩下半桶的时候她仍然很吃力，但却不能再少了，勉强拎了那水，颤巍巍往楼上走。
迎面撞上一个抱着一摞书的少年。
这次水没洒，他的书掉了满地。
沐芊第一反应就是道歉，放下桶去帮他拾书。她低着头，直到站起来的瞬间，对上那人狭长的双眼。
眼尾微挑，似笑非笑。
她走出好几步，仍发觉他在定定地盯着她看。
目光几乎要穿透她的背。
注意到他眼睛里不同寻常的光闪，有点坏，沐芊隐隐的怕了，下意识加快脚步。
越急就越是出错，拐弯的时候又撞着一个人，被迎面抱了满怀。
接着手上一轻。
沐芊愣愣仰起脸，不是别人，是沐深行。他单手环着她，拎着的水被他拿走了。
“哥哥……”她脑子一空，脱口而出。
沐深行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摇摇晃晃的还走那么急，摔了怎么办。”他低低说完，揽着她上去。
她没再感觉到那视线。
这次值日做的很快。收拾书包的时候，夏思菱一脸八卦地说：“芊芊，你刚才应该早点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看见谁了？”
沐芊摇摇头。
同样不知道的还有沐深行，他没有说话，清隽的脸面无表情。
夏思菱被他看得后背发毛。
目光凉凉的，好严肃啊。
她默默闭了嘴。
沐芊没等到她说下文，安静地整理摊在桌面的试卷。新发下来油墨味还浓着，她把它们对折，俯身去拿留在桌洞的笔，这才发现里面已然空了大半。
“是温凝吗？”
“不是，是晏凉竹。”夏思菱小声说着，没再摆出吃瓜的表情。她大概知道沐芊为什么这么乖了，哥哥太过正经，根本不喜欢八卦那套。
沐芊心里有些惊讶。
晚上做功课，她发现其中一张卷子的右下角写着一句：
“小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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