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你的过去内容十分丰富，我心里早有准备，但现在让我们先来看看这个案子。”托尼背对着布兰克，抬手抚摸了一下墙上凝结的碳灰粉末，“一共死了六个人？”

    “包括戴维斯。”布兰克头也不抬，继续拨弄着手中的蜡烛。

    “…  …可墙上却只有五个人印，这不对劲。”托尼扶着下巴，眉头轻蹙。

    “这个镇子里的人都传言说，没有被印墙上的人是戴维斯。印上去的人才能上天堂，戴维斯则下地狱，因为他害死了那些人。”布兰克淡淡道，“当然，这只是些传言而已，而且我个人觉得都死透了还留在墙上吓人这种事也不怎么值得称颂。”

    “那事实的真相呢？”托尼转过身来问。

    真相就是有人学他当年那样非法对人体进行基因改造，结果没能控制好剂量像他当年那样阴沟里翻船，最后就只能像他当年那样找自己有钱的“干爹”【误】想尽办法用恐怖袭击用掩护把这整件事情给压下来。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猜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叫奥德区的看起来有点面熟的男人和那位顶着托尼前女友名头的植物学家玛雅｀韩森绝对跟满大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这些他都不怎么想让托尼知道。

    “我不知道…  …我只需要确定你的安全就行了。”布兰克半蹲在地上，“再说了，你也不一定就非得把这件事情全部揽下来。”

    托尼低下头看着布兰克，脸上是少有的认真：“有人伤害了我的朋友，还开飞机炸了我家，我没办法坐视不理。有很多人也遇害了，布兰克，我知道这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不行。现在真相也许就摆在眼前，我至少可以做点什么，而不是像个窝囊废一样只会抱怨命运。”

    布兰克昂着头，暖黄色的烛光映上他的面孔，忽明忽暗。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让你失望了，是吗？”他别开头，把声音压的极低。

    “我对你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期望，倒是你，你对我期望太低了。”托尼说。

    布兰克轻嗤一声表示赞同：“你是超级英雄，可以为了广大人民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和你不一样，我只是迫于工作不小心拯救了一次世界而已。”

    “我哪有…  …”托尼翻了个白眼，抬手往下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你是为了我才来这里，我不想跟你吵起来————我又打不过你————而且这根本没意义。我只想知道戴维斯他妈现在在哪里。”

    “她自己家里。”

    “那还等什么呢？”

    最后，布兰克和托尼打听到戴维斯的母亲在镇子上唯一的那家酒吧里。自从他的儿子被舆论认定为炸弹自杀事件的总负责人后，她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买醉。于是托尼拉上看起来并不怎么情愿的布兰克来到了酒吧前，哈利也跟了上来，怀里捧着他的亲笔签名。当然，出于对未成年的保护，他是不会带这个小屁孩进去的。

    托尼将头上戴着的军绿色鸭舌帽往下拉了拉，偏头对身旁的布兰克道：“我觉得我伪装的还不错，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那你得先把胡子给刮掉。”布兰克把手插｜进略显肥大的工装裤口袋里，顶着田纳西州夜晚刺骨的寒风穿得一身清凉。

    “话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冷吗？”

    “必要的时候我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

    “等这件事完了后我会对你体内的变种基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

    说话间，一名裹着黑色羽绒服的红发女郎与托尼擦肩而过，并且有些刻意成分在里面的往托尼的脚边扔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小姐！”托尼叫住了她，弯下腰将地上的皮质手套捡了起来，“你的东西。”

    “谢谢。”红发女郎将手套接了过来，桀然一笑，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此时正好一阵风吹过，扬起了红发女郎厚重的刘海，她遍布在额头和脸颊旁的烧伤疤痕便暴露在了托尼的眼前。

    “发型不错，很适合你。”托尼随口称赞道。

    “很棒的手表。”红发女郎也出于礼貌的给予了回应。

    “当然，这是销量版的。”

    “哦，我非常坚信。”红发女郎再一次的露出了那种笑容，她的目光扫过了托尼，意有所指的落在了布兰克脸上，“祝你们今夜愉快。”

    “看，没人认得出我。”红发女郎走后，托尼笑得颇为嘚瑟。

    “她知道你，但是懒得理你。”布兰克目送红发女郎远去，眉头紧蹙，“我想我认识她。”

    “她是谁？”

    “同行。”顿了顿，布兰克又改口道，“对头公司的同行。”

    “那你需要尾随她到一个小巷子里然后套麻袋吗？”托尼提议道。

    “这个可以有。”布兰克扬起嘴角，毫无兄弟爱的直接抛弃托尼朝红发女郎离开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身一边后退一边说：“我去见见熟人，如果有人跟你搭讪，你喊一声我就会出现——————也许会？”

    托尼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鱼龙混杂的酒吧充斥着汗臭味和劣质黑啤的味道，整个镇子里所有夜不归宿或无家可归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托尼撇了一眼坐在吧台处与人胡侃海喝的巡逻片警，又绕过对他不怀好意的格纹衫基佬男，并顺走了桌上的一个空玻璃杯。最后，托尼站到了角落处一个满脸愁云惨淡的中年妇女的面前。

    “我可以跟你一起坐吗，女士？”托尼颇具绅士风度的问。

    “这里是自由国家。”中年妇女用手扶着头，即使散下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发也在掩盖不住她脸上的阴郁与憔悴。

    “没错。”托尼这才拉开座椅坐了下来，“戴维斯女士，对你儿子的死，我想说我深表遗憾，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

    “我带来了你要的东西，你拿了就赶快滚吧！”中年妇女将一份档案文件和一条铭牌链甩在了托尼，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似乎想尽早地把他  打发走，“无论上面写了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对于她的反应过度，托尼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动作迅速地翻开档案查看了起来：“很显然你是在等人，你在等人吗？”

    中年妇女眯着眼看他：“对。”

    “戴维斯女士，你儿子不是自杀。”大致的了解到情况的托尼合上档案，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没有杀任何人，是有人想利用他，把他当武器。”

    “什么？”中年妇女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不是约我出来的那个人？”

    “我才是。”一枚国土局徽章“啪”的一下被一只手按在了托尼和中年妇女的桌面上，托尼抬头，看到了他和布兰克刚刚在酒吧门口遇到的那个红发女郎。

    红发女郎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不由分说地一把扭过他的手将他摁在了桌子上。托尼的脸贴着桌面，他连忙伸出手将那条铭牌链塞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事发突然，人们四处散逃，原本在吧台喝酒的巡逻片警连忙赶过来维护秩序：“发生了什么事？你想干什么？！”

    红发女郎掏出一副手铐把托尼拷了起来，然后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上：“我要逮捕他，你是警长吗？”

    “是的，你是谁？”

    “国土安全局，可以吗？”红发女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徽章。

    “嘭——————”一声枪响，红发女郎手中的徽章应声而飞。人群中才发出一声又一声尖叫，不一会，整个酒吧空无一人。

    巡逻警长按上了他腰间的配枪，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开枪的人，就被一个空啤酒瓶砸倒在地。

    布兰克左手握抢，右手拿着半截酒瓶，由于愤怒，他的双眼中已经不受控制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并变成了不属于人类的竖瞳。

    “你有什么资格逮捕他。”他的声音寒彻脊骨。

    即使是在同人文里也逃不开躺枪命运的巡逻警长：“…  …”

    “呃…  …”一直在地上扑腾着小短腿的托尼出声道，“你打错人了。”

    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的巡逻警长挣扎着要起来，布兰克掂了掂手中的酒瓶，一不做二不休对准他的后脑勺“砰”地又是一下。巡逻警长肥胖的身躯晃晃悠悠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倒下了。

    “放心，他没看到我脸。”布兰克淡淡道，抬手将枪口抵上了红发女郎的额头。

    托尼：“…  …我想我的本意并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