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自我·狱寺隼人

    “恭弥哥！”

    当十年后的一平在咫尺距离哭着扑向云雀恭弥怀抱的时候，狱寺隼人发现那个似乎从来都是几副表情更换着轮流使用的云雀恭弥皱了眉头。但下一秒，一平被交换为小孩子模样的时候，他却又笑了起来。他让一平捂住了眼睛，在大声地数100下，再睁开眼。却又嘱托蓝波坐在旁边不要闹，睁大眼睛看好。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在边上听从着白发女子一句话的指导，用所谓“信仰”点燃戒指上的火焰，并使用匣子合力才击倒了太猿。而一边的云雀恭弥只听着那个女人喊加油和一平的数数声音混在一起，就仅仅使用武器、在100秒内击倒了野猿。

    狱寺隼人本来想着的是提前到达，更了解情况、甚至做了大量笔记的自己能够这一次抢在云雀恭弥的前面。至少，提及最强守护者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云雀恭弥，而是在自己和对方之间纠结一下。

    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待的话，或许就不会失望。

    狱寺隼人看着云雀恭弥牵着已经提前收到生日礼物、抱着娃娃开心笑着，完全没有被废墟吓到的一平；又听他教育着蓝波“这个时代相对危险，保护好一平”。只觉得对方像是参加了一个夏立营一样轻松。

    狱寺和山本搀扶着受伤的泽田纲吉往回走，而叫做日暮篱的女人围着云雀恭弥打转，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很害怕的样子。笹川京子、三浦春一个抱着蓝波，一个忙着安慰，即便她们自己面对危险的战斗后也很害怕。

    只有云雀恭弥将一平抱了起来，说着“下次遇到敌人，让蓝波上，就算你比他强也是。尤其是生病的时候。”  好像还在对之前遇到敌人，明显状态不适却还保护了京子、小春的一平不满。而一平也乖巧的点头。

    一直吵吵闹闹的山本武很沉默，似乎自从到了十年后所有人都哑了声音。自己除了拼命记录可以改变未来的重要时间点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甚至因为那一副棺材，怯懦地连话也不敢说。

    狱寺在回基地的路上概括着告诉了山本武未来发生的事情，对于他父亲的死亡也没有隐瞒。一平和蓝波又打闹在了一起的笑声和周围空旷的街道仿佛合力出演了一场讽刺剧。他看到山本朝着前往竹寿司的路顿了一下，却又装作没事的往前走；也“哈哈”笑着安抚两个受到惊吓的女孩子。

    羡慕。

    狱寺隼人只觉得云雀恭弥对待师妹都能这么关系，自己却连碧洋琪的生死都不知道，甚至不敢问。

    抵达基地后，他把泽田纲吉送到了医务室治疗，嘟囔着“那个色医生今天怎么不在”的话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在校医务室，这也不是普通的大脑伤口。

    十代目醒过来后的暴躁，焦虑地说着“已经不是悠闲地说聚集守护者的时候了”；小春和笹川铁青着脸落泪的样子；蓝波和一平像察觉了气氛似的不敢打闹的样子；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很沉重。

    和那年知道母亲的死讯一样，他有一种突然被告知背负了未来人们死亡的感觉。而自己除了逃避之外什么都做不到，连到了日本、遇见十代目后对自己产生的信心也消逝得荡然无存。

    自己有什么用途？不过是和野猿说的一样，只会扔扔炸弹、过家家似的创造些暗码罢了。

    暗码……

    “十代目！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什么？”

    “一平跟着草壁回去。”

    云雀恭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医务室，而Reborn也借机用花草茶宽慰女孩子们的焦虑，并让她们去厨房帮忙负责伙食。

    “可是，蓝波……”

    一平糯糯的声音想要留下来，或者带着蓝波一起回去。而云雀恭弥只是看了蓝波一眼，蓝波就说：

    “没关系的一平，是我的武器惹出来的事情。我要从头到尾负责。”

    狱寺隼人看了看蓝波拍着胸脯的样子，又盯着云雀恭弥打哈欠催促着自己快点说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对于这个男人似乎知道，又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在场的人都默认了蓝波在云雀面前就会变成懂事的乖孩子，却从来不好奇原因。

    就好像，云雀做到什么都不奇怪一样。

    “守护者集合在一起，用彭格列戒指击倒白兰，必须除掉照片上戴眼镜的男人，一切就能复原。”

    狱寺隼人自信的念出了信上的话，并分析出这是未来留给现在他们的提示。而在Reborn的开解下，似乎气氛又活跃了起来。至少大家对于如何回到自己的有了一点想法。

    “等一下。”

    云雀恭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了旁边的床位上，而草壁哲矢、山吹叶站在他的身后。

    “有什么问题么？”

    狱寺隼人耐着性子回复他，对方却只等把电脑上的东西看完，又敲击了几次键盘后才说话。

    “十年后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

    他看到十年后的草壁哲矢收起电脑，毕恭毕敬地说着回去准备饭菜后，也就猜到了那个电脑来自十年后的云雀恭弥。

    “但是什么？云雀。”

    出乎狱寺意外，Reborn没有追问云雀所知道的信息是否和他们一致，毕竟按照强尼二的说法，云雀恭弥才是最擅长收集情报的那一个。

    “十年后火箭筒。”

    “怎么了？”

    “所有人都说是从背后被十年后火箭筒砸中的，对吧？”

    “对……”

    “那就是说……”云雀恭弥看了一眼蓝波后继续说，“我们的穿越不全是蓝波做的。还有，我被砸的时候看到了扔火箭筒的人，就是这个叫入江正一的人。”

    云雀恭弥手指着照片，就好像没有意识到他说出的话让所有人又开始焦虑了起来。如果让他们到达十年后知道找到入江正一这个人物正来自十年前的入江正一的话，他们应该怎么办。

    “嘛，别想那么多了。先按照狱寺留下的暗号做吧，就算过了十年，他也不会骗阿纲的，不是么？”

    “对……没错。”

    狱寺隼人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已经有了怀疑。

    “狱寺，别多想。聚集守护者的话，还差了平大哥和库洛姆，对吧？”

    他的手被在病床上的十代目握住了，眼神中写满了“我相信你，不要怀疑自己”这样的话。狱寺觉得稍稍宽慰，而也正是这样温暖的人才是他的救赎。

    “库洛姆的话已经到达十年后了。蓝波出门去入江正一家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库洛姆也不见了。笹川现在在去黑曜的路上，山吹叶等下也会过去支援。我现在要去处理别的事情，先走了。”

    狱寺隼人听着云雀恭弥的安排，正觉得这人十分可靠，虽然对于自己的行动言语不详，但是也提前安排好了如何聚集剩下的人。然而……

    “等一下！云雀！什么叫蓝波出门去入江正一家？喂！蠢牛！你认识这个眼镜男么？！”

    他想要抓住蓝波，对方却一溜烟地跑到了厨房。当着两个不知情人的面，他什么都不能质问，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医务室。

    “说起来，之前蓝波是不是说过被Reborn打飞后，有一个住在并盛的人照顾过他。似乎有一次我也看见过他，只不过他跑掉了。而且，大人狱寺也说，我之前和入江正一接触过……”

    泽田纲吉回忆着，说出了自己的记忆。而Reborn想着些什么，没有说话。

    “算了，阿纲。人可能会变的。云雀的朋友不也……说不定，入江正一也是一样的。”

    山本武本来试图让纲吉放心，却因为例子把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更糟糕了。

    “山本说的没错，你们接下来就先去找拉尔，让她教你们十年后的战斗方式吧。入江正一是白兰在日本基地的总指挥，想要打败入江正一，你们就必须掌握这个时代的方法。”

    Reborn说完总结，泽田纲吉着急忙慌地从病床上下来，拉着狱寺和山本就去找拉尔，说着“尽快解决，早点回到自己的十代”。

    电梯下降到了地下27层，而狱寺隼人看着周围超出自己想象的科学技术忍不住赞叹，而泽田纲吉也兴奋地指来指去。

    “蠢纲，说起来，这个基地是你下命令建造的呢。”

    “欸？真的么？十年后的我这么厉害啊……”

    Reborn看着飘飘然的泽田纲吉踹了他一脚，说：

    “听说，设计图是云雀找人画的，钱也是他出的。”

    “啊……啊哈哈，果然是云雀学长啊。”听着十代目干笑掩饰尴尬，狱寺隼人连忙说：

    “十代目！但都是有了您的正确指导啊！再说了，那家伙估计只有钱了，不是还弄了个财团么？”

    “听说，十年后的彭格列一直财政赤字，如果不是风纪财团偶尔‘施舍’支援一下，早就破产了。而蠢纲最早想要建造基地，也是因为云雀自己在并盛制造了一个基地。”

    “啊哈哈哈……果然是云雀学长啊。”

    见到十代目更受到打击了一些，狱寺打定主意要反击回去。

    “那么，刚才草壁就是带着一平回云雀的基地了么？这家伙怎么可以不和大部队住在一起呢？这是分裂！”

    Reborn似乎都懒得想格式了，继续以“听说”开头说着事实：

    “听说，人家害怕你们把穷酸气带到风纪财团。”

    “啊哈哈……十年后的云雀学长也很云雀学长啊。”

    听着十代目的笑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透露着尴尬和难过，他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山本很爽朗的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云雀已经变成形容词了么？”

    Reborn看着又因为破事吵闹成一团的三个傻小子，好心的决定不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欠着云雀恭弥巨额的债务。连车都是找云雀个人借的。

    “对了，你们本来很快就能见到十年前的山吹叶了呢。”

    “欸欸？为什么？”

    “听说是缺勤太多，被留级了。草壁兄弟不用说，山吹叶、日暮篱都是并盛中学的三年级生。你怎么就没发掘到这样的人才呢？蠢纲，回去给我挖墙脚过来。”

    电梯抵达了目标楼层，开门的时候面前站着的是抱着云母的山吹叶。

    “当着别人面说因为缺勤被留级这种事情不太好吧？我现在可是忙着去帮！你！召集守护者呢。”

    说完，对方就狠狠地撞上了泽田纲吉的肩膀，走进了电梯。

    “啊……怎么办，肯定是被讨厌了吧。之后同班怎么相处啊。”

    这一次，连狱寺隼人都无法帮十代目说话了，只能悄悄地提醒对方十年前的人没有十年后的记忆。

    Reborn趁着他们三人被拉尔操练间隙休息的时候，翻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又翻到了云雀恭弥那一页，填上新获得的资料。

    【云雀恭弥、山吹叶、日暮篱、草壁秀中，四人为小学二年级同班同学】

    【具体资料需要在Scepter 4（伏见猿比古）内部网中查询，可能会用到他人（八田美咲）的协助】

    “狱寺、山本，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能谈谈么？”

    Reborn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泽田纲吉忽然站起来、将之前嘻嘻哈哈聊天休息的氛围冲散，很严肃地对两个好友发问。也不等回答，拖着他们二人就往外面走。

    “等一下！”

    “算了，拉尔。有些矛盾他们总要解决、有些问题他们总要认清。如果欲盖弥彰的谁也不提，到时候在战场上出错，我们才更担心。让他们去吧。”

    Reborn看到拉尔说着“随便你吧，但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却也重新坐下，等着他们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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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弥哥……”

    “蓝波，有话就说。记得我教你的么？”

    “波维诺家族现在什么情况？事实上，之前我就怀疑家族有内鬼。之前我收到的十年前火箭弹药根本不是老头子寄来的！还有这一次，我不相信正一会害我们……呜……”

    蓝波说完，难过的想要哭，但是因为恭弥哥最讨厌男孩子不承担责任，还哭的行为，只能委屈的呜呜几句。他以为自己的大意让哥哥们被卷入了这次的事件，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好孩子”正一会做坏事。长时间因为众人失踪的压力让他不堪重负。

    “蓝波……”

    蓝波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一只手温柔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他眼角还挂着泪水，鼻子上的鼻涕也挂着，而一向有些洁癖的恭弥哥没有嫌弃，甚至第一次抱住了自己。明明，他总是说着“男孩子生下来就要会自己走路”这样的话。

    “蓝波，男孩子生下来就要学会自己走路的。”

    果然，蓝波听到后，推了推恭弥的胸膛，用衣服胡乱的擦了擦脸，就想要跳到地上，自己走。

    “但是，偶尔实在撑不下去了的话。还有朋友和哥哥们可以依靠。”

    蓝波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后半句，而他被云雀带到了一片草地上，角落里还有一株又大又漂亮的樱花树。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下午。

    “蓝波……蓝波……蓝波！”

    不经意间睡着了的蓝波被不同方向、不同声音的呼喊声叫醒，他的身上披着恭弥哥的校服外套。旁边放着一张字条，写着：

    【去草食动物们身边群聚做会儿傻孩子吧，波维诺家族的事情等我查好了，你就要回来做男子汉了。】

    “哇啊啊啊，蓝波！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蓝波听到声音后抬头，手中的纸张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而周围也从草地和树木变成了白色的基地。阿纲站在自己面前，受到惊吓的样子叫着。

    “蓝波……”

    “嗯？蠢纲干什么？要给蓝波大人糖果么？”

    得到了云雀恭弥“放纵”自己一会儿的许可后，蓝波开心的被泽田纲吉抱着往餐厅走。

    “在云雀学长旁边的蓝波真的很成熟呢，比我厉害多了啊……”

    蓝波听着泽田纲吉语意不详的话语，也没有继续在他怀里扑腾，而是安静的呆着。

    “蓝波。”

    泽田纲吉把蓝波放在了地面上，他自己也蹲下来看着蓝波的眼睛。

    “蓝波，我知道你已经是很厉害的‘蓝波大人’了，根据风太的排名，你和一平也都很有潜力。等到了我的年龄，一定会成为比我更厉害的大人的。所以，所以……现在就不要操心别的事情。如果在云雀学长那边觉得累了、辛苦了，就来我这边吧。我会有性命保护你的，你只要安全、无忧的就好！”

    “泽田纲吉，你说的好像我把蓝波怎么了似的。”

    “咦！！！云雀学长你怎么在这里？！Reborn不是说你……”

    “闭嘴！蓝波，一平想来找你。她就交给你了。”

    “好的，恭弥哥！”

    蓝波开心地拉着一平一起先一步跑到了餐厅吃饭，将好心来找他的泽田纲吉扔在了后面。不管云雀恭弥以“好好咬杀掉他那种懦弱又无用的想法”为借口，用武器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青紫色的圆形。

    晚餐结束后，山吹叶和笹川了平走进了休息室。

    “库洛姆回来了，但是重伤昏迷，现在在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