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六幕

    一转眼,四季轮转,季节来回改变了木叶的景色,时至第四年暖春——

    “佐助,我来接你了。”

    校园对面的秋千树旁,黑发的少年露出着温和的笑容,朝向前方最早出来的男孩挥了挥手,“今天就一起回去吧。”

    “哥哥!”

    而另一边的男孩立即高兴地飞跑过去,拉起兄长的手就急着讲述道:“哥哥,今天我又被老师表扬了!”

    ***

    “小木,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找你谈话了。”

    木叶的忍者学校,这两年为了给今后几届学生打下基础,只要是四到五岁的孩子都能提早入学(上预备班),因此对一些家长来说,他们不但能早些对孩子放手、也能把心思一心扑在家务上,简直再好不过。

    “鸣人在学校的种种表现已经可以说是这所学校百年以来最顽皮的学生没有之一,我和希栋老师实在拿他没辙了。”

    “非常对不起,冬节老师,希栋老师,回去后我一定会让鸣人好好改正的。”

    此刻,金发蓝眸的男孩站在空地上,望着另一边的少女拼命向着两个一唱一和的导师鞠躬道歉,不禁嘟嚷着嘴。

    『为什么姐姐对他们又鞠躬又道歉的……?明明是班上的人自己说我坏话……』

    “而且不管怎么样,鸣人动手打人的事对方家长可以不追究,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惯着他啊。”

    “小木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是非常听话的,你是不是太宠鸣人了?”

    “我……我其实也没怎么……”

    一时间,被两位老师用语言狂轰乱炸的小木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不过就在刚才她在门口碰到了与她同期的鼬,他的弟弟佐助可真是个事少又懂事的乖孩子。

    『好累啊……好不容易结束任务回来,就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连休息都没时间……』

    “……”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鸣人似乎看出了小木的疲惫,心里一下子混乱起来,完全不知道一会要怎么面对小木。

    不过,就算是对自己呵护有加、怕自己磕着碰着的温柔姐姐,也一定会有憋不住的时候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鸣人有些难耐地撇开视线,就盯着另一边的气球发呆一阵,再一脚踢开。

    “我知道了,两位老师,回去我一定会给鸣人做思想工作的。”

    语毕,金褐发的少女再一次慎重地鞠躬新历,才完成告别转身走开,来到男孩的面前牵起他的手。

    “……”

    可这下,鸣人对上的是有些陌生的视线,但那又与那群大人看着他的视线不同——不是嫌弃、逃离,而是恨不得抓起自己就打。

    “姐……姐姐……||||”

    男孩的脸色瞬间难堪不少,也只能由着小木在老师的眼皮底下将他牵出去,来到校门口。

    “唉……”

    紧接着,一声重重的叹气袭来,少女宛如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突然转头就说,“抱歉鸣人,让你久等了吧,我自己也没想到他们会说那么久的话。”

    “姐姐……”

    顿时,金发蓝眸的男孩一阵愣住,但眨了眨眼睛后停在脸上的情绪立即明朗不少,“就是啊!每次一有机会就抓着我说教,他们真的好烦!”

    “嗯嗯,希栋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个不停,我刚来木叶的时候幸好只呆了半年。”

    话音落下,另一边的鸣人仿佛看到了星辰大海,一脸新奇地望着自己。

    『看样子也是我自己不好,一心想着和鸣人建立好关系却没树立榜样啊……』

    “那么你呢?为什么突然打自己的同学?男孩子这么暴力的话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哦。”

    说着,小木牵着鸣人来到秋千树上,看着他赶紧‘霸占’上去。

    “因为……因为那家伙骂我。”

    男孩顿时不服气地说着,也皱起纤细的眉毛,“还有佐助,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无视我……好不爽。”

    “……呃,好战可不是好事啊,鸣人。”

    语毕,小木走到树旁,蹲下身看着鸣人,“佐助是个乖孩子,你可以向他看齐啊。”

    “不要,我才不要学那个家伙,他还经常说姐姐你比不过他哥哥!”

    话音落下,鸣人用力蹬腿,就一副赌气样子地荡着秋千。

    “鼬同学?嘛,我跟他确实是同期……而且确实比不过他啊。”

    说到这,小木抬手指了指额间的护额,向鸣人解释道:“姐姐不像佐助的哥哥那样聪明,也是老老实实地修炼学习才成为中忍的,至于上忍……呃,估计是无缘了。”

    “……”

    听到这里,鸣人突然将脚踩到了地上,荡起的秋千也得以停住,“其实大家都说……姐姐以前好像蹲过一年……还说我是‘吊车尾’……”

    “嗯?吊车尾?”

    这个时候,小木倒没怎么在意自己在其他孩子的眼里竟然成了补考生,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也没必要讲究,并且……,“所以你就打了人家?”

    “……”

    金发的男孩顿时顿了顿,就垂下清澈的蓝眸,显得还没精神。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是因为这个吗?”

    不知为何,小木似乎松了口气,因为当下鸣人在全村人的面前就是狐妖的化身,因此那些大人也总是叮嘱孩子们不要靠近他,使得小木不得不担心有一天连刚会说话的孩子都追着鸣人叫‘狐妖’。

    不过有关这件事三代目有向全村叮嘱过,因此也是小木她自己杞人忧天了。

    “先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是最喜欢‘吊车尾’的男人了。”

    这时,小木突然站起身,迈出一大步就站到鸣人的面前,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吊车尾又怎么样?正因为吊车尾进步的时候才令人感到意外和佩服啊,所以鸣人,你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你,吊车尾也好、天才也好,那种说到做到、勇往直前的人,姐姐是最喜欢和敬佩的了!”

    “……”

    顿时,金发的男孩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捕捉到什么字眼,“姐姐,你最开始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什么啊?最开始的……‘我最喜欢‘吊车尾’’那句?”

    小木顿时愣了下,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得让鸣人这么吃惊,“总……总之你可以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你不是最差的!”

    “姐姐姐姐!你跟我来!!”

    这时,鸣人突然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就拉起小木的手一路小跑。

    “诶……?鸣人你要带我去哪啊?家的方向可不是这里。”

    ***

    公园里,尽管还未到樱花绽放的时间,可暖春的气息已经淡却了冬季的寒冷,柔嫩的绿草也刚刚从地底探出脑袋,使得恢复生机。

    “姐姐,你看!!”

    这个时候,鸣人一手高举起来,指向远处作为木叶地标的火影岩,“我将来不但要成为火影!还要娶姐姐为妻!!”

    “诶……?”

    顿时,小木呆呆地愣了下,完全不明白好好地鸣人怎么会把自己纳入他的理想里面,“你不会,想让我等你成为火影后还来照顾你下辈子吧?”

    说着,小木不禁笑了出来,可另一边的男孩一下子觉得不高兴,他倒觉得自己的抱负被轻视了。

    “我是认真的姐姐!将来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啊哈哈……||||行啊,那么姐姐答应你。”

    而小木知道自己根本犟不过鸣人,只能勉强同意,“不过那要等你当上火影之后。”

    这一刻,小木的手正要伸向鸣人去揉揉他的金发,可脑海里忽然有道声音响起,令她一下子顿着——

    -“那么我们来拉手指,这是我和带土哥哥的约定!”

    -“好,就这么说定了。”

    “……”

    一时间,突然刹住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力量定格了似的,令小木怔怔地想起那时的樱花树下,黑发少年一如往日地向自己露出爽朗的笑容、抬手勾手指的样子。

    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其实和鸣人说了相同的话……

    “嗯?姐姐?”

    此刻,另一边的鸣人呆呆地看着小木一动不动,似乎在想心事。

    『不过肯定是被大家当成玩笑话了吧,带土哥哥也一定这样的……』

    这个时候,小木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如同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但这种事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害羞又有些苦涩啊……』

    “不,没什么,鸣人,什么都没有。”

    话音落下,小木轻轻地弹了下鸣人的额头,就揉揉他有些扎手的头发,笑着说,“不过你将来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的,鸣人。”

    -只是对我而言,带土哥哥永远只有一个。

    “唔……我不明白,那么我来成为姐姐喜欢的那个人!”

    一开始,鸣人有些迷糊地眯起眼睛,但是他却很快精神起来,拉起小木的手就又蹦又跳的,“我也要护目镜!姐姐!!”

    “啊?啊哈?”

    顿时,小木呆了一阵,不住费解地问,“为什么是护目镜……你怎么会想要这个?”

    “因为姐姐不是很喜欢戴着护目镜的男孩子?家里也供着一个根本戴不了的。”

    而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把小木逗乐了。

    可供……供……||||

    “那个啊……鸣人,我觉得你不戴也很帅气的。”

    一时间,小木只能苦苦笑着,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不要不要,我就是要戴!而且看上去也很威风!!”

    说着,鸣人指向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远处的火影岩,“在成为火影、忍者之前我也会一直戴着的!所以姐姐就买给我吧!”

    “……||||”

    怎么感觉戴护目镜在同学面前炫耀才是你的本意啊,鸣人……|||

    “好好好,我买给你,那么现在我们回家,今天的晚饭是炖土豆哦!”

    说着,小木便笑着牵起鸣人的小手,准备带他回家。

    “啊,又是炖土豆?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我要吃拉面,姐姐!!”

    可接下来的鸣人却开启了无限复读机模式,也一直在小木的面前拼命叫嚷抗议,使她彻底明白——

    今天,想不破费都难。

    ***

    傍晚,木叶的夜街灯火通明,人流不断,喧闹的声音也响成一片,是繁闹的景象。

    “欢迎回来,小木,听说你这次表现的不错啊。”

    团子屋内,冥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做讲述,“今天我们小组汇报的时候正好碰上你的老师,他说你先一步离开了。”

    “安田老师?真是麻烦他了,本来向火影汇报结果应该是所有人到齐的。”

    听到这里,小木不禁露出苦笑,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个善解人意的老师和组员。

    “但是没办法啊,你还要去接鸣人。”

    “鸣人他又在学校里犯事了吗?今天我碰到鼬和他弟弟时听到了一点。”

    另一边,黑发的泉歪过脑袋,显得右眼的泪痣格外好看,“不过小木你真是辛苦呢,才刚刚回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啊,这算不上什么,泉,鸣人的话现在真的听话很多,也好懂事的。”

    话音刚落,另两边的少女顿时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道:不,那是你太宠他了。

    “话说回来,泉现在已经正式编入了警卫部队吧,有时候还经常看到你来着。”

    “啊,你是说东街吗?我的前辈确实负责那块的。”

    “那么泉也不容易吧,除开任务期天天都要去总部报道。”

    这时,小木插话进来,确实感觉她们三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小木,毕竟警卫部队都是宇智波的人,平日也像在家里一样。”

    而泉说到这里,不住静静地看了一眼小木与冥,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的母亲叮嘱自己最好不要再与她们来往,不然自己的立场……

    -“泉,小木和冥虽然都是好孩子,可他们总归不是宇智波的族人。”

    “不过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典了,也不知道那天会怎么度过呢?”

    这个时候,冥的声音令泉回过神,便和一旁的小木一起怔怔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你是说木叶祭吗……我知道是要到了,可那天警卫部有任务。”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而泉刚一说完,对面的冥似乎期待地望着小木,等着她回答。

    “我……?和鸣人——”

    “唉……我就知道鸣人在身边,你根本脱不了身啊。”

    可没等小木说完,冥就放弃地拍了拍桌子,“怎么说呢……这个年纪的我们不应该是与谁热恋中的年纪吗?我有点担心小木你将来嫁不出去!”

    “……我……?”

    小木顿时愣了下,不住苦笑起来,“我还没想过嫁人。”

    “不是!唉……好吧好吧,干脆那天我和我男友帮你带一晚的鸣人吧。”

    “冥你已经有对象了?”

    顿时,另一边吧的泉似乎很吃惊,她都没料到这个姐妹速度这么快。

    “我好歹比你这个躲在别人身后等他发现的情况好好多,我和他可是直言不讳才走到一起的!”

    话音落下,泉和小木都看到了冥的眼中燃起炽热的(爱情)火焰。

    “那么恭喜你了,冥,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鸣人的话还是我带着吧……”

    “不行!!”

    可随着一声高喊,小木一下子呆住地看着面前的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木叶祭可是全村的庆典,到那天除了警卫部队连宇智波的族人都回来,对你这种单身女孩来说简直是寻找伴侣的好机会!我怎么会让你错过?!”

    “可……可我现在还……”

    此刻,小木只觉得店里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也有些尬尴,“我暂时没……”

    “其实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小木要不试试看吧。”

    这时,泉的声音响了起来,也为小木打气地加油道:“而且我想小木精心打扮的话一定很漂亮的。”

    “这个我……”

    “好了,那么就决定了小木!”

    另一边,冥突然拍了下桌子,直接敲定道:“到木叶祭结束为止你必须邀请到男性共度到庆典最后,不然你要请我和泉吃三个月的烤肉和甜食!”

    “三……三个月——!!??”

    瞬间,小木觉得自己会短命三年……

    ***

    “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小木,冥她很关心你嘛。”

    回去的路上,小木与泉正好顺路,因为她们也走在一起,直到其中一人抵达目的地。

    “但……但是她这样一来我根本不知道要请谁……||||连鸣人也被她划到了范围之外。”

    这个时候,小木不禁想起了一句‘人生苦短,恋爱吧少女’的谚语,可人生再怎么苦短也不该这样强人所难。

    “那么邀请你的组员怎么样?像久城啊黑田啊,我想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但……但是很害羞啊……怎么说都是一个组的,就算要我去邀请安田老师也……”

    此刻,小木光是想着怎么开口邀请都耳根发红,“我根本做不来这个。”

    “哈哈,看样子小木对男孩子的事很苦手啊。”

    听到这里,泉不禁笑的更欢了,“慢慢来好了,我可是期待你三个月不间断地请客!”

    “你还是我朋友吗……|||”

    小木顿时欲哭无泪,心里想着为了未来三个月的生活怎么也要找上一个搭档。

    “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大家也不再是那时只知读书修炼的孩子了。”

    这时,泉的声音透着一阵莫名的感慨,令另一边的小木走了几步,立即转身对着她。

    “泉,你怎么了?”

    一时间,少女两人一人站在桥的中端、一人站在其下位,因过于冷清的风轻轻吹过,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感而发……你还记得心子他们死去的事吧。”

    “……”

    听到这里,小木不住沉默着,过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记得……当时鼬同学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嗯。”

    而泉也低下了头,显得有些沉默,“我想和喜欢的人走在同一路上……这是我成为忍者的理由,那么小木你呢?”

    “……”

    此刻,小木愣愣地不解泉为什么会问起这些,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成为忍者的理由……只是想保护所剩不多的重要的人而已。”

    这个时候,小木想起了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与三代目的面谈,他似乎很支持自己来照顾鸣人、留在他身边,“像你、冥、鸣人、卡卡西前辈等等……所有出现在我记忆里心里的……说实话已经走去了太多。”

    “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知道鸣人是狐妖的化身,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呢……”

    说着,泉抬起了头,静静地望着小木的眼睛,“相信你不是不知道,村子里的人都说你被狐妖迷惑了,甚至说你是下一个牺牲者。”

    “……鸣人只是鸣人,不是什么狐妖。”

    这一刻,小木慢慢地垂下眼,直截了当道:“旁人说我什么都可以,我不需要为了别人的评价而活。”

    “……”

    一时间,泉愣愣地注视着她,似乎有些意外比谁都要温柔善良的小木原来有这般坚定固执的想法,“那么,我们也会是永远的好朋友吧。”

    “那当然了!你和冥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话音刚落,小木刚想走下去拥抱面前的泉,对方却先一步走上来,抬手抱住自己。

    “诶……泉?”

    “抱歉小木,因为听到你的这些话我真的很高兴。”

    说着,黑发的少女慢慢松开她,也转头送别道:“那么明天见吧,你不早点回去鸣人也会担心的。”

    “嗯,那么明天见。”

    而小木也点了下头,就目送泉走过自己,向着宇智波的地区前进。

    今天的泉总有些怪怪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虽然不想重提……可狐妖事件后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矛盾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小木一时间自言自语起来,也转头望着天空,想起了某幕血淋淋的画面——

    『但是为什么……当时会以狐妖的视角看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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