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东街,热闹非凡。但是这间屋子里,却是沉默的有些诡异。
宋雁宣泄完之后,看着墙角,一句话也不说。莫雅靠在白益身上,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肩膀一耸一耸的。
成弦之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那道刀疤,轻轻叹了一口气,“宋雁,当初我们确实没有回延城找你……”
她和白益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后来又在军营的驻扎处的附近寻到了藏起来的莫雅。当时延城已经被北疆的军队占领,她们不得已绕过延城,乔装打扮,她换上了女装,一路南下到了京城外。
“对不起……”
听到这里,宋雁终是泪如雨下,不过她快速地抬起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你们有要做的事情,我也有要做的事情,”宋雁红着眼睛,“所以,我们互不干涉。你们不要来管我,你们也管不着。”
话音一落,她抬脚就往外走。莫雅的眼前早就蒙满了雾气,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一丝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终是不欢而散。
成弦之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开始上晚饭了。今日,她和张清研一同陪着张俭在正厅用膳。
张清研看着碗中多出来的那块儿鱼肉,有一些羞赧,她抬眸嗔了成弦之一眼,却听到张俭笑呵呵地说:“不错不错,你们夫妻这般恩爱,老夫就放心了。”
“爹!”张清研脸有些发热,嗔叫着。
“哈哈哈,”张俭笑了笑,又对着成弦之说:“阿成,今日折冲府有什么大事吗?”
成弦之放下筷子,说:“过一段时日要府兵课试了,之后就要操练兵士。日后,于都尉可能会要我带兵戍京。”
“那岂不是要忙起来了?”张俭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张清研就开口道。
“对,”成弦之笑了笑,说:“等冬日一过,就好多了。”
张俭听后点点头,说:“看来今年冬正碰上折冲府宿卫京城了,阿成好好做,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
“小婿明白。”
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呈现回了房之后,张清研就追问她。
“宿卫京城,会不会有危险,若是有闹事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成弦之听到之后拉过她的手,牵着她一起坐在了桌旁,“放心,没事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张清研白了她一眼,却也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来,“冬日要到了,得置备一些厚衣裳了。”
“嗯,”成弦之点了点头,松开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水壶,还是温热的,给张清研倒了一杯水后,说:“听说这京城的倚梅园到了冬日风光甚好,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看着她明显透露着兴奋的眼睛,张清研失笑,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她说完之后,眼神也没有错开,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成弦之。恰好成弦之突然抬头,两个人的眼神就碰撞在了一起。
舔了舔嘴唇,成弦之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娘子……”
张清研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微微喘着气,看着成弦之离自己愈发接近的面孔,她睫毛颤动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当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成弦之的心中不免发出一声喟叹。
她见识过延城的雪,缓缓的落下时,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抚人的心灵。她见识过延城的风,凛冽起来,如同刀子一样搁在人的脸上。
但是如今,她却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软软的,却比棉花还要有弹性。甜甜的,比宝食斋的桂花糕还要甜上一番。微微张开嘴,想轻轻地咬上一口,未成想,嘴边的软糯仿佛是被吓到一般,缩了回去。
睁开眼睛,看着张清研红彤彤的脸,抬手轻触,上面还是散不尽的热气。
额头抵着额头,成弦之轻轻地笑出声来,“娘子……”
张清研喘着气,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她早已经羞赧得不行了,如果有一个地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听到成弦之的笑声之后,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气更足了,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微微地叫出声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成弦之近在咫尺的脸。
她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下意识的抱紧她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她的怀中。
“你,你干什么……”她把脸埋在成弦之的脖颈中,嗔着。
成弦之稳稳地抱住她,往床边走去。“娘子,你先休息休息,我出去给你打热水,咱们洗漱了就睡了吧。”
两三步走到了床边,成弦之小心翼翼地把张清研放在了床上。张清研刚从她的怀中出来,额头便被印上了一吻。
罪魁祸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娘子,等我啊。”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徒留张清研自己,红着脸躺在床上,盯着床帘的一角,仿佛羞的无地自容。
等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后,成弦之自然地揽过张清研,后者红着脸趴在她的怀里,纤手搭在她的胸膛上。
感受着并不柔软的胸膛,张清研红着脸,又有些心疼地说:“以后,睡觉的时候就摘下来吧……”
“啊?”成弦之有些反应不过来,摘下来?把什么摘下来。
张清研抿着嘴唇,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轻轻地捶了捶她的胸口,不说话。
等成弦之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之后,心下有些感动,笑着说:“好,都听娘子的。”
说完放开张清研便坐起身来,也不避讳,解开中衣就把裹胸布一圈一圈地拆了下来。
等张清研再次落进她的怀中之后,便感觉到了一片柔软。她们两个面对面躺着,她枕着成弦之的右臂,脸埋在她的胸口。
对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发顶,张清研闭上了眼睛,又往成弦之的怀中靠了靠。
“娘子,”成弦之叹了口气,紧了紧抱着张清研的手臂,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轻轻地说:“夜了,快睡吧。”
说完,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张清研的后背上。等张清研均匀的呼吸传来之后,成弦之才再次睁开眼。
想着白日里,宋雁的那一番言论。到底是谁告诉她是太子派人屠杀了辅国将军府?除了郝良安,她想不出有别的什么人。
但是,郝良安又是如何和宋雁接触到的呢?
一个个谜题摆在她的眼前,一层层的迷雾阻碍在她报仇的路上。眼神一时间充满了阴翳,只是,在感受到手下张清研的温度时,眼中的阴翳才褪去化为了柔和。
无论如何,郝良安如今只能照着她们的局走了。
半月后,折冲府的课试终于是开始了。
一群群的府兵,各项素质果然是不如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看得成弦之有些头疼。
打了个哈欠之后,成弦之靠在椅背上,看着不远处的郑齐正在有模有样地登记着。
“今日就要结束了,”代明大大咧咧地坐在成弦之的身边,拿起一杯水灌进嘴里,“今晚咱们再合计一下,就大功告成了。”
成弦之点头称是,太阳已经一点都没有留恋地落山了,她换来在一边等候着的张成,说:“你回去告诉相爷和我家娘子,今日我就宿在折冲府了,明日我再回相府好好休息一下。”
张成领了命告退之后,代明笑呵呵地说:“今晚咱们弄完之后,好好喝两杯。反正今夜就住在折冲府上了,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等她们几个人弄完了之后,夜已经很晚了。
“今日就先不喝了,”成弦之转了转脖子,冲着代明说:“实在是太累了,我得先去歇着了。等改日,兄弟再请哥几个吃酒。”
说完,又寒暄了几句,便掉头往自己在折冲府的房间走去。
大概是因为她是后进的折冲府,她的房间较他人的有些偏僻,拐了几个弯才走到了屋门口。
成弦之站在门口,皱着眉,抬手推开了门。里面没有点蜡,黑漆漆的。
一股熟悉的胭脂味扑面而来。
“谁!”成弦之厉声问到,同时摸出来怀中的火折子。
吹了几下,整片黑暗中多了一点暖黄色的光。点亮了蜡烛之后,成弦之盯着紧紧合着的床帘。
摸了摸腰间配着的宝剑,她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扯开了床帘。
只见她的床上躺着一个□□着身子的女人,在这初冬的夜晚,□□。
成弦之猛地后退几步,后腰磕在了桌子上,别着脸,不去看床上的人。她脸色铁青着,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雁。
她撑起身子来,胸前的饱满起起伏伏,娇媚地笑了一声:“严都尉,又见面了,你怎么躲人家那么远?”
说完她低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而后抬起头,盯着倚靠在桌旁的成弦之,“是人家的身材不能让你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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