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三章

    随着气温的升高,葫芦河出现了断流,水中鱼虾大批死亡。渐渐河水干涸露出了龟裂的河床,女娲部落周围可以采食的植物越来越少,动物也几乎绝迹,传言女娲部落得罪了上天将要受到惩罚。

    作为部落的族长必须要带领部落的人活下去,但是白天的太阳没有一刻不在灼烧着大地,找到的水池越来越小最后也变成了一片干枯的土地,扬起阵阵尘埃。部落的人因为饥饿、疾病不断的死去,人群开始骚动,得到的一点点食物成为人们抢夺的目标,推推搡搡变成了一场械斗,等大家都冷静下来,看到的是横躺在地的尸体,还有红色的鲜血。看着失手被打死的人,有的人瞪大了眼睛,吞咽的声音在死一般的静寂里无比清晰。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族长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拿起同伴破碎的肢体,疯狂的塞进嘴里,她开始干呕,她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人活下去的欲望,什么都没有,她很怕自己也成为他们嘴里的食物,她也担心自己内心抑制不住的疯狂。

    万里无云的天空,大地升腾的热气扭曲了目力所及的景物,部落的人躲在山洞的阴影里苟延残喘,躲避着太阳的烘烤,眼神一遍遍刮过瘦骨嶙峋的同伴,巴望着下一秒有人倒下。族长不再代表着权威,她不过是一个同样挨饿的女人,上一次族人递给她一些肉食她没有拒绝,她还带着她的女儿,她要活下去,让女儿活下去,让族人活下去,但是饥饿的恐惧已经像瘟疫一样在部落里传播,要活着,只想要活着。如果继续下去,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屠杀,能做的要不然是逃离,要不然只能等待。

    突然有人在洞外喊什么,所有的人都冲到洞外,天空中一团光亮堕向大地,而后变成了好多块,其中一个速度最快的光点向这片被抛弃的干旱之地直冲而来,族长皱着眉头,她预感到好像要发生什么灾难。

    圆形的坑底,黑乎乎的物体还在冒着白烟。在墨绿色的不明物体当中,有一些人形的生物在痛苦的□□,那是急切的求救,族长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她试图用仅有的一些理智去救助他们,但是她和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在这群饥饿的人类面前食物才是最重要的。干燥的空气中突然有了血腥的湿气,那如同指甲用力抓挠耳膜的声音在石斧发出的沉重闷响中突然达到高潮又戛然而止,石斧还在一下下挥舞着,画面在族长的面前不停的摇晃,她再也分不清那是绿色还是红色,那是人还是什么,反正是黑黑的一片。

    看着族人展开笑颜,族长觉得后背一阵发冷,若是那个笑容面对着自己,她不敢往后想。像部落庆典一样,红色的鲜血淋湿了黄色的土地,骨头被扔进了火堆发出爆裂的声音,女娲部落真的被诅咒了,每个人干瘪的脸上满是疯狂的喜悦。族长再一次抬起头看向天空,今夜天空黯淡无光,看不见月亮和星星只有厚厚的乌云,雨水眷顾了这片土地,洗刷了人们身上的污渍,他们假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将一切埋进黄土。

    女娲部落真的得了瘟疫,不断有人的身体长出了长长的毛发,像退化成了猴子一般,失去人的意识。传言那些被吃掉的人是陨落到人间的神,为了谢罪,族长来到那个巨大坑洞,举行了祭祀,杀死那些得病的人,虫子和蛇吃掉了那些人的尸体。随着雨水的浇灌巨大的圆坑变成了湖泊,渐渐下沉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又一层的黄土。

    女娲部落开始向东迁徙部落里族长的权力逐渐受到质疑,男性体现出了身体上的优势,他们更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他们从被支配的人变成支配别人的人。随着与伏羲部落的结合,女性不再起到主导作用,但是很快伏羲部落的人发现女娲部落有些女性寿命更长,他们的后代寿命也更长。

    “然后呢?”齐震端着水杯,“不能且听下回分解啊!”

    齐汀兰夺过齐震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大侄子,第一,你表姑不是说评书的,第二,学过生物课没有?”

    齐震挠了挠头,“我成绩一直不好,表姑你问的是哪段?”

    “你想说什么?”吴邪眼神看向齐汀兰,两人目光相接吴邪似乎已经明白。

    “虽然生物遗传学这个概念出现的比较晚,但是咱们的先人,很久前就已经学会选育,比如留下更耐旱的植物,比如从杂交的动物里选择更适合养殖的家畜,人说起来不过就是高级的动物而已。”齐汀兰看向黑眼镜轻哼了一声。

    “这个跟咱们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黑眼镜推了推眼镜。

    “人是很贪心的一种生物,如果有钱就想更有钱,活得长就要活得更长。”

    “丫头,说你胖哥能听得懂的,别在这弯弯绕,显得自己挺有学问似的,我记得你是学历史的,也不是搞生物的呀。”

    “想活的长,与其与动物的生命力结合,还不如与人的生命力结合,简单的说就是用命续命,我这么说你能懂吗?如果人死了,就不存在了,什么都不存在了。”齐汀兰瞪着通红的眼睛身子像胖子探了过去,像一只发怒炸毛的猫呲着利齿。

    黑眼镜手疾眼快按住齐汀兰的肩膀,手稍微挫力将齐汀兰按回座位,“我想他们都听懂了,你不必这么激动。”

    齐汀兰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了下来,“张家之所以族内通婚,就是因为张姓的女子生出来的孩子才能长寿,所以张大佛爷的父亲才会被赶出去,重要的是母亲,是母亲……”齐汀兰用两只手挡住自己的双眼,只有离得最近的黑眼镜看到有液体从她手掌下面缓缓流了下来。“女娲作为华夏之母真是讽刺。”

    “以命换命?”吴邪攥紧了拳头,“青铜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也是那个光球的一部分,不过是要更大的遗迹,我看到的记忆里没有走进那个遗迹的,都是远远瞥见,大概是女娲族人都被监视着,不被信任。,来他们还建了门挡住遗迹。”

    “如何才能进去,要像张起灵那样阴兵过境?”

    齐汀兰拿下自己的双手,眼神像换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叙述着,“根本就没有阴兵,全部都只是幻觉,那种雾气能让人产生幻觉,带着特殊的陨玉的人就能进到那个门里,什么都不需要,陨玉做成印玺只是一种权利的象征,也可以做成平安牌或者什么别的的样子。”

    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齐汀兰佩戴的平安牌上,“只要是那种特殊的陨玉就行,但必须是人,一个完整的人。”

    “这是什么原理?”胖子摸着下巴。

    “我也不知道。”齐汀兰淡淡的说着,吴邪突然觉得齐汀兰像一个人,像失忆的闷油瓶,吴邪产生了想把齐汀兰打晕的冲动,这样的齐汀兰让他觉得不舒服。

    “那阿宁现在的样子到底算不算一个完整的人?还有你说的以命换命是什么意思?”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女娲部落的人自从与伏羲部落结合就失去了自由和权利,任人宰割,走进到门里的女娲没有留下记忆——她根本就没有出来。但是在记忆里窥探,我总是有种感觉,门后面也有生命力在流动,也许张起灵就在守护这生命力。”

    “我们到哪儿去找个人,把阿宁换过来。”胖子问道。

    齐汀兰的脸上又换上了一种诡异的笑容,“命有的是,谁的都可以。”

    “齐汀兰,你现在的样子我特别想打你。”吴邪跳了起来,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去外面透透气抽一根烟。

    解语花心领神会,“走吧走吧,去外面透口气。”

    连一直低头不语的赵高都跟着大部队出去放风,屋子里就剩下黑眼镜跟齐震两个人盯着齐汀兰。

    齐汀兰低着头喘气的声音很粗像一只动物。

    “你还好吗?”黑眼镜打开窗户。

    “我感觉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齐汀兰终于仰起头来看向黑眼镜,眼睛里满是委屈,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我cao,这还是我表姑吗?”

    “滚。”齐汀兰骂道。

    “这样才对。”齐震乐道。

    “我一会儿想去看一下宁姐。”

    “你确定你受得了吗?汪家的人给阿宁下了药,你们就算是救回来阿宁,汪家的药发作起来也神仙难救。”

    “汪家的人也太小看张家人掌握的秘密了。”齐汀兰又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

    “表姑,你能不能别笑了。”

    齐汀兰捂住自己的嘴,“我现在真的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阿宁平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每个人轮流看着她,她的表情祥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的行为像动物一样,要不是天真在,我们都抓不找她。”

    “去去去。”吴邪看了一眼胖子。

    “你们不会真的把吴邪脱光了放在泥沼里钓宁姐吧。”

    “她确实是奔着吴邪来的,就像那是她活着的唯一目标一样。”解语花叹了口气,“还是吴邪死死抱住她,我们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才抓住她。”

    正说着,阿宁的胸口向上顶,身体蜷曲着往上抬起。“快按住她,药效到了。”

    镇静剂流入阿宁的体内,齐汀兰盯着刺入阿宁体内的针管,突然胃里泛起了恶心。她冲进了厕所趴在马桶上剧烈的干呕起来。

    吴邪拍着齐汀兰的后背,“还没走出来?”

    “这样挺好,让我觉得,我还是我。”齐汀兰接过吴邪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擦着,“挺好,是我自己的感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下面就直接去二道白河了吧,你好好休养吧,一切有我呢。”

    “到了那找顺子,已经跟他说好了,他在那接咱们。”

    “你现在怎么看张家?”

    齐汀兰一屁股坐到厕所冰凉的地板上,“汪家张家都不找钱都他妈不是好人。”说完齐汀兰又叹了口气:“但是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对于历史来说不存在好人和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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