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心着,稳点!有什么闪失当心你们的屁股!”
——噫这谜之警告……诶等等,watch your ass?这特么是英语?
我屏息听了会儿,卧槽真特么是英语。
我九年义务教育的英语水平虽然不足以让我听出各地区口音的区别,但区分美式还是英式还是可以的。嗯听起来是美式的……咦他们说的啥我竟然都能听懂,甚至包括一些俚语,我的英语水平不知不觉间已经流弊到这种程度了?
感谢教过我的三位英语老师,不过根据去年我六级考试低空滑过的成绩,我想我还是感谢这一年多看过的美漫吧。
我当然明白我英语水平的谜之提高肯定不是因为补美番了,我只是找乐。有一年多除了骂街外没说过英语的人要是因为看几部美漫水平就能突飞猛进,我那三位英语老师早失业了。
我想,是因为我现在所处的这具身体吧。我现在听那些人说英语,和我以前听汉语的感觉一样。我大概是在一个美国人身体里?我无法确定。
很黑,不知道是真的黑还是我看不见了。我能感觉出我大概是在一个箱子样的容器里,被移动着,发出谜之警告的人估计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回应的人听起来离我更近,大概就是他们在搬运我;但我感觉不到我的四肢,甚至是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就好像这个箱子里,只装着我的意识。我试过挣扎,但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猜测,最后剩下了最不幸的一个,妈蛋我该不会穿越到一个被干掉死透后正被转移的尸体上了吧?!卧槽这是要沉塘还是焚烧?!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情况就是我穿越了。熬夜下完死侍的PC游戏,打着打着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是这种鸟状态,要是跟我说我这不是穿越了那我就真吓懵比了。嘛我现在这个鸟样也没法反抗,爱咋咋地吧,折腾完了记得给我整回去就行,权当梦一场。
那些人似乎相当谨慎,连发出谜之警告的人都其实是压低声音说的,稍有个风吹草动的就全部没声,估计是在观察。所以他们这是在提防什么?妈蛋真要毁尸灭迹啊?
我感觉到移动停止了,我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什么上面。我等了一会儿,没有烟或水进来,反倒是搬运我的人都走远了,我刚想松口气,就听到了关车门上锁的声音,接着是发动机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一阵震颤——我这是被搬上车了?尼玛是还没到地方?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BATS!!!”
蝙蝠?
然后是喝骂声,惨叫声,啪啪啪打枪声和啪啪啪打脸声。很快这些噪音就消失了,一个小奶猫般的声音传过来:“蝙蝠侠,我们直接把这车开给戈登怎样?”
“我们先检查留底,罗宾。”声音相当低沉,但太好了听起来不像喉癌。
玩漫威的死侍玩到睡着醒来却是穿越到了DC蝙蝠侠?呀我暴露了真爱。
车门打开,没有进来的声音,应该是站在外面用手电筒照明迅速扫视,我听到罗宾报出什么机枪啊火箭筒啊的名称数量,但我对武器一窍不通只能听个大概。从这小奶猫似的声线我判断这只罗宾应该是四少,熊孩子达米安韦恩。
他突然停止了报数,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蝙蝠侠?你看看这个。”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
——啥就是的啊?
“WMD。”达米安啧了一声,但没多说什么。
——WMD?那是哪句粗口的简称?不对,达米安被阿福爷爷教育过后怎么可能随便爆粗口,那WMD是个啥?
和机枪啊火箭筒啊啥的在一块儿,是跟军火有关的么?WMD……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窝尼玛。
特么一个黑帮玩什么街头械斗还用得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是阿卡姆里那帮粉丝团我也就在不义联盟线里见过丑爷玩核生化啊。这不是抢地盘的问题里了,这一用别说哥谭估计大都会中心城星城海滨城啥的都得BOOM,多大仇。
“怎么办?这不是戈登他们警局就能处理的问题了,我去抓起来一个刚打晕的问问?”
“我会联络正联。”
达米安和老爷正商量着,我却听到一连串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由远及近,喀拉喀拉地滚过来,然后发出嘶嘶的喷气声。紧跟着就是剧烈的呛咳声,似乎是原来搬运我的人发出的,他们现在离我好像有点远,谁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催泪瓦斯!”
远处枪声再起,不知为何,我竟能听见有硅胶鞋底的蝙蝠侠和罗宾跑远的声音。发觉之后我就突然觉得我的听力似乎是比平时灵敏许多,因为在黑暗中看不见而增强的么,还是因为这个身体?
话说跟一堆军火放一起……我特么不会是穿越成AK-47之类的了吧= =我的穿越之旅莫非就是“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正为这脑洞大开的命运大开脑洞时,一直处于发动状态震颤着的车子突然开动了,而我没听到他们跑回来的声音。车速很快,而且相当不稳,多次急刹急转,似乎在逃避什么。我能感觉到被离心力掀翻在地重重落下,疼倒不是多疼,但箱子也没摔开。同时我听到了旁边滑动的声音、什么东西甩出去哗啦碎一地,瞬间不知所措:
卧槽尼玛这车上有能让达米安咋舌和能让蝙蝠侠主动联络正联的大杀器啊!卧槽尼玛能不能稳着点了啊!卧槽尼玛这要是炸了这一片就没了啊!卧槽尼玛至少我没了啊!
不知道开了多久,总算停下了,途中不知摔坏甩掉多少东西但好在没有啥炸,我在内心里出了一身冷汗顺便因为原本晕车而在潜意识里吐了自己一身。
驾驶室的门开了,有人下来,走过来,无声片刻,我被小心翼翼地搬出来,奇怪的机器运行声,然后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人?”
一只手贴在了箱子上,摸索着滑动,不时有什么弹开的啪嗒声,然后手收回,匕首出鞘声,刀刃划开什么,沿着缝隙钻入,努力撬动着,终于“啪”的一声——
一片黑暗,我以为我真的是看不见了,直到我发现那片漆黑中闪烁着点点亮光,我才发现那是漫天星空。
“你是谁?”“是被绑架的人质吗?”“你的父母在哪里?”
——我只是个放假在家想玩个死侍的阿宅啊,这个身体原主人有没有被绑架我不知道,我爸妈应该在我原来身体所在的卧室的隔壁卧室睡着呢,如果那里现在还是半夜。
但我听不到声音发出来,只是在意识里叙说着,我感觉不到嘴唇。
“卧槽这不会是个充气娃娃吧?”
突然一个又红又大的头盔出现在我正上方视野里,不是那种前面还带镜片的摩托车头盔,这个大红头盔包住整个头颅,像是故意要把包括脸在内的所有部分遮住——死去的二代罗宾,二少杰森托德,红头罩?
他伸手在我颈间那个位置摸了一下,然后探到我鼻下那个位置应该是在试鼻息,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一件夹克紧跟着出现,落下来,包住,然后我感觉到被抱起来,抱出那个箱子。我能感觉到杰森戴着手套的手被那层皮革包住后的温度,但我还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扭扭脖子去看一下那个大红头盔都做不到。
我应该是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而不是穿越成一个充气娃娃吧……被抱着放到一辆摩托车上时我看到了包住我的夹克衫下伸出的是两条人腿,只露出小腿一截——这是有多矮,大概是一个孩子?
之后杰森把我放到了警局门口,写了张纸条塞到夹克衫口袋里,对我说“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安全了,警察一定能帮你,不要害怕”,看了我一眼后,朝天开了一枪惊动里面值夜班的警察,骑上摩托飞快离开。我心想二少果然是个别扭的好人,但心里那股热乎劲在警察叔叔赶出来前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冰凉的地面吸收,妈蛋屁股那里没包好。
他们看了那张纸条,一个女警拿来小姑娘的衣服给我穿上,我被拉去做身体检查,后来被送到一家类似社会福利机构的收容所,他们没拿走我身上包着我的那件夹克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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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状态是我能感知到外界,能感受到作用在身上的事物,敏锐得我自己都害怕,但我不能转头不能抬手甚至不能眨眼,依旧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觉就像是在玩一个固定视角的游戏,又像是一个摄像头被人拿来拿去。
我在洗漱时从镜子里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黑发微鬈,普通的女孩发型,发尾还碰不到锁骨。一双蓝眸一眨不眨眼神空洞,但不知怎的没有红肿充血所以其他人也就没注意到这双一直无神睁着的眼睛 。白种人里常见的苍白肤色,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而我一直觉得小孩子们只要不太胖太瘦都非常可爱。我不知道她是谁,她遭遇了什么,会落得现在这种境地。还是只因为我穿越过来撵她出去,又驾驭不了这个身体。
收容所里还有其他孩子,小到襁褓中但大不过将成年,负责照顾的人都是修女打扮,管事的则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秃顶大叔,不知道什么身份。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修女负责我的三餐和照顾我起居,她是个非常善良热情的姑娘,但试着和我说过几次话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她也就照看一下后便径自离开,留我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只能看到雪白的天花板,直到夜晚来临陷入一片黑暗,然后太阳出来接着看雪白的天花板。我这个样子其他孩子都不敢靠近我,一个人住单间,无聊到爆又因为阖不上眼睛无法睡觉,简直比死都痛苦,我这个样子又求死不能。
这种无法想象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我特么地都认定我这穿越之旅的终局就是一直躺在床上慢慢凋零后,一天夜里我听到了修女们尖叫、孩子们哭闹、那个秃顶大叔惨叫,有人强行闯到了我的房间,我被拎起来,一路拖出来扔进了一辆卡车的车厢,那里早已有十几个蜷缩在一起的孩子,不只有我刚进收容所时远远望到的面孔,有几个比较大的孩子想伸手把被扔到一旁的我拉进他们之中,却被先前恶声恶气地不准他们哭的人的吓得缩了回去。
那个吓唬小孩的家伙长相也很凶狠。除了他之外,负责把孩子们掳来扔进车厢的几个人全程沉默不语,他们都长着一样的劣质洋娃娃的塑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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