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并没有魁地奇这个娱乐项目,实际上那时候扫帚还是一种十分无奈的选择,因为它的舒适性很令人担忧。在魁地奇这项运动出现后,由于游走球的不可控性,在连续打碎了无数城堡窗户之后,魁地奇球场不得不一挪再挪,离城堡越来越远——这也就导致魁地奇球场发生的事想要传递回城堡需要时间。萨拉听说哈利在比赛时受了伤已经是两刻钟后,他已经被送进了医疗翼。
通知他的人是罗恩,他反复强调了那只是“庞弗雷夫人五分钟就能治好的小伤”,但是被蠢货洛哈特的魔咒变成了不得不在医疗翼躺上一晚上的重伤。
“他把哈利胳膊里的骨头变没了!”罗恩用夸张的语气说道:“现在他的手臂软得像橡皮人!庞弗雷夫人大发脾气,你真应该听听她是怎么说洛哈特的……”
“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赫敏板着脸说。
“哦当然,他是多么高明的医者,我从没见过这么简单的接骨方法!”罗恩气呼呼的说。
赫敏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萨拉在心里想了一遍能造成整条手臂骨头消失的魔法。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魔咒。如果效果再强一些,后果不堪设想。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恶作剧魔咒。这是巧合还是蓄谋?
如果是后一种……“我去看看哈利。”
“但是庞弗雷夫人说哈利需要……”罗恩对上他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那双眼睛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平静,一样的……冷漠。他觉得有冰顺着他的双脚向上蔓延。这让他想起那天他们从尼克的忌辰晚会回去时萨拉异常的表现。
他离开后罗恩猛地打了个寒颤:“你觉不觉得萨拉刚才突然,呃……很可怕?”
赫敏脸色发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一张魔药配方,低声道:“我们需要快点把复方汤剂做出来,然后我们就能搞明白这一切。”
“你相信萨拉不是继承人,是不是?”罗恩怀疑的问。
赫敏点头。但她的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可是除了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他开启了密室……”
“这肯定是马尔福阴谋的一部分!”罗恩愤恨的低声说。
阴着脸往休息室走的德拉科打了个喷嚏。
就像罗恩说的,庞弗雷夫人很不情愿放人进入医疗翼。但她对萨拉格外宽容,还特意告诉他曼德拉草的长势良好,罗娜很快就能解除石化。萨拉谢过庞弗雷夫人,拉开帘子看了一眼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罗娜”,确认变形魔法还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才走到哈利床边。他已经睡着了,那条软绵绵的胳膊摊在身体一侧,就像罗恩说的那样,好像一个套在病号服里的橡皮管。
残留的黑魔法波动非常微弱,显然施咒的人有意控制过。萨拉不动声色的出了医疗翼,走进一条不引人注意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幅很大画,一个带着夸张羽毛帽子的男巫正靠在树上打瞌睡。他走过去敲了敲画框,男巫惊醒,对他行了一个脱帽礼:“尊敬的……阁下,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
“吉德罗•洛哈特在做什么?”
“他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男巫为难的说:“他在办公室里挂满了自己的画像……其他人的画像都被摘下来了,因为他觉得那不符合他的审美。”
萨拉微微皱眉。城堡里的画像和雕塑都是他的眼睛和耳朵,如果一个地方既没有画像也没有雕塑,即使是他也无法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他的确可以通过某种方法感知城堡中的一切,但这种感知是不可控的,如果他这么做,那么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呈现在他眼前,包括每一间盥洗室——除非教廷的人又一次冲进城堡,否则他绝不会这么做。
“相当聪明的做法,不是吗?”戈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萨拉没有回头,因为他早就知道戈迪跟在后面。他还在想着这学期以来洛哈特的表现——夸夸其谈,眼高手低,还有旺盛表演欲……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对危险的敏锐。
他的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张羊皮纸。
“我想这有助于你思考。”戈迪一本正经的说。
萨拉把羊皮纸翻了翻,两面都是空白的。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戈迪,后者摸了摸鼻子,低头笑了几声。
萨拉查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思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按压羊皮纸边缘。这点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戈迪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发现的了,有一次他故意在他们讨论问题时把一张褶皱的羊皮纸摆在他面前,等他们讨论结束,那张纸已经被他压得平平整整。
羊皮纸上的变形术被解除,变回了一本魔法史课本。下周一的第一节课正是魔法史,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萨拉想起他们之前讨论的计划,把课本扔回给他:“你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戈迪接过课本:“我敢打赌这能让他们精神整整一星期!”
宾斯教授的课一向被当成最佳补眠课程,更不用说恰好在周一早上。疯玩了两天的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在周日晚上熬夜赶作业。每个来上课的小巫师都挂着两个黑眼圈。他们找好自己的座位,把课本摆在桌子上,然后倒头就睡,哪怕是和死对头学院一起上课都激不起他们的精神。
课上到一半,原本还硬撑着的人也纷纷倒下。就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时,赫敏突然笔直的举起了手。
宾斯的声音被打断。他紧张的看了一眼举起的手,尽量用和平时一样干巴巴的声音说道:“你是……”
“我是格兰杰,教授。”赫敏站了起来。被她惊醒的小巫师纷纷抬起头看着她。她有些紧张,但语气坚定的问道:“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
“我前天和赫敏说,也许宾斯教授知道什么,毕竟他是城堡里最古老的幽灵……”戈迪冲萨拉眨眨眼。
【密室】这个词好像一枚炸弹,教室里顿时产生了骚乱,小巫师们都渴望的看着宾斯。宾斯看了一眼萨拉,又看了一眼戈迪,最终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课本:“密室……哦,密室,这是很古老的传说。”
“传说也是有一定的事实基础的,对吗?”赫敏急切的说。
“是的,是的……”宾斯慢吞吞的说:“好吧,密室……让我们从头说起……你们大家肯定都知道,霍格沃茨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具体日期不太确定——”
“九九三年七月十五日。”戈迪低声说。
萨拉:“……”
“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男女巫师。四个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娜•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共同建造了这座城堡,远离麻瓜们窥视的目光,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人们害怕魔法,男女巫师遭到很多迫害。”
“开头几年,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里好好培养。可是,慢慢地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斯莱特林希望霍格沃茨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魔法家庭。他不愿意接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过了一些日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至于密室……传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
“你是这么告诉他的?”萨拉低声问。
戈迪干笑。
“斯莱特林在离开前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每个人都在尽力用眼角去偷看萨拉。
“那么密室里的‘恐怖东西’是什么呢?”不等赫敏发问,已经有小巫师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一个……怪物,一个人们无法想象的怪物。”宾斯低头看着课本,幽灵的身体忽明忽暗,显然很紧张。
“那它到底是什么呢?”小巫师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宾斯沙哑的声音让教室陷入了某种神秘的氛围:“传说它可以在城堡中随意移动,但是没有人能发现……一旦人们找出它的真身,那么它将再也无法作恶。”
“如果人们发现它的真面目,它就会死吗?”另一个小巫师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宾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为什么不去问问可能知道的人?好了,让我们回到一二□□年的国际巫师大会上……”
再也没有人关心什么一二□□年的著名巫师——反正他们早就死了不是吗——小巫师们开始兴奋的交头接耳。
“斯莱特林教授会知道吗?”
“他请假离开了!”
“那么谁是可能知道的人?”
“我不知道,也许……”
隐秘的目光一次次从萨拉身上扫过。戈迪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他旁边,实际上藏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已经为了克制笑意而紧紧握在一起。他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一开口就是无法抑制的爆笑。萨拉低头看着课本,无视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下课铃一响,戈迪立刻离开了教室。被留在教室里的萨拉顶着无数目光将自己的东西收好。他低头整理笔记时,走到他身边的布雷斯忽然站立不稳的撞在课桌上。桌上的课本和羽毛笔纷纷掉在地上,布雷斯蹲下把东西捡起来还给他,道了声抱歉,匆匆忙忙的出了教室。
“等等我!”德拉科白了萨拉一眼,飞快的追了上去。
罗恩不满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我猜他们急着去炫耀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哈?”
哈利没有帮腔。不知为何,他显得忧心忡忡。
出了教室的布雷斯脚步不停的冲出城堡大门,一直到某棵树下才一屁股坐下。德拉科追得气喘吁吁,他不满的看着好像在享受阳光的好友:“你是几百年没晒过太阳的吸血鬼吗,布雷斯?”
布雷斯脸色发白。他抓着魔法史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把书皮抓出了褶痕。德拉科蹲下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他的声音发抖,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看过戈……戈迪的课本……还有萨……魔法史……”
德拉科把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冰凉的温度让他有些不安。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什么时候‘聪明的扎比尼’变成了‘结巴的小布瑞’?”
布雷斯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暗暗掐着自己掌心,让自己冷静一些:“德拉科,我想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你知道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德拉科想不出什么事能把好友吓成这样。
“不,”布雷斯苦笑一声:“我想我知道谁是斯莱特林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