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长时间没回答让骁哥以为我们也没看见他不在询问离开了。
随着骁哥离去女鬼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
苗半仙推了我一把嘀咕着女人和女人比较能说得上话鬼和鬼也比较能套近乎让我去安慰安慰人顺便套套话。
我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跟着蹲下身:“你还好吗?”
她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目光无神的样子了。
我只好下点猛药:“他看不见你?为什么?”
她有了点反应动了动嘴唇痛苦地闭上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想见那骁哥其实是想让骁哥能见到你吧?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怎么帮你?”
她被我一激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骁哥心心念念地就是能够救我出去可是当他终于拿到那些人要的数目找来时那伙人用一个真人版的玩偶脑袋套上麻袋换上我的衣服唬弄了他等他把钱都给了绑匪走后他才发现那并不是我。
他起先以为绑匪骗了他就想找他们算账可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找不到我最后他回到这里发现了血迹猜想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她缓了缓情绪:“……我那会魂体不稳时常不清醒等我有一次‘醒来’发现骁哥居然也死了!”
说到这里她愤恨至极地攥着拳头似乎无法从那怨恨中挣脱出来。
好一会她再次稳下情绪:“后来我发现每天他拿钱来救我的时间段里他都会重复地来这里可因为他到死都没能找到我过于执念以至于我就在他面前他却始终‘找不着’我。”
总算弄清楚了。
“该应该怎么办啊?”我抬头问苗半仙谁让我对阴阳之事过于一知半解了。
苗半仙认真地分析:“这种情况可以试着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再来个场景重现如果他当时救下的就是这位女、女士说不定他就能看见了。”
我想了下骁哥是看得到我们的我们可以假扮绑匪淼淼还是当年的淼淼如果能够让骁哥回到当时或许还真的可以?
可苗半仙和廖俊明去把我拉到一边商议:“我们没时间了再弄个场景重现我们可能谁输掉比赛的。”
他拿出手机给我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没想到刚刚看段“电影”竟然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但:“还有两个小时场景重现而已。”
“或许能够来一次可一旦我们做了就没时间去弄明白这栋楼为什么会屡次死人了啊班澜你不会忘了比赛的题目了吗?”
我这才想起比赛这事但是:“这也是为了找到答案啊。”
“让他们相见算什么答案?”
“你不懂可以弄清楚很多事情的。”
“你不会认为后面跳楼的五个人跟淼淼女鬼或者骁哥男鬼有关吧?”
我狡黠一笑:“做了不就知道了。”
有谁比常年待在这栋楼并且是最早跳楼的骁哥更知道这栋楼的秘密呢只要能让他找到淼淼消除戾气或许就能问道很多事情了总比慢慢搜索好。
而且我一直在猜测一件事我必须找骁哥证实一下。
我见他看着我:“怎么?”
“你刚才的笑……”
“嗯?”
“好猥琐啊!”
我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过去:妈的有什么比被猥琐的人说猥琐更糟心的?
商议下来后就要赶紧布置了时间只剩下两小时。
其实其他都好说问题是怎么把骁哥再引过来思来想去整理出一套方案基于苗半仙骂我猥琐我将这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
我们去找工作人员要了几件当年工地工人穿的工作服和安全帽这点要求主办方还是应允的。
苗半仙穿上工服在戴上安全帽很像一个落魄的公子哥来打工他拍拍衣服还有点自得随即又苦恼地问:“可是现在也不知道那位骁哥跑哪去了啊。”
整栋楼都蒙着古怪的气场骁哥怨气极重想来能力不弱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要想藏身在这栋楼里凭苗半仙的本事确实很难找出来廖俊明都感应不出太多阴气干扰了他的“嗅觉”。
但我有作弊器啊我可是开了金手指的女人!
他刚离开残留了一点黑气痕迹顺着这痕迹苗半仙顺利找到骁哥。
人家本来没打算理苗半仙但一看到苗半仙身上穿的工服目光就飙出煞气苗半仙装出影像中某绑匪的样子恶煞煞地指着骁哥:“钱都准备好了没有要是没准备好你就等着淼淼死吧。”
“淼淼?淼淼在哪里?”
骁哥“唰”地一下朝苗半仙逼近速度特别快苗半仙差点就被他抓到了幸好他底子厚扔下一张加速符勉强逃离了骁哥的手中飞快地跑跑回了十三楼淼淼被绑架的那间房。
我早在房间里等着他同时我也穿上了件工服就是有点大再戴个安全帽感觉特别滑稽廖俊明也暂时全身实体化可惜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
人数虽然少了点但这场戏有台词的也就一两个说不定真能唬弄过去。
淼淼头上套着麻袋坐在了椅子上仿若当年不同的是那时候套麻袋的是个假的。
现在……好像也不能算是真的?
苗半仙一冲进来就跑到我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来、来了……妈的还好就在上一楼要是在一楼我不得跑断气啊。”这里可没有楼梯的。
“好了好了辛苦了啊。”我应付地安慰自己“戒备戒备鬼来了。”
果然下一秒骁哥就冲了进来那满身的煞气让我都心惊胆颤的差点忘了正事慌忙拿刀比在淼淼身上手势都模仿着影像中的绑匪:“钱带来了没有这是最后期限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这一段是没有影像的台词是淼淼跟我们说的那段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很紧张我担心骁哥仍看不到淼淼不按照剧情发展。
好在杀气腾腾的骁哥在我的动作和台词下微微愣怔随后他神色慌了起来陷入了当年的情景中因为这是他的心魔他每天总要重复一遍:“带来了带来了钱我都带来了。”
他慌忙地想把装钱的箱子拿出来却发现自己双手空空他急了:“钱呢我的钱呢?我的钱哪里去了?”
苗半仙赶紧说道:“是不是那个?”
他指了指地上一个箱子如果普通人在这看到的只会是一张符纸可在骁哥眼里这就是他装钱的箱子。
他赶忙将箱子拿起来拍了拍灰尘再呈递给我们:“你们要的数额都在这里可以放了淼淼了吧?”
他的目光是实实在在看着淼淼的知道这点后我们都松了口气淼淼更是激动得有些发抖但还没完她如果现在扑过去的话可能又会在骁哥眼前“消失”因为他最在意的事还没解决。
按照淼淼提供的我要求检验确定了箱子里的钱——当然这是不存在的我尽量演成看到许多钱很是垂涎欢喜的样子再把箱子合上警告:“这本来就是你们父子欠我们的钱我不过是拿回来而已你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我们就把事情都曝光出去!”
苗半仙尽职尽责地接戏故作狠毒:“要不我们把他给……”他比划着抹脖子的手势“免得他真的暴露了什么?”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不杀再杀一个。
后面的话是彼此的眼神。
“不行他现在名头大着呢太多人关注了他要是失踪了要是查到我们身上只会更糟糕。”
念完台词后我们让他跪下双手抱头然后抱着放钱的箱子就跑把淼淼留给他。
当然不可能真的跑我们都缩在门外偷偷观察。
三个脑袋趴在门框上往里看。
就见骁哥迅速地冲上去第一时间解开了淼淼身上的绳子嘴里还紧张地念着:“淼淼没事了淼淼我马上就能带你离开了。”
绳子松开后淼淼便无力地往前倒以前的一切几乎都复制了曾经发生过的情景现在只差骁哥将麻袋取下了。
我握紧拳头紧张地等着。
麻袋取下看到淼淼时骁哥恍惚了一下随后用力地将深情、渴望但同样害怕的淼淼抱进怀里:“淼淼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话……很有深意啊。
在看到淼淼的那一刻骁哥是不是已经从重复的漩涡里出来了?
里面的两只鬼“久别重逢”就那么坐在地上抱了很久都不分离苗半仙轻推了推我告诉我时间不多了。
我只好挨挨蹭蹭地走了进去。
骁哥察觉到了立马抬起头来凶狠地朝我看来我赶忙举起一只手投降另一只手迅速地扒掉身上的工服:“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刚刚只是想帮你们看你们这不是相聚了吗?”
骁哥低头朝淼淼看去淼淼朝他点了下头迷障破除后他的神智就从刚刚的“戏”里恢复清醒自然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抱紧了淼淼但仍对我充满戒备:“你们想做什么?”
“也、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他打量着我们却没有开口说好我只好厚着脸皮问:“在你之后又死了五个人全都是跳楼死的是不是因为你?”
“是!”骁哥连想都没想就承认了还承认得颇为不屑“就是我做的你们又能怎么样?”
“你是想为淼淼小姐报仇?”苗半仙问。
骁哥冷笑。
廖俊明接着问:“你们的工程真的偷工减料了吗?”
骁哥眉眼中又凝起了戾气:“我和我父亲做的是实实在在的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似乎想要穿透看向天空:“但大家都对不起我们老天也对不起我们!”
那戾气太重震慑得廖俊明身形又有些不稳鬼修不代表非常厉害他们往往比不过一只恶鬼苗半仙也面色发白强撑着没有倒退。
却再这时代表比赛时间到的铃声响了起来。
我们三只统统面色一变苗半仙顿时哀嚎:“不是吧这么快不是还有五分钟吗?”
廖俊明凉凉地补充:“最后五分钟是要集合的。”
“走吧走吧剩下的我们只能靠蒙了。”苗半仙认命地催着我们快走“不赶紧集合的话会取消比赛资格的。”
我跟着他们跑到门口在踏出去时我还是转过头来问最后一个问题:“拆迁时真的逼死了几个人吗?”
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森寒得让我想喊仇诗人半响他翘了嘴角:
“一个都没有。”
我愣怔时苗半仙回头来拉我:“你怎么还在这啊快走啊!”
……
二十名参赛选手都在一楼集合了屋外不知何时摆了二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了纸笔桌子边还贴了符纸是防止作弊偷看的。
半决赛虽然是二十进十会优先选前十个答案精准的但如果一个都没答对的话那总决赛就会直接取消了也就是说虽然是进十但最后可能只有一个两个甚至没有。
各自找了桌子坐下检查起桌上的东西。
给我们的纸是完全空白的每人有三张a4大的笔是水笔都是很普通简单没有丝毫灵气的答题时间有一个小时。
我拿起笔没有急着答案开始回想晚上找到或发生的一切试着将它们串联起来手中下意识地转起笔来。
从始至终我们都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剪接的那几份报纸里最初报道的关于拆迁的问题其实只有寥寥几句话在报纸很不起眼的位置说的是拆迁的和钉子户发生了矛盾疑似害死了钉子户之类的然而要真死了人早被大肆报道了怎么就占了那么点地方就像在讲街上的一件小事。
后来这事再次被报道是工地死了人同样的开发商被爆出偷工减料但骁哥的意思是这种缺德事他和他的父亲并没有做。
我们找到的那几份合同说实在的开发商老板确实对那些钉子户有很高的补偿没道理钉子户后来又闹起来还说被开发商给坑了?
细细整理了一番我提笔写下。
当年的那几家钉子户根本没有死人这是骁哥亲口承认了一些证据也从旁证明了这点一开始钉子户应该是诈死来骗开发商的后来又用娱乐假新闻报道出去以此来威胁开发商得到高额的补偿。
但要做成这事少不得要个“中间人”来传递叫消息这个中间人估计是当时的一个工头他很可能也是开发商派去跟钉子户交涉的人才能跟开发商老板说钉子户如何倔强不从最后以死抵抗什么的具体操作我是不知道只有当时的人晓得我就说个大概。
虽然有不少黑心商人但从骁哥对自己妻子的情深意重来看他跟他父亲应该还算重诚信的我猜想后来死的工人要么真是一个意外要么是人为的无论哪一种都能让工头将所有罪责推到老板身上又有谁能够让人确实地查证出开发商老板“偷工减料”呢就是这工头无疑了只有他能弄出这些罪证出来。
这时候当初跟他合作的钉子户自然要出来帮忙了人的欲望往往会越来越膨胀他们大概不满足那些高额的赔偿想要得到更多。
他们逼得开发商老板坐了牢再绑架骁哥的老婆让骁哥把开发商明哲保身时给骁哥的钱都交出来好听点就是赔偿其实就是绑架勒索。
事情闹那么大就算开发商老板真的有留一笔钱给骁哥也是不够的他估计是千难万难才凑出绑匪要的数目可哪怕他把钱给出去了得到了的也不过是个假人直到死他都没能找到淼淼哪怕是她的尸体。
再把话题拉回来。
我想开发商的老板已经死了骁哥在父亲死了妻子失踪欠了一屁股债又无力报仇后他选择了非常偏激的一个做法。
这栋楼底层两个预备为公共卫生间和其他阴暗之地埋藏的尸骨是开发商老板的水形困阵是骁哥自己布置的然后他自己跳了下去死了他是自己把自己的魂困在这栋楼里的。
因为这栋楼乃至于这整个工地整个楼盘既是他和父亲的心血也是他们所有的悲剧所在他恨这里又不想让别人夺走他还想报仇。
这就要说到二代开发商了只凭靠工头和几个钉子户就让骁哥家破人亡哪有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有钱的窥视楼盘的人出资出主意了就是这以极小的代价接受这块工地的二代开发商。
工地重新开工骁哥用什么方法将钉子户的主谋引来我一直觉得五个绑匪里有两个感觉比较怪异想来就是死掉的钉子户了那五个绑匪就是一一跳楼的五个死者。
结果是骁哥成功的保住这栋楼工地停工了二代开发商也没讨得了好绑架的主谋死了灵魂被他父亲的尸骨吸收了用这样的方法来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好在只吃了几个魂魄要是再多点那尸骨可就得妖变了。
第一张纸划划写写这里补偿一点那里改掉一些完了后我再在另一张纸上相对完整地写下来然后上交。
一个小时后大家也都交卷了。
卷子被送到附近相邻的一栋楼里我们等了半个小时看到五个人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走在最后的就是仇诗人但在他前面的人并没有对他不恭敬的意思相反他前方的老者还时不时回过头去跟他交谈。
我看到他就有点激动还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刚刚没把字写好写工整没有多检查两遍不知道有没有语病有没有错别字。
五个评委有一个年纪最大的大概六十多了两个四五十的还有一个三十多只比仇诗人大一些的。
当先的那名老者一点都不拖沓也不讲废话上来就宣布结果这次进总决赛的只有六名我和苗半仙、廖俊明都进了还说我是第一名!
老者的目光朝我扫来面露微笑鼓励着我可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含着别的深意让我有点不自在。
宣布结果后很大一部分人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苗半仙见过仇诗人了所以他没拉我一起走只跟我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至于廖俊明他显然是怕这五个评委的都不敢朝这边靠近确定自己晋级后就没看到他的鬼影了。
其实我有点尴尬想跟大家一起走把自己当普通考生一样因为我站着不动已经有不少逐渐退散的选手朝我看来估计以为我有什么事要跟评委请教吧。
我挪动腿想着要不自己先走在外头等仇诗人也是一样的。
谁知刚有动作就被仇诗人拉住:“等下说点事。”
他的意思是他还有事要跟其他评委说要等下才能一起走!
他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就是得一起走。
果然他这行为让其他评委都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比仇诗人稍大一些的男子是个光头不是和尚却像一个酒肉和尚他抹了把自己的光脑袋调侃道:“这就是你徒弟吧初赛时比赛还没完你就到比赛场地去了说接人接的就是她啊?”
仇诗人淡淡地道:“直播的时候你不是看到了。”
所以现在就不用再装了。
光头嘿嘿笑道:“你这徒弟资质不错啊哪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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