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琛昨晚喝了热牛乳,意外地好眠。
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双腿光着,霸道地搭在男人身上,半边肚子也露在外头吹风。
察觉到她在乱动,景珏醒来,睡眼惺忪地说:“醒了?”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腿,道:“妾身压了您一晚啊?”
景珏揉了揉已经发麻的腰,懒懒道:“也没有一晚吧,几个时辰而已。”
“而且昨晚你一直踹被子,我帮你盖了好多次。”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平淡,但徐碧琛偏偏就听出了邀功的意味。
她贴上去,揽住他的腰,撒娇说:“知道您对妾身好,珏哥哥最好了。”好话又不要钱,多说几句怎么了?
按理说皇帝大人这辈子听过的谄媚之言少说也有成千上万句,可他就吃她这一套,被她哄得眉开眼笑。
“一点都不端庄。”他板起脸批评,眼里的笑意还未完全消退。
徐碧琛说:“那您是想妾身不黏着您,离您远远的咯?”她眨眨眼,继续道,“妾知道了,以后就和您发乎情止乎礼,绝不对您有半点越逾之举。”
景珏在她翘起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下,暧昧道:“朕喜不喜欢,你昨晚还没弄清楚吗?”
昨晚…
这个老流氓!缠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把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新姿势全给试了一道!
徐碧琛下意识捂住自己腰,警惕地说:“您是不是该起来早朝了?”
当皇帝,权力是大,地位也高,可就是累。若是想当个甩手掌柜,把事情丢给大臣做,那倒是轻松。奈何景珏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君主,虽不至于万事亲力亲为,但仍然非常勤政,每天大半时间都花在了处理政务上。
这样的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比如现在。哪怕温香软玉在怀,他也不得不掀了被子下床,准备前去早朝。
徐碧琛很乖地跪在床上,帮他整理衣衫。
“你最近这么柔顺,朕很不习惯。”景珏觉得自己最近福享得太多,有点惶恐。
琛妃恶意拧了拧他腰间的肉,发现完全拧不起来,她不高兴地说:“怎么拧不动?硬邦邦的肉!”
景珏笑了:“你以为朕平时都是白锻炼的?”弯弓射箭,骑马爬山,他全部都会好不好。
“不行,珏哥哥,你把胳膊伸出来。”她不死心地说。
景珏依着她,撩起一段袖子,露出麦色的臂膀。
她用吃奶的劲儿去抓,还是徒劳,压根抓不起来肉。
“你…你是石头变的吧!”徐碧琛震惊地说。
养在深闺,哪儿有什么机会见男人,虽然和景珏也算是恩爱了一阵,但她可没兴趣去捏他的肉。不捏不知道,一捏吓一跳!他身上竟没有一丝赘肉,全是精壮的肌肉。
难怪体力这么好…
徐碧琛酸了,打了下他的手:“下次不准这么久!”累死她了,难道他听不见她喊停吗?
景珏摊手,道:“这个要求做不到,换一个吧。”
“你走!快去早朝!”她张牙舞爪,想要发出威慑的信号。殊不知自己此时有多可爱,像个奶老虎。
见她有点生气,景珏不敢再开玩笑,把这厮惹怒了,今晚又公报私仇狠狠挠他,现在背上的伤还没好呢,他可不想继续挂彩了。
“好,朕去了,你在宫里乖乖的,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弄。”景珏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天天操心她吃饱穿暖没,简直比亲爹还像亲爹。
徐碧琛跳起来,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早朝的时侯也要记得琛儿想你哦。”
这天周福海发现了个怪现象,皇上是不是牙疼?怎么隔一会儿就要摸一下脸?他得吩咐御膳房做点清淡的饮食了。
*
徐碧琛在宫里坐不住,总想往外面跑。
琴芝没辙,只能陪她出去。
这位跳脱的主子,一会儿要学美人扑蝶,不知从哪儿翻出个网兜,在草坪上扑腾半天,蝶没捉到,脸倒变得黑乎乎的。扑完蝶又想放纸鸢,吆喝着几个宫女和她一起糊风筝,趁着外头还有风,赶紧扯着线出去溜达一圈。
风筝飞得挺高,可惜她用力过猛,把线给扯成了两截。理所应当地,风筝也飞走了。
琴芝上前帮她擦汗,温婉道:“主子疲了吗?宫里备了绿豆汤,咱们回宫吧。”
她拉起徐碧琛的手,往回处走。
昨夜下了雨,地上还有些湿润,琴芝脚下踩滑,直直向前摔去。
咚——
身子狠狠砸在泥地中,发出沉闷的响声。
摔倒前,她松开了徐碧琛的手,护住主子周全。
徐碧琛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把她拉起来。泥水沾到琴芝脸上,她感到一阵剧痛,但仍强忍着痛苦,劝慰主子:“娘娘不用管奴婢,周遭尽是泥水,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琛妃唤过身后的小太监,把琴芝送回了房,又给她请了太医。
在宫里,狗眼看人低是常事,太医也会‘看菜下饭’,怕他不尽心医治,徐碧琛还塞了点钱财给他。
开了几贴膏药,太医匆匆走了。
她到房里看了看琴芝,女子平躺着,情况看上去比刚才好了许多。
“都是本宫任性,连累了你。这两日你就好生歇息,不用到宫里伺候了。”徐碧琛说。
琴芝感动地说:“谢主子体恤。”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妥帖地处理,谁知竟只是一场风波的开始。
几天后,宫里开始谣言四起。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在明面上非议主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小道消息在宫人内部飞速传播。
“听说了吗?披花宫那位可真是歹毒,平日里瞧着也不像个狠心肠啊。”
“你都进宫多久了,还只看表面,按我说,看上去越好的,背地里越是蔫坏。”
“咱们这么说主子不太好吧?被抓到是要被…”那人在脖子处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唉,原以为她和珍妃不一样,结果还不如珍妃呢。”
“是啊,珍妃好歹是正大光明的跋扈,她呢,装得这么纯良,实际上偷偷折磨宫人,在她身边伺候也真是倒霉了。”
“受宠有什么用?怕没命享啊,我可不敢去她那儿伺候,我阿哥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宫中各处发生着。
而披花宫内还一片祥和景象,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着什么。
景珏下朝后,带来了一个神秘礼物,用箱子装着,盖上红布,密不透风。
“猜猜朕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拦住徐碧琛,不准她上前揭开红布。
徐碧琛皱皱鼻子,道:“玉雕。”前两天他才说要送她一座玉观音。
“不是。”要是只是玉雕,他可没必要藏着遮着。
“石雕。”
“能不能认真点?”皇帝大人很不满她的态度。
“木雕。”
“徐碧琛!”景珏发出了恐吓的声音。
她瞪他,理直气壮地说:“猜不着,您到底给不给看?”
“最后猜一次,猜中了,殿试结束后朕带你出宫玩儿。”
“一言为定!”少女抢着说,她眼珠子转了转,道:“似箱非箱,用布盖着,您送的是小狗还是小猫啊?”
景珏漾起一丝笑,说:“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故意敲我竹杠。”就想骗他的赏赐!
徐碧琛委屈地说:“没有,妾身也是刚才忽然想到的。”
她不承认,就算你是皇帝能拿她怎么样?
景珏可算是把她看透了,戳戳她的软肉,道:“喏,揭开吧。”
手指撩起那层布,露出底下真容,原来真是个方形笼子,里面铺着绒毯,毯中间趴着一只睡觉的小猫,浑身雪白,唯独头顶有个墨点。
她惊喜地说:“睡着了啊,难怪一直不叫唤呢。”
景珏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腿上带,道:“和你一样,是个懒主儿。宫人刚喂了食,一会儿就睡了,吵都吵不醒。”
徐碧琛不服气,说:“这几日我都同您一起醒的,还给您换衣服了。”四更天醒,还叫懒吗?
景珏挑眉:“好,不懒,你最勤快。”
他贴近她耳朵,呼了口气,湿润的气流让她的心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昨日给你的衣服呢?”
徐碧琛耳根微红,说:“在里面…”
“去换上。”他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两人热闹一会儿,徐碧琛起身,羞答答地进了里屋。
门口传来敲门声。
景珏:“谁?”
外头的女子压低声音,道:“奴婢给娘娘送牛乳。”
琛儿最近迷上了热牛乳,每晚都要喝一碗,景珏见怪不怪,让她端进来。
女子垂着头,走到桌前,把那盛在青瓷碗里的牛奶放下。
抬手时,宽袖往上缩去,露出她几寸皓白的皮肤。
纤细的手腕上,青紫遍布,针孔密集。察觉到皇上的视线,女子害怕地缩了缩手,扯下袖子盖住伤痕。
她慌乱道:“奴婢告退。”
正准备走,听到皇帝意味不明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瑟瑟然,颤声道:“奴婢琴芝。”
景珏看了她一眼,说:“下去吧。”
琴芝如获大赦,很快退了出去。
徐碧琛从屏风后绕出来,好奇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宫女给你送牛乳来了。”景珏指了指桌上的小碗。
她美滋滋地捧起瓷碗,尝了口,眼睛幸福得眯起。
男人站起来,比她高了不知多少,一下子就把她娇小的身躯笼罩在阴影里。他火热的手掌顺着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一点一点往上爬去。
他指尖抹过她嘴角,沾下一些白色。
“让朕也尝尝牛乳的味道。”说罢,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徐碧琛挣扎两下无果,索性任他采撷。
又是一室春意盎然。
翌日,皇帝在去上朝的路上,破天荒地主动向周福海搭话。
“周福海,你宫里徒子徒孙不少吧?”
周公公点头哈腰:“不多不多。”也就几十上百个。
“向他们打听个人。”
“谁?”
“琴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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