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个人看到严成拿着一个木匣子出了太子府?”
郝良安负手站在书房中,背对着郝维平,问到。
“是,父亲,”郝维平说,“安插在太子府中的人亲眼所见,只是他并没有听到太子和严成在房中说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又问到:“父亲,今日三皇子叫您过去是……”
“呵,”郝良安笑了笑,“一个黄毛小儿想从老夫嘴里套出东西罢了。”
“那父亲都与他说了?”
郝良安把手中的翡翠玉石放在了书桌上,“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在相府、太子府和皇宫中都有人的事,还有严成的身份。”
郝良安叹了口气,说:“以后怕是绑得更紧了,不过也没什么。”
郝维平看着自己父亲的脸,他看似慈祥的笑着,却看不出来一丝暖意。
花灯节那天很快就到了,相传这天是为了感谢花灯娘娘的。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京城还只是一个小村落,不过村民们彼此亲近,村子中倒是一片欣欣向荣。后来有一天,村子中来了妖怪,专门抓好看的女子。被抓走的女子,从此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提着一盏莲花灯出现了,凭一己之力降服了那个妖怪,还救回来了那些姑娘。从此,这一片土地上的人就会在十一月初一这天,庆祝花灯节。
成弦之扶着张清研上了马车,她们和庞冕、张以云约了在俞府相见。等她们的马车到了俞府门口的时候,俞府的门房告诉他们庞冕和张以云已经到了。
两个人在下人的带领下,和大家碰了面。
舒晴的肚子更大了,不过她还是没有改她那个脾气,看到张清研进了门,急忙眨着眼,问到:“清研,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一瞬间张清研的脸就红了,她走过去,避而不答:“你是不是快要临盆了,看着这肚子大了许多。”
一听这话,舒晴的脸色还是变了,她拍了俞舒杨一巴掌,“都怪他,非要生孩子,听说会特别疼!”
一边的俞舒杨正在刚来的成弦之说着什么,就被拍了一巴掌,他赶忙虚扶着舒晴,说:“我的姑奶奶,现在你可别乱动,来跟我一起深呼吸,呼,吸。”
他这么一弄,大家都笑了。一旁的张以云凑过来,笑着说:“舒姐夫真疼舒姐姐啊。”
“你家庞勉之也疼你。”舒晴不甘落后地打趣到。
张以云到底是个小姑娘,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旁的庞冕也摸了摸头,但是却笑着说:“等我和云儿成亲的时候,各位哥哥嫂嫂一定要来啊。”
“刚回来的时候就说去提亲,现在莫不是你的准岳父松了口?”成弦之看着庞冕说。
庞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成哥你就别打趣我了!”
“你们怎么这么熟了突然,”舒晴好奇地问到,庞勉之不是个文官吗。
庞冕愣了一下,又突然自然地说:“因为成哥的一身本事实在是令人佩服!你们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带着人深夜攀上峭壁,现在我们还在文华山呢。”
成弦之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却又听到俞舒杨跟着说:“可不是吗,那个峭壁又陡又险的,就这么徒手爬上去,这万一掉下来,摔得可不轻!”
他说完,成弦之发现张清研的脸色更差了。她心里一慌,拽着两个人出了门,边走边说:“走走走,我们哥几个出去下盘棋啊!”
张清研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女孩子,怎么就如此不懂得照顾自己呢,还带着人爬峭壁。
回头再跟她算账!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成弦之他们就又进来了。
“时间不早了,”成弦之说,“咱们该去悦丰楼了。”
众人起身向着主人家告辞,舒晴一脸的不开心,她点了点自己的肚子,“都怪他,要不然我也能出去过花灯节了。”
“不是还有俞公子在家中陪着你嘛。”张清研安慰道。
俞舒杨也趁机说到:“对啊娘子,我让人出去买几盏花灯,咱们在家里自己过!等来年啊,我们带着宝宝和他们一起过花灯节!”
出了俞府,四个人分乘了两辆马车,往悦丰楼去了。她们没有让青华和张成跟来,倒是让她们自己去过节了。
到悦丰楼的时候,天已经稍微有些黑了,悦丰楼前也是人声鼎沸。
庞冕站在张以云身边,看着正在扶着张清研下车的成弦之,朗声说到:“还记得当初诗会的时候,我约成哥来着悦丰楼喝茶,被你拒绝了。如今倒成了你请我来了。”
等张清研站稳后,成弦之笑着对他说:“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四个人由着小二带进了早就已经定下的雅间,白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见几个人进来,他起身爽朗地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等入了座,成弦之才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白益,之前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是他罩着我。”
“我和阿成一见面就觉得投缘,”白益也跟着说,“如今看她成了家,又有了好兄弟,我这个做兄长的也替她高兴!”
庞冕自从知道了成弦之的身份后,又见到白益,顿时就想到了小时候一直在一起的小哥哥。越看越觉得面熟,他执起茶杯:“勉之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白大哥一杯吧,若是没有白大哥,我也不能与成哥相识。”
白益也知道了他的事,眼里含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嫂子今儿个怎么没来?”成弦之夹了一块鱼放在了碗中,一边挑刺一边问。
“唉,家里孩子闹腾,离了她不行,”白益大手大脚地吃着,“就让她在家里看孩子了。”
话一说完,成弦之差点笑出来,十几天前见莫雅的时候,两个人还吵了一架,也没什么孩子,现在家里孩子倒是闹腾了。
“我一会儿给她带点吃的回去就好了。”
成弦之也不拆穿他,她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了张清研的碗中,紧接着又夹了下一块鱼肉来了。
因着她十分自然的动作,张以云对着张清研挤眉弄眼的,张清研红了耳根,又故作自然的开口问到:“我总觉得白大哥有些面善,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见过?”
“弟妹说笑了,”白益哈哈一笑,“我就是一个市井之人,怎么会和弟妹见过面?”
张清研确实是觉得白益很是面熟的,不过见他这么说,她也没有多想,低着头吃着成弦之给她挑好的鱼肉。
“今晚这一整条街都会挂上花灯,”白益看着成弦之提议到,“等吃好了,阿成不烦带着弟妹走走转转。庞兄弟也是,带着张小姐转转。”
成弦之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说完她扭头看了张清研一眼,又把碗里挑好刺的鱼肉放进了张清研碗中。“娘子若是不急着回府,我们便转一转。”
“也好,”张清研说,突然她又有些不自在地凑到成弦之跟前说到:“你快自己吃,别老给我挑刺了!”
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娇嗔,成弦之听了之后笑眯了眼。
白益坐在一旁看着这小夫妻俩的互动,也满意地笑了。他又抬头和庞冕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各自熟悉的情绪。
这顿饭吃的不算慢,但是等几个人出了悦丰楼,整条街的花灯早已经亮了起来。
“今日就到这里吧,”白益回过身说到,“你们去转一转吧,我去给我家娘子买些吃食,等改日有空了,我们再聚。”
白益走了之后,张清研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着身边的成弦之:“白大哥和他娘子感情很好吧。”
“嗯,感情特别好,”成弦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白大哥特别疼莫……额疼白大嫂。”
张清研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追问,成弦之也松了一口气。
庞冕已经带着张以云去逛了,成弦之看了看自家娘子垂在身边的手,舔了舔嘴唇,一把牵住了。
“娘,娘子,我们也去看花灯吧!”一句话说的中气十足的,又透着几分心虚。
张清研心中的一点酸涩因着她的动作,一消而散。她抬头看着成弦之慌慌张张的样子,又感受着手上的温度,轻轻地“嗯”了一声。
成弦之得到回应,欣喜若狂,牵着张清研就往前走,错过了张清研通红的耳根。
她像个愣头青一样,牵着张清研在街上走着,也不说话,似乎连扭头看自己娘子一眼都不敢。
张清研被她逗得,心下也没了羞涩,反而调笑成弦之说:“阿弦走路都快同手同脚了。”
被她这么一说,成弦之突然手忙脚乱起来,她几乎前脚绊住了后脚,差一点就摔了个“五体投地”。
见她快往下摔了,张清研急忙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扶住她,这样一来,成弦之整个人都陷在了张清研的怀里。
等她松了一口气,弯着腰抬头一看,张清研白皙的脸就在她的脸前,不过三寸远。
两个人四目相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两边挂着的花灯透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照的成弦之的眼神晶亮晶亮的。
张清研顷刻间,满脸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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