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就这么瞒下去吗他们已经开始对她进行灵魂攻击了。”
这是张晓芳的声音第一次听她这么对仇诗人大小声。
“知道真相对她并没有好处。”
这是仇诗人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从他冷漠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心烦意乱难怪都没发现我在偷听。
“最起码可以有个准备可以有个预防。”
“除了会让她受刺激外我不觉得能有什么预防。”
“老大你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他一如既往的强势。
可张晓芳却气急败坏:“人鬼殊途她迟早要离开的老大你从小就是个有天赋的术师你应该比我懂啊!我和夏右之前那些都是开玩笑的我们都以为你这种性子不会真对她产生感情的老大你不是最冷静的吗你的理智呢?”
人鬼人鬼殊途?
什么意思?
我茫然地看着楼梯间的方向……他们说的“她”是指谁?
“你……”仇诗人话刚开个头就停了然后我看到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我们俩打了照面张晓芳就跟在他后面看到我后抿紧了嘴唇哪怕戴着墨镜我也看到她闪过心虚。
他们俩看到我都不说话了我瞅瞅仇诗人再瞄瞄张晓芳问:“你们在说谁?”
“……说一个女鬼。”仇诗人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侃侃而谈“张晓芳前段时间跟一只女鬼做了朋友硬要介绍我认识。”
我眯起眼睛:“所以你刚说要保护一辈子的女鬼也是在说她咯?”
仇诗人被我噎住半响后语速加快:“我后来发现这只女鬼很可能是我祖先我想护住她留在阳间张晓芳她不同意。”
“那那产生感情?”
“是亲情!”
我脑子都快打结了:“是是这样吗?”
仇诗人特别严肃地点头:“张晓芳经常脑抽说话都是大口气很夸张你不用理会她。”还用胳膊肘撞向张晓芳。
后者捂着被撞疼的手臂瞪了仇诗人一眼对我连连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这人嘴上没把门喜欢胡说八道呵、呵呵……”
我头很晕没法去理清他们这些明显漏洞百出的话迟疑地跟着点头:“哦。”
“行了”仇诗人不耐烦地朝张晓芳摆手“这没你的事了赶紧滚。”
“喂……”
仇诗人眼一横张晓芳想抗议的嘴一收呵呵笑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再见!”
然后她倒退着回到楼梯间紧接着就听到她的惨叫。
我追过去一看发现她竟然滚下楼梯了走在我后头的仇诗人对此一点不奇怪手搭在我肩上对着四脚朝天半天才爬起来的张晓芳无情的鞭挞:“早告诉你换副眼镜了现在单面镜多了去了你非得用墨镜。”
张晓芳扶着腰:“墨镜比较酷唉你这有老婆不需要吸引异性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她说着愤恨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仇诗人嗤笑一声对自己手下没点爱心可看他们之间的互动还是能感受到他和几个下属的关系挺好跟损友似得。
乱想着就被他带回了房间——他的房间!
“我怕你醒来时看到不熟悉的环境会不舒服所以就先让你睡你那间房现在你醒了就搬过来吧。”
“哈?”我怔怔地看着干净中带着些许凌乱简单中夹杂男人的狂野气息的房间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愿意吗?”仇诗人皱眉“不然我搬到你那间也行。”
“等、等等”我试着理清他说的话“为什么要搬、搬到一起?”
仇诗人理所当然地回我:“我们是男女朋友住在一个屋檐下还分房不成?”
“男女朋友?”我和他什么时候成男女朋友了?
他霸气的眉一挑忽然将我推到墙上他人更是把我困在他和墙之间:“你做过什么事不会还要我提醒你吧?”
我做什么了?
差一点我就这么回过去了脑子里及时想到我主动亲他的事尴尬地把话吞了回去:“那个、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要你的解释”他冷冷地哼道“我就问你是不是你亲的我。”
“是、是我!”否认不掉。
“那你是打算不负责任了?”
亲一下也要负责人吗?
对上他凶恶的眼神我怯弱了:“我没、没这个意思。”
“那就是负责了。”
“……”
“ok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现在女朋友请你回答我你是想搬到我这来还是我搬到你那去选一个吧。”
妈妈咪我想选择小宝行不行?
如果早知道亲一下就得把自己交出去的话那我……我想我还是会亲的。
……
我最后还是搬到仇诗人房间里去了。
过程如何心酸就不要提了只会加深我斗不过仇诗人的阴影罢了。
然而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就只是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我起先还挺紧张的一边想着他要是要做那种事一定要坚决拒绝一边又把自己洗干净抹上香香的润肤乳脑子里旖旎一片回过神来后对着浴室里的镜子里的自己大骂一顿。
最后两人安安静静睡下后我松口气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真的是一丝丝拉我没有很期待真的!
然后我做梦了。
没有陷入梦境里只是单纯的睡着了做个梦只是梦到的跟我在梦境里经历的有关可能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又梦到那些画面。
我梦到我被仇诗人施加了隐身术全身都变得透明再梦到地下室跟“康文书”聊天他突然阴森森地对我说他来自精神病院最后梦到大厅逃亡时我看到远处的轮椅姑娘冷冰冰地盯着我不停地对我说:“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
“班澜班澜!”
我睁开眼睛犹如溺水的人终于露出水面张大了嘴巴呼吸。
把我叫醒的仇诗人很担心打开床头灯抽出纸巾给我擦汗:“你一直在说梦话很激动我就把你叫醒了怎么样好点没有要不要喝点水?”
我跟虚脱一样没有力气跟他点头后还躺着不动他将我扶起来拿过杯子亲自喂我喝。
搬到一起睡也是有好处的要是我现在一个人睡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重新躺下后脑子就开始一阵阵地抽疼脑神经要爆裂一样我忍不住发出闷闷地呻吟。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撑着上身俯在我上空语气隐藏不住担忧。
我抓住他的衣服将自己埋进他怀里:“疼头疼。”
他一手将我搂进怀里然后手指按着我的脑袋手法很好还隐隐有股暖流从他的指尖流进我的脑子里一点一点地抚平那快炸裂的疼痛。
他就这么一直按着直到我再次睡着他都没有停下来。
有个男朋友好像很不错。
第二天醒来头不疼了但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下楼时仇诗人已经做好了早餐。
“小宝呢?今天不是周末吗?”
昨天在小宝放学回来前仇诗人就行动快速地把我简单的行礼搬到他房里了我还不好意思让小宝知道是哄小宝睡着以后才偷偷到仇诗人房里的刚起来时开门还得先往外瞅瞅小宝在不在见他不在二楼赶忙出来。
跟做贼似得。
“幼稚园有活动。”仇诗人将做得马马虎虎勉强能入口的早点放到我面前“正好我们一会有事我就把他送幼稚园去了。”
“我们有活动吗?”
“嗯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
“一个巫医!”
“……”
巫小葵是巫族的后人在当今这个年代可以说是硕果仅存的或许还有其他巫族人隐藏在人海中可谁知道呢。
巫族擅长诅咒和祝福。
诅咒很好理解祝福类似于治疗但巫族的祝福作用于灵魂当然他们也可以学点人类可以用的医术在这方面他们向来比较有天赋。
仇诗人带我见的人就是巫小葵一个很有书卷气戴着副圆圆的眼镜挺像学霸的女孩未接触时会以为她有点清冷接触后发现她其实是有点迷糊挺和善的。
我们约见在一个很有民族艺术气息的咖啡屋这间咖啡屋就是巫小葵开的特殊部门里仇诗人带领的这支队伍就经常跑这来闲聊喝咖啡。
巫小葵见到我后就把我单独地带到一间包间里包间里头装扮得像是在蒙古包里很有意思我们跪坐在一张不大的圆桌边小葵正在给我们倒咖啡。
“梦一般确实由做梦人内心所思所想反射出来的但梦境就不一样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不是说她要给我治疗吗怎么说起这个了?
“梦境都是有外界的干涉才能让做梦者形成。”小葵将咖啡杯推到我面前朝我腼腆地笑着。
“谢谢。”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好像喝到了一种幸福的味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直嗡嗡响的脑袋也缓解许多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你刚刚说梦境有外界的干涉?”
“是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陷入梦境里的梦境梦境主要的就是‘境’它相当于另一个世界了所以在你的梦境里除了有你的所思所想还有开启你梦境的人特意在你梦境里留下干扰你的讯息或者有意无意地给你留下线索你要是在梦境里看到现实里没见过的人和事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会看到“康文书”会知道订婚晚宴会知道那个轮椅姑娘是开启我梦境的人给我设定的场景吧?
但仍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梦境会对人的灵魂有很大的损耗不仅仅是你在梦境里经历的一切能够开启你梦境的人就说明他有控制你灵魂的方法你要在梦境里的表现不如他意他还能对你的灵魂进行攻击。”
【任何人都不能在你的梦里指手画脚】
我有点明白仇诗人那时候的愤怒为何而来了。
“不过梦境并未完全没有好处。”小葵话锋一转“你是卦者的后人吧。”
我对她知道这点并不意外:“对我外婆好像是个卦者。”
“在梦境里你会随机地梦到一些可能是未来的事情不过毕竟不是真正的预知夹杂在零碎的梦里你无法判断哪些是真正的预知哪些只是你的臆想好处就是不用付出卦者预知的代价你应该知道的卦者预知可是要承受天谴的。”
还有这种操作啊?
可是我在梦境里一开始不知道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后来知道了又不停地重复一下子地下洞一下子大厅的我很难回忆起我在梦境里都发生了些什么真预知了什么也很难判断啊。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能不能知道未来并不重要当下的你过得好才是重要的。”小葵将我的咖啡杯倒满然后端起我的咖啡杯亲自递到我面前“我祝你幸福。”
“啊谢谢。”
我接过咖啡杯的时候跟她的手碰到了一起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她手碰到的地方发出细碎的亮光等我在一看她的手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你看你挺累的要不在这歇会吧老大还要跟他们处理点公事等他要走了我让他来找你。”
巫小葵说话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太大起伏哪怕讲那些事时她也都是在平叙目光平和让人不由自主放松警惕我发现自己还真的困了眼睛酸涩大脑迷糊。
这间跟蒙古包一样的包间里铺着地毯我慢慢地躺了下去。
……
我坐在棺材上正准备跳下去一直温和地跟我聊天的康文书叫住我他问我知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我来的那地方阳光好像永远都照不进去住的人挺多的可谁也不跟谁交流唯一交流的是对你拿着约束带的人……外人都喊那个地方叫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我睁开了眼睛。
“醒了睡得怎么样?”
仇诗人就坐在我旁边翻阅着一本杂志。
我坐起身抓住他的手臂:“我、我记得赵星叶子还有王太太都送到精神病里了是不是?她们在哪家精神病院?”
“她们涉嫌的是人命案由警察接管这闫队长更清楚。”仇诗人合上杂志眉头微锁“怎么?”
我没空回答他赶忙找手机却怎么都摸不到手机我便把手伸向仇诗人摸他上衣的兜发现没有后又直接把手伸向他裤子。
“喂!”仇诗人举高双手看我整个人跪趴在他身上任由我的手在他身上掏皱着眉绷着脸强忍着没发火的样子。
我没管他找到手机后坐在他腿上就开始打电话。
闫斌的手机号码我还是记得的。
“喂哪位?”闫斌并没有仇诗人的手机号所以他并不知道谁给他打的电话我也不用解释我为什么用仇诗人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是我闫斌哥。”
仇诗人在听我对闫斌的称呼后眯了眯眼很危险的感觉。
我转了半个身子避开他的视线对电话里的闫斌问道:“我问你啊赵星你还记得吧你说她被鉴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被送到精神医院了是吗?”
“对怎么了?”
“在哪家精神医院能去探望吗?”
“你好好的去看她做什么?”
“这个……那是因为她弟弟”我快速地想到一个借口“她弟弟嘱托我要去看看她姐姐你也知道她弟弟现在可是那个啊我不能不管的。”
“人都死了怎么还那么多事啊?”并不知道赵阳不会再回阳世的闫斌骂了两句“行了我帮你看看一会通知你……诶你这谁的号啊?”
“哦我手机没、没电了找朋友借的你一会打这个就行好了你快去帮我查查挂了啊。”怕他多问我当先把电话挂了。
呼一口气转回身就对上仇诗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个我就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想马上跟闫斌哥求证一下。”
“闫斌哥?”他朝我倾身过来我察觉不对想逃时他将我压在了地上一手放在我脑后防止我撞到另一手抓着我的手腕压在我头顶上冷讽地勾起嘴角“叫得挺亲热的?”
“这这代表我把他当哥哥嘛呵呵呵。”我朝他讨好的笑着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别笑了像个傻子。”
我収起了笑幽怨地白他一眼还说男女朋友呢有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吗?
“还有”他低下头朝我逼近“你能说说你刚刚在我身上做什么吗?”
“我、我没做什么啊?”我空出的那只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就是找你借个手机打、打个电话而已。”
“是吗?”他往下压我的手根本阻挡不了他属于他的气息将我整个人包围掌心下的心跳跟挑逗一样让我跟着脸红心跳“我以为你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再进就是夫妻啦!
他强硬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近我从他深邃粗狂的眉眼逐渐地往下定在他的唇上然后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对我来说有一种抵御不了的魔力。
就在我闭上眼睛迎接他的亲近时手机铃声响了。
我睁开眼睛朝手机看去同时听到仇诗人深吸一口气恼恨地瞪向自己的手机很有将自己手机挫骨扬灰的架势。
“别冲动啊”我手挪到他手臂上给小猫顺毛一样梳了几下“别冲动。”
他横我一眼:“冲动什么接电话!”
“嘿嘿”我傻笑两声在他不爽的眼神下从他身下钻出去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接起“喂?”
“班澜吗?我刚查了他们都被转移到一家叫‘日暮’的精神机构里我倒可以想办法让你去跟她见一面不过……”
“不过什么?”
“我觉得这事很奇怪这个叫“日暮”的精神病院存在很多年了地理位置很偏僻到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知道这家病院了我听说这家病院早就废除了才对今天检查时发现居然还存在着而且按理说赵星不应该被派往这家病院的。”
“那是为什么呢?”
“不清楚跟老子说什么上层机密机密个鸟蛋!”闫斌好像很恼火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反正我觉得这事一定有古怪你要真想去见这个赵星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啊你要一起啊?”我偷偷瞅了眼仇诗人“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好什么你以为那地方谁都能进去啊没老子带你们就算找到地方也进不去就这样明天我去你家接你。”
这会他先把电话挂了。
我对着手机呲牙咧嘴半天最后只能泄气地垂下手转回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仇诗人:“他说明天来接我。”
仇诗人对这倒是很镇定:“那就来接啊有人带路还不好?”
“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现在住在你家里啊。”
“我们晚上可以回你那去正好你也差不多时间需要回去一次。”
我纠结地转着手机:“但是……”
他狐疑地看着我随即一手撑在我身旁人也凑过来:“怎么害怕被人发现我们的事?”
“我、我我有什么好怕的。”都口吃了还说自己不怕果然仇诗人眼神都变冷了“不是我我主要是怕被我家里人知道我家里可能有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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