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谢家的嫡哥儿命好,刚一出生, 便得了皇上赐名, 还得了郡主的封号。
这谢荣刚出生时, 不过比巴掌大那么一点。一双大眼睛挤在小脸盘上,似乎要撑不下了似的。
谢荣初生下来是个乖巧的, 爱吃能吃, 吃了就睡,叫都叫不醒, 谢槐钰见了他这副模样, 便给他起了个乳名叫眠哥儿。
眠哥儿见风就长, 一天一两,如今不到百日, 便浑身白花花的疙瘩肉,长得如包子般白白胖胖,将一双大眼睛也挤成了一条缝。
“眠哥儿刚生下来时不过那么一点,如今瞧着, 却是胖呼呼的。”林舒语笑着捏了捏谢荣的大腿。
接着谢琴便也在一旁咯吱了一下他的胖肚子道“他肚子上的肉才是多,软绵绵的,一层摞一层。
“啊啊”谢荣奋力一蹬,踹在谢琴胳膊上, 小拳头用力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似乎是在抱怨对方为什么捏自己的痒痒肉。
为了脱离这些哥儿们的魔掌, 他用尽全身力气, 咕噜咕噜的往外面翻身。
与刚出生时截然不同, 眠哥儿如今浑身是劲,精神十足,一个不留神,就从床头翻到床尾去了。
他又用力一蹬,身子下面突然一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谢荣已经到了床的边沿,林舒语和谢琴连忙去捞,却来不及动手。
就在他们以为谢荣快要摔下地的一瞬间,一只小麦色的胳膊将他一捞,举了起来。
原来是白术及时赶到
“你这娃娃怎么不老实”白术皱着眉头轻轻揍了谢荣的屁股两下,力气不大,却叫谢荣哇的一声就哭了。
“不许哭。”白术戳了戳他的小脸蛋道“阿爸带你上房玩儿。”
眠哥儿立马收起了哭声。
白术便一只手抱着眠哥儿,走出屋外,几步蹿上了屋顶,搂着眠哥儿看院子里的景致。
“眠哥儿,你瞧。”白术指着花园中的桌子说道“那里便是要摆宴席的地方,明日便是你的百日宴,京中可是会有很多人来给你庆贺呢”
京中给孩子做百日宴的风潮十分盛行,但凡是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这百日宴。
不过做百日宴的,往往都是家中的男孩儿,如谢荣这般的哥儿做百日宴的,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也是谢槐钰要求的,只说别人家的男孩儿做得,自家的哥儿也做得。
百日宴从半个月前便交由谢琴和林舒语筹备,今日那院中的桌子、台子便已经搭好了。
此时小谢荣聚精会神的从高处看着下面的景色,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白术低头去看,谢荣闭着眼窝在他怀中,小嘴一张一张的出着气,已经睡着了。
白术这才翻身下去,将孩子交给乳母。
谢槐钰此时过来,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如今倒被你惯出了坏毛病,上了房顶才容易睡觉,以后必是个皮的。”
“等他大了,我便好好教他,让他练得一身本事。”白术说道。
谢槐钰听了便将白术搂坐在自己膝上道“将他教成个如你这般可爱的小哥儿,再放出去。如此甚好,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还要如你这般聪明。”白术眨巴着眼睛,亲了下谢槐钰道。
谢槐钰眼神便暗了暗,起身把房门关了。过了数个时辰,才将房门重新打开,此时两人又各自新换了一身衣裳了。
林舒语与谢琴本是来提前给眠哥儿送百日宴的贺礼的,见了这般情景,不禁面上也一热,先躲了出去。
“哥哥嫂嫂都生过孩子了,感情还是如此的好,实在是叫人艳羡。”谢琴说道。
“你日后也能嫁个如这般好的。”林舒语便对谢琴说道。他自个儿是已经如此了,对谢琪也从未指望。
但谢琴不同,有白术与谢槐钰替他安排,日后定是也能嫁个好的。
娄氏在的时候,是给谢琴订过婚约的,是预备了要给方大人家的次子做妾。
不过因着谢琴年岁不大,当时又在孝期,便一时没有过门。
没想到后面方家随着大皇子一起谋反,满门被诛。
谢琴没来得及嫁过去,反而逃过一劫。
如今,谢琴便成了个没有婚约在身之人,因祸得福,反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做嫡妻了。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林舒语对谢琴说道“以谢家如今的身价,虽说是可以将你嫁给那些侯门公门为妾,但身份始终是比正室低一头。倒不如选个有功名的贡生嫁了,日后还有飞黄腾达的希望。”
“还是算了。”谢琴听闻以后便摇摇头道“我就是个不爱读书的,还能嫁什么贡生倒时候我夫君每日之乎者也的,与我也说不到一处。还不如择个普通商贾人家,也不会嫌弃我念书少的好。”
谢琴这想法倒也实在,不过他到底不是嫡出,与谢槐钰的关系也很一般。
虽说他看着谢凌嫁得如意郎君,心中十分羡慕,但也并没有做那自己也能随意挑人的美梦。
此时,谢槐钰与白术坐在房中,便掏出了一摞书信扔在桌上说道“方家满门抄斩,谢琴的婚事便黄了,需得重新择选。这些是我近段时间收到的书信,皆是求娶与他的,你帮我看看,哪个更好”
娄家也被满门抄斩,谢琪的亲事也是黄了。
不过对于谢琪,谢槐钰自是不会操心,此事就让谢爵爷自己去办。
谢琪因着娄氏参与谋反,身价又降了一截,如今便连那商贾人家的女子都不愿意嫁他。
谢爵爷帮他打听了几日,也懒得再问,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而谢琴,则因着谢凌出嫁时的丰厚嫁妆,成了人人打听的香饽饽。
连那等完全看不上庶子的公门人家,也来打听他,求娶他上门为妾。
白术打开那些书信一封封看过去,毫不犹豫的挑出了其中想让谢琴为妾的那些书信,扔到一旁道“我们谢家的哥儿,绝不为妾。往后这些书信都不必看了。”
谢槐钰闻言便笑道“那可是我已经择选过了的,都是些高门大户,往日谢琴碰都碰不到的人家。你怎知他心中不愿”
白术便毫不犹豫说道“谢琴不是那等人,若是有得选,他自是也愿意择一个如意郎君。且那日我生眠哥儿的时候,他出力不少,你不可因他不是你同胞的哥儿便怠慢与他。”
谢槐钰忙点点头道“即是夫人关照过的,那我便晓得了。谢琴的婚娶之事,一切全听夫人安排。”
白术这才笑道“交给我看也好,毕竟我与他更熟些,也知道他的意愿。”
谢槐钰自是无所谓,谢琴不过是谢家一个庶出的哥儿,到现在与他说过话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他作为家人会看护与他,但到底是不会比自己嫡亲的弟弟上心。
既然白术与他关系不错,便将他的婚事交给白术也好。
白术又看了剩下的那些书信,里面都是求娶谢琴为正妻的。
其中有些是如之前的游公子一般刚刚考取功名的普通商贾之子,有些是大家世族没有权势的旁支子系。
他凭着印象择取了几个不错的出来,却忽地被一封书信吸引了目光。
这些求亲的书信,往往都是男家亲长找来媒人,叫媒人来书写的男方相关信息。然而这一封书信却与旁的不同,乃是此人自己写的。
那书信字迹很丑,其中还有几处很明显的错字。
且写书信之人白术还见过几次,便是那祁擒月手下的一个百夫长,之前被他派来谢家镇守宅子的。
那百夫长姓常,乃是个普通农户出身,本是大字不识的,入了军中之后,因着忠心能打得了祁擒月青眼放在身边,才随着祁擒月识了些字。
但他到底是个粗人,因此写的这书信也是字迹颇丑。
后面祁擒月救驾有功,被提升为了参将,他手下得力之人便也一一被提拔起来。
这个姓常的百夫长,便被提升为了千总,好歹也算个总七品的官儿了。
“这常千总倒是有趣。”白术看了那信后便哈哈大笑道“竟说自己见了谢琴捉住那娄氏,觉得他十分机敏,对他一见钟情。”
“他们这等武官都是如此,说话较为直白。”谢槐钰道“且刀剑无眼,这武官想要升职,便得去沙场中血拼。因此京中但凡是有些门第的女子或哥儿都不待见武官,你瞧祁擒月那般地位。年纪轻轻便生了参将头衔,京中给他递书信的都是那等卖女求荣的人家,真正娇养着的名门淑女却是不会考虑他的。”
“可若是没有这些武将,大宣又哪得如今这般平安”白术说道“我倒是觉得他比其他那些好些。至少他是见过了谢琴,觉得喜欢,才亲自写的这书信,倒是也有些情意与勇气。”
白术说着,便将那书信也挑了出来,放到先前择选出的那一堆里。
他帮谢琴先择选一边,剩下的还是得让他自己来挑。这婚嫁之事,万不可硬凑到一起,免得婚后不幸,若是婚娶两人互相都有些好感,自然是最好的
翌日,谢荣的百日宴便安排在午时一刻开席。
谢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谢槐钰这般的喜宴,自是无有不来。
谢槐钰的帖子发了百份,来的人却不止百户。
有些压根没有发过请帖之人,也跟着别人一道过来与谢家庆贺,还捧了昂贵的贺礼。
谢家无奈,也不好叫人就这么把人拦在府外,便只好都放了进来。
一时间,这百日宴备下的十张空桌也坐满了,连席位都不足。
谢琴只好又临时去找隔壁的府上借了桌子板凳,多搭了二十桌出来。
此时熟识之人再互相挤挤,才算是勉强让人都坐下了。
谢家的宴席,如这般宴席,魏家、文家、刘家这样的大家世族自是不会少的。
魏玲与赵梁的婚事已定在秋季,此时也是风光正劲,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捧着的。
与魏玲相比,刘芳菲虽只订了个翰林,但那翰林为朝中俊杰,也前途无量。
只有文家文秀娥嫁给的陈姓表哥,虽留在京中,又得文、陈两家顶立相帮谋了个礼部的差事。
但此人并不堪大用,入职已有数月,与上级、同僚的关系处的都不算太好,日后升迁的仕途也是极有限了。
文秀娥因为此事,也是满脸愁容。
虽说是以陈家新妇的名义随着陈夫人一起来的,但一到了谢家,却是一直跟在文夫人身边,倒是与陈家众人分开了。
陈夫人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也并未将她叫回。
只待开席的时候,文秀娥坐回来了,陈夫人才不冷不热的讽刺道“想来是我陈家门户小了,不比你文家的气派,叫你受了委屈了。也对,听说你当日原本是订的魏家,是看那魏琼外放了才择了我家,也实在是逼不得已”
陈夫人此话就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讲出来,真正是将文秀娥的脸落在地上踩。
文秀娥满面通红,一双眼睛通红道“母亲误会了,万万没有此事。”
说着便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帮陈夫人布菜,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待宴席之后,文秀娥早早便随着陈夫人回去了,连后面的聚会也未参加。
刘芳菲见状便对其他人说道“我听闻文秀娥嫁的这个婆家,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好像是嫌弃她往日在外抛头露面太多,如今日日关在家中,门也不让出。今日好不容易来一次喜宴,却只吃了个饭就走了。”
“我听说这陈家的夫人可是个厉害的。”又有一人在一旁听了,便立刻道“我家表姐也嫁到这陈家去了。听闻这陈夫人日日让文秀娥立规矩,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奉茶了。
“不过文秀娥也是个厉害的。”那人又接着说道“她自打进门,从来没有反驳过自己这婆婆一次。但是在她夫君面前便装可怜,闹得她夫君与自己母亲日日争执,陈家大房中,每日都是他们的争吵声。”
“她的确是最擅长这般了。”刘芳菲听了便捂着嘴笑道。
魏玲有些尴尬,心中也很庆幸,还好这文秀娥没有进她魏家的门,不然如今怕是就要换她魏家家宅不宁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白术便抱着睡醒了的眠哥儿走了出来。
除了魏玲,此次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声很大的小哥儿。
此时便瞧见他肤色雪白,额上一颗孕痣血红。
眼睛轮廓瞧着很像谢槐钰,鼻子嘴巴倒是和白术一模一样。
“这哥儿可真俊啊”大家一下子见到个这么胖虎的小娃娃,心中也不禁十分喜爱。
家中已经有儿子的那些,瞧着谢荣更是跟看未来的媳妇似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此时,众人便纷纷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礼物。
来这般聚会时,她们家中虽然早就准备了一份贺礼,但按照礼节,她们自己也还是要备上一份私礼,以示与谢家交好。
刘芳菲第一个将手中礼盒抛出,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美玉。雕成了一对锦鲤形状。
那鱼乃是红白相间,花色与锦鲤倒是十分相近,叫这玉饰雕刻的活灵活现。
众人见了皆十分惊叹,眠哥儿也似乎十分喜欢,立刻就要伸手去抓。
白术怕他将玉饰打了,连忙关好匣子,叫一旁的谢琴帮他收起来了。
等刘芳菲送完了,魏玲才将自己带来的贺礼拿出来。
魏玲此次准备的,乃是一套抓周用的金器,金算盘、金毛笔等一应俱全,说是给谢荣周岁时抓周用的。
谢荣此时见了,眼中更是兴奋,指着那一堆金器啊啊直叫,猛地向前一蹬呢个,便抓住了一把金算盘和一个金剑。
众人见了便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孩子随了白哥儿,对做买卖和功夫都是擅长的,着实厉害。”
白术便笑笑,将东西从谢荣手中拿出,也叫谢琴收了起来。
她两人这般一出手,后面人的贺礼,便显得没那么别致了。
大多人送的,都是些孩子穿戴的金锁、铃铛等物件,也价值不菲。
但也有几人家是新臣出身的内眷,家中并无多少财力,便只得送了自己亲手绣的小兜兜、虎头帽、千底鞋等东西。
白术也未因这些东西便宜,而对她们另眼相看,反是觉得十分合用,都一一珍重的收了起来,叫这些新臣出身的内眷心中也是十分熨帖。
只觉得这白哥儿虽是世家,还有诰命在身。
但却为人谦虚谨慎,待人真诚,叫人诚心敬佩。
这聚会一直进行到了下午酉时,众人不便再留下继续蹭饭,便一一找了借口坐车离开。
谢琴这时才把东西收好了,跟在白术身后一起回了房间。
等把收到的贺礼都放在桌子上,谢琴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道“嫂嫂,这是我给眠哥儿做的。做的不好,但料子是好的,趁着天热,随便穿穿还是可以。”
白术心中一喜,接过一瞧,原来那布包里是一套绸缎的衣服。上衣下裳,还是个开裆裤。
料子是上好的蚕丝,柔软轻薄。边角一针一线封的很密,虽算不是多整齐,但瞧着也是用了心的。
“这衣服很好,一会儿我便交给乳母,过几日正好穿了。”白术说道。
谢琴听了,便松了口气。
他瞧着今日那些人送来的贺礼,各个价值不菲。
就算是针线活,也是绣工极好的物件。
和他们比起来,自己手上这赶制出来的小衣裳就太粗糙了。
谢琴如今一个月有八十两的月银,在谢家不愁吃穿,扣掉正常开销,一月还能存下五六十两。
不过即便如此,他如今也不过存了一年多的钱,手上满打满算只有几百两银子,还要全部存做嫁妆,的确是挺少的。
白术知道他没钱,自然也不会觉得他这礼物不好。
他对谢琴说道“如此说来,你的婚事也要考量上了。正巧你哥哥给了我一些书信,里面有些男子条件也算不错,今日便给你自己择选一番吧。”
谢琴一怔,万万也没想到白术竟然就这样让将选择的权力移交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他心中激动万分,看向白术的目光的似放出光来。
只磕磕巴巴的道“嫂嫂我自己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真的能让我自己选”
白术便笑道“对外只说是我帮你择的不就好了,你私下选了又有谁人能知不过是挑个你也喜欢的,好叫你日后的夫君,也不至于是个让自己厌恶之人。”
说罢,白术就将自己择出的那一摞书信放在谢琴面前道“这些是我已经替你选过的。那些要纳你为妾的,我都挑出去了。虽说他们位高权重,但你若真的嫁过去,日后的日子必是不好过的。”
“我自然知道嫂嫂你对我的好。”谢琴忙点点头道。
连谢槐钰的胞弟他们都舍不得嫁给那些人为妾,他谢琴虽不聪明,但也自是不会蠢到只看男方条件的。
谢琴他打开那些书信一一看过,努力回忆起这些人在他心中的印象。
白术给他挑选的,无一不是品性端良,样貌周正,年岁相近又大有前途之人。
谢琴心中感动,但却犹豫起来,也不知自己到底该择选哪家的公子才好。
这些对象若是放在过去,随便一个都是能让他心中狂喜的。
但如今就这般放在他眼前任他挑选,谢琴却有些挑花了眼,也不知到底选哪个才好了。
又想了许久后,谢琴下定决心道“嫂嫂,这些人我虽都有印象,但却并未接触过,也不知其人到底如何。”
“即是嫂嫂帮我择出的,便请嫂嫂你帮我下个决定,我到底应当嫁给何人谢琴愿全凭嫂嫂的安排。”
白术挑眉,没想到谢琴选来选去,却是犹豫不决,最后竟还是要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白术想了想,就将那常千总的书信挑出,放在谢琴面前道“若是我来择选,自是此人最佳。”
谢琴一怔,心中咯噔一下。
这常千总乃是这些书信之中,他唯一没有看中之人。字写得烂,又是个武官,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怎得自己嫂嫂却会觉得这人最好。
白术见了谢琴的神色,知道他对这常千总并不满意,于是便道“你若是不喜,也可自选他人。此乃我之建议,并不强求。”
“不。”谢琴闻言忙道“我只是心中不解,嫂嫂为何觉得此人最佳,想求嫂嫂为我解惑。”
白术见他如此便道“这常千总,你是见过的。便是之前来谢家值守的那个军士,你两人应当还有不少交流。”
白术这么一说,谢琴便想了起来,脑中也浮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模样。
那青年相貌周正,身材高大,有军士特有的潇洒气质。当时自己却是与他交流不少,没想到他竟然升了千总,还亲自送了书信来。
想到这里,谢琴面上便止不住一红。
白术见了,便知他心中对这常千总也并不排斥,便笑道“那常千总虽是个武将,但为人正派,又对你一见钟情,想必日后待你会好。”
“他出身农户,家中人口简单,如今父母俱在老家,自己在京中置了宅子,你嫁过去了,也是与他两人生活,自己作主。”
说道此时,谢琴心中已是动了心。白术便又对他泼了盆冷水道“只是嫁给武将,也绝非全是好处。他身为武将,便身不由己,需得为朝廷效力,日后少不了要跟着祁参将出去打仗,你得有此觉悟。”
谢琴听到这里,便又犹豫了一分,过了一会儿,便拿定了主意般的点点头道“此事我愿听嫂嫂您的建议,择那常千总。”
“你可是想好了”白术闻言便问道。
“已经想好了。”谢琴点点头“婚姻之事便是如此,又哪有那十全十美之事便是如嫂嫂与哥哥这般,不也经历了许多磨难才能有今日的松快。如今这常千户,便已是十全九美之人,我也不能太过贪心。”
白术在心中点点头,这谢琴虽没太大本事,但却是十分有数,不是个叫人操心的。
日后出嫁,日子想必是能过的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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