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人看了我一眼无所谓地笑笑起身跟之前的法官对换了位置。
我紧张地朝他看去他只回我一个安定的眼神身旁的吴过还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可这游戏规则限定了我们无法说出真相不能告诉大家只要让冷风过境输就可以为此我自己也很着急。
“现在请看各自的身份。”仇诗人的声音比刚那个法官好听多了而且特别稳像一个真正的法官。
他的声音也让我跟着镇定一些查看手中的卡发现这局我的身份是预言家!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把握大了一点。
是预言家就能验出冷风过境跟我是不是同一阵营只要我能过活过第一晚并且能够让大家相信我就能够再让她输掉这一局。
“天黑请闭眼。”
之后我一直处于黑暗之中我努力用耳朵去听想看看能不能听出什么动静但太静了我连两旁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像是独自处在一个隔断的空间里。
等了一会直到听到“预言家请睁眼”我的眼前才亮起来。
我第一时间朝法官仇诗人看去发现他那边还是一团黑只好放弃听从指令指向在我左边的冷风过境然后卡片上的底部就出现暗色上头两个血色的字:狼人。
呵~
我闭上眼睛之后天就亮了。
依然是平安夜不知道死的谁但女巫好歹根据上回仇诗人的做法救了人接着是轮流发言因为仇诗人展示过只要赢得游戏的一方可以让输的一方复活所以这一次大家没再那么害怕虽然还有点忐忑可都想着赢了就好也就都认真地对待这个游戏。
不好的一点是谁都不想死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规则是什么狼人和好人都会拼命争斗。
所以这一轮很不好把控包括一会的投票谁都可能是不安定因素帮助冷风过境取得胜利。
然后我发现这一轮的发言居然是逆时针的由八号先发言然后七号六号……冷风过境会在我前面说话。
她转头看我一眼眼神得意。
这是她制定的规则她想转换下顺序是很简单的事。
这对我很不利。
暗暗着急观看在座的每一个人偏偏这些人跟冷风过境和吴过都熟都是一个群里的但我从未跟他们网聚过我是最陌生的一个他们会信我吗?
不有一个人应该会。
轮到冷风过境了她如我所想的一来就说道:“我是预言家昨晚查杀了我旁边的三号她是狼!”
她很理直气壮地对我道:“狼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给你遗言的时间。”
如果我现在跟她争我是预言家我还查杀了她是狼就会陷入她的套路中大家会以为我是为了摆脱狼人的身份不然哪有那么巧我是预言家刚好也查验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我的表演:“她预言家的身份是假的我是女巫怎么可能是狼。”
冷风过境轻轻挑眉大概想不到我会这么说我此时充当女巫的话到了晚上是会被真正的女巫毒死的。
她很会装楚楚可怜又特别坚定自己就是预言家恳求大家一定要相信她眼睛里含着泪珠那般的恳切无助确实很有欺骗性。
而我咬定了牙关我就是女巫凶狠地瞪着所有人大有谁不信就跟谁拼命如此倒有几分坐实了我女巫的身份。
演戏嘛谁不会!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相信谁这不是手机上的游戏随便投个无关紧要的票哪怕上一局有人复活可之前死过两个人是真的大家都还懵懂的不敢胡来。
冷风过境让真正的女巫出来我说她是不是在找神准备着一网打尽?
争执不下时法官出来维持秩序:“可以两人都留着让真正的女巫去毒一个。”
仇诗人上次带领大家“胜利”大家都比较信任他之后一个分析帝一番分析后将票归在了十号上十号被投出局脑门破开死了。
就算知道游戏赢了十号就能复活但看着他如今这惨死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好受。
天黑了我在黑夜中等了许久终于轮到预言家睁眼。
我直接点了九号上一轮当法官的那位果不其然他也是头狼。
呵你可以作弊我也可以开挂。
天亮了等着我死亡的冷风过境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浅浅地勾起嘴角:“我说了我是女巫。”
她不甘地闭上眼睛再一次被毒死。
我很清楚她昨晚不会杀我因为她要做出狼不会自杀的假象因为女巫已经没有解药了。
同时死的还有被狼杀了的五号三道抓痕身前的血流了一地。
逆时针发言便从我开始:“显而易见我是女巫昨晚毒的四号。”
然后就是二号吴过他偷偷看我一眼挺挺胸膛道:“我是预言家上一把没有出来是想再多留一晚来查杀第一晚查的九号是狼第二晚查的是六号也是狼大家听我的我们就先投九号下把投六号。”
于是这一局我又赢了然后复活了所有死去的人包括冷风过境她的唇色又黑了几分。
她一醒来就面色不善地继续瞪我又抽空看向吴过:“他就那么信你?”
“至少我和你之间他肯定信我。”朋友不用多一个神队友就足够。
这一局真正的女巫是吴过我和他互相顶替了彼此的身份还好相识多年默契还是有的当然还多亏当法官的仇诗人那句“提醒”。
我回头时吴过朝我挤挤眉眼。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九号和六号的一共两个晚上一个晚上查了我另一个晚上不可能查两个人。”
“这就涉及家族的不传之秘了不能告诉你。”我能看到每个人的黑气拿到狼人牌的人情绪波动都会大一点黑气动得就比较厉害我是根据这个来捕捉的。
也多亏了这个地方磁场比较强以至于每个人的黑气都更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换做现实生活中我可无法通过黑气来判断这个人的内心活动顶多是根据黑气的浓郁深浅来判断这人有问题在根据黑气是让人心情郁闷还是触之冰冷来判断这人是内心黑暗还是杀过人犯过罪恶。
“呵呵好一个不传之秘”她往我这边倾过身来“你最好祈祷它能够一直带你走向胜利。”
我回以一个镇定的微笑:“会的。”
她轻哼一声坐回自己位置上又是那无害的模样赞一句:“姐姐真是厉害。”
我呵呵一句:“别乱叫姐姐我俩指不定谁年龄大呢。”
她暗暗运气在众人面前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只道:“该开始下一轮游戏了。”
这一次当法官的是吴过。
天黑前我多看了眼她的唇色我不知道要玩多少局才算可每输一局她的唇色就黑一点也越发暴躁起来。
这次我抽到的是狼人牌换坐到我身旁变成三号的仇诗人也是狼人天黑后没看到冷风过境显然她是好人牌。
让我和仇诗人同阵营想来是不想给我们俩中的一个当内奸的机会。
还有一个狼是十号他朝我们看来用眼神询问我们要杀谁。
仇诗人直接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比出自己的号数。
天亮后平安夜女巫救了人。
游戏一开始仇诗人就将女巫第一晚一定要救人的暗喻打入每个人的脑中跟催眠一样只要不是冷风过境拿到女巫牌就不怕不救人。
冷风过境拿的预言家的牌她照样一上来就说自己的身份并且查杀了我。
她这做法反倒会让人相信而我要再说自己是女巫反倒是没人会信我俩争执的结果就是再次回到夜里解决。
可这次我只稍微挣扎了几句就因为“心虚”暴露出了自己是狼跟冷风过境互怼了几句。
投票的时候我被全票投了出去体验了一把脑门炸开的痛楚不过比起被三爪子抓开前身这已经算是比较利索的死法了。
我倒在椅子上看着其他人接着游戏。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仇诗人奋起扬言自己才是预言家第一晚查了十号是好人第二晚查了一号是好人至于四号根本不用查穿他预言家的衣服那肯定是狼跟三号也就是我故意狼互踩以此来保全另一头狼赢得最后的胜利。
因为我第一个白天投降得太快让不少人怀疑再回想冷风过境屡次假跳预言家而仇诗人从一开始就引领者所有人大家下意识地就信了他将冷风过境投了出去。
她死的时候气得眼球都快爆出来了。
接下去就很简单了仇诗人这头狼以预言家的身份带领全场取得了……狼人的胜利。
这场游戏其实并不是狼人跟好人的战争而是我们和冷风过境的战争只要她是输的一方死去的人就可以复活。
游戏结束冷风过境睁开眼的瞬间她的嘴唇黑得发紫眼睛里的眼球几乎只剩眼白她将双手放在桌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又长又黑的指甲在桌子上从上到下抓下来发出刺耳吓人的声音。
大家正因为一场又一场生与死的游戏折磨得疲惫不堪乍然看到这一幕都被她此时的“形象”吓到了一个个从座位上蹦起来往后退。
而房间门在这时候发起明亮的光仇诗人对吓愣的众人喝道:“还不快走?打算留着再玩几把?”
闻言大家忙不矢地朝光门跑去一个个地消失在这可怕的房间里吴过也要跑但他很有义气地看我还坐着就来拉我想带我一起跑。
但其他人跑走时看也不看的冷风过境在吴过来拉我时她猛地朝吴过挥了爪子过去差点把吴过的耳朵抓下来幸好我早有防备及时将吴过推开。
她就横在我面前摆明了不让我离开我便对吴过道:“你先走吧。”
“那你怎么办?”
“我男朋友在这呢我和他同生共死。”我看了眼仇诗人在这危急关头我硬是撒了把狗粮出去还有着隐藏不住的欢喜。
吴过:“……”
他深吸一口:“别开玩笑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放心我没事的你快走吧别留下来妨碍我们了。”我朝他摆了摆手要他快点走那光门的光越来越弱他再不走可能……真的留下来做电灯泡了。
吴过快被我气死但毕竟认识多年了他多少明白我的意思最后叹一句保重他朝着快看不到光的光门冲了过去离开了这个游戏房间。
之后不仅那扇门的光没了连门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我们所在的环境也变了什么桌子椅子窗户所有的摆设都没了房子也没了我们三站在一片虚无的黑色世界里遥遥相对。
冷风过境用自己几乎没剩多少眼仁的眼睛看着我们长长的黑指甲挠动着脖颈上还有黑色的筋脉在蔓延:“你们是怎么发现规则的?”
仇诗人走到我身边冷然地看着眼前把自己的鬼样子完全暴露出来的女人:“家传绝学不可外传。”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话一听就知道跟我有一腿。
气过一次冷风过境倒是没那么气了但还是恨恨地瞪着仇诗人随后她又笑了:“你们赢过我一次又如何放走的不过是那些没什么用的人你们觉得你们现在还出得去吗?”
“其实”我几乎很确定地道“你的目标是我吧?”
“是啊”她没有掩饰地承认了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黑指甲越发狰狞“我就想得到你。”
“放肆!”
仇诗人喝道音量并不算大威力却不小让冷风过境往后退了一步骇然地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别废话了”仇诗人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骨骼声响“有什么招就出吧打完了我们还得回去睡觉。”
我:“……”
身为一个捉鬼大师能不能把自己整得玄一点?整天跟霸王似得。
冷风过境也没客气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透着难掩的急切像是着急着完成什么任务她手一挥黑蒙蒙的四周就出现了好几扇门将我们围成一圈。
数了数一共十三扇门。
她道:“门后是一个迷宫每扇门都相对应着一个出口也就是说这些门里是两两互通的。”
“可这是奇数还剩一个。”
“对”她扯着黑黑的嘴唇像在嘲笑“如果不幸选到了独一的那扇门就将永远困在迷宫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她昂起下巴蔑视地看着我们:“敢再跟我玩一局吗我们三个各选一扇门最后出来的或者在迷宫里迷失了的那个就算输。”
“输了会怎么样?”
她眼里闪过阴冷:“你觉得输了会怎么样?我们不需要什么别的赌注很简单的赢了活可以离开这里输的……不会死但会永生永世地呆在这里!”
她接着又道:“你们不能不玩要是不赢了我门不会出现的你们照样出不去。”
我朝仇诗人看去他对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是真的。”
他说这是规则每个“世界”都会有的规则既然这是在游戏里那自然有游戏的规则之前我们帮吴过等人赢得游戏他们自然就能出去而我们就像是晋级的玩家要跟魔王做终极pk赢了才能走。
娘的真是太操蛋了。
忽觉得小拇指动了动我低头看向空空的什么都没戴的小拇指想到那条没拆掉的线我抿着嘴笑了笑再挺起胸膛已经有勇气挑战这个游戏了。
“那就开始吧我可以让你先选。”冷风过境退开一步手掌比着周围的门让我们做选择。
仇诗人将十三个门都扫一遍很快就有了决定举步走到一号门前站定等我我赶忙走到二号门前。
冷风过境见了嗤笑道:“除了与之相通的另一扇门否则每个门后面都是不同的空间站得近又有什么用一旦进了门你们任何的联系都会隔断。”
“既然这样我们近一点远一点都没差别为什么不能近一点?”
她冷哼随即选了六号门她侧过头来对我诡异地笑:“你可小心点万一我选的这扇门正好跟你的相通你可就倒霉了。”
“倒霉的”仇诗人如站军姿般挺立在一号门前连个旁光都没施舍给某人“指不定是谁。”
他倒是朝我看来:“小心点进去吧。”
“嗯。”我深吸一口气没再理会叫嚣的冷风过境迈进二号门。
这就像个时空门一进来就变成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我面前是长长的廊道地面和两边都铺着板砖样式类似古镇街道铺的那种砖廊道只有一米宽高两米以我的身高和弹跳力是无法看到墙后是什么风景抬头头顶上是黑压压的天空。
我试着往前走脚踏在廊道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安静除了我这空间就没别的生物了吗?
如此走了很长一段我前面出现了分叉口往左或往右?
“往这边往这边。”
在我努力观察两边试图看穿什么踌躇着做不出决定时我就听到有细细尖尖的声音在叫唤。
我左右查看什么影子都没发现。
“笨蛋笨蛋看下面拉下面。”
我闻言低下头就看到我脚边站了两三个很小很小的人每一个都只有我手掌的大小两男一女男的带着帽子穿着浊(qing)朝服饰女的绑着两条辫子穿着也是浊(qing)朝的小袄他们的脸蛋红彤彤的嘴巴也红彤彤的很像死人妆。
可他们这么小的一点倒让人觉得这妆有点可爱。
“额你们好?”我惯性地被吓到提防地看了看他们见他们好像没要对我做什么才迟疑地蹲着下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是谁呀?”
“我们都是好鬼。”当中的那个女娃说道“我们是来带你出去的。”
“对的对的。”另外两个附和“你快跟我们走。”
他们还来拽我的裤脚要我跟上他们。
我这会也不知该往哪边走虽然突然出现的这三个小人很可疑但不妨先跟着去看看。
于是它们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别看它们身子小腿短居然能越走越快我起先还能轻松地跟着到最后我都要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他们。
“喂你们等等……”我想要他们慢一点等等我可刚出声脚下就不知被什么绊到了往前一扑我跌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地面”忽然晃了起来我跟着晃了一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在一顶娇子里被人抬着!
什么情况?
我想掀起轿帘发现自己根本掀不动倒是旁边的窗帘在飘飞我探头往外一瞧发现我坐的这顶轿子居然是由四个小小人在抬轿子离地面只有一个巴掌的高度这实在太神奇了。
而刚刚喊我的那三个小人女的站在我轿子旁边我低头就能看到还有两个好像站在轿子前领着轿夫。
“喂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哪去?”
女娃小人抬起头红红的嘴唇笑开一个弧度:“我们带你去成亲呀。”
成亲?仇诗人都还没跟我求婚呢成个妈蛋亲!
“停下给我停下!”我拍着轿子喊他们停可轿子还是稳稳地前行我火了干脆想从轿窗这边爬出去虽然轿窗看着有点小不知道钻不钻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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