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求婚戒指盒

    第三十八章求婚戒指盒

    正儿八经的真信息其实也有人提,但很快淹没在茫茫八卦里, 反而是衍生出来的胡乱猜想, 越猎奇, 就越受欢迎。

    娱乐版块的论坛里莫名就开始传言, 蒋凌西其实是小三生的私生子,正室不让养在家里头,所以才被老爷子带走了养, 因为不是婚生子, 自然也就不让子承父业,从小也显得没有父母, 名字也起得不配套云云。

    这种猜想就比较恶意难听了。

    蒋凌西以前不提家庭不提父母,一方面, 是他自己也不想靠这些宣传自己,另一方面, 爷爷一直骂他的事业选择, 是侮辱了躺在烈士陵园里的父亲, 蒋凌西自然就更加闷在心里了。

    但什么小三、私生子, 哪怕只是小道谣言瞎传而已, 那也是难听到超出了爷爷可以容忍的范围。

    老爷子便皱着眉头, 指示蒋师夷和节目组说一声, 还是要在下期播出时澄清一番。

    大哥性子够细致, 先和蒋凌西说了爷爷的意思,又和节目编导提前打了招呼。对于综艺宣传而言,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当然是答应了。

    主持人很老道,并不是像蒋师夷预计的那样,让他直接对着镜头一番澄清,而是在竞赛结束的闲聊时,非常自如地递话过去,问蒋师夷为什么要从军,有没有想过和平年代,也会有牺牲的危险。

    蒋师夷回答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就带了一句,自己的三叔就是在国外维和时牺牲的,妻子悲痛过度,生下遗腹子后也去世了,除了从军,当军属,不论是配偶还是孩子,其实也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情。

    没有正面提到蒋凌西的名字,但是小道传闻本来也就不上台面,经过了蒋师夷本人在节目发言的确证,有心人核对了一下当初牺牲新闻的时间和蒋凌西的出生年月日,自然知道蒋师夷提到的三叔遗腹子,其实就是蒋凌西本人了。

    有关蒋凌西是私生子什么的谣言就烟消云散了,开始大面积地转向了心疼。

    前后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其实蒋凌西都没有在节目里被正面提到过,这不过是网络上时起时散的八卦传言罢了,效果却堪称是虐粉。

    蒋凌西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一直埋头在片场里,莫名还涨了一大波眼泪汪汪心疼他的粉丝。

    网络评论的风向,往往一天之内都能反复反转,宛若立在墙头的绿草般左右摇摆。

    自从颜钟意和蒋凌西传起了绯闻,本来就有很多人点评所谓的“配不配”,这会儿插上一脚来发言的人就更多了。

    好像爱情就该是把所有条件摆在台面上,长相配不配,年纪配不配,事业配不配,家世配不配,云云。

    颜钟意的前两项看起来是配了,但是呢,当初蒋凌西为了她跑去接手拍摄民国电视剧时,就有很多外界评论抨击他这是自毁事业长城了。

    再等到传闻颜钟意又进组了蒋凌西的新电影,就更加少不了冷嘲热讽,说颜钟意这是一朝抱上了蒋导的大腿,就从狗血民国剧飞升到冲奖电影女主角了,说蒋导这是为爱扶贫,瞎了眼昏了头。

    好像不把人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就不舒服似的。你配不上我,那就是“舔饼”,我配不上你,那就是“扶贫”。

    但爱上了自己镜头下女明星的导演也不在少数,大家打心眼里也觉得女明星能嫁给导演,修成正果,那就算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等到蒋凌西的家世曝了光,不少网络评论里顿时又觉得颜钟意更加配不上他了,明里暗里的挑刺又多了起来。

    但这回,颜钟意晚上倒是没有接到爸爸愤怒的视频电话。

    她给爸爸妈妈留言晚安的时候,对面隔了许久,才同时弹出了对话框,同她简简单单地道“晚安”。

    颜钟意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会儿爸爸妈妈都在美国,隔着时差,他们其实是白天。

    大家平时事业都忙,并不是每天都闲着没事儿聊天的,有时候就是简单问候下。

    颜钟意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整个人滑到被子里,躲进她的专属怀抱中去,还不忘抬手刮了下蒋凌西挺直的鼻梁,嘲笑他:“你紧张什么?说了我爸爸就是好玩儿,前几天他就是闲的,等他忙起来就不管这些了,不用当真的。再说了,就算我爸爸不喜欢你,你怕什么?我喜欢你呀!”

    蒋凌西亲她一下,感觉自己是有点过度紧张了。

    人一忙起来,哪里还顾得上看网上乱七八糟的评论。

    但第二天蒋凌西从片场收工回来,一开房门,还是吓了一跳。

    这电影虽然颜钟意是女主演,但也不是只拍她一个人的,既然是复仇片,前因后果,交错的支线,都必不可少。

    晚上蒋凌西有场配角的夜戏要拍,就让无需夜戏的颜钟意先回去酒店休息了。

    颜钟意泡了个澡出来,就看到了爸爸的留言,让她有空的话,回电话。

    颜钟意随手拨了视频电话过去,响了好半天,对面的爸爸却是转了语音电话才接起来。

    “咳……咳!”张明远又使劲清了清嗓子,才问她,“钟意你那个电影,还有多久杀青?”

    “一个月吧,爸爸……你怎么了?”颜钟意一愣,难得听到爸爸说话既不是干脆利落,又没有故意撒娇,反而带着浓重的鼻音,着急问道,“感冒了吗?生病了吗?”

    “没事,爸爸没生病。你……你那个电影,合同违约金是多少?”张明远顿了顿,又道,“算了,也不用直接违约。你和你那个导演说一声……哦也不对,背后还有投资商是吧?反正不管是谁能拍板吧,你就说你要请假,不确定多长时间,对方想停机等你也行,想直接找人重拍也行,反正因此耽误的所有费用,爸爸出三倍给他们当弥补。你订最近的机票飞过来吧。”

    爸爸难得有说话这么磕磕巴巴又混乱的时候,虽然他不承认,但颜钟意感觉爸爸这是哭过之后说话的鼻音,再加上爸爸不肯接视频转了语音,她心中一沉,想都不敢想,会是什么事情,会让老张同志哭。

    “好……”颜钟意放低了声音,轻得像是怕吓到了手机那头的爸爸似的,“爸爸,这是……怎么了?”

    张明远像噎住了似的,最后也还是说不出口,匆匆挂断了电话。

    颜钟意没来得及重拨,手机上就收到了爸爸发送过来的文档。

    那是妈妈的体检报告电子版……

    颜钟意感觉整个人都木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愣了好半天,才试图伸手去戳那体检报告,可手指拼命地发抖,接连几次都不知道是戳歪了,还是戳轻了,压根就没能打开。

    未知,兴许才是最可怕的。

    无数可怕的念头拼命地往上涌,颜钟意甚至都没意识到,手机屏幕就被她滴下来的眼泪砸得模糊一片了。

    好在爸爸虽然不肯接视频,音频电话里也说不出口,但还是能打字。

    没等女儿和那份令她恐惧的体检报告做完斗争,一行简洁的字就跳了出来。

    “别怕,疑似乳腺癌,上次体检就是半年前的事,估计是早期,治愈率很高的,只是想让你过来陪着你妈妈,她现在在做穿刺活检,等结果的时候也不好受,我公司事情没交代完,不一定能天天待在医院里,想让你妈妈二十四小时有人陪。”

    颜钟意吊在半空的心不知道是该砸下去,还是继续悬着好,眼泪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往下掉。

    哪怕她明知道这已经算是最好治愈的癌症之一了。

    “我马上订票。”

    就这五个字,她反复打了好几遍,删了又打,老是打错,又手指滑,整个手机屏幕都被她的眼泪糊花了,使劲拿手背擦干了,才终于打对了,发给了爸爸。

    她想切程序去订票,又想和剧组说一声,又想着该给蒋凌西打电话,又想着这会不会吵到他,又想着是不是该把行李箱拖出来,一时间,好像是并行处理问题的能力消失了退化了,连肢体都失调了,一下子踢到了行李箱上,被箱子绊倒了,不觉得疼,坐在地板上茫茫然地,又点开了妈妈的体检报告,想要仔细看。

    非母语的处理能力都下降了。

    觉得英语的体检报告读起来好困难。

    一连串的字母,一连串的指标,后面缀着医生的诊断结论和后续治疗建议,她完全读不进去,感觉这些都分离成了一个一个的字母,又或者是数字,并不能代表具体的含义。

    只好对着搜。

    脑子又不是很愿意相信。

    她们家里又没有家族病史,妈妈生活那么健康,热爱运动,不抽烟不喝酒,妈妈那么那么好,怎么就会是妈妈得病呢?

    然后在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乳腺癌这种病其实从来没有确切的成因,确切的是发病年龄分布,高发期为50岁至54岁。

    颜书今年正好54岁。

    颜钟意突然心中生出了无数的惶恐来,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长大了,妈妈就老了。

    意识到自己从来自由自在、无所畏惧,那是因为她的家庭,尤其是颜书,这个她生命的奠基人,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却又控制着她一路长大时会面对的风雨。

    虽然从来不让爸爸打造个无菌温室来装女儿,却也从来没让她过早地暴露在会摧垮小孩子的残酷里。

    在颜钟意出生之前,颜书不知道这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但颜书很确定,她只会要一个孩子。

    不是因为家里养不起,也不是因为会争夺家产,而是因为颜书觉得,物质条件再丰厚,父母的精力和时间也是有限的。

    从天潢贵胄,到贩夫走卒,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

    皇帝有那么多子女,养不起吗?养得起。能给予一样的爱吗?给不了。

    也许她不用浪费时间去干不喜欢的事情来维持生活,但孩子无疑要占据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甚至非常消耗身体。

    颜书想要孩子,想要一个小生命,这小生命会从尚未睁眼起,全世界就最依赖自己最信任自己,自己也能带着她,慢慢从她牙牙学语,培养教育到她独立成人,让她和自己一起来领略这个世界,感受爱与美好,睁眼看看几千年来人类文明累积而起的艺术辉煌。

    但怀孕和养育孩子,真的是费心费力还耗时的。

    颜书也还想要自己的身体,想要自己的事业,想要自己的二人世界,她觉得她这一生,最多最多,就只能平衡好一个孩子与她自己。

    在生孩子的这个问题上,颜书是拿主意做决定的那个人,张明远只是同意她想法的人。

    颜钟意身为唯一的女儿,享受了满满的爱,满满的陪伴,又在成年后,得到了她满满的自由,一直拥有满满的安全感。

    妈妈是她生命中最牢不可破的那方基石。

    只要家还在,失去了什么,她都不害怕。

    但颜钟意完全不能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妈妈。

    更加不能想象,妈妈会老,会病,会面临死亡,会有一天永远离开她。

    蒋凌西忙完了夜戏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在哭的颜钟意。

    他不是没见过颜钟意哭,作为一个演员,尤其是哭戏,她情绪来得又快速又精准。

    但蒋凌西从来没见过她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坐在翻倒的大行李箱里,衣服掉的满地都是,膝盖也摔红了,手臂抱着腿,很没有安全感一般,哭得满脸泪痕,委屈得像是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吓到他了。

    赶紧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拍她的背,安慰她。

    颜钟意委屈巴巴地伸手揽紧了蒋凌西,把流个不停的眼泪全擦在他的脖颈里,不想说话,尤其不想从自己嘴巴里说妈妈可能得了什么病,只好把自己同样沾着泪痕的手机塞到了蒋凌西手里。

    局外人毕竟要冷静些,蒋凌西翻完了她的手机,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理清了头绪,安抚她道:“你别担心片场了,我来处理。票还没订,我……订两张,陪你过去,好不好?”

    其实于情于理,包括应该过去探望下颜钟意的妈妈,包括他自己不放心颜钟意,也包括他想陪着颜钟意,不管怎么说,蒋凌西陪她一起过去,这都是很应当的。

    但蒋凌西在这件事情上,不想重蹈覆辙,对于主动提出来要见对方父母之类的事情,征求意见征求得比较小心。

    可他语气这么小心又轻柔,却不知道触动了颜钟意那里,使得她蹭在他脖颈间的眼泪,又哗啦哗啦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蒋凌西拍拍她的背,想了想,又退了回来,“你不想要我去,我就不去了。这么突然的时刻,又没确诊,你爸妈见了我可能也不自在,有话说也不方便。那我就待在片场,你有事就随时喊我过去,好不好?”

    可颜钟意哭得更凶了。

    蒋凌西不是那种会拿“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这种其实没什么用的话,来安慰人的类型。他便只好用手臂抱着颜钟意,绕到她背后,拿着手机搜了搜,用数据给她讲极高的治愈率,讲治疗手段的发展,讲……

    他没来得及再把数据统计和医生论文继续给她念下去,颜钟意渐渐不哭了,结果埋在他肩头,闷闷地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蒋凌西不喜欢听颜钟意道歉,以为是自己提出来要去,她又不想要自己去,才说对不起,便摸摸她脑袋,安慰道:“没事的。我理解,我去了你们不方便……”

    但蒋凌西的话被颜钟意打断了,她在他脖颈处摇了摇头。

    “要你陪,订两张。”颜钟意顶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伸手揽紧了他的肩背,“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蒋凌西,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他第一反应是陪她去,第二反应却又退了回去,大约是怕她以为自己提出来见了父母,就又要往结婚走。

    可怎么听,都让颜钟意觉得,好像这中间有根分明的线似的,在这样的大病面前,那头划着她的一家三口,这头站着蒋凌西。

    他就好像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与生俱来拥有的这些东西,这种来自爸爸妈妈毫无保留的爱,蒋凌西从出生起,就已经失去了。

    从未拥有过。

    颜钟意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她的安全感,自始至终都来自于家庭,而不是来自于爱情。

    就突然意识到了,蒋凌西那么早就提出来想结婚,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很完整的家庭。

    他的大哥二哥都是完整的三口之家,哪怕都对蒋凌西很好,也不代表,能把他纳入最基础的那一层家庭关系里去。

    甚至爷爷也很清楚,哪怕奶奶身体不好去得早,自己也未续弦,家中没人照顾,他依然选择了把蒋凌西养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塞到大儿子或者二儿子家里养。

    毕竟放大儿子家里,大儿子委屈。放二儿子家里,二儿子委屈。

    更别提把亲儿子和侄儿子放在一起养,没人能端平这碗水,平白无故让两个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带孩子的儿媳妇难做人。

    要是端得平了,亲儿子恐怕觉得委屈。要是端不平,侄儿子也过得难受。

    当然只能养在爷爷家里。

    可蒋凌西只有一个爷爷,爷爷却有三个儿子,三个孙子,还有自己辛苦忙碌的职业,要么把他丢训练场上和兵一起练,要么把他扔家里让勤务兵照顾着搞学习。

    爷爷隔着辈分养育蒋凌西,蒋凌西还是最小的那一个,年纪差距太大了,又没有时间,爷爷偶尔回家都是考察功课,两人基本没什么精神交流。

    这么养着养着,蒋凌西宛如一棵不受管束自由生长的树,精神世界往其他的地方延展而去,就不肯往爷爷希望的方向生长了。

    爷爷,又或者说蒋凌西从小长大的环境里,从家人到朋友,几乎全部都是从军的,哪怕没有像爷爷一样激烈反对他的选择,但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理解他的选择。

    有首诗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安全感是个很离奇的东西,很难说可以脱离了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完完全全只寄托在自己这一个人的身上。

    靠自己能独立生存下去是一回事,渴望交流、感情、依靠与被依靠,是另一回事。

    亲情、爱情、友情、知己情,如果无一处可依托,无一处可交流,连话都不知道该和谁说时,会令人觉得非常孤独的。

    但要是有了个喜欢的人,还是个兴趣专业上能交流沟通的人,说话讨论时还能碰撞出火花的人,便急不可耐地想要一个专属于他的家,其实……应该是很正常的。

    “当初你求婚的时候,我觉得很惶恐,觉得被逼得太紧了很想跑。”颜钟意抱紧了蒋凌西,不肯撒手,却也不肯抬头,“可能我自己家很完整很幸福,所以从来不想走出来,但是没想过你可能很想要一个家,拒绝你求婚的时候很伤人,所以和你说对不起嘛。”

    蒋凌西把颜钟意的鸵鸟脑袋从自己肩窝里掰出来,轻轻吻干了她满脸的眼泪。

    然后他想了想,松开了怀里的颜钟意,去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来了一个他其实一直随着带着的盒子,递到了颜钟意的手里。

    蒋凌西摸了摸她依旧湿软的脸颊,轻声说道:“要是以前,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觉得求婚之前先问好了,确认自己不会被拒绝,才敢真的求婚,未免太不够男人了。把这种事情交给女朋友来做,也未免太不够男人了。而且我大概会趁你这会儿心软,立刻求婚的。”

    蒋凌西把他当年求婚的钻戒盒子,又塞回了颜钟意手里,他说:“那这件事情,我们也折衷一下,好不好?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走到你的舒适区域了,你觉得你准备好了,你觉得你想结婚了,你就把这个戒指盒子放到我枕头旁边。我第二天醒过来,睁眼看到了,我就知道,我该求婚了。”

    “如果你不主动放,我就不会主动求婚,好不好?”

    “我不是只想要一个家,也不是只想要婚姻,也不是只想要承诺,我想要的是你。”蒋凌西把手里握着求婚钻戒盒子的颜钟意抱回怀里,“如果不是你,家也好,婚姻也好,承诺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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