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苒先去了舞蹈房楼下和钟灵汇合。
钟灵拿着用自己劳动成果换来的v包包炫耀“怎么样,苒苒, 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任苒苒摸了摸她的包, “这可是一万块呀”
“还是你最好了芳芳她们都说丑, 这群没眼光的人哟现在我觉得这个包是我所有包里最好看的, 主要这还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好有成就感啊”
两个姑娘说话间,钟灵约的车到了。
“苒苒,上车”
车程约半小时,车子缓缓驶到了城郊的半山别墅。
两人下了车, 夕阳下,别墅笼罩在一层金光里, 外墙都采用了欧式建筑的风格,气派的大门口铺设了一条二十米的红毯,声势浩大, 尽显华贵。
钟灵已经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的猫着腰, 带着任苒苒从后门进入,顺利的与舞队领舞汇合后,拿到了两人的演出服。
伴舞团所在的房间比较偏僻,领舞的女生任苒苒有点面熟, 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正出神的当儿,钟灵拿着两人的演出服回来了。
“苒苒,给”
钟灵把裙子递给她,再三嘱咐道, “苒苒,这裙子是租来的,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弄破呀”
“好的。”
任苒苒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她不是马大哈的性格,对于不弄破衣服还是很有信心的。
裙子的样式很普通,甚至裙上的纱很硬,贴到皮肤上的部分刺刺的,连常服都不如,可钟灵说,这是特质面料,如果将衣服损坏,需要赔偿两万块钱。
“有钱人家的坏毛病呗虽然1万块看起来来得容易,也确实不好赚呀”
任苒苒笑笑,心想也是。
她们不过是默默无闻的伴舞,一场演出下来竟然能得到一万块钱的报酬,忍受一点这样的折磨,也是正常的。
钟灵又拿出一块半遮脸面罩,“苒苒,戴起来。”
那面罩与衣服布料无异,甚至还带着一股呛人的味道,约莫是在地下室里丢久了,积了灰未洗过,带着呛人的粉尘,任苒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一回没这个要求啊”钟灵也很嫌弃这面纱,不情愿的戴上后,也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还有时间,我们清洗一下吧”钟灵实在是受不了这气味,皱着眉头四下找水池,任苒苒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面纱轻薄,确实可以洗一洗。
俩姑娘走到洗手台,钟灵刚把自己面纱放到洗手台下,那面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遇水,上面的颜料瞬间被清洗掉不少,慢慢露出本来的颜色,竟然是灰色的
“苒苒怎么办呀”钟灵瞬间急哭了,“这个面纱怎么回事啊每个人只有一条,我是不是要赔偿2万块了”
2万块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钟灵顿觉自己血压升高,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办啊苒苒”
任苒苒主动把自己那块面纱递给了钟灵,“这个给你。”
“啊那你怎么办啊”钟灵不敢接,虽然她内心里也十分想要接过来,躲过这两万元的索赔,可如果任苒苒因此要赔偿两万,她可过意不去。
任苒苒的目光落在了那块面纱上,淡淡的道“你拿着吧我想想办法。”
晚上八点,程家别墅内灯火通明。
今天是程旭的爱女程安月的成人礼生日宴,程旭的交际非常之广,今天到场的不仅有商界的各位大亨,还有不少当红明星前来,极尽奢华。
而作为程安月的同班同学,二班的人也有幸被请到场。
任菁菁今天也盛装打扮了一番,企图在程安月的生日会上遇见能让她更心仪的男人,这几天家里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父母总有吵不完的架,她恨透了那个狭窄的小平房,恨透了她父母,也恨透了班里那些女生们丑恶的嘴脸。
她在二班的情况算不上太好,如果不是那天程安月救了她,大概这会儿她已经遭到二班女生的集体孤立了。
即便如此,女生们明面上不会再展现对她的恶意,但私下里总是会偷偷作弄她。
事到如今,还是找到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做靠山才好。
二班的人被分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任菁菁小口小口地啜着香槟,听见女生们的议论
“好羡慕月月啊,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公主”
“是啊,我竟然看到蒲灯了,没想到月月爸爸这么厉害,竟然连我男神蒲灯都请到场啊啊啊,我等会去要签名会不会显得我很傻啊”
“嘘好像月月要出场了”
程家别墅大厅内灯火通明,忽的,灯光骤然转移,齐齐聚焦到二楼楼梯口,让大厅内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今天程安月头戴一顶璀璨的钻石公主皇冠,穿一身水钻装点的裸色露肩长裙,相较于在学校里的恬淡,多了几丝她背后的家庭条件支撑起的贵气。
如果说阶层就是一个金字塔,那毋庸置疑的是程安月生来就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类人。
哪怕大家同学一场,也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不同于小企业、暴发户们的出尘气质。
那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炫得人睁不开眼,而她一手搭一个身穿燕尾服的俊俏侍者,缓缓的自二楼走下来。
全场寂静了几秒后,掌声如潮,在场的男士们纷纷为她所倾倒,而女生们撇开嫉妒羡慕的情愫,内心也不得不承认,程安月美得惊人,像是童话里一直低调沉默的公主。
而公主永远是公主,在褪去平易近人的外壳后,她永远还拥有公主的光环并从未被掩盖。
那些人眼中的震惊与倾慕极大得取悦了程安月,她微垂下眼,藏住眼中露出的那一丝狡黠,随即抬起脸,对着众人露出十分完美无懈可击的笑容。
后台舞蹈准备区。
“苒苒,这家主人的女儿好漂亮啊”
钟灵趴在红色大幕的缝隙里偷偷的看,虽说她也出生小康家庭,可以啊,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有钱人的晚宴。语气里无形的带上了一分羡慕。
“这个社会真是不公平,其实每个人的出生就决定了起跑线,你看我吧,我也从来没受过苦,这么多年也安安分分按部就班的读书,学舞蹈。可是同样的18岁,我在她的成人礼晚宴上做伴舞,而她拥有全世界。”
以前的时候,任苒苒无数次躲在被窝里,义愤填膺的想过这些问题。
她没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决定自己的父母生下她后又丢弃她,可这一切还是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不要说是程安月这样的家庭,光是钟灵那样的家庭,就够她羡慕很久。
不过,穿书后,她已经拥有了母亲,感受到过上辈子她从未拥有过的亲情,所以她一点也不羡慕。
钟灵感叹完,转过身看任苒苒还在摆弄着面纱,脸上不由涌起了愧色“苒苒,你弄好了吗”
任苒苒剪了自己准备在包里的舞蹈裙上的纱,临时模仿那面纱的形式做的。忙应道“好了。”
说话间,她抬起头,正撞上那领舞带着敌意的眼神,钟灵也应声抬头,同样感觉到了钱丽的敌意,冲钱丽喊道“钱丽,你一直盯着我们看干什么”
这一下,任苒苒觉得不仅是面容觉得熟悉了,甚至连这个名字都觉得熟悉。
钱丽冷哼一声“看你们好看咯。”
任苒苒皱着眉头,这样带点尖酸刻薄的语气,记忆慢慢涌现上来,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的反应过来,这个领舞钱丽,就是和她一起参赛过
在她要把舞蹈服借给金菱时,钱丽也是这种语气,暗暗骂了她一句“傻子”
最后的结果,她拿了第一,金菱拿了第二,而钱丽什么奖项都没有获得。
而这一回,钱丽竟然一跃成了她们的领舞。
其实钟灵早就对这个领舞不服气了,论跳舞,伴舞里的女生们比钱丽跳的好的有太多太多,论样貌,比钱丽出众的也多很多,可晚宴主人就是指定了要钱丽做领舞。
钟灵无奈的摊了摊手,扯了扯任苒苒的袖子,小声说道“苒苒,咱们别理她,这人总阴阳怪气的,我特别不喜欢她。”
任苒苒沉默的点点头,其实在刚刚那个面纱遇水褪色后,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这一场晚宴并不会那么简单。
而现在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任苒苒不傻,几乎一下就想明白了这之间的层层联系。
这是程安月的成人礼晚宴,而她则是这场晚宴上的一个小小伴舞,晚宴方会舞蹈服,却的粗制滥造的裙子,几乎一个不慎,哪怕是被指甲勾一下,那裙子都会被撕开,而领舞曾是她一起比赛过的名次不如她的同学
这一切都慢慢指向了一个结论程安月想羞辱她。
虽然这些论据也并不能完全站得住脚,可暂时她也只能这样怀疑,而当这个结论印入脑海中时,任苒苒的第一反应则是觉得荒谬。
就好像是,精心准备了这一切,也料定了她会到来。
可任苒苒想不通的一点是,她和程安月从来都没有任何过结,程安月为什么想羞辱她
果不其然,要轮到他们上台表演时,钱丽佯装淡定的走过来,一脚踩在了任苒苒的裙子上,那裙子“唰啦”一声撕开,任苒苒雪白的大腿瞬间暴露在众人眼中。
“啊,不好意思。”钱丽淡淡的瞥她一眼,毫不走心的道歉,“我脚滑了。”
任苒苒还没开口,钟灵先炸了,把任苒苒拦在身后,气汹汹的开口,“我们的裙子又没有垂在地上,你就是故意的吧”
钱丽咄咄逼人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了”
战争一触即发,其他伴舞女生们和她们不熟,纯当看戏。钟灵看着任苒苒的裙子,一想到那两万赔偿金就心疼的不行。
这个钱丽,上回她就看不爽了,但两人也没什么交集,可这回钱丽分明就是冲着任苒苒来的
“我们是没看到,但摄像头都看到了。”任苒苒虽被钟灵护在身后,但十分沉着,她手一指悬在屋顶上方红灯一闪一闪的摄像头,“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一看摄像就一目了然了。”
钱丽脸一红,抢白道“都要上场了,鬼有时间和你看监控啊你这裙子怎么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轻浮的看向任苒苒裸露在外的大腿,“干脆全撕开上台去跳艳舞吧,反正今天台下金主多,哈哈哈。”
“你好恶心啊”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钟灵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女生的嘴巴这么脏的,当即叉着腰,恨不得上去也把钱丽的裙子给撕了,但被任苒苒给拦住。
任苒苒没再搭理钱丽,拉着钟灵到一旁。钟灵急得快哭了,“苒苒,现在怎么办啊”
相较于她的无措,任苒苒显然淡定的多,“没事。”
她说完,自己主动把被扯烂的裙子的部分给扯下来了。
“啊”
钟灵慌了,“苒苒,你撕了干什么这样就短我们一截了呀”
任苒苒点头,“是啊。”
“那怎么办”钟灵看着任苒苒雪白的大腿就觉得心慌,这会她的大脑简直不够用了,赔偿两万块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到这里,钟灵推了推任苒苒“苒苒,反正都要赔钱了,要不就别上台了吧你穿成这样,也不太好。”
毕竟她们都是伴舞,苒苒穿成那样上台,肯定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说的。
而且,这么大的晚宴,如若引起了主人家的不高兴,讲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任苒苒摇摇头,“不,我要上台。”
她话音未落,身边忽的起了一阵骚动。任苒苒本没有注意,直到那人一路走到她身边站定,钟灵拉了拉她的手臂,任苒苒才迟钝的抬头。
沈行止低着头的缘故,五官显得更深邃了一些。
他向来都是好看的,之前仅仅只是穿着简单的校服,都能引起女生们的尖叫。
而今天他穿一身合体的衬衫,下身是修长的黑西裤,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俊朗少年。他垂眼看着她的时候唇瓣是微微上扬的,只是现在他的表情有一点儿严肃。
他出现在这里,是任苒苒没有想到的。她下意识问他“沈行止,你怎么在这里啊”
沈行止挑眉。
是,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他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放心不下她,于是来了。
果然如他所料,还没有上台,她就已经被人欺负了,那被撕扯的快要盖不住屁股的裙子,完完全全的牵扯起了他心里疯狂的占有欲,哪怕极力的克制,可那占有的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少年向前迈了一步,拉着她往外走“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啊我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经过一个暑假,任苒苒和沈行止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她知道沈行止这样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程家别墅很大,沈行止带她进入一个房间,迅速的把门给锁上了。
任苒苒有点急,“你锁门干什么啊,时间大概还有五分钟,有话你得快点说。”
“你知不知道这一场晚宴是程安月的成人礼。”
沈行止克制着自己想要往小姑娘的脑袋上敲一敲的冲动,压低了声音开口。
可任苒苒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点点头,“我知道的。”
“今天到场的不仅有商界的人,还有曙光中学家境较好的人也都收到了邀请函。”
包括前几天让他揍了的王京。
这个名字光是一想起,就让沈行止觉得头疼,目光控制不住的落在她雪白的腿上,若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宴会厅里,那群男人的如狼似虎的目光一定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任苒苒迟疑了一下,其实她也想到了,她点点头,“然后呢”
“不要去。”沈行止的唇线绷成了一条线,“你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
她跳舞的时候那么光彩夺目,说起来这个的时候也双眼放光,他不允许任何人糟蹋他喜欢的女孩子的梦想。
看着少年神情严肃的模样,任苒苒“噗嗤”一声笑了。
她伸手戳了戳沈行止的脸颊,确实是绷着的。心口像是涌过一阵热流,她舒展开眉眼,甜甜的笑了,“沈行止,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的这些,她刚刚都想到了。
沈行止是真怕小姑娘傻乎乎的,让人算计了还给人数钱的那种,只好拿出杀手锏,“最重要的是,今天也有很多商界的人前来,之前我带你出席过晚宴,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伴,我的女伴给那样的人做伴舞,会影响我形象。”
他知道她心软,如果他示弱,她便一定会打心眼里的去为他考虑。
可这一回,小姑娘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为此妥协,而是对着他粲然一笑,“沈行止,既然我是你的女伴,我可以利用你吗”
他在她身旁,总是能给她极大的安全感。
任苒苒本就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可刚刚心里还在天人交战要不要实施,这会儿有他撑腰,她忽的就有了肆无忌惮的勇气。
沈行止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少年哑然一笑。
“乐意之至。”
程安月下楼后,晚宴正式开场。简短的致辞完,主持人进行到了开场舞环节。
“有请南杨舞团给我们带来开场舞心火”
程安月坐在镶满钻石的公主椅上,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眼看着那一个个蒙面女生上场,而其中有一个就是任苒苒,她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爽感。
真是有意思啊。
她期待着舞台的最后,少女们纷纷摘下自己的面罩,让那些赞美她的男人们看清楚,这个女人有多廉价。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为了钱还不是要干巴巴的在这里为她跳舞。
她优雅的抿了一口果汁,轻蔑的笑了。
她要把任苒苒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看她低眉顺眼的附和,再让全场男人惊艳也没有用,所有人第一想到的是包养她,而不是和她谈恋爱。
一如自己当年一样。
程安月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挪开了目光,无比期待着面纱摘下的那一刻了。
然而,让程安月大惊的是,面纱摘下,任苒苒并不在其中。
怎么可能
任苒苒明明来了甚至在进入程家别墅后,她从摄像头里亲眼看到了任苒苒就在别墅里,可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台上
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而舞台上的乐声却并没有隐去,在平缓的乐声中,舞台上忽然慢慢站起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
乐声渐渐变得轻快,那舞台中央的少女身穿一袭红裙,贴身的红裙包裹着她美好的身段,惹来一阵惊呼。
“这小姐姐身材好好啊”
“赶紧转过来看看脸啊”
像是听到了众人的呼声,少女以扇掩面,缓缓的转过身来,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的露出了自己的脸。
先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尾一点粉色勾人,纯情与妩媚共同交织在一起。
几乎只看了这么一眼,程安月就迅速的认了出来。
这是任苒苒啊
而与她一同认出来的,还有百无聊赖的扫了台上一眼的任菁菁。
任苒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酒杯挡住了自己的脸,内心无比的恶心。
任菁菁打心眼里的觉得自己高贵,而那些上台表演的人都是廉价的戏子,就如同今天那么多人在那为见到偶像们而尖叫,可她一点也看不上那些明星们。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星们都是卖笑的。
任苒苒也差不多。
可哪怕她再抵触和任苒苒的关系,可至少在很多人心里,任苒苒就是她的姐姐。
她姐姐竟然会跑到程安月的生日会上来跳舞,无异于她在台上跳舞,任苒苒的到来完全像是一个耳光,恶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任菁菁真是要被恶心死了
任苒苒怎么这么穷
她没有自尊的吗
为了钱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等会一定要向所有人澄清自己和她的关系,实在太闹心了
任菁菁厌恶的别开眼,一眼就扫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沈行止。
少年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衬衫,完美的勾勒出他精瘦挺拔的身材。
光影都聚焦在舞台上,台下的光影影绰绰,无数人面目模糊,可她却很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从他的喉结一路向上,到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睛,他站在喧闹的人群里,气质冷清斯文,远甩对着台上流口水的同龄人十条街。
任菁菁的心跳无端快了几分。
换做以前她是看不上沈行止的。
他虽然成绩出众、样貌好看,但这样的人与她始终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在她拿着名牌包包逛街的时候,他要拼了老命才能赚到她随手购买的包包钱。
可上回沈行止揍了王京一战成名后,任菁菁也开始下意识的关注他,她这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就在暗暗关注他了,只是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人配不上她,厌弃了许久。
手机叮咚的又响了一声,那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又给她发来短信
不好意思啊菁菁,不能陪你参加同学的成人礼。我妈妈的手术很顺利,我把和你谈恋爱的事情和她说了,她说想见见你。你不要担心,我妈妈人很好的。
见什么见。
他不过是她的提款机罢了。
任菁菁厌恶的把手机摁灭,再次看向沈行止。
舞台上的曲声渐熄,大厅里的灯光渐渐亮起,给少年的轮廓打上一层朦胧的光。
沈行止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了,他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的财力已经不容小觑,余光里,她发现有不少女生也在偷偷打量着沈行止。
也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女人不心动呢
她的心跳很快很快,脸颊绯红,往沈行止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等会有一起跳舞的环节,她只身前来,还没有舞伴,想来沈行止也是。
她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近,心里反复的组织着措辞。
你需要女伴吗
或者,你需要换一个女伴吗
很快,她离他越来越近
“沈”
任菁菁刚说出一个字,那少年已然于大步跨入人群里,叫她扑了个空。
她非常懊恼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却眼睁睁的看着沈行止一路走到舞台下方,对着台上的任苒苒伸开了双臂
任苒苒已经结束了舞蹈,微微的喘着气。
她站在台上,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居高临下的看沈行止。
少年的瞳孔里像是印着火苗,那是她衣服的颜色,他对着她张开了双臂,她脚步轻快地跳下台,稳稳当当的被他接在怀里。
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让她觉得特别安宁,她在他怀里直起身来,他改成牵着她,在众人的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淡淡的看向程旭,语气宠溺的说,“程总,这是我的女朋友,苒苒。这回遇见好朋友安月的生日,非要准备个惊喜给安月做生日礼物。”
说完,他看向任苒苒,目光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苒苒,叫程总。”
被那么多双目光看着,任苒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乖乖的喊“程总好。”
程旭自然是知道任苒苒的。
那时在方明路组织的慈善晚宴上就见过一面,惊鸿一瞥,这姑娘的样貌便让人过目难忘,没想到是沈行止的女朋友,这才隐藏下了自己的心思。
他的业务上与沈行止有诸多来往,自然是不好得罪沈行止的。
这会儿也对两人施以微笑,看向程安月,“月月,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程安月咬碎了银牙,气得要死,可面上却笑得明媚动人“喜欢,苒苒真是有心了。”
这处几人在寒暄,曙光中学的人却都炸开了锅。
“沈行止怎么会在这里要命了,好像他还和程安月她爸关系很好的样子”
“卧槽他不是穷逼吗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高富帅了”
“呵你们都没听说过商界奇才沈行吗就是他我草,我前几天还听我哥讲他的创业史,他妈的老子愣是没把这俩人联系起来”
“靠沈行止的身家资产达上千亿啊上千亿什么概念啊啊啊啊”
闹剧渐渐被平息,成人礼进行到中段,程安月会从和自己的男伴霍启引领众人跳一支舞。
霍启也是豪门之后,样貌俊朗,是本场里最出色的存在。原本程安月与他郎才女貌,一起跳一支舞一定会引起无数人的羡慕。
可自从任苒苒独舞后,全场的焦点全聚集在了她和沈行止的身上。
就连霍启的目光都一直黏在任苒苒的身上,舞步出错,踩了程安月好几脚。
“不好意思,月月。”霍启道歉完,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往不远处那个红色的俏丽身影上瞟,程安月全看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可面上还得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姿态,“霍启,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霍启淡淡的收回目光,毫不走心的称赞她,“月月,你真是今晚最漂亮的女人。”
曲声柔和婉转,像是情人小调,整个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种暧昧的气氛。
任苒苒搭着沈行止的肩,两人靠的那么近,音乐声又如此暧昧,她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交叠在一起的手掌心里有他的温度,两人的身体紧贴,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并没有整个掌心都贴上来,而是很绅士的保持了一点点距离,可即便如此,他掌心上的热意还是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了她的腰间。
她觉得热。
好在灯光闪烁,他并不能看见她红透的脸颊。
“在想什么”
沈行止贴在她耳畔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任苒苒的耳廓上,有点痒,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无端的觉得现在的他们像是情人间的私语。
“想谢谢你,也想说对不起。”她红着脸说,“我为了报复程安月,利用了你。”
沈行止听后轻轻的笑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
任苒苒心里一跳。
好像有某种情绪变得不一样了。
她很早以前就窥得过他的心意,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慕之情,拒绝且避让。
可现在,她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砰砰直跳,双颊绯红,甚至唇角微微的弯着,心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在往外冒,已经超出了朋友仗义帮助的范畴,她有点儿迷茫。
难道,她有点喜欢他了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少年的轮廓隐在暗处,可那双黑深的眼眸却亮如星辰,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对着她弯唇笑起来。
冰山渐渐消融,她看见他的眉眼里全是温柔。
她的心跳倏的漏了一拍,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少,脚步乱了,一连踩了他好几脚。
“啊”她又慌慌张张的低下头,想把自己笨拙的脚从他的脚背上挪开,可少年却一点儿也没有喊疼,反倒轻声的笑了。
“怎么变得冒冒失失的了”
声音低醇,混着那暧昧的曲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耳里。
任苒苒落荒而逃。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完全没法把镜子里那个脸红得像是发了高烧的女生和自己对上。
她往脸上泼了几捧水,企图用冷水让自己的脸蛋没那么烧,可下一秒,程安月也进了洗手间里。
两人对视,任苒苒有点尴尬,没想到再遇会是在这样的场所,她侧过身子,想给程安月让路,却没想到程安月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程家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洗手间的门一旦被关上,外面的声响顿时就被隔绝在外。
程安月把每个厕所的门都打开,确信整个洗手间内再没有其他人,这才冷冷的瞥了任苒苒一眼,冷声道“任苒苒,有点本事啊。”
这样近距离看,任苒苒变得更漂亮了。
少女的长睫上还沾着水珠,眼尾那一点儿绯红勾人的要命,此时那一双杏眼正不解的看着她,这让程安月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精心设计的羞辱没能达成,这一刻的程安月早已丧失了表情管理,她分明设计的非常巧妙,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可以让任苒苒明白,她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却没想到反倒被任苒苒抢了风头,就连男伴的目光都无法从任苒苒身上挪移开,这个女人就是故意装出一副天真可怜的模样,让那些蠢男人心甘情愿的上钩。
洗手间门已经被锁上,有了私密的谈话口,任苒苒也把困扰了自己一晚上的困惑问出二楼口“我想不通,我和你没有过结,你为什么要刁难我”
程安月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没有过结”
“怎么没有。”
她永远记得半年前的那个晚宴上,任苒苒见到她时的表情。
那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带着震惊、不解,还有鄙夷
任苒苒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脑袋里关于程安月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她困惑的问“什么时候有的”
程安月冷哼一声,“别装了,知道我的秘密,你憋了很久吧”
任苒苒还是一头雾水“什么秘密”
她努力的去回忆自己和程安月的交集,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程安月显然不信她的装疯卖傻,冷冷的说道“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我和我干爹的关系你必须给我烂在肚子里,以后我就放过你沈行止保护了了你这一次,他能确保时时都护着你吗”
干爹
这个词太过敏感,任苒苒今晚第二次又回忆起早就被自己遗忘的片段。
她想起来了
在沈行止带她去的那个晚宴上,她见到过程安月啊
那个搭在程安月屁股上的咸猪手,就是她的爸爸程旭
竟然是程安月的干爹
任苒苒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她强行让自己的表情不动声色,往门边走,“你在瞎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样的秘密太沉重了,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去。
程安月追着她,还想再警告几句,可看任苒苒的脸上全是“你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的表情,也就作罢了。
任苒苒飞快的逃出洗手间后,程安月又四下看了看,确信屋子里没有人,她这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款款的走了出去。
等到洗手间的门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一直躲在洗手间仓库的最角落的任菁菁瞪着眼,放下了被自己紧紧捂住的嘴。
刚刚她躲在这里面发消息,因为不想让人发现,听见有人进来后就躲在了那些工具的防尘袋里。一开始还嫌弃防尘袋脏的要命,仓库门被踹开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抖了抖,生怕被人看到自己,那她完全就身败名裂了和一堆拖把扫把躲在一起,怕是个智障吧
却没想到,意外的听到一个劲爆大料。
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她第一次听见程安月这么盛气凌人的声音,这几日差点就被程安月给洗脑了,还真以为程安月天生就那么善良、佛系,原来全是伪装的。
而那句气急败坏的“我和我干爹的关系你必须给我烂在肚子里”更是劲爆的要命。
干爹
这是什么意思
程安月的干爹是谁
而且“干爹”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
她眼珠一转,自然瞬间有了判断,赶紧又咬紧了自己的手,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太他妈的劲爆了
她不由的想起程安月下楼时,那些女生们的赞美声。
什么金字塔顶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之女,就连血液里流淌的都是高贵的血液,什么冰清玉洁程安月,这一切只怕是个巨大的谎言
程安月平日里在学校里伪装的那么与世无争,竟然全是假的
呵,和干爹有染的贵族之女,只怕连她这个小三的女儿都不如吧
任菁菁阴恻恻的笑了,默默的打开了学校论坛,手指飞快的在上面输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啦
安利基友文反派的财神娇妻[反穿]by木匆匆
元莘临死前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她本应该是书中的女主角,和男主白头偕老恩爱一生,可穿书女夺走了男主,渣男贱女联手害她嫁给反派,最终炮灰惨死,还是反派为她收的尸。
死后的她在财神座下做了500年的散财童子,终于带着财神buff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世界。
元莘穿回来的时候已经嫁给了反派顾余川,看到穷困潦倒的顾余川疲惫的回到出租屋,连忙变出三个金豆子捧过去“老公,这个给你”
顾余川
元莘一直以为自己丈夫非常落魄,可直到有一天拿到他上交的银行卡时才发现这厮比财神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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