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之外,负责把孩子们掳来扔进车厢的几个人全程沉默不语,他们都长着一样的劣质洋娃娃的塑料脸,还穿着相当难看的基佬紫裙子。
……眼熟。我回忆了一下蝙蝠侠世界里做这种打扮的反派,没用多少时间就想起他们是谁了,如此没品的也就只能是猪面教授手下那一帮反为虎作伥的受害者,萨沙(血痕)称呼为“玩偶人”的小喽啰。
猪面教授,卧槽,关于他的恶心事我只知道《蝙蝠侠与罗宾V1》里他登场时展露的那一些,但足够我对这恶役印象深刻了。丫是个出场虽晚但变态程度不减的蛇精病晚期患者,原名为拉兹洛瓦伦丁的三流马戏团老板,有点外科手术天才,不知道咋的就喜欢往别人脸上焊洋娃娃的脸。蝙蝠世界里的反派多有些悲惨往事或代表一种人性弱点,所以读起他们的故事时我总会感到些心灵共鸣于心不忍,可这个猪面教授疯癫的举止和连孩子都不放过的行径一直令我理解不能,除了恶心外没觉出啥反派魅力,是我最讨厌的反派之一。
妈蛋怎么遇到的第一个阿卡姆病友是这货,谜语人都行啊。
这车开得和先前杰森那次有的一拼,不知道是路况着实颠簸还是司机精神方面不够正常,我的头随着节奏不停上下磕碰,被颠起来时能借此观察一下车厢里的情况。依旧感不到疼痛,不知算不算好事。
开着开着就是一个猛刹,孩子们无法控制的尖叫被凶脸男喝断,随后几个孩子会被他抓出来毒打;同时车外哭叫四起,车厢门很快被打开便扔进来几个孩子。
如此反复几次,最后一批孩子被绑架进来后,角落里挤着将近三十个孩子。他们蜷缩在角落里,恐惧到极点却必须逼着自己压低抽泣声怕再遭毒打,呜咽声更令人觉得心痛。
看DC黑暗系漫画这么久,令人发指的行为见了不少,伤害孩童的却只见过一两次,估计是审核制度在那里。可现在这成了我的现实,啊现实果然比任何看到的故事都更为黑暗,不公平的暴力被滥用。我是真想大骂一声“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找个同重量级的去”,然而我只能趴在一边,看到的只有眼前一小块儿车厢底板,动都动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遇到这种情况,即使是我原来的身体,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我很想闭上眼睛,当然连这做不到,孩子们低啜声拼了命地挤进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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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被抢了你们还没报警么?!警察叔叔呢?!戈登局长呢?!蝙蝠灯没有亮起么?!
——直到货车停下、我和孩子们被拖出去,都没见到老爷和罗宾的影子,甚至没听到蝙蝠车发出的轰鸣。
警察叔叔我是原本就没打算指望,谜之定律警察一般会在主角们搞定一切后及时出现以起到极大的带走反派的作用。可现在主角们呢?被什么事绊住了吗?
这恐怖的目的地看起来是一个破败的游乐园或马戏团,烂得穿孔了的帐篷东倒西歪地死在地上,碎木锈铁散落到随处可见,无法再用的旋转木马阴冷地停在那里,木马们身上缠着带血的铁链。我突然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恐惧感差点彻底喷出来淹没我,我费力把它压下。虽然我现在这样就是无措到极点面上估计也看不出什么,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努力想保持冷静。
唯一还有点样子的就是四处摆着的大铁笼子,也许原来是用来关表演马戏的动物,现在却是孩子们被锁在里面。全部孩子加起来的数量确实超过绑架他们的人,但毕竟只是一群孩子,像一群羊羔落在恶狼嘴里,流着眼泪瑟瑟发抖什么也做不了,栅栏上面的红锈蹭在了遭遇毒打后的伤口上。
我惊讶于我在几乎没什么照明的夜幕下还能清楚看到这一切,异常敏锐的感官曾被在极度无聊中害怕疯掉的我用来仔细辨认我那小房间外传来的每声嬉闹每声鸟啼逼着自己找乐,现在我却宁可动弹不得的不仅是这具身体;恐惧,还有愤怒:我感受到的情绪。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被关进笼子,那些玩偶人押着几个进了一间漆得花花绿绿的吐着砖头的平房,门口上方模糊了的招牌表明它曾是什么娱乐设施的一部分。凶脸男则是拎着我的右腿,像拖条死狗一样跟在玩偶人后面,进了屋后揪着我的后领把我提起来。
毫无意外地看到猪面教授,站在一张桌子前背对着我们摆弄上面形状狰狞的奇怪器具,估计那是他的“手术台”。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脸上戴的那张标志性的猪脸面具的大耳朵晃了下,难听的歌声却还在继续:
“盒子,盒子,绝望的深坑……他说,角落置放,里面的空间无限长……”
凶脸男提着我走到猪面教授面前,换上一脸谄媚,说道:“教授您看,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丫头,刚进收容所不久,您瞧瞧。”
——诶卧槽尼玛?
面具下的眼睛转动着打量我,“哦哦妈妈你看啊!小猪发现了珍宝,一个活着的娃娃!她是多么完美!”
他突然停下了愉快的声音,变得悲痛欲绝:“哦天呐!如此的珍宝!活着的娃娃!可她还不算最完美!还没有最美!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小猪要让她最美!”
玩偶人把其他带进来的孩子绑在椅子上,我则被凶脸男放在桌子跟前勉强靠着,然后他揣了一把钞票走了。猪面教授拂掉原来那些,换了一套看起来更加吓人的手术器具,兴冲冲地摆弄着。我一想到这特么大概是专门拿来对付我的压箱底的东西,意识里吓尿一地。
“……颠倒着生长在拥抱即磨难的世界,娃娃接着完美的娃娃,以此同时一成不变……”
猪面教授一手拎着把骨锯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旋转跳跃我踏马想闭眼,我的脚拖在地上,被他扯着四处撞。不知是不是从未遭遇过的巨大恐惧影响到了我的意识,我竟然感到疼痛,只有一点点,细小地爬上我的神经。
“我想生病!我想动手术!我想在众目睽睽下发疯!”
他做了个夸张的亮相动作,我被一下子甩出去砸在地板上,但不等我整张脸都效仿鼻梁重重亲吻大地,我就被扯着衣服揪起来。愚蠢的粉色猪脸面具的猪鼻子顶在我鼻尖,妈蛋竟然有点像猪肉的真实触感,恶心感极其配合地泛了上来。猪面教授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能站立着看着他,发出“噗噗噗噗”的意义不明的叫声,我恨不得连着那个假猪鼻子一起把他鼻子咬下来。
“来吧换张新脸!我差不多准备好啦!活着的娃娃要真的变得最完美!”
他一挥胳膊,这具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纤小身子就被掼在桌子上,几个玩偶人过来拿着绳子想把我捆住,被猪面教授阻止,“哦哦不用啦!你看活着的娃娃有多么开心,她还跟我一起起舞呐!变得完美是她所追求的嘛!”
——追求你大爷!
我多想跳起来破口大骂,用上吃奶的力气挣扎,然而却只能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桌子上,看着玩偶人捧着一张塑料娃娃的脸进入我的视野。
什么器具启动时嗡嗡的好像能磨碎骨头的声音。
塑料娃娃的脸冒着绿色的热气,没骨头地软着,眼洞和嘴咧出诡异的笑容。
救救我……
它在下降。
朝我袭来。
救救我……
我能感受到一股辛辣的味道直接硬扑在我的脸上。
几乎只能看到从眼洞中漏出的景象了,逼仄恐怖。
救我!!!
无法动弹的一片茫然与空白中,恐惧感被放到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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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很多声音,什么被打翻了,惨叫声,碎裂声。
然后我感受到了一股大力施加在我身上,我直接崩溃,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然后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安静!冷静!”那人压着声音低喝。
一个又大又红的头盔蛮横地占据我全部视野,我一愣,什么情况?
杰森见我不再反抗,放松了力道,小声说着:“Ok,没事了,你安全了,冷静,乖。”见我点头,他慢慢松开我,站直了身子。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触到的还是小孩子幼嫩的皮肤,我摸了个遍确定没有哪少了哪多了,终于放松下来想长出一口气……然后狠狠地呛到了。
艹艹艹艹艹,我他娘的能动了?!
我他娘的能动了?!
我他娘的能动了!!!
别扭好人红头罩把我扶了起来帮我顺气,我还咳得不行,但一抬手——这个动作本身及带来结果:滑过之处反馈触感是衣料下结实的肌肉——简直让我乐得要跳起来。
结果是杰森突然跳开了,瞬间退至安全距离,我被他吓了一跳。至于么,我知道蝙蝠家警惕性都高,但对一个小女孩也这样就过了吧?
我视线追随看向他,这个动作再次提醒我我能动,被固定视角憋很久了的我没忍住先转了转脖子飞快地扫视了下,然后看到了一片狼藉:碎了一角的茶几凄惨地塌了,地上砸了一片不知道原来是啥的东西,我正坐着的这个沙发靠背看着天花板,沙发垫静静躺在它旁边相伴。
“哦天呐,这儿遭贼了?”我脱口而出。
“你刚才让邻居来敲门了,我只能说我刚抱回来几只突然撒欢的大型犬。”
“哎呀他们也信……诶慢着?”
我让邻居来敲门了……我干的?这些?我能干到这一步?吓尿了后狗急跳墙了爆发潜能?我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我,杰森点点头,我吃惊地张大嘴巴。
少侠好膂力啊,我在心里对这具身体原主人说道。
“看来你终于冷静下来了,”杰森慢慢再次靠近,但我能看出他还是绷着肌肉,“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杰森托德(Jason Todd)啊。”
“什么?”杰森瞬间绷紧身形。
“啊我我我我、我说我的名字杰森托德(Jesen Todd),我叫杰森托德,大哥哥~”我赶快卖乖,一副天真可爱啥都不懂的样子,冷汗唰一下出来。
杰森看了我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是红头罩,地下世界的灾星,你应该有从大人那里听说过我。”
我乖巧地点点头。啊这熟悉的台词,二少收血痕时的经典语录,亲耳听到感觉更中二呢。
“我在寻找一个帮手,和我一起擦去哥谭脸上的呕吐物吧,一劳永逸的。”
“就没人跟你说过你那个大红头盔看起来像西红柿?”
——妈蛋我没管住嘴!我特么觉得自己没嘴习惯了!我把吐槽说出来了!我把在这严肃时刻对二少那个大红头盔产生违和感的吐槽大声说出来了!
我敏锐地感知到一股杀气,干了一半的冷汗唰的又下来了,急忙说道:“啊好,好啊大哥哥,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做不好诶……”
——不是应该去找萨沙么,她才是你的小助手“血痕”啊?
“不,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杰森冷笑一声,【西红柿啊不是大红枣啊不是红灯泡啊不是】红头罩【对了】藏不住他语气中的残酷,“你处决猪面教授和他那些喽啰时的手法,连我也比不上。”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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