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给我起了个名,Jacy,因爸爸妈妈都要出差而被托给叔叔杰森托德照顾的小侄女杰茜;我坚持写成杰茜而不是杰西,带艹才能说明我的心情。
我一开始挺惊讶二少为何坦荡到不用化名,后来一想也是,叫杰森托德的人又不是只有一个,更何况还能有谁记得连DNA信息都没有留下的死在异国的那个?他抱着膀子这么跟我解释后我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认定我记得的那个名字杰森托德就是指你呢”,他哈哈大笑,说能跟邪恶造物扯上关系的杰森托德当然是最杰出最非凡的那个,我竟无言以对。
“和我一起擦去哥谭脸上的呕吐物吧,一劳永逸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杰森的确这么和我说过。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咬着嘴唇撑着脸颊,听到迎客铃响连忙拉回思绪,从柜台后面抬起头,还是露出一个可爱乖巧的微笑:“早安~哈德森太太。”
“哦呦早啊小杰茜,今天也过来帮忙啦,你叔叔呢?”眉目慈祥的老妇人放下打包的脏衣服,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顺便塞给我几块糖。她是附近的住户,这家洗衣店的常客。于是和时常【天天】来店里帮忙的小侄女杰茜也熟络起来。
“在睡觉啊。”我从柜台后面出来帮哈德森太太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回去泡了杯热可可给她,十足的孝亲敬老小店长模样。
——二少竟然真的有洗衣店!我以为只是为了泡妞随口一说的!洗黑钱的方式和名头那么多,随便注册家皮包公司不就行了,竟然真的开了一家洗衣店!
这栋小楼下面两层被名叫杰森托德的青年长期租借了。一层打通开了家洗衣店,有几十台投币式洗衣机翻搅着附近居民的脏衣服,生意还算不错,可面对增加干洗和维护皮具业务的建议时这位年轻店长总是一笑了之;二层是生活区,如果有人上去只会进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公寓,青年对外的说法是其他房间都做了放置洗衣店杂物和维修坏掉的洗衣机的地方,看起来也确实如此,目前只有两个人知道墙角暗门后的隐藏空间是隔音效果极好的安全屋,里面还存放有一些武器弹药和非常规的锻炼器材。
哈德森太太拉住我想叫我也坐下陪她聊聊天,但我摇了摇头,编了个理由说有事要忙,拜托她照看一下店子。丈夫和儿子都不在身边的老妇人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爽快地同意了,我说了声抱歉,就连忙跑上楼去。
我去的是小公寓,掏钥匙开门进去。二少有洁癖的人设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收拾得干净整洁根本不像是只有一个男人独居,但我现在五感谜之敏锐,还是能闻到淡淡的掺着血腥气的伤药味。我循着最新鲜的一股到了厨房,目睹了只穿着条大裤衩的二少啃法棍的一幕。
杰森背对着厨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边咀嚼边走神,竟然没有发觉我都走到跟前了。我咳了一声,他震了一下身子立刻绷紧,扭脸看是我才稍稍放松下来,几口吃完手里的法棍。
他身上缠满了新换的绷带,额角还有个创可贴。我闪身让杰森出去,迅速做了些东西端到餐桌那里,然后叫他。杰森套上了T恤才过来,看到碗里的东西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卖相是有点……我就这手艺,但保证没毒,总比干啃法棍好吧。”
“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让你看店吗?”
“我拜托哈德森太太了,你吃点吧。”
我把碗朝他那个方向推了推,杰森虽然坐下吃了,但还是很不客气地说道:
“我给你做过测试,知道你的心智不是十岁孩子会有的,所以放心让你看店。但我不把你当成一个孩子,不代表你就可以把自己看成老妈。”
我都习惯他会这么说话了,“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你不要紧吧,昨天晚上真是……”
我话还没说完,“铛”的一声杰森把勺子扔进碗里,站起来甩给我一句“老子没事”就去了安全屋把自己锁起来了。我无奈地耸耸肩,知道再说无用,下去看店了。
二少传说中的暴脾气啊。
平时还算好相处,甚至有时还能有幽默风趣的小贫嘴,但脾气一旦上来那真是暴跳如雷,估计念在我还是小朋友的份上才不是雷霆之怒级别的;至于逆鳞到底有哪些我还没全摸清,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因我一两句话发火了。昨晚上当然也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带伤回来,满身是血不能走正门只好撬自家窗户悄悄溜进来,不过却是最反常的一次:以往这种时候少不了不带脏字的骂骂咧咧和调侃,可这次杰森却是阴沉着脸缝合伤口,然后就径自回屋,今早也没搭理我叫他吃早饭。
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杰森一问就炸。但我猜测出现这情况也就三种可能,一是打得太窝囊,二是不知咋的心里憋屈,三是以上两种兼有。
我下楼回到店里,谢过哈德森太太,接着看店。
本来我还很开心这个时空里二少能有个安身的场所,而且收拾得还挺温馨,但他这种时常挂彩回来、三餐无法正常吃的情况其实比起其他时空里只能窝在卡车改造的基地里甚至要住废弃仓库那样好不了多少。
所以他才要找一个帮他照看后方的人,应付好奇打听的街坊、在店里待着和定时给他那些花浇水的人。能有幸入选、作为一个迷妹我还是很偷笑的,但如果没记错的话,二少对我说的是“和我一起擦去哥谭脸上的呕吐物吧,一劳永逸的”吧?这不是当初招募萨沙时说的话嘛,我却没成为血痕:
我本来以为会成为正义的伙伴,结果成为了正义的保姆。
**********************************************************
杰森今晚还是没回来吃晚餐,事实上好像就没有多少在家里安稳吃饭的时候,他只告诉我一声他要去踢坏人屁股,谁让我只是个养花看店的小侄女呢?
我随便吃了点,看了会儿电视,洗了个澡就滚去睡觉了。小公寓里没有多少地方,我又不能睡安全屋里,再抢占经常受伤的人的房间也不人道,所以杰森就买了张折叠床放在客厅。铁质的床架就算铺了床褥也是声音的极佳导体,我花了些时间才习惯听着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入眠。
今晚我却还是被惊醒了,因为一个声音非常鲜明地传了过来,仿佛就在耳边。我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抬头,正好和蹲在空调机上撬窗户的家伙四目相对。
我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那人“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下床跑去打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上方突然罩下一片阴影,我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回屋里。
“不好意思弄疼你了孩子,但你把身子探出窗户的行为非常危险,而我正好也要进来。”
那人捂住我嘴巴并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点点头,他起身关上窗户,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去开了灯。我这么配合是因为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了多米诺面具下的蓝眼,虽然并不是杰森那双。
灯光大亮的时候他还是背对着我,我顺着他腰部的线条往下看去,嘿嘿嘿证实了我的猜想,太鼓达人蓝大鸟,初代罗宾,布鲁德海文的夜翼迪克大少。
迪克径直去了卫生间,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就跟了过去。他扫了一眼洗漱架,用一个口袋装走了粉嫩卡通漱口杯旁边的洗漱用品,接着又要往杰森的房间走去。
我丝毫不奇怪为什么夜翼会对红头罩的秘密住所如此熟悉,但我想知道他收拾起杰森的个人物品是要做什么,于是我拉住了他。迪克蹲下来,与我平视,叹了口气说:“我曾经告诉过他要小心点的,结果他还是——”
“暂停,你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不是他女儿。”
“诶?”迪克一愣,然后做了个极其夸张的扶额的动作,然后话题有些跑偏,“天呐杰森,你怎么走上了——”
“再停,还是有误会,我是他……怎么说呢,我出了点事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杰森救了我,我救帮他照看后方,他雇佣了我——或者说收养了我,我现在是他的小侄女杰茜。”
我急忙解释,试图找话拉回话题。迪克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叫你赶快回家去不要跟着他胡闹了呢,小妹妹,你对他的事能知道多少?”
“他除了自己的事外并没有告诉我什么,但我自己推出了些,能做帮手总得有些本领嘛,提姆不就是自己推出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的,对吗,理查德格雷森?我私下里也能叫你迪克嘛?”憋屈了这么久我忍不住一本正经地装逼道。
这下迪克愣的时间久了些,然后他轻握住我的双肩很严肃地跟我说:“可以,我也会叫你杰茜,但你绝对不可以说出去,我保证会再给你找一个待的地方,你现在去睡觉吧,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
“等等我为什么要走,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
“我偷偷过来是想带走些杰森的个人物品,包括他的书和花,看看能不能让他过得舒服些,”迪克站起来,接着装走杰森的东西,“他恐怕不能再回到这里了,蝙蝠侠和罗宾要把他带回蝙蝠洞——或阿卡姆。”
************************************************************
“对不起哈德森太太,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但我急求您手机一用!”
“当然可以小杰茜,反正我只用它打电话,但你这么晚了还要手机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帮忙?”
我在心里说声抱歉,为再次编理由糊弄这位善良的女士。拿到手机后我立刻开了谷歌地图,搜寻从迪克那里套到的地名,康福利特的一个仓库,卧槽有点远。
这个时空的时间线我有些搞不明白了:杰森作为红头罩决心铲除罪恶并招募血痕应该是发生在披风争夺战之后的故事,可是在这里蝙蝠侠还是老爷,大少还是夜翼;更加怪异的是,迪克已经知道红头罩是杰森还跟他有了往来,而老爷却还被蒙在鼓里,这不科学。
混乱的时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杰森没有以半粒康泰克的造型出现,但我还是会肖想阿卡姆骑士那套。
我骑上杰森那辆摩托,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我没有车钥匙,腿还够不到油门。
——来赌一把这具身体有多流弊?
我开了秒表功能,狂奔了一段距离,然后计算了一下我的速度,卧槽我好快,而且竟然不累,这具身体着实挺开挂,不用白不用。
照着谷歌地图,我开始朝着康福利特狂奔,中间尝试了下近道钻了小巷,被没有及时更新的信息骗到违章建筑的死胡同里,翻墙时摔了一跤但好在我硬,我标记了这个地方,觉得用得上。
七绕八拐,可算摸到了地方,警察叔叔果然见不着踪影。不用花时间去找在哪个破仓库了,我听到了枪声。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