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之力对抗九头蛇，隐姓埋名七十多年，奔波在世界各地。日夜与机谋、刀锋、鲜血为伍，躲过一次次的暗杀，再策划一系列出错一次便万劫不复的行动。
将邪恶的九头尽数砍下碾成齑粉，祭奠无辜死去的亡者之灵，维护自己心中不灭的正义。
“这真是——”堪称伟大。
提姆浏览着一串串数据，屏幕的反光流动在他的眼中，一时间难以计算那些计划和行动的数量。
蝙蝠家的人从不低头，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承认别人。达米安神色难辨地望着照片里的人，半晌哼了一声：“这就是你隐瞒我们的理由。”
布鲁斯：“我尊重英雄。”
“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们了？”
“因为终局将至。”布鲁斯神情沉凝，他按下控制器，屏幕上的画面换了一番。几个箭头从哥谭地界边缘交汇至西北方向的废弃港口，“那是九头蛇最后的反抗之隅。”
“也就是说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清洗。”达米安站起来捏紧拳头，脸上有几分跃跃欲试：“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受够了学校里无聊麻烦的生活，是时候杀几个人试试刀了。还有哥谭，那些所谓的老旧势力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早该处理掉。
提姆说：“B，我想你有更详细的安排。”既然先前是尊重巴恩斯的意见不向他们透露，那么在现在这个关口又把数据直接传过来，显然是把他们也算进了计划之内。
还有那夜“我解决九头蛇，你开放权限”，是什么权限？
布鲁斯牵起嘴角，清明的目光如同穿过了电子屏幕落进虚空，看见一片明暗交杂、色彩浓丽，无法辨别也无法预测的未来。
……
在哥谭，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韦恩庄园更加安全。尽管托尼并不想在蝙蝠侠的基地里呆很久，但是为了彼得的病情，还是让两个孩子在这里住了一晚，自己则在酒店里梳理资料。
第二天已经是一周的周末。
不知道是不是和变异有关，彼得恢复的很快，换做旁人恐怕得休息一个星期左右，他第二天一早便半点异常都没有了。
韦恩庄园的招待很周到，阿尔弗雷德的手艺让一顿早餐都变得让人无比享受。奥罗拉很早就听过蝙蝠家管家侠的事迹，对这个能完美制住蝙蝠侠和四只罗宾鸟的管家先生怀着深深的敬意。
“谢谢您，我享受到了完美的一餐。”奥罗拉乖乖地向管家道谢。彼得也放下牛奶杯附和。
阿尔弗雷德得体地回应：“很高兴你们能喜欢。”他看了眼时间，道：“恕我离开一会儿，我想布鲁斯老爷应该起床送一送客人才对。”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很麻烦韦恩先生，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彼得起身道：“我们离开后就去找斯塔克先生，您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
彼得向来会对劳烦别人感到不好意思，更别提是这位陌生但大名鼎鼎的哥谭首富。奥罗拉也有自己的考量。阿尔弗雷德并未强求，让司机送他们前往斯塔克下榻的酒店。
送走两个年轻人，阿尔弗雷德端着三杯牛奶走进蝙蝠洞。熬了一夜还精神奕奕的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把牛奶灌进嘴里，本来露出不乐意神色的达米安也抿嘴一口喝光。
“我想你们应该上去休息一会儿，毕竟这并不是什么毁灭世界的大事。”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说。
“这可不一定，阿福。”布鲁斯说：“你想过巴史那为什么忽然离开九头蛇，他很清楚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杀不死我。除非有更重要的事情带走了他的注意力，这件事情足以让他放弃九头蛇的势力，凌驾于他的仇恨之上。或者他找到了更强大的力量。”
阿尔弗雷德：“而这两者都无比危险。布鲁斯老爷，您有了什么想法？”
布鲁斯道：“斯塔克动作很快，删除了监控录像，但蝙蝠洞有备份。纽约从未出现过两个蜘蛛侠，奥罗拉·帕克的身份信息做的很完美，但通过全球卫星对比分析，数据库给我的反馈是——”
“查无此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提姆调出一个画面，高清处理并放大，定格在战衣启动的那一瞬间，纳米粒子包裹住半身。旁边的屏幕是一段信号和发射编码，以及破译内容。
布鲁斯分析道：“我相信纳米技术仍旧是当今世界的科技难题，能够将其熟练运用在战衣之中，斯塔克那边不可能没有痕迹。”
提姆忍不住接话：“还有这个[找到我，在这场游戏的尽头，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条发送到她手机里的短信来源根本没有任何的掩饰和修改，巴史那的用意很明显，直接告诉她这是一场挑衅，是个诱饵，似乎笃定了她不得不上钩。”
破漏和线索其实算不上少，但令他们不确定的是他们常规的认知。那个结论太像是一个大胆的幻象或假设，没有强有力的支撑。
正如布鲁斯先前所说，只靠怀疑和推测，他们不会下定论。
“我会关注她的动向。”提姆说。
布鲁斯道：“如果我的推断正确，她不会这么轻易离开哥谭。危险，但是个机会。”
……
奥罗拉的确没有想要就此离开哥谭回纽约，她把手机里的短信展示给托尼看：“斯塔克先生，这样做可能会很危险，但这是个好机会，无论是对我还是复仇者。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找到宝石么？”
顾及到彼得就在隔壁，奥罗拉下意识放轻了声音。托尼坐在沙发里端着香槟，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No，kid。这件事没得商量。哥谭现在形势复杂，如果我没猜错韦恩很快就要有大行动。巴史那隐匿在黑暗中坐等渔翁之利，这种情况下你不能独自赴险。”
奥罗拉皱眉想要反驳，忽然抓住了字眼。她愉悦地笑道：“不能独自行动，hum——斯塔克先生！”
“噢，我现在无比相信你很了解‘斯塔克’了。”看着女孩狡黠的笑容，托尼无奈一笑：“队长和娜塔莎已经收到消息在来的路上，你知道的，九头蛇的宿敌。”
奥罗拉小小地欢呼一声：“我就知道您早有准备。”
托尼：“你得保证行动时别总冲在前面，队长本来就不太同意你上战场，何况这次他们的目标是你。”
“放心吧。”奥罗拉点点手腕：“我可是蜘蛛侠。”
话虽这样说，等到队长到了的时候，奥罗拉和托尼还是免不了接受了一顿思想教育，总体意思就是不能无组织无纪律之类的。奥罗拉诚恳答应之后偷偷冲托尼眨眼，正好被旁观的美艳特工收进眼底。
娜塔莎生的美貌，而且这美貌极具攻击性，于是当笑容柔化了攻击性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独特而有魅力。
奥罗拉看了这么多年依旧抵抗不住，而且这个世界的娜塔莎好像更加性感锐利一点，大概是主世界娜塔莎结了婚的缘故，看奥罗拉的时候总是自带母性光环。
对上那双充满神秘的眼睛，奥罗拉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溜出去和要回纽约的彼得告别。
哈皮提着包站在车的后备箱外，看见奥罗拉下来示意性的点了点头，就坐到车里去。彼得抱着书包站在台阶下，见奥罗拉小跑出来露出笑容。
少年逆光而立，面容不甚清晰。奥罗拉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示意他伸手。
冰凉的触感落在掌心，彼得看见一只小小的，大概拇指甲盖那么大的金色小蜘蛛趴在手心里。
“这是……”彼得有些惊讶。
奥罗拉松手，细细的金属链条顺着指尖落下，“这是小蜘蛛啊，就当祝贺你比赛胜利的礼物。可以当做纪念品，就不求你随身携带了，不过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彼得微怔，然后捏起链子的两端挂上脖子，小蜘蛛正好垂落在胸口。他的眸子亮晶晶的，语气竟十分郑重：“谢谢你，萝拉。我会等到你愿意亲口告诉我一切的时候。”
他见到了队长和黑寡妇，知道他们集结在哥谭一定是有任务要做。也知道自己现在还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超级英雄，甚至萝拉都比他成熟。但他保证，他一定会成长。总有一天，成长为一个能和复仇者们比肩的，甚至更加优秀的人。能够分担责任，能够扛起一切。
奥罗拉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彼得。少年的手在她肩头按了按，说声再见，然后转身坐上车。
奥罗拉对着车窗挥挥手，看着他们逐渐远去，没入拥挤的街道中再看不见。
这是一个比往年更加寒冷的深秋，叶子早早地枯黄，打着卷儿飘飘摇摇地落进泥土里，被雨水和虫子浸泡啃食得破烂腐化。这也是一个比往年更加罪恶的哥谭，旧势力因为九头蛇的插足蠢蠢欲动，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滋生黑暗。
但正如阳光总会破开云层刺入人间，有新生的超级英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而那些始终为维护正义而战的人，正在不约而同地计划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净化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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