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托尼立即一副我就知道会听到你这么说的样子。

    “你那么忙，”他说，“忙着在联合车站英雄救美，忙着对一个脾气暴躁的变异人进行思想教育，还要忙着发展自己的夜生活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的终身大事。所以你刚刚其实只需要把神盾局要你给我的东西给Mark42，然后Mark42又给我就好了。整个过程中，你完全不用看到我这个讨人厌的百万富翁就能完成你上司交给你的任务，还可以早点回去跟那个虽然只听了声音但也知道她跟你绝对天生一对的女人去做一些我很遗憾不能观看现场直播的事情。”

    在说这一大段话的过程中，托尼踱步到了单杠的另一面，还不时地配上了一些夸张的肢体动作。他似乎在很急切的希望用这些行为和话语来表达自己对布兰克的满不在乎，然而他那比布兰克刚刚还要不自然的表情却直接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

    “联合车站？变异人？”布兰克把这两个关键词从托尼的话语中择出来又重复强调了一遍，“你又让贾维斯入侵了神盾局的档案库？”

    “不，我不是故意的。”托尼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只是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骗子’这个词，谁知道为什么蹦出来的全他妈是你？”

    布兰克深吸一口气，抬手将自己额前突起的青筋给摁了回去：“东尼，我知道我们之间误会很深—————当然也不全是误会。我今天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跟神盾局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了。”

    “你那个八十年代的行李箱里面的文件夹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托尼抱着他那并不大还安了一个探照灯的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布兰克企图再次欺骗他的感情。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上也对你撒谎，东尼。”布兰克看着他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但它可能会让你有些不舒服。”

    托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反正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其实…  …我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布兰克叹了一口气，那双多情的蓝色眸子也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不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我现在是四十岁的毛头小子。”托尼再次插话道，“二十多年过去了，只要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的儿子，其他的我都能接受。不如我们先谈谈你的脸？你上哪去做的拉皮手术，效果可真不错。”

    “我倒宁愿这只是一场整形手术。”布兰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离开你的这些年，我过得不是太好，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的这里被他们彻底清洗了一番，然后塞进了一枚带有自爆功能的芯片。最开始的那几年，我一直替他们做事，一些我专业领域上的事情。我帮他们复制了变种人的X基因，让被他们选中的普通人也可以拥有可以能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强大的特异能力。但是后来，因为一系列的外来因素，神盾局闯了进来，所有人都死去，只留下了我。尼克弗瑞说是我杀了他们，然而我完全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后来的后来，我加入神盾局，成为了‘荆棘鸟’，费了很大力气才想起你，还有…  …还有妈妈。”

    “他们？”

    “是九头蛇，”布兰克解释，“我被神盾局从哪里带出来后，身上穿的衣服有九头蛇的骷髅头标志。我想，如果二战结束后没有人把红骷髅的自拍照拿出来拍卖的话，应该就是他们没错了。”

    托尼打了个响指，他面前立即弹出了一个虚拟窗口，界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有关于九头蛇的资料。施舍了大约有五秒钟的时间给这个传说中整个组织都充满了中二晚期患者和城乡结合部非主流洗剪吹的王八之气但然并卵已隔屁的嗨爪军团后，托尼摸着下巴上的性感小胡子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以为美国队长之所以被冻了七十年是为了和他们同归于尽？”

    布兰克说：“我估计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他们之外，其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恶势力已经连根拔除什么的。所以在把齐瑞塔赶出纽约后，在脱离神盾局后，我一直在寻找他们。但是现在—————”他话题一转，“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我错过了你很多，东尼。”

    “这要是换成十几年前，我毫不怀疑我还会因为你的这句话而感到该死的感动。”托尼别来视线，将布兰克的身影从自己的眼睛里摘了出来，“但我现在习惯一个人了，你才回来。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参与你的任何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我甚至连在你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义务都没有。看来我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只能让你用几句甜言蜜语来表达，但这个我也会，并且做得比你更好。”

    “ 如果可以，我本来打算在你面前消失一辈子。我的过去并不光彩，它会让你这样的人感到不舒服，你也帮不上忙—————时间会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 布兰克上前两步，神色悲恸，“我以前不告诉你，我觉得是在保护你，直到现在我也这么以为。”

    “你只不过是不信任我而已。”托尼冷冷道。

    “是啊，”布兰克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就这样，两人并不愉快的交流陷入了很长一段非常尴尬的冷场。

    等到托尼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因为保持这个动作太久而开始有些酸涩的时候，他才一边捂着脖子爬上单杠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所以，只要不谈以前，看在一起拯救过地球的份上，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明白吗？”

    布兰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非常明白，但我觉得我很难跟你这种人做成朋友。”

    “身价上的差距的确很难忽视，你可以多花点时间去适应，不过最好不要太久。”托尼又恢复了他那骚贱骚贱的调调，“咱们换个比较要紧的话题来聊，听说过满大人吗？”

    “没有。”布兰克也迅速的恢复了正常，仿佛刚刚那个难过的就像死了爹一样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那是谁，新一届的圣诞老人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他专门给总统送礼。”托尼手一划把虚拟窗口送到布兰克面前。

    “那这是政府的事。”

    “是的，但我们是超级英雄。”托尼说。

    “我才不…  …”已经从良的普通公民布兰克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这个一听就麻烦很大的称呼，但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改口道：“是的，我确实得好好了解一下，你要一起吗？”

    “呃，不…  …现在已经是我睡觉的时间了，你知道的，我作息很乱。你说是吗，贾维斯？”托尼一脸期待的看向默默站在角落蒙尘围观全程的管家贾维斯＆Mark42。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sir，那我也只能修改你的时间表了。”这里是专业拆台一百年的管家贾维斯。

    布兰克扯扯嘴角，给了托尼一个假笑。

    托尼从还没有被捂热的单杠上跳下来，快步朝楼梯走去，然后便是一阵皮鞋后跟叩击楼梯台阶的声音。

    然而走了不过几步，托尼就停了下来，他扶着楼梯俯身对下面的布兰克说：“另外，我想…  …”

    “睡前半小时不能吃东西，否则会胃下垂。”布兰克下意识的接口道。

    托尼顿了顿，匆匆丢下一句“冰箱里有剩菜”就直接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布兰克才收起那副假装对面前满屏的爆炸现场很感兴趣的表情。他有些烦躁的将窗口挥开，闭上了眼睛，眉目间是满满的倦怠，仿佛刚刚的伪装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