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司全体员工聚餐, 吕柔吃得太撑, 在会所的露台上吹风散步。
路一鸣出去抽根烟, 看见了她, 默默地把刚拿出来的烟和打火机收进兜里。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把吕柔吓了一跳,似乎是条件反射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回过头,“吃多了,走走。”
“风大。”他低着头,一双深空般的眸子盯着她, “走一会儿就回去吧。”
“哦, 那我走了, 路总。”吕柔说着转过身。
刚迈出两步,路一鸣轻笑一声, 拉住她胳膊, “我才刚来,你就要走, 没必要这样吧?”
“……是你要我走的。”吕柔理直气壮地望着他说。
“我是说,”他顿了顿, 手掌放在她肩上, “陪我待一会儿,再回去。”
“……”
他身上依旧有那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 时时刻刻吸引着她的东西。
吕柔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也自觉跟他隔出了一米半的距离。
“你——”
沉默片刻之后,两人异口同声。
吕柔见他挑了挑眉, 于是转过脸,先开了口:“为什么要让我?”
“没让你。”路一鸣望着月亮,一本正经地说,“就是突然发了会儿呆。”
“……”编谎也不会编得可信一点。
“我要什么原始股。”路一鸣接着解释,“给你不是正好么?”
“……好什么好。”吕柔垂下眸子,嘟哝道。
弄得就像多了一层奇怪的关系似的。
“高管持有原始股,是很正常的事。”路一鸣轻笑,“你别想太多。5%而已。”
仿佛心事被戳破了,她咬咬唇,有点慌,“我没想……”
“真的?”他望过来,唇角弯着,眼角也弯着,连眉毛都带着笑意。
吕柔别过脸,“没有。”
“其实我想了。”路一鸣抬手,虚虚地抚着她头顶的发丝,“有时候我在想,我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你,可是你却不要。”
“路一鸣。”她难得叫了他的名字,“我们说好的,你别这样。”
“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他似乎铁了心要继续,“从第一次意识到爱情这个东西,我心里想的就是你。”
“12岁我刚刚初一,你已经初三了,每次课间我看着隔壁那栋教学楼二楼的窗子,就想着能不能看到姐姐。”
“你那时候很忙吧,都没有空理我,可是我每天都很想你。”
“后来我升高一,你就快高考了,我们又只有一年的时间呆在同一所学校。所以我一直积极地参加课外活动,经常打球,替同学值周巡查,因为这样就有很多机会能见到你。”
“姐姐,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
吕柔低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攥出青筋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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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又走了,去了另一座城市念大学,我知道这次你是真的离我好远好远了。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傻。”
“我明明可以再努力一点,跳级,跟你进同一个班,念同一所大学。……所以从那以后我拼命地学,高二参加了高考,我终于考上了你那所大学。”
“我本来以为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了,却被我爸打包送到了澳洲。”
“可是姐姐,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无论是高中那两年,还是在澳洲的六年,我都很想你。”
“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即便是我们分手以后也没有。”
吕柔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湿润,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姐姐,如果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那我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也洗不清了。”路一鸣自嘲地牵了牵唇。
“当初,你被你爸爸打包送到澳洲。”吕柔哑着嗓子,竭力忍着抽泣声,“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这样的事,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吗?”
“不会了。”路一鸣捧住她湿润的脸颊,果断却温柔地说,“那六年我之所以乖乖留在澳洲,就是为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掌控我。”
“姐姐,我有能力保护你,保护我们。”
“一鸣,我们不是小禾和黎峥。”吕柔捡起她最后一丝尊严,“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我们就是我们。”路一鸣抱住她,吻着她的头顶,“我人生中一半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你要把这个从里到外连灵魂都刻着你名字的男人送给谁?”
“姐姐,没人会要的。”
——没人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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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力筑起的隔墙,就因为这一句话,哐地碎了。
在心里碎了满地的残渣,都被少年柔软的承诺包裹起来,小心呵护。
一如他的唇落在她额头,眼睑,鼻梁上,再轻轻覆上那片颤抖的唇。
他吻得很轻,很温柔,用唇瓣缓缓摩挲着她,仿佛在将过去那些争执和不愉快,隔阂猜忌,分离的时光,全都小心翼翼地拼合起来……
聚餐还没结束,两人各自给手下的助理发了条消息,就一起离开会所了。
路一鸣手下地皮和房产很多,大多是用来投资的,常住的只有充山那一栋自建的别墅。
两人之前谈恋爱的时候,吕柔曾经看上一个装修公众号上的某套装修图,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以后赚够了钱,就要买山建别墅,装修成那个样子。
吕柔的眼光很好,那是一个大师手笔,为此路一鸣亲自去丹麦请来了那位设计师,在原稿基础上又加上了一些个性化设计,建成了充山这座别墅。
这三年,他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姐姐,还满意吗?”路一鸣带着她把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欣赏了一遍,最后走进顶楼的房间,从背后抱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我们的家。”
房间不大,除了从走廊进门那侧,三面和头顶全都是玻璃,山野星空尽收眼底。而这里的星星,比城市里要亮要多。
“我记得设计图上没有这个房间啊。”吕柔诧异地转过来问。
“知道你会喜欢,我让设计师加上的。”路一鸣顺势低头亲了她一下,“我也想给你建一座摘星楼。手可摘星辰,多美。”
“别把我说得像大王的宠妃,”吕柔哭笑不得,“祸国妖姬。”
“祸不祸国不知道,反正是祸乱我心了。”路一鸣将她转过来,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看,它跳得很快。”
吕柔蜷了蜷手指,脸绯红。
“姐姐再不亲我,它就要跳出来了。”
“……”
男人不等她首肯,主动将唇压了下来。
窗外是绵延无际的树影交叠,头顶的天幕里星月同辉,兜不住的月光满溢下来,洒在洁白的大床上,和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身上。
……
怀里的温香软玉一动不动,脸颊还是未褪的潮红,路一鸣一手揽着女人嫩滑的肩,一手摸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不许抽烟。”吕柔闷声开口,嗓子有点哑。
手顿了顿,他轻叹一声,收回来,“我也想尝尝事后一支烟什么滋味儿……算了。”
吕柔瞪他一眼。
不许抽就是不许抽,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许。
路一鸣摸摸她的脸,轻笑,“姐姐,明天别再失忆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吕柔咬了咬唇,总觉得没好话。
“不然我就把你绑回来,再……”他低头凑到她耳朵边,悄声说了几个字。
吕柔刚褪了些颜色的脸又红透了:“流氓!”
“对女朋友流氓,天经地义。”路一鸣按着她的肩,翻身压过来,脸庞贴近。
“你,你干嘛?”吕柔一下子慌了,“你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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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死去活来的一个多小时还记忆犹新,这小子技术不熟练,花样还挺多。
最要命的是故意咬着她耳朵叫姐姐……
那种时候,特么的叫姐姐叫个不停,让她生生有种□□的羞耻感。
简直坏透了。
“姐姐。”路一鸣又喊了一声。故意的,就想看她嘟着嘴瞪他,可爱死了的模样。
“……你别这么叫了。”吕柔眼神认真,“你让你姐姐情何以堪?”
路一鸣似乎愣了愣,两秒后,用胳膊肘支起头,“……你不说我都忘了她了。”
“……”默默地为闺蜜点根蜡。
男人突然放松了力气,懒懒地压在她身上,七十公斤的庞然重物,她觉得肋骨都要碎了。正要嚷嚷着推人,却听见他语气低沉地说:“结婚吧。”
吕柔身子僵了僵,愣住。
路一鸣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浅浅的吻着,又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柔柔,我们结婚吧。”
吕柔好不容易从怔愣中回神,张了张口,“可是……”
路一鸣低头封住她的唇,温柔打断,“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不用考虑我爸妈。再说了,我姐也会很开心的,有姐姐和姐夫支持我们,你还怕什么?”
“我是想……”吕柔眉心紧蹙。
“什么都不许想,答应就够了。”路一鸣十分霸道。
吕柔表情却始终没有放松,未几,干脆捂住他的嘴,正色道:“我是在想,你好像还差3个月才满22岁。”
“……”
吕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抓狂,“你还没到……法定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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