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季歌误会了, 凌灏渊冷着脸道:“我没有那种意思。”
叶季歌纠结的,小小声地说道:“不是的将军, 你把一个男人放家里,即使是放在别院也好, 没有同床睡, 也没有做那档子事儿, 但也——”
凌灏渊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 当然是请先生在外院睡。”
叶季歌纠结:“但也很令人误会啊!住在同一个宅子里, 宅子外面的人,怎么知道你们怎么睡的呢?特别是, 先生长得这么俊, 暂时又不出名,还已经去了礼部挂了个名儿, 那别人很可能会以为, 先生为了争取入赘, 先主动去当将军您的面首, 这多不好啊。”
凌灏渊:“……”
凌灏渊思考良久, 终于说道:“那好吧, 把我另一个宅子给先生住。”
叶季歌长吁一口气,回道:“这才对了, 总之,晚上也不要找先生, 不要去先生那儿过夜, 也不要邀请先生过来过夜, 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盯着将军你的。”
凌灏渊应了,又皱眉道:“对了,小叶,你还记不记得,给入赘人选出写词的考题的,是哪几位文豪?”
考核的流程,有人专门给凌灏渊报备过。但是凌灏渊对此漠不关心,之前想着找个乖的,就好了,细节都不太记得。
叶季歌报了几个文官的名字,凌灏渊点了点头,虽然都不太熟,但他亲自去问考题,比其他人去问容易得多。
叶季歌惊奇道:“将军,您是要亲自写词儿吗?毕竟,那些文豪写的词儿,不可能给别人挂名的。”
凌灏渊点了点头,问了考题,他就能写。
可是,叶季歌下一句就怀疑道:“但是将军,您写的词儿,能看吗?”
凌灏渊:“……”
凌灏渊道:“但是这事,除了考官能知道,我不能假手于人。我突然去问别人借一首词,被有心人见了,不好。”
叶季歌道:“也是,将军亲自写的,无论多么难看,该懂的人都会懂,这就行了。”
凌灏渊:“……”
他的手足如此诚实。
那问题来了,先生,如果见到他那写得十分难看的词儿,肯用吗?
应该,是没问题的。
先生说过,他不懂词儿。
这就好办了。
凌灏渊心情踏实了许多,从名下好几个宅子里,挑了个大的、又在岳山书院附近,也在他的别院附近的,先让人去提前收拾了,再带迟鹰扬和他的两徒儿住进去。
当迟鹰扬见到这气派辉煌得多的另一处别院,内心有些微妙。
之前他抓过鬼的别院,又不是没住过。
现在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住,这是和他撇清关系吧。
入赘考核哪儿已经要把他给刷下去了,考核之前,也不给一点希望,不和他住一个宅子。
算了,迟鹰扬懒得推算下去,扬了扬衣袖,从袖子里掏出刚刚在庄子里写的清单来,让凌灏渊找人去购置,一边说道:“这几样招魂香,按人头算的,其他按上面的量买就行。能找到生人或者招到魂,我才收酬金,没找着的就不收了。”
凌灏渊收了清单,诚心诚意地道谢道:“谢谢大师,都会置备好的。”
他一直觉得算命先生没什么用,算出来命怎么样也好,日子不也照样过,兵来杀兵,水来土掩。
迟大师帮他抓鬼也只是让他能好睡一点而已,这么多年都睡不好,不也习惯了。
帮他改善店铺装潢,目前还没显出什么作用,凌灏渊也不觉得这么快就能扭转盈亏。
可是,当凌灏渊想起,可以请迟大师帮他的兵寻亲,生可寻人死能招魂,这本事可就厉害大了!
当年北国大举侵略,许多村子都被糟蹋了,男人全部杀掉,男双、女双和女子,貌美的能侥幸留下,貌丑的、老的、嫩的,不是被烹`食就是被残`杀了,其他死的死、饿的饿、逃的逃。
凌灏渊手下的兵,有的尸首和敌军的混在一起,没有留下全尸;有的打了胜仗回乡,发现村子都荒废了,人没了,举目无亲……
一知道迟大师能帮他们,凌灏渊十分爽快地给了金元宝当订金。
迟鹰扬捧着那金灿灿的金元宝,头一回觉得这么沉重。
又这么酸。
迟谨言开心道:“师父赚到金子啦~!”
迟慎行也开心道:“师父有大宅子住了吗?”
迟鹰扬平平淡淡的“嗯”了一声,又以平淡的语气说道:“这也不是白得的,要为不少人问神求卜,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更要努力学习真的本事,才可以获得这种机会。而且钱财身外物,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他现在银子够了,还找到了当年的沈家人当长期金主,的确不用太放在心上。
两徒儿一起表示受教:“好的师父。”
凌灏渊:“……”
挺拔英武的凌灏渊枯了。
银子先生现在见到金元宝都不笑了,仿佛那不是金元宝,只是一块块很平常普通的烂石头。
见到金元宝都不欢喜的银子先生,还是银子先生吗?
感觉都哄不回来了,不爱金子的先生简直无懈可击。
……
离开了这处别院,跟着凌灏渊一起骑马回去的叶季歌,也看出一点不同寻常来:“将军,你真的把先生搞定了吗?你不和先生住一个宅子,先生不高兴了?不,不对,一路上,先生也没多高兴。”
凌灏渊随着坐下的骏马晃悠晃悠的,走得很慢,落日的余晖撒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他踌躇道:“没,还没搞定,只是暂时把他留下了……实际上,我还没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去请教那几位考官。”
所以,他的道歉,才没有道歉得彻底。
叶季歌勒住了马:“将军,您什么意思?”
凌灏渊的别院地处偏僻,这条路上,也人烟稀少,凌灏渊又骑着马,只要压低声音说话,除了叶季歌,别人都听不见,说些私密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此时,凌灏渊思考再三,终于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按我原本的打算,没有谁能打倒我,都不算什么男人,那么,我只得找个乖的,放家里。”
叶季歌也小声道:“是的,将军说过。不过,先生这么俊,本事又大,不比只有性乖的文弱男人好很多?”
凌灏渊摇了摇头:“不止这样,我找个乖的,只是担个名头,给太后冲喜,从来没有打算召寝。”
多乖也好,那种又怂又打不过他的男人,凭什么被召寝,见都不想见,更别说被碰了。
他这种习惯了杀人杀鬼的,就算在睡梦之中,都十分警觉,有什么风吹草动,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揍死了。
而迟先生,还真长得挺俊的,皮肤又滑又嫩,凌灏渊倒没有恶心的感觉,就是、就是怕自己太习惯殴打别人了。万一没控制住,迟先生那么嫩那么豆花,随随便便的被他一碰就弄碎了怎么办。
叶季歌听着,则问道:“那即使迟先生入赘了,将军也不打算召寝?”
以入赘这种形式娶夫婿进门的,没有妻主召寝(召唤过来一起睡),那夫婿只能睡在外院,独守空房。
“不打算,”凌灏渊叹气道:“迟先生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肯定受不了这种屈辱。”
叶季歌同意:“是的,而且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把人要回家了,却不召寝,这不是浪费吗?”
凌灏渊:“……”
被叶季歌洗脑得,连凌灏渊都开始觉得的确是挺浪费的。
叶季歌又道:“聊天可以找我们,比武也可以找我们,只有那种事,我们都帮不了将军,一定要找个将军不抗拒亲近的人。将军连像迟先生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都不愿亲近吗?”
凌灏渊踌躇道:“也不是,只是——”
他以前带兵打仗,都从来没有这样思前想后的纠结时刻。
不讨厌亲近,还有点……
体内涌起一股无从发泄的精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灏渊绷紧了脸,忽然很想跳下马,去打一套拳。
叶季歌端详着他的脸色,见他心中那彪悍威武冷酷的将军,现在看起来更加可怕了,气势蓬勃而威严,令人胆战心惊。
还好叶季歌和他认识很久了,这种杀气不是对于他的,叶季歌也能自如地说道:“那,既然将军您不喜欢,先生也不想努力了,那我可以努力一下吗?”
凌灏渊:“!!???”
叶季歌十分欣喜地昂起头来,去看那落日的美色,尽情地想象道:“将军生助我也!将军既然不喜欢,那也不要便宜了别人,我条件也不差的,赚下不少金银,可以给先生产下十个八个貌美的小公子,貌美的小姑娘,小双儿也行的,总之先生那般貌美,我们将来的小宝宝,一定都很美……”
凌灏渊无情地捶了他一拳,冷漠道:“那不可能。”
凌灏渊决定,今天就去文豪家问考题。
凌灏渊开始策马飞奔。
叶季歌跟在后面说道:“将军,你把人要回家,却不召寝,那是不行的,真的,不如便宜一下你的手足我,我可以!”
凌灏渊回道:“你想得美!”
或许,他可以,在召寝的时候,把自己绑住……
这样就伤不到嫩豆花先生了。
可他皮肤那么糙,嫩豆花先生都不知道愿不愿意亲近他。
以嫩豆花先生曾经想入赘的愿望来看,应该也是愿意的。
这个先不考虑,反正,凌灏渊记住了得吩咐手下,告诉迟先生那边宅子里看守的兵,万万不能把叶季歌放进去。
还有,他要多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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