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目的地毫无疑问是云雀的宅子,毕竟沢田纲吉在意大利的住处只有位于彭格列总部的首领卧室,更何况以云雀这种醉成一滩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抛下云雀带着小纲回去。
而且对于小纲来说,云雀那边,才是他一直以来长久居住的家吧。
车窗外面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在玻璃上流下蜿蜒的痕迹,车里的灯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光映照着草壁哲也那油光发亮的飞机头,小纲打了个哈欠,窝在他父亲的怀里昏昏沉沉的熟睡着。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沢田纲吉也不知是出于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还是其他的一些理由清醒的不得了,一开始的混乱的,把他的脑子烧的滚烫的没有半点思考能力的心绪在经历了短暂的冷却后,总算让沢田纲吉缓过口气。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
车厢里有点冷,冷的让沢田纲吉稍微搂紧了怀里的孩子,那四个数字在沢田纲吉的舌尖徘徊着,发出细微的空气流动的声音,他的舌尖没有发抖,云雀半靠在车窗上。
然而他的脑袋依然是热的,呼出去的气也是热的,胸口是热的,连奔涌在血管里的血液也是热的,这种热让沢田纲吉不安,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那四个数字代表的意义待冷静下来后沢田纲吉才知道里面蕴含的沉重,不,他现在一点也没办法冷静。
怎么可能会冷静的下来啊。
1827,18和27,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这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沸腾的大脑因为过高的温度而开始惶恐,惶惶不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热烈的跃动着的心脏足以因为这样的疑问而停滞。
沢田纲吉掰着手指默默计算这是他和云雀相遇的第14年,这14年之中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好像有也好像没有,沢田纲吉摸着自己的良心把十四年的光阴回忆了个遍,十四年前他们是普通的学长与学弟的关系,十四年后也应该只是视为重要的同伴的关系......吧?
沢田纲吉的良心从所未有的抽痛起来。
十四年前,并盛的风纪委员长穿着黑色的学兰服持着双拐,说着只是随自己的心意站在沢田纲吉的身后,自由自在的浮云只有天空才能包容,现在想来如同告白的话在当时也只是视为激励的言辞,十四年后,成为首领和守护者的两个人忽远忽近,远的时候一年半载不见一面,近的时候也都是名为沢田纲吉的人以工作和同伴的名义呼来喝去,
倘若说,不,没有倘若,云雀学长要是一直都喜欢着名为沢田纲吉的这个人的话,那当沢田纲吉因为京子的事拉着他的袖子喝醉了大哭,以想要个女朋友的名义和别的女孩约会,事出突然的抱着孩子踩上他的门庭,只因为云焰的增值能力可以负担的起巨量的火焰消耗,云雀恭弥抱有的是什么心情呢?
暗恋的女孩子和别人结婚的首领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感同身受的资格。
突然震荡了一下的车身让沢田纲吉差点失去了平衡,大概是因为桥车碾过一块石头的缘故,沢田纲吉反应的慢了一拍,好在也算出手及时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避免了额头被撞出个大包的结局,窝在他怀里的孩子安然无恙,小小的手迷迷糊糊的抓着沢田纲吉的衣服,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坐在司机位上的草壁哲也绷紧了神经,直到轿车没有任何驶过好长一段路才确定刚才的事件只是个意外,而不是可能的袭击。
所有人都没什么事,除了云雀,半靠在车窗上的安安静静的的醉鬼被恶狠狠的磕了头,在防弹玻璃的车窗上发出一声好大的声响,也让沢田纲吉的心也跟着咔嚓了一下。
搂着孩子的父亲扭过头去看这位刚刚被证明爱慕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脑子还同样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点发晕,更不要论回忆带来的良心重击,发觉自己有可能是个渣的沢田纲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雀恭弥,然而云雀恭弥紧闭着眼,并没有因为这样痛楚醒过来。
会因为花瓣飘落的声音而从熟睡中惊醒的男人会在醉后睡的如此深沉吗?沢田纲吉当然知道所谓花瓣落地的声音只是个用来逗趣还畏惧着风纪委员长的自己的玩笑,但他同样没见过云雀喝醉的摸样,虽然并不是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但以前喝醉的人都是他自己。
首领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云雀以前是怎么把喝醉的自己带回去的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咬着唇,迟疑了一下伸出了手把云雀费力的拽了起来,比他的身躯还要高大点的男人有点憋屈的把脑袋靠在沢田纲吉的肩头,依然是一吸一呼的热气把沢田纲吉弄得脸痒痒,沢田纲吉的手虚搭在云雀恭弥的腰上,眼帘半垂不知道作何感想。
漫长的盘山公路上的雨水依然落个不停,开着远光灯的轿车里溅起一身的污水,朝着位于山顶的别墅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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