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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香感到好委屈好无助啊!
今天是她穿回书里的第一天,钟槐今都不肯让她休息休息的吗?
烦闷地侧过身子,初香懒懒靠在窗边,看向一脸不善的钟槐今。
她困得快睁不开眼皮,只得用手使劲地揉:“唔,你是想好与我和离了吗?”
屋子里满满都是未散去的食物香气,还有醇厚的酒香。
昭示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钟槐今视线逡巡一圈,淡淡落在初香酡红的脸颊上,轻扯的嘴角怒意明显。
他才离开这么会儿功夫,她就迫不及待在庆贺?
原来是他太过天真。
竟将她嘴里的和离当了真。
“赵姑娘突然昏迷,大夫诊治,道是中毒。”钟槐今眯起双眼,危险在眸中无限蔓延,“秦初香,你难道没什么可说的?
赵姑娘?初香迷蒙地想了想,哦,是说赵柔怜吗?赵柔怜中毒?
有这回事吗?
初香在脑子里搜索线索:“哦?”
钟槐今眼底的冷意更甚,不愿再与她虚与委蛇:“接连数日,你命人在赵姑娘饭菜中添加细微夹竹桃汁液,此事你认还是不认?”
初香:“……”
浑浊的脑海陡然清明。
初香惊讶地迎上钟槐今审视的目光,这事自然是真的。
可初香也会觉得很委屈呀,因为这都是书里的剧情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变得那么坏了,是因为剧情必须要让她黑化吗?
“那赵姑娘现在可还好?”其实初香记得赵柔怜也是将计就计,请来的大夫早已与她通气,她根本就没中毒。可钟槐今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的。
“所幸大夫来得及时,保住一命。”
“真好!”
“是吗?”钟槐今怒极反笑。
初香由衷地点点头,她正想稍微做出痛定思痛的反省模样。
哪知胃中一阵翻涌,嗝——
初香瞪大眼睛,慌忙捂住满是酒气的嘴。
钟槐今顿感厌烦地扭过头。
他深潭般的眼底寒意凛冽,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失望:“秦初香,是我错看了你!我原以为你本性纯良,不曾想你竟如此恶毒!秦太师为人师表,满朝堂对他无不敬重景仰,可你呢?他这一生的名节都毁在了你身上!”
初香怔了会儿。
无言以对。
勉强撑起身子,初香踉踉跄跄地稳住步伐,眸中晦涩一闪而过,“是我错了,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秦初香,人命关天,你若知错,还会有心情大摆酒宴,甚至喝得酩酊大醉?”猛地拂袖,钟槐今一贯寡淡的脸上满是盛怒,他对初香已是又厌又嫌,“你根本就不知悔改,你提出和离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怕这条人命算在你头上,所以急着脱身?”
初香低垂着眼,她能辩驳什么?
告诉他赵柔怜是装的吗?
还是跟他说我才穿回来没进入状态?
初香选择沉默。
以前的初香欲加害赵柔怜是真,但赵柔怜将计就计反击也是真。
她有罪,赵柔怜就真的无辜?她明明也很坏!
“自今日起,你不得踏出熹微院半步,一切待赵姑娘好转后再议。”仿佛对待罪人般,钟槐今公事公办地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珠帘拂动,叮当作响,他决绝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室内逐渐归于平静。
初香顺着冰冷的墙面,缓缓滑坐在地上。
是她太过大意,自以为知道些剧情,就忘了形。
就算这是本书,可每个人都是真实的,勾心斗角是真的,名誉是真的,命也是真的。
这里什么都是真的。
这才是她原本的人生!
初香环住膝盖,把头埋进去。
想到书中她的结局,初香无力地扯唇笑了笑。
她绝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被钟槐今休弃。
祖父就是在回乡途中得知她的消息,才一气之下,本就病重的身子彻底崩溃,最终无力回天……
冰雪二人匆忙赶回时,初香仍坐在地上发怔。
看着初香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冰雪哪敢多说多问半句?毕竟大人已传下命令,说若无他的批准,夫人不得踏出熹微院半步。
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
两人合力将醉醺醺的初香扶到床榻,冰儿去煮解酒汤,雪儿伺候初香更衣擦脸。
如人偶般任由她们搬弄,初香侧躺在床榻,无神的眼睛大大睁着。
是她错了!
和离前的每一步本不该掉以轻心。
拉过被子捂住头,初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她便病了,身体发热,似是伤寒。
冰儿不停给她换着额上帕子,雪儿则去央门外守着的护卫,让他去请大夫。
两个小看护犹犹豫豫的,其中腼腆些的少年道:“雪儿姐姐,大人下了死令,若无他的指示,半只苍蝇都不能从熹微院飞出去,自然也不能从外面飞进去。”
“大人怎、怎如此心狠?”雪儿眼圈都红了,气得直跺脚,“我家夫人病得意识不清,一直在说胡话,嘴里还不停喊着‘祖父’,大人是一家之主,可也不能任由我家夫人病着,她可是当朝太师唯一的亲孙女,要是有个万一,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腼腆小看护吓得脸色煞白:“雪儿姐姐,我这就去禀告大人,你别为难我,只要大人给了准话,我拼了命都会把大夫给你带回来。”
“那你还不快去?”雪儿用力擦眼角的泪。
腼腆小看护“诶”了声,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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