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容公子若是从了我

    总督府内,孟氏正在浇花,自从容澜宁允走后,齐翎便开始冷落她,一连好几日。

    随身嬷嬷看着孟氏丝毫不慌的模样,心下暗暗着急,不由出声:“夫人,老爷一连好几日没来您的院子了。”

    “不来便不来,又不是什么大事。”孟氏提着浇水壶的手一顿,旋即又淡淡出声道。

    此事成不成,还得看宁允的态度。宁允若是娶了齐湘容,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若是不娶,那便只有用容澜给她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至于齐翎的担忧愤怒,届时她有了私库的底气还有什么好怕的。

    丫鬟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夫人,宁公子来了。”

    孟氏放下提水的壶,“请进来。”

    宁允来到总督府内,一身清朗蓝袍落落长立,衬得眉目英挺起来,倒是颇有世家公子的气质。

    孟氏行了一礼,“宁公子。”

    宁允看了看四周,孟氏旋即会意,挥手遣散开仆从。

    见外人已经被遣散开,宁允方才开口,“齐夫人。”

    孟氏轻轻笑了笑,“宁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齐家二小姐大家闺秀,姿容楚楚,静雅贤惠,我宁允不过一介白身的庶子,一无功名在身,二无爵位相乘,若是贵府二小姐委身于我…”宁允顿了顿,收住话头,袖中的双手紧握。

    “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孟氏心下一喜,捂着手帕笑道,“怎么会呢,公子年轻有为,又如此气度不凡,我家湘儿日后可是有福了。”

    旋即又停住,眼珠转了一转,“既然公子日后即将与我成一家人,那么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全盘托出了。”

    “公子可知我之前为何要说出那番…于公子不敬的话?”孟氏握上手帕,有些不好意思道。

    宁允神色淡淡,等待孟氏的下一句话。

    “公子想来并不只是为了游玩吧?我因着我家老爷的缘故略知京师的事情一二,不知宁公子是想如何调查那位呢?”孟氏定下心神笑道。

    “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位?”宁允垂下眸问道,声线带了些冷意,“是苏州知州大人?还是容澜?还是说…容家的哪一位?”

    孟氏被宁允后者说的名字惊得脸色一白,强笑回答:“宁公子说笑了,自然说的是苏州知州了。”

    容澜她是惹不起的,至于宁允口中的容家“哪一位”,她便更是提都不敢再提的。齐翎在朝堂上做这清风两袖的总督已是艰难,若是再惹来容家不快,岂不是徒增了一个大麻烦。

    宁允却不笑,面色淡漠,“是,我奉了陛下之命来到江南调查苏州知州梁芥贪污一案的。”

    孟氏心下了然,苏州知州给她的那个私库钥匙她用了,里头的金银财宝是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数量,一个小小知州没有贪污,能聚集数量如此惊人的财宝,简直异想天开。

    “那…公子查的如何了?”孟氏笑问。

    “尚未有结果。”宁允回答,复又看向孟氏,“齐夫人可有消息可以透露?”

    “这个嘛…”孟氏抚了抚手上玉质普通的镯子,唇角微弯,“说来惭愧,我与那苏州知州夫人也略有往来,她平日里穿的戴的,可都是上好的东西。”

    说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公子呀,这有些事情呢,不能深究,你看看那池菡萏开得如此清丽动人,有人心生喜欢,将花折下来,放在屋中当做摆设,那是极好的。”

    说罢,孟氏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是要是深究下去,那脏兮兮的藕子和污烂的泥,可就不美了。”

    宁允眼中寒光凝住,冷笑了一声。

    孟氏也笑,“公子此来,应也是达到目的了吧,公子表明来意,我说明事态。”

    “公子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容澜给了你不少好处吧。”宁允冷冷扔下这句话之后大步转身走去,径直出了总督府。

    面色冷肃,显然心情不佳。

    但江南城的另一头,容澜的心情却好得很。

    裘衣上的莲花纹极小,绣在衣角的另一边,在日光下的云杉锦隐隐约约缓缓流淌着光河。云杉锦的面料原本是不合适做裘衣料的,但不知长欢用了什么法子,云杉锦的面料变得柔软无比,却保留了云杉锦上独特的光河,金色的莲花纹在衣角,既不喧宾夺主也不被面料盖住光芒,更衬得高贵华丽起来。

    当然,这全是容澜一人心中所想。长欢不过是简单地做了一件裘衣罢了,不曾想竟让容澜高兴至此,眉目间都是朗朗清风的少年朝气。

    她笑了笑,“手艺拙劣,少爷见笑了。”

    “怎么会?这简直比得上宫里最好的绣娘了。不,比最好的绣娘还要好。”容澜摸了又摸,笑得灿烂。

    旋即凑过来到长欢身边,往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家阿欢就是厉害。”

    手里还拿着长欢做的裘衣,感受着它的触感,容澜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极响的一个口水吻。

    屋子里还有众丫鬟,长欢忍不住红了脸,推了推容澜的腰身,示意他注意点。

    不想容澜却顺势抓住长欢的手,将她往自己的胸膛上带,按在自己的胸前。容澜状似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是干什么,送了我一件裘衣,想让我以身相许不成?”

    长欢的手被抓住不能动,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容澜看着她面色通红的模样,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慢慢游移,“如果是阿欢的话,那我便从了吧。”

    一旁的丫鬟早已被极有眼色的停霜遣退下去。长欢定了定心神,抿抿唇,将手移到容澜的肩膀处,环上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此言当真?容公子若是从了我,那可就不能再走了哦…”

    长欢声音带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嫩娇软,糯糯地,又因为紧张而带了一点颤抖的尾音,传进容澜的耳中。

    他猛地僵住身子,体内血气疯狂奔涌,整个人都开始愣住。

    还未等反应过来,长欢就已经极快地从容澜怀中跑出去,面上含笑的羞意浓浓。

    却未曾想,被容澜扣住手腕,猛地拉近怀中,容澜脸上没了任何笑意,眸中闪着危险的光,死死地盯着她。

    长欢自觉不妙,扯开一个笑,“少…唔!”

    所有的话都被在吻唇齿相碰间,涎液交融。

    容澜在她的口腔中尽力掠夺着,席卷走每一寸空气,死死地将人勒住,不能逃脱。

    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容澜褪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雪白的肩膀,容澜红着眼,低头舔在她的肩上,锁骨上。

    容澜的头发落在她的肌肤上,轻微的痒意,被吻得昏昏沉沉的长欢清醒过来,忙睁大了双眼,推拒他。

    “少爷!”

    这是在绣房啊啊啊啊!!

    一声带着惊慌失措的嗓音将他的理智唤回,容澜停住动作,将自己刚刚抱上桌子的长欢放下,转过身去,声线沙哑地可怕,“穿好衣服,我怕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长欢衣衫凌乱,肚兜的线也解开了半个,裸.露的肌肤在空气中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她喘着气,将衣衫整理好。

    她决定日后再也不招惹容澜了!

    “穿好了?”容澜听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暗骂一声,运用内力压住自己的心思。

    “穿好了。”长欢的嗓音同样沙哑,带了点怯怯的味道。

    忍不住笑,她怕什么?自己还能吃了她不成?

    虽然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是这样。

    “我去沐浴。”容澜又想起方才的香艳场景,喉结滚了又滚。“我前几日去珍宝阁给你挑了些首饰,你看看。”

    随从说女子最喜欢衣裳首饰脂粉这些东西,容澜想起前世她也是极爱这些东西的,虽然从来极少佩戴。

    说罢,也不等长欢回答,径直大步向门外走去。

    容海跟上来,从京城回来时的一身风尘已经被洗去,正欲对容澜说话。

    容澜手一扬,“闭嘴,等我沐浴之后再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拦我沐浴。”

    容海听到指令,旋即沉默,看来宁公子要等上一会时候了。

    容澜坐在浴桶里,沉默了一会,将一旁添凉水的桶反手浇到自己头上,低低地骂了一声。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了。

    旋即又看向一旁放着的裘衣,莲花纹在衣料中隐现,他的阿欢竟然主动,是不是就证明她还是有一些上心的。

    笑了一声,见身上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之后,站起身来,将裘衣穿到身上,随意地披了一件袍子向外走去。

    见容海又跟上来,容澜不耐烦地挥苍蝇似地道:“闭嘴,等会再说。”

    说罢大步向长欢的房中走去。

    且说长欢,停霜正伺候着她选首饰,隔雪见不得这些令她堵心的东西,寻了个由头去外头干活了。

    停霜看着托盘上的首饰,个个精巧,不由得艳羡,“姑娘,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多的好东西呢。”

    长欢拿起来细细地看了看,“确实是好东西。”又放回去,“收起来吧。”

    “姑娘…不戴?”停霜忍不住又看了看其中一只簪上的珍珠,圆润莹白,似还泛着金光。

    上好的东珠。

    “这么好的东西,戴在我头上,我受不住。”长欢笑叹道,她也不是什么高门命妇,世家嫡女,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有什么样的装扮。这一点长欢很清楚。

    她也战战兢兢地守着这一点,不敢逾越。

    “到时候,你寻个机会,把它当了吧。我不缺首饰,缺银子。”

    容澜兴冲冲地走进长欢院,踏进里屋,就听得少女的嗓音轻轻柔柔地顺着风传来。

    让他方才提起的笑脸彻底凝住。

    叶长欢,你好,你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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