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安德烈这么说着。
织田作之助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芥川龙之介已经救到手了,太宰安排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并不想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过多的交手,这实在是有点危险。
“我有预感,我在这个国家会遇到那个异能者。”安德烈朝前走了几步,眼神不再像刚才面对芥川龙之介一般死寂,他自我介绍道:“我是纪德。”
织田作之助皱眉,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是来……”安德烈的嗓音低沉,“寻找能够解放我们幽灵灵魂的人。”
织田作之助耸耸肩,在这样有些紧绷的气氛里居然还有心情还了个玩笑:“要是找我介绍朋友的殡仪公司的话,可以帮你们打折哦。”
“没有必要,”安德烈笑笑:“因为我刚刚已经找到了。”
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织田作之助,无声的微笑。
安德烈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他,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力[天衣无缝]瞬间自动开启为他预知着他几秒后死亡的未来。
织田作之助无数次利用这个异能力逃离了必死的下场,但是这次却和往常都不一样,他现在陷入了很异常的情况里。
他站在了原地,下一秒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
织田作之助一惊,下一秒他瞬间弯腰躲开即将到来的子弹。
眨眼间,异能力[天衣无缝]再度开启,他的头颅依旧被对面的安德烈贯/穿。
织田作之助吃了一惊,但是接下来的短短几秒内,他却发现自己都没躲过去,他已经在[天衣无缝]里经历了数十种自己的死亡方式。
无一例外,他都逃不掉自己死亡的结局,仿佛进入了bug一样的死亡循环里一般。
织田作之助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身上,但是头脑却越来越清醒,他意识到这种情况并不是他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失效了,异常出在对方身上。
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觉得很无趣,因为在场的两人一直都没有让人想象的动静,只有一人举着枪口另一人站在对面。
但是就在这么仿若静止的几秒内,两人已经在各自的异能力中的未来里无数次的交了手,两人都根据不同的未来修改了自己即将走的下一步,然后产生了异能力冲突。
不会错了,织田作之助心想。
对方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异能力!
就在这时对面的安德烈勾起了嘴角。
十代首领在杂志屋找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他几乎将半年前的报纸翻到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来了一股外国来的新势力,或者用更确切一点的词汇是犯罪组织。
报纸没有记载的很详细,很多事情也不会记在明面上,多数事件都是以意外形式登报用来安抚民众,但是这种事件十代首领也处理过很多种,很多意外以他的视角来看都很值得推敲琢磨。
比如被封锁的港口/爆炸的仓库,报纸上就是是以港口卸货不当的原因导致,但是就十代首领之前前去查看到的情况而言,很明显是非法火拼造成的。
如果这不是那股势力和横滨的地头蛇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过于强大,导致不敢明说的话,那就只有是有政府压住了消息,毕竟十代首领也不是没接触过政府,曾经的Vongola好歹那么大一个黑手党,总是要为自己谋点更多的退路的。
十代首领站起身,揉了揉自己有点因为查资料蹲太久腿麻的脚,盘算着,现在可以得到的推论就是这个事件共有三方,至于里面到底是谁帮谁,谁到是最终的指导者,谁会被牺牲掉这就不好说了。
那现在,他就要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武装侦探社内。
“很抱歉这种时候来叨扰,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对我很重要!”十代首领深深弯下了腰,福泽谕吉为难的皱着眉。
这种事件武装侦探社不想介入的,毕竟武装侦探社是他的心血,因为这次的水太浑了,一旦掺和进去就很难脱身。
但是看着眼前恳切的孩子,要这么残忍的拒绝对方的话也太……
“我知道您的顾虑。”十代首领认真的看着对方,“我是以私人委托的名义上门的,而且我现在的身份和几方都无关,年龄也是我最好的挡箭牌,不会有人查到我身上卷入武装侦探社的,您尽可放心。”
福泽谕吉叹了口气,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更多的推辞也被堵上了,那他还能说什么?
“那,我去让乱步过来沢田君。”福泽谕吉说着,起身去了另一间屋。
十代首领闭了闭眼,深深舒了一口气,成功了。
他暗暗捏了捏拳头,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武装侦探社的人情,希望他的情报进度能赶得上太宰和织田作先生那一边。
安德烈已经被织田作之助激怒了。
在无数次对决里他的子弹一次次的贯/穿着对方的头颅,但是对方的子弹却只对着他的非致命部位,他再一次的躲过织田作之助往他的腿上开的枪,神色不愉道:“无论如何你都没有认真战斗的打算吗?”
“我有我不杀人的理由,您另请高明吧。”
他对面的男人平静的开口。
安德烈怒道:“为什么?”
“我和我的部下一直在寻找能死得其所的地方,像死灵一样在世间徘徊……”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安德烈直直的看着织田作之助:“战斗吧,否则……”
“我无法听从你的愿望是因为我有一个梦想。”
织田作之助打断了他的话,他脑中瞬间回想起了那一天他遇到的那位老人的场景,那位老人的话语却没有随着时间消逝,反而在这种情况下越发清晰。
“写小说就是在写人,就是该如何生,该如何死。”
“在我看来,你有那个资格续写这本小说。”
“这是能够使这本小说保持完美的唯一方法。”
织田作之助低下头,嘴角带着略微的弧度:“总有一天离开黑手党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候,我会在一间面朝大海的房间里,坐在桌前……”
总有一天,先生他会在海边的房子里,吹着清爽的海风,在被风撩起的白色窗帘内,坐在红色漆成的桌前拿起钢笔,为他的著作写下新的序章……
孩子稚嫩的文笔在日志里写下的语句浮现在他眼前,耳边全是孩子甜甜的嗓音清脆地喊他“织田作先生”,他的眼神更温和了,仿佛看到了他最懂事的那个孩子。
“我想成为一名小说家。”
在安德烈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继续说道:“我想丢弃枪支,只拿起纸笔,有个人对我说过[写小说就是在写人]。”
“夺取别人性命的人,是无法描绘他人的人生,所以我不杀人。”
那些小小的孩子送给他的东西还完好的保存在他的出租屋里。
放在柜子上的千纸鹤,家在书本里的牵牛花标本书签,玻璃柜里的手捏的织田作咖喱屋黏土,装裱在相框里的画,放在书桌上的本子与钢笔。
织田作就是我们的守护神!
小小的咲乐灿烂的笑道。
既然他都答应了他的孩子们,那怎么能够他们的守护神成为一位手染鲜血的人呢。
“这就是……”安德烈缓缓开口,“你不加入我们战场的理由吗?”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织田作之助冷静的回答:“是的。”
曾经在咖喱屋,小小的十代首领和织田作之助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呐,织田作先生。”十代首领抬头望向织田作之助身上佩戴的枪支,问道:“我似乎听太宰说过您不杀人?”
“对,话说太宰怎么连这种事都跟你说?”织田作之助送到嘴边的咖喱差点掉桌上,他稳了稳手臂,好奇问十代首领。
“倒不是跟我说,只是上次太宰在咖喱屋跟你抱怨的时候被我听到了而已。”十代首领歪头,回答织田作之助,然后又说:“织田作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
织田作之助挠挠头,他最大的这个孩子永远不像其他几个孩子一样好糊弄,“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啦。”
“我不是说过我想成为一名小说家吗?”
“是哦。”十代首领眨了眨眼:“所以?”
“因为是收到别人的很大期待,也成为了我的梦想。”织田作之助笑着吃下一口咖喱,“只是觉得,如果我夺取了别人的性命的话,就不能再用这双染了血的手去为别人开拓未来了不是吗。”
“也不能在用这双手为你们开拓未来了啊。”他哈哈笑着伸出手,将十代首领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十代首领挣扎道:“不要总是摸头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男人被逗乐了,“小孩子就老老实实的被大人摸着头顶吧。”
“长大就可以不被摸了吗?”
“不,长大了你就可以去摸比你小的孩子的头了。”
“……我现在就可以摸幸介他们的头。”
“呜哇,纲吉原来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吗?”
“你又继续忽悠我!您害得我都忘了刚才想继续问您什么了!”
“哈哈哈……”
织田作之助和安德烈一开始的理想就不容,到最后,谈崩了的安德烈并不想杀掉一个完全没有杀人欲望的,和他有着同样异能力的男人,他所追求的是与合适的对手厮杀,得到解脱,而不是就这样单纯的杀掉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最后只能在黄昏里看着安德烈开着车离去的绝尘,他靠着防弹背心撑下来了,身前的衣服破了四个洞,防弹背心后面被打中的皮肉隐隐作痛,子弹射出的那种强大力度单靠防弹背心是挡不住的,不过好歹……他活下来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织田作之助也受不住的将双手撑在地上,身上的肌肉长时间绷得太紧,在放松的一霎那差点让织田作之助直接扑地。
接下来的就是,去找太宰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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