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归只觉得耳边如同有蛇吐着信子,嘶嘶作响,入骨的冷意顺着后背一路蔓延,让她有一种如同溺水之人的窒息感。
“唔……唔,尼作森么!”楚春归被禁锢在男人怀里,她用力地挣扎着,这隔壁在上演小毛片就算了,她身后的男人又算什么回事。
男人对楚春归的挣扎恍若未觉,他侧着耳朵,能听到假山那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他心里冷笑一声。这宫里头真是什么脏东西都有。
“别动。”楚春归听出了男人的画外音,停止了挣扎,她费力地转过身去,一抬眼就看到了男人的样貌。
“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那男人正是楚春归要找的人,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碰见了。
“这边有声音。”男人不会承认,他是守株待兔,只不过胖白兔有点傻,比宫里头的流浪猫还笨拙几分。
“我们快离开罢,这里不太适合聊天。”
楚春归急忙拉着男人走出了假山外,谁知刚出去,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男人搂在怀里了。
“你们两人既然看到了,那就活不成了。”说话的正是刚才行云雨之事的男人,身上穿的是侍卫服,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这……会不会不太好,宫里头杀人搞不好会出事的!”那女子见搂着楚春归的男人模样生的好,心里倒是隐隐生了一些期待来,杀人怕出事,那将他们拉下水不就行了?
那个侍卫听了宫女之言,自然是意会了其中的意思,但是他看了肥硕的楚春归,咬了咬牙道:“兄弟,这美人恩你可消受过?”
男人把玩着腕间的红佛珠,似乎对侍卫的提议有些兴趣:“未。”
楚春归心里头焦急万分,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冲着男人低声哀求着快些离开。
“我身后的莫姑姑可是宫女当中皮相出了名的,你若是答应今日不将此事说出去,那……她便是你的了。”
侍卫话音一落,那位莫姑姑便摇曳着腰肢上前了几步,楚春归扒拉着男人宽大的衣袖,伸出了小脑袋欣赏了一下这皮相出名的莫姑姑。
男人手里的毒针都备好了,但是他看着怀里伸出来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又鬼使神差地收回了针。
“果然好看。”楚春归不由咋舌,这莫姑姑不仅模样娇媚勾人,这身段也是万里挑一,这要是放在21世纪,绝对是花瓶第一名!
“呵,好看就多看会儿。”不然等会就看不到了,男人看着楚春归白嫩的脖颈,心里头染了些许痒意,少女颈间戴了红绳,更衬得香嫩可口,比猫儿还要可怜可爱些。
男人细细看了楚春归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原以为是什么女孩的小首饰,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派人送去的红佛珠。
世人都说,红佛珠乃不祥之物,而这样的不祥之物伴随着他,度过了二十年。
人人见而厌弃的死物,竟然会被少女当做珍贵的吊坠,藏于自己颈间。
“公子,奴婢伺候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保证让您流连忘返。”莫姑姑说着就要往这边走,她没注意瞧男人怀里的少女是何人,楚春归闻着空气里香腻的气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男人的思绪被那等脏物打断,眉间杀意尽,他不着痕迹地朝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捂住的楚春归的眼睛:“闭眼。”
楚春归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然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这味道像那日她从身旁的男人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有人来了。”男人不等楚春归细想,就带着人往旧宫殿而去。
楚春归只听到呼呼的风声,等她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男人居住的地方了。
“刚才发生了何事?那两人怎么了?”楚春归心里头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简单。
“不知。”男人沉敛眉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楚春归看着男人冷淡的眉眼,才记起来男人是双目失明的人,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看不到。”
楚春归犯了社工大忌,她擅自根据自己的工作经验,给男人下了双目失明的定论。
男人闻言抬起了头,饶有兴趣看了少女一眼,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摸索着桌子,楚春归急忙走了过去,将茶杯放在他手里。
男人稳稳当当端着茶杯,少女靠得他太近了,他能闻到少女身上的奶香味儿,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少女白嫩的脖颈,他可没说过自己看不到。
“对了,我给你带了冰碗子和点心,你一定会喜欢的。”楚春归看着男人,心里的母爱又开始泛滥了,这男人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男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着楚春归叽叽喳喳说着今日大公主等人来找茬之事,他有点舍不得这样的时刻。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没听过你说过。”楚春归沉迷美色不可自拔,她活了将近三十岁,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帅的男人说话。
但是,她还是不能忘记前来的目的,她要向男人打听书中的大反派是谁!
“晏。”男人放下手中的勺子,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慢条斯理道。
“那我可以叫你阿晏吗?”楚春归急忙套近乎,这是作为一名社会工作者应该有的素养,见缝插针套近乎,有利于和服务对象建立良好的服务关系。
“可。”男人不善言辞,他没有告诉楚春归自己的全名,因为在宫外头,别人都叫他煞神,晏忱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这个世间,不是有证据就是真相,真相只存在大多数人的口中。
“阿晏,我叫楚春归,小名酥酥。”楚春归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眼底藏着万千星光。
“酥酥。”晏忱唇间滚过“酥酥”二字,他只觉得舌尖发甜,少女看起来娇憨可爱,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估计小白兔会被吓哭罢。
“阿晏,我想向你问一个人,你可认识池暝?”楚春归虽然知道书中剧情走向,但是那是纸上谈兵,这座冷冰冰的宫殿是真正存在的,她必须要赶在女主之前,救了池暝。
男人听到楚春归提起其他人,眼底的暖意瞬间消失殆尽,楚春归沉浸在思绪当中,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等她回过神时,男人已经下逐客令了。
“不识。”男人顿时没了食欲,将勺子随意扔在碗里。
“阿晏,你怎么了?”楚春归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一次就这样离开,估计以后就见不到男人了。
楚春归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男人,她好不容易开始了破冰的第一步,现在又回到原点了。
楚春归感觉眼前的男人如同一只被攻击的猛兽,对她有了防备,她之前接触过之类的案主,原生家庭不够圆满,从小被父母虐待长大,她还被案主攻击过,那人发怒的模样就如同眼前的男人。
楚春归站起身,她不知道以往的方案能不能用,她之前对于案主的攻击,是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案主,但那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
“你听我说……”
“滚!”男人暴戾恣睢,他紧紧握着手,他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摧毁而快之,他看着双目澄净,犹如一只山林小鹿的楚春归,心里的戾气不断涌现。
楚春归攥着挂在颈间的佛珠,然后上前了几步,抱住了男人,晏忱没想到楚春归会冲上来抱住他,他刚要一把推开,楚春归就极快松开了手。
“阿晏,我没有什么意思,你以后不喜欢,我不提便是。”楚春归只将晏忱当做小她十岁的弟弟看待,所以并未觉得有所不妥。
晏忱愣了半晌,他感受着自己怀里的暖意,身上的煞气也消散了大半,他一个人孤身只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活物了,如果偶尔出现的流浪猫也算,那楚春归就是第二个活物。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极端洁癖的他,没有把楚春归推开。
“我……我下次来看你!”楚春归感受到男人情绪渐渐舒缓,但是男人依旧黑着脸,她害怕会刺·激男人,掩了门就出去了。
男人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眯了眯凤眼,这只胖白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似留存着温热之感。
楚春归快速奔跑着,她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抱男人,虽然是隐形的服务对象,但是还是让她觉得脸红耳赤。
还好阿晏没把她当好色之徒,不然以后可就不好办了,这次没有打探到池暝的下落,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宫中多话者总是活不长的,她确实不该贸然询问,若是给阿晏招惹杀身之祸,那便是她的错了。
楚春归觉得奇怪,书中没有提及到阿晏这个人物,难不成是隐形的支线任务吗?
如果是这样,那阿晏一定有存在的理由,楚春归拖着自己的小胖腿,慢吞吞朝着长昼宫走去,等会桂嬷嬷又要骂她了。
“打死他,不识好歹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的脸,你早就死八百回了!”远处传来一阵斥骂声,言语极为恶毒。
楚春归踌躇了一会儿,她猛然记起女主好像就是从一群太监中救了反派的!
楚春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走了过去,她刚走到那花丛处,就看到几个太监模样的人对一个摔倒在地的人拳打脚踢,嘴里还时不时蹦出恶毒之语。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楚春归的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好似已经昏死过去了。
她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以及社会法治教育的好公民,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楚春归是个胖崽,又学过几年昆曲,这一张嘴,将几个太监吓了一跳!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其中有个小太监见楚春归面生,就楚春归叉着胖腰气势汹汹的模样,他张嘴就骂。
“不知道本公主的这双眼睛,你看不看得到!”楚春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见碟下菜的小太监。
“你是公主!别出来丢人现眼,哪家公主长得这么胖!”
“那还真是不巧了。”楚春归瞥到围墙那头闪过的明黄衣角,恶作剧笑了笑。
“快滚,别坏爷爷好事,你知道爷爷的后山是谁吗?”
“你可认识贵妃娘娘?我瞧你生的细皮嫩肉,想必滋味不比这个小白脸差,要不你……”
那几个太监刚来不久,又恰逢楚春归昏睡了三月,自然是不识她,所以嘴里头冒出一大堆污秽不堪之语。
楚春归一边注意着墙角的人影,一边感叹着古代人的言语魅力,看来还是她孤陋寡闻了。
“朕倒是不知,何时多了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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