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自从殊曲迎自尽之后,宋其琛就鲜少佩戴佩剑,他从一旁的影卫身上抽出佩剑。直接横到那白衣少年的脖颈之间。

    那少年抖的更厉害了,声音偏向女性化,像是个小姑娘的声音:“大人饶命,奴只是在这游湖,不知道犯了大人的忌讳,奴立刻离开。”

    宋其琛却不听他的辩解,剑锋往前伸进,剑锋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是谁派你来的。”

    那少年生的竟和殊曲迎有五分的相似,五官精致,身姿小巧,眼如细丝,此时双眼惊恐的看着睁着,倒是让一旁的人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心思来。

    “奴……奴不知大人在说些什么。”

    宋其琛也不再追问,他将手中的剑往上提了一提,少年只觉得脸上一凉,瞬间火.辣辣的,手不可置信的摸上脸颊,一模一手的鲜血,将他吓坏了。

    他将坐改为跪下,连连给宋其琛的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有人给了奴一百金,让奴今日召集恩客们将画舫驶入着映雪湖中在画舫上起舞。”

    “说是有位高官喜欢看,奴也还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人,奴实在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啊。”

    宋其琛将剑扔到他脚下:“将你自己的脸划花,跳入湖中,我便饶你一命。”

    那人直接哭了出来,他这当小倌的,自然是用那张脸去侍奉人,引以为傲的脸没了,他可如何示好,可无论他怎么央求,宋其琛都不为所动。

    他咬咬牙,举起了剑,紧闭双眼在自己的脸上各划了一道。

    一身白衣的跳入了湖中。

    画舫上的人四散奔逃,很快画舫的二层只剩下了宋其琛一行人。

    “主子,还要属下追查下去么?”

    “是厉王。”宋其琛看向湖面中那个明显会水却不敢往回游的白衣少年,语气寒冷如冰。

    这些年他和厉王水火不容,明的暗的都是杀招。

    三年了,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殊曲迎的尸体,可是他无论怎么找,得到的消息也是尸体被皇帝下令焚烧,骨灰无存。

    所以他只能供奉他的牌位,他生前用的东西全被那一场大火焚烧,他纵然是想要给殊曲迎立一个衣冠冢都做不到。

    “曲迎他,还没有找到?”

    回答他的,是因为跪在地上给出的他已经听腻了的答案:“属下无能。”

    可他就是觉得殊曲迎在厉王的手中。

    “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

    “属下派去的人,都被厉王察觉。”

    宋其琛双手握拳,他的掌心纹路原本是蜿蜒绵长的用通到掌侧,中间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将纹路隔开:“无妨。”

    暗的不行,他就明面上来,厉王再如何嚣张,皇帝的命令他至少还是要遵循的。

    比如说将他派到绵城剿灭叛军,哪里有什么叛军,有的只不过是几千人的瘟疫。

    他的手渐渐握紧,他就不信这一次,厉王还能逃出来。

    若是真的逃出来了:“意逢和厉王的婚事拖了两年,是不是也该办一办了。”

    厉王这些年恶心了他许多次,他却是也没让厉王好过多少,是宋意逢递给殊曲迎匕首,这才让他能够自杀成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哪怕是自己,可是也无法原谅宋意逢。

    当初猎场事件让宋意逢恨透了厉王的见死不救,皇帝本来要将宋意逢赐婚给自己,他使了一个小手段,那宋意逢的夫婿,就变成了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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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城地产丰富,却不知何时有了叛军,厉王的车架在田野上走着,绵城的郡守被召到车上,等待厉王的传唤。

    “这一小撮叛军打着吾皇昏庸无道的名头起义,短短时间才召集了千百与众,不足为据,不足为据。”

    厉王斜眼看了看他:“不足为据?那你为何上奏皇帝?直接剿灭了在上奏还能省的本王来跑一趟。”

    绵城郡守哂笑:“王爷说的有理,是下官没有考虑周到。听闻叛军在山上盘踞不下,不知王爷何时动身剿灭?”

    厉王却看了看周围的田野,荫城不愧是地产丰富,郁郁葱葱的庄稼足有一人高,绿油油的涨势喜人。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怎么不见农民来收割庄稼?”

    绵城郡守听了他这一问,却被问住了,天启朝的郡守都是读书人出身的,在家时候哪一个不是日夜苦读,哪有时间和条件去分清楚五谷?考试又不考。

    “这……”他陪笑道:“许是听闻周边有叛军,被吓的不敢出来了。”

    这确是个理由,可是厉王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还没想通这件事情,自己的车架竟被人轻轻的敲了三下,厉王挑开车帘看何人如此大胆,却见一个官员装扮的文臣发抖的看着他。

    与他同行的,除了身后的私兵还多了来劝降的十二文臣。

    天启帝说是先劝降,劝降不起作用了,再进行剿灭,方张显他天启朝宽容为本的本色。

    跟来的那十二个文臣,厉王想向来是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他们的,对于天启帝那当婊立的手段他可清楚的很。那十二文臣只是彰显他仁慈的工具,赤手空拳的去劝说定是被杀了祭旗,这样出兵剿灭的由头就更站得住脚。

    那叛军的数量,只怕也是虚报的,最好让自己的私兵和叛军来个两败俱伤,他在那里渔翁得利。

    厉王脑袋都绕着绵城转了两圈,那叫不出名字的文臣还是一言不发,这让厉王没了耐心:“没事滚出去。”

    “有事,微臣有事!”那文臣也顾不得害怕了:“王爷救命啊,沐执笔他要上山规劝叛军,这都一日了也不见他下来,定是被那群叛军扣住了。王爷您看在我们都是同朝为官的份上救救沐执笔吧。”

    他这番话倒是将厉王逗笑了“同朝为官?”一个小小的五品执笔居然还意思说和自己同朝为官,这还不够好笑么?

    “执笔”这个职位本就是说白了就是给除了会咬文爵字,不懂治国之道的人专门安排的职位,平日里去在翰林院里面负责修书,连上朝资格都没有,只有需要炮灰的时候才被提溜出来转一圈,居然还看不清形式妄想当个春秋时期游走列国的说客,当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本王为何要去救他?他孤身一人去劝降,如此敬业,本王要是阻拦了,那他一颗拳拳的报国之心又有什么地方能够抒发?”

    “你且放心好了,若他被杀,红木棺材,专人哭丧摔盆,本王一应给他备好。”

    剩下那十个文官也是伸长了脖子,想去看看厉王会不会同意,却看见自己的同僚,哭丧着脸下来。

    他们再也忍不住围了上去:“怎么样,沐兄可有救?”

    “王爷说什么了?”

    “你别光哭丧着脸,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那人再也忍不住了,仰天长哭:“沐兄啊,你心气极高,竟落个身死他乡的下场,早知如此,当初我怎么样也该拦上一拦的啊。”

    “沐兄死了?”

    那人点了点头:“十死无生,厉王刚才又说活着他不去救,死了……死了……给他包办丧事!”

    那位被厉王亲口点了后事如何办的沐执笔,身上那一身官服被滚了一圈的泥土,刚上来就被叛军当皮球似的玩耍,只可惜他那满腹经纶,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一记窝心脚给踹了回去。

    “老子最讨厌读书人。”

    “皇上,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杀了祭旗!”

    ……刚穿越过来就要被杀了祭旗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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