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在幻花宫里向前走去,身后一道裂缝正在合上。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为什么?这两个世界分明丝毫不差,为什么他能理所当然的拥有“沈清秋”,自己,却只剩下一个嫉妒成性的无耻之徒。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他也是可以拥有“沈清秋”的……
洛冰河挥退所有人,就这么在幻花阁躺了一宿。千百后宫,一个也没理。
一夜无眠,洛冰河去了地牢。
还是老样子。
自从洛冰河将玄肃的断剑扔在沈清秋面前后,他就仿佛失去了什么,从原先的苟且偷生变成了苟延残喘。
说实话,洛冰河讨厌他这个样子,像是除了命,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他不会惨叫,不会痛哭,更不会像以前一样对洛冰河破口大骂。要说洛冰河还能从他这讨点什么乐趣,那也只有命了,可洛冰河舍不得。
以前,他舍不得让沈清秋死,他要留着这条命,慢慢折磨。而现在,洛冰河舍不得让沈清秋死,因为他想弄清楚一些事。
地牢的门缓缓拉开,外面的光久违地照射进来,打在沈清秋小半张肮脏的脸上。他有点不适应。
洛冰河已经一个月没来过地牢了,他甚至感觉,世界就应该是这样,无边的黑暗,苟且的残喘。
沈清秋向后缩了一缩,令光线落不到他身上,带得铁链一串响动。
洛冰河听见声响转过身去,恰好看见沈清秋没入黑暗,竟差点叫出声来。强行憋住却是一阵胸闷。
一连串的反应让他愣住了——这是其他人从未带给过他的感觉。
胸中不知升起一股什么样的情绪,像厌恶、像气愤、像不甘、像担忧、像……心疼。
洛冰河甩了甩头。
呵,怎么可能。
地牢里很快又恢复黑暗,旋即在一旁升起一簇小小的火焰,发出微弱的光。
洛冰河站在沈清秋面前,看不出情绪。沈清秋也不想看他,眼也没抬。
不管洛冰河想干什么,虐待,还是人棍,他都不会再有所表示了。
可洛冰河开口叫了一句:“师尊。”
沈清秋猛地抬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却仍没有回应。
果然。洛冰河想。他们不一样。
为什么呢……
洛冰河向沈清秋伸出一只手。
若在以前,沈清秋早就骂着扭过头去了,现在他却不想动。这次洛冰河也没像以前一样去折磨面前的人,而是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过沈清秋脏乱的发丝,放在了他的脸上。
太反常了。洛冰河就是这样进来看他死了没有吗。
沈清秋忍不住道:“洛冰河,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但你现在这样,”
“算什么。”
算什么?呵呵。
是啊,在沈清秋眼里,他洛冰河才不是什么三界至尊无上魔君,不过就是一个杂种,一个畜牲而已,甚至连畜牲都不如。
他冷冷道:“师尊以为,我算什么?”
算什么?呵,畜牲也不如。
但沈清秋不想说。
洛冰河大力捏住沈清秋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微弱的灯光映出沈清秋瘦弱的身躯。洛冰河忽然想起,沈清秋还说了一句“想干什么都可以”。
笑容在洛冰河脸上浮现,还是以前那种,阳光得让人不相信的笑容。
他重复了一句:“要干什么都行?”他觉得可以等等,撒了个小谎。
他道:“我发现,我的血不听话了。”
沈清秋嗤笑:“呵,我可什么都没干。你是要让我再喝一次?”喝多少不还是一样。
洛冰河笑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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