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安娜送回房间,但今天没有人准备热牛奶,我帮她煮了。大家心理都不好受但她还是让我回家。
我回去了,熬了半夜睡不着,就想像你一样喝点酒,抽点烟。结果穿好衣服下楼,才发现楼下那家号称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关门了,我很生气。想不到连便利店也学会撒谎了,那你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骗我的。为什么说走就走。”
当草雉出云听完草壁哲矢打电话来求助“委员长把三瓶白酒装进矿泉水瓶子里面带进竹寿司,吃了四盘生鱼片后,喝完了酒后,开始打电话发酒疯。寿司老板常年认识委员长,也无所谓对方影响生意,只是已经很晚了要不要通知家人带回去”的汇报后,就赶到了店里面。
刚一进门,就看见对方带着哭腔的打电话,抽噎着说不出话了就灌一口酒。几支万宝路的烟蒂在桌子上放着,烟灰完整的在桌面上保留着,也没有人清理。盒子已经空了,和几个空了的矿泉水瓶一起被甩到地上,不用靠近都能闻见浓烈的酒香味混合着最后一只燃了一半的烟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等草壁秀中上前将云雀恭弥扶稳坐好,而草壁哲矢则和老板到竹帘后面去商讨赔偿问题。老板倒也不计较,摆摆手,只说人哭的这么伤心赶快把带回家吧,自己也没损失什么。反而是草壁秀中见与恭弥已经坐住不动了,就也跟到店面后面递了一张支票,只说老板如果不收下他会被委员长说的,就当拿去装修店面了。而草壁哲矢见状,想想自家委员长奇妙的自尊,也赶紧说免了半年的保护费。
山本刚自然知道草壁基本上就代表了风纪委员会,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云雀恭弥的决定。便收下了支票,只想着就当帮他存钱了,以后再来吃饭都不收钱就好。大不了让武多把他往家里带几次。怎么说以前月不会做饭,谦信天天来自己这里蹭饭吃,也算是故人之子了。
云雀恭弥小时候虽然山本刚也见过,随着这几年云雀慢慢长大,也是以不近人情和严格的治理方式而被人们所恐惧着。但山本刚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唏嘘小时候跟在母亲后面说着不想吃芥末的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现在习惯了冷脸,但他又突然来自己店里哭的那么伤心,山本刚觉得如果那两人还在,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这时草雉出云站到了恭弥的身边,权当柱子让对方靠着。出云又从恭弥手里拿走了终端机,看到上面的备注是哥哥,想想下午伏见猿比古传来的周防尊曾是云雀谦信养子消息的时候,心中更恨这个高中时期起的好友,明明是自己弟弟也让他照顾,出云就说怎么尊会对一个不知来路的网友小孩这么上心。
但出云只是有些奇怪电话那头的是谁。刚放到耳边,就听见对面传来的同样是呜呜咽咽的女孩抽泣的声音,瞬间就想到了还留在HOMRA的安娜,想安慰些什么,却觉得话已经说完了,想哭的泪也在心里干了。出云知道八田也是个孩子,安慰不好安娜,只好说了一句:“早点睡吧,我马上回来。”
出云有些懊悔,多多良当年教的那些小说里面安慰人的话好好听听就好了,现在这一句干巴巴的,就怕小姑娘哭的更厉害了。
安娜一听声音变了,只说:“出云么?你接恭弥去了,我就放心了,他……他也很难过。最近的话……大家……”
“嗯,你放心。”
安娜只听到对面简短的一个回复,便只留下了“嘟嘟”的通话结束声。安娜觉得至少恭弥有人看着,不会出事情了,自己也就放心了。但她看着床上放着的厚外套,安娜又忍不住无声地流泪,心想着恭弥说的真对,就是个大骗子。说句对不起,就一定会被原谅么?怎么能就走了。
山本刚使唤着自己儿子洗了一条热毛巾去给同学擦擦脸,就看见草雉出云让草壁秀中去买点热粥,草壁哲矢去打扫已经一周没回家的云雀的卧室,自己背着黑发的男孩就要走了。看见山本武出来,从他手上拿走了毛巾,轻轻地在男孩的脸上擦点了眼泪。但红肿的眼睛却消不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山本武看着草雉细致的动作和之前体贴的安排,又看他对自己老爸感谢的点头示意就背着男孩回家,也不管对方哭湿了半边肩膀;就觉得云雀恭弥也不像其他的同学口中说的那样吓人,也不算什么凶兽,明明是个心灵也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委员长。而他因为突如其来的保护欲导致日后被好好收拾了一顿,到最后也想不通到底是那里有误解。
出云背着恭弥回家的时候,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寒风吹得清醒了一些,只感觉到肩膀上靠着的脑袋动了两下,又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些哭哑了。
“十束多多良死了。”
“嗯。”
“周防尊也死了。”
“嗯。”
“我没抽烟,就是想哥哥了,明明才……”
“嗯,我知道。”
“我也没有很醉,但是我想醉。”
“嗯,我也知道。”
“周防尊是我哥哥。”
“嗯。”
云雀恭弥听着对方平淡的语气,却忽然感觉没有由头生气,有一种所有人都知道所有的事情,但都瞒着自己的感觉。从出云身后挣扎着下来,站在了地面上。看着对方眼神中却写着“怎么不走了”的疑惑,感觉更加的生气。手指指着对方的胸口,几乎是喊着指责道:
“我说什么你都说嗯,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厉害行不行?为什么我都是最后知道尊是我哥哥的?”
喊完之后,恭弥却有一点后悔,自己出来闹了一堆事情,出云大半夜的被店家喊出来给自己收尾,自己难过和对方也没有什么关系。明明已经好气的背着自己回家了,自己却嫌对方不够体贴,还把对方骂了一顿。
最主要的是,恭弥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些,有些担心自己的娇蛮任性会不会让出云直接转身离去。要说对方失去了两个好友应该比自己还要难过却还要处理吠舞罗的事情,照顾安娜,安慰自己。恭弥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让情感压制了理智。
“对不……”
“没事……”
恭弥的道歉还没说完,便被出云的叹息打断了。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冰冷的手握住了,拉进怀里,才发觉小时候认识的哥哥还是比自己高很多,而胸口也是热的散发着温度。恭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对方打断了。
“他们都走了,还有我是你哥哥。”
恭弥从今天下午周防尊和自己的关系曝光开始已经听了太多的“节哀顺变”、“早点走出来,周防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或者是“你可是尊先生的弟弟啊”这样的话,却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说现在应该怎么做。自己找了幻术师,找了白兰来帮忙想办法救人,但都无济于事。
他们都让自己不要哭,甚至自己让安娜也是这么做的,但没有人说过眼泪从眼睛里倒流,那血液中充满的咸味的难过该怎么办。只有他让自己什么都别想,只哭就好。
心中更加内疚的恭弥还想和对方说刚才口不择言,对不起的话。出云却好像有所察觉,只说:“不用道歉,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了。我给他们两个擦屁股都习惯了,多个可爱的弟弟我不介意。”
毫不意外的,出云感觉自己另一边肩膀再一次被眼泪的打湿了,看对方哭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只想感叹夜风还真是冷,一边后悔刚才应该让草壁给自己再拿一件外套来的。但是他看恭弥更加肿了的眼睛,只好默默地将话憋了回去,毕竟自己看着长大,又一向成熟又坚强的孩子哭成这样也是真的伤心,自己就不要不合时宜的抱怨了。
“那,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么?”
云雀恭弥不出声,只是点点头,握住了出云伸出来的手,两个人一起往云雀宅走去,不知道是不是晚风太急太冷,两个人越靠越近,最后并肩前行。
不远处,草壁秀中在后面的墙角捂着头上鼓起来的大包,而草壁哲矢手中则拿着一件厚厚的棉外套,恼火的说着:“你个傻孩子啊,难怪小时候就因为追不到女孩子记恨委员长,这时候你给外套你情商是不是负数啊?你觉得委员长会想让我们看到他哭么?”
草壁秀中很想反驳“是个人都哭过”,但总觉得云雀不能放在正常人的范畴里面,于是词穷的他只能换来草壁哲矢一个大大的白眼。
“别哄孩子一样的摸我头,咬杀你。”
但是云雀恭弥还是凡人。折腾了一晚上的恭弥第二天就发烧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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