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选赛和决赛同在四月进行，休息一周后，队员们就要动身去熟悉场馆。在那之前，队员们还是继续日常的直播。没办法，主队的流量队员身上背负的直播任务非常重。
“不公平啊。”小鱼仔冲崔青说：“老崔，你什么时候把代灵的合约换一下。”
“……”代灵摆手，“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嗯！放心，已经搞好了！”崔青听分析师说了预选赛对阵DK的事，他现在看代灵就像在看路边的金子，揣着就想跑！
“恭喜贺喜！”又有一个加入直播大队，Ace笑得很贼。
职业选手在备战大型比赛期间，经常要闭关，根本完不成平台需要的直播时长。所以，一到月底职业选手就开始24小时轮播，争取榨干粉丝最后一点精气。
代灵微笑：“您们真是费神了。”
蛋卷补刀：“不客气啦！”
在嬉笑怒骂的背后，主队正式接纳了代灵。从此他不用再担心会被下面的二队轮换掉。
代灵跟着崔青出了训练室，问：“二队那边怎么样了？”
“之前要从青训队提人。”崔青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代灵还惦记着二队的队友，“但是现在不行了。李锡违约，另外两个准备夏季转会。二队可能要取消。”
代灵沉默着点点头。
当晚他请老大哥出去吃大餐，后者应邀而来，一脸感动，把他看得怪不自在的。“我觉得这间店很好吃，尝尝。”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还承我的情。”老大哥停下筷子。他眼角的皱纹比当打的选手都深，笑起来也就显得格外亲切，“加油！”
电竞选手之间的友情很微妙，有时他们好得像一块芝士，切开就有连着的丝，但更多时候，他们是南北的一片云，聚散有时，再不相见。
银色杀机决赛之前，代灵在宿舍接到代均的越洋视频电话。
他第一时间把电话挂掉了，改发信息，“？”
代均：“！”
代灵，“#吃鸡表情#”
代均阴测测道：“你再这么敷衍，我就……”就停掉你的卡。后半句代均讲不出口，他忽然想起弟弟已经孤身在外三个月。而他没有回国过春节，甚至不知道家里发生过什么。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玩得差不多了。代灵主动发了语音电话，轻快地叫了声“哥”，还唠叨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
代均清咳：“你不是进了那个什么的主队？怎么？没人要求你开摄像头？”
代灵抓着桌角，盯住自己圆润的指尖，上半身轻微摇晃，“你想看啊？”
代均高贵冷艳地还了一声“呸！”
代灵：“那我不开。”
然后，他就听到“嘟”一声，电话已挂断连接。
顺利地气跑亲哥，代灵前后俯仰地笑起来。目前的室友蛋卷洗完澡出来，看到他笑得肆意，把玩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古怪地开口：“你让我想到，以前班上总有个特别会转笔的男同学。”
“然后呢？”代灵挑眉。
“一半的女生都喜欢他。”蛋卷沮丧地喝了口水。他个子不高，骨架又细，从小看着就是好欺负的小眼镜。
“谢谢夸奖。”代灵憋笑。他从立柜中取出换洗衣物，伸了个懒腰，准备进去淋浴。
蛋卷坐在床铺上，代灵从面前经过时他突然说幽幽地叹了声：“好香。”
是真的香。自从代灵搬进来，房间无时无刻都充斥着一股神秘的香味。
蛋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gay里gay气，手忙脚乱地跳起来：“那个！小时候我妈特别喜欢在衣柜放樟脑丸，对对，我衣服总一股樟脑丸味儿。但你衣柜里的那种，就很特别。”
“你等等。”代灵用浴巾裹好衣物，夹在胳膊下，然后从床底拖出黑色行李箱，倒腾出Clive家的旅行套装。
蛋卷受宠若惊地接着。3瓶高档香水的瓶身分别是墨绿色、黑色、金色，金属瓶盖造型别致，拿在手里有一份恰到好处的重量。它们适合用黑金色调、带丝绒内衬的盒子仔细存放，而不是像代灵那样随意地塞进夹层。
代灵半靠住床架，取过一瓶喷在空中，微微阖眼。他静谧的神情让蛋卷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轻轻呼吸。
“三瓶都有佛手柑和柑橘，细节上不同而已。因为开封很久了，前调的味道很淡，后调容易混在一起。”代灵懒洋洋道：“你慢慢挑，我去洗澡。”
蛋卷机械地挥手。代灵离开后，他立刻对着香水瓶拍照，然后放到购物网站上找相似商品。
妈诶！蛋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崇拜地看着代灵新买的立柜。那里面飘的空气，每盎司都值美元吧！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代灵站在窗前吹风。周小川依然位于他微博私信箱的置顶位置，只是他们已经开始用微信聊天。
算算时间，也该联络自己了？
“叮。”周小川不负所望，准时上线。“收到现场票了！！”
代灵笑了下。这几个感叹号代表小朋友的心情很激动吧？
“准时来看。”
“一定！！！”
因为不久前的那通语音电话，代灵聊到了开摄像头。“我不想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增加他秘书的工作量。到时候衣服换得不够勤，脸色不够好，很快麻烦就来了。”
周小川花了一秒去回忆代家大哥的长相，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被代灵吸走，只记得背景里有一件高档的定制西服在。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周小川鼓着腮帮子反驳道。
“你跟谁站一边？”代灵失笑。
“你。”周小川坚持道：“但是……如果你又生病了，开摄像头，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知道了会怎样？”
“派私人医生。看病！”
那我就要被整栋俱乐部大楼的人围观了……代灵腹诽了句。小朋友的想法竟然跟代均完全一致，看来他们很有共同语言。
代灵还是觉得麻烦：“见我哥就得特意换衣服，还是算了吧。”
周小川听出了潜台词。“你那天是特意换的上档次的常服？”
“离家的时候忘记带行李了。”代灵轻飘飘一句解释完毕。他两袖清风出门，除了身上穿的那套，新买的衣服代均看了都会有微词。
一直没得到回复，代灵突感不妙：“你别冲动。”
周小川内心的小人在摇旗：代哥哥他缺钱呐！衣服都买不起！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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